第450章(1 / 1)

“我也有耳闻,不过只是她们母女之间的一点小误会而已,冷神医危言耸听了。”夏员外对于冷南弦的袒护有些不满。

“薛氏与夏紫芜对女儿如何,父亲是心知肚明,只是安生从来不提,你乐得装作糊涂罢了。”

安生气得整个身子都忍不住直颤:“以往的事情不提,就姐姐出嫁之后,她将我送给宫里太监,换取夏紫纤入宫。中秋夜上,栽赃想要坏了女儿名声。你出事之后,将我赶出夏府,一桩桩,一件件,罄竹难书!”

“将你卖给太监?”夏员外失声惊呼。

“父亲如今可以出入皇宫,若是有机会,你尽可以寻原敬事房的文庆太监来问问,是不是确有其事?若非是喻世子所赠的平安无事牌,如今你早就见不到女儿了!”

安生言之凿凿,夏员外不用问,也已然信了八分。安生不是口出诳语的孩子,看来,薛氏背着自己,的确做了许多丧心病狂之事。

他颓然地呆愣了片刻,安生激动的情绪也逐渐平复下来,紧咬着下唇,格外委屈。

夏员外缓缓起身,面对着安生,艰涩地道:“对不起。”

三个字一出口,安生瞬间泣不成声,好像这么多年以来,所受的委屈全都涌上来,随着眼泪淌了出去。

“让你一直受了这么多委屈,是父亲自私,装聋作哑,没有给你应有的公道。这一次,父亲不会再让你受委屈。”

第三百二十一章 负荆请罪

夏员外径直回府,一路之上百味杂陈。

以前有关于安生的许多过往历历在目,他想起自己最初奉旨办差回到夏府,夏家老夫人对他意有所指的一番敲打,想起当初柔姨娘曾经与自己说起的许多闲言碎语,这些都令他难免生出些许的愧疚来。

作为父亲,作为夏家的一家之主,他自心底里只是希望这个家能够太平和睦,没有别的奢望。所以,他无论怎么做,只有一个想法,就是想将这碗水端平,千万不要溢出来。

夏紫芜的性格比较强势蛮横,安生安然作为姐姐,忍让一点那是应该的。大家总是都要退让一步,这个家才会和乐。

但是很明显,薛氏的偏心已经超过了这个度。

这个度,不仅令安生受了委屈,而且已经破坏了夏家的声誉。

他气势汹汹地回府,就要立即寻薛氏兴师问罪。

在门口的时候,门房叫住了他,恭恭敬敬地递给他一样东西。

“回禀老爷,这是喻世子专门差人送来的东西,说是必须亲手交到您的手里。”

夏员外有些诧异,看看手里的东西,是一个长条的匣子,整体乌黑的色泽,沉甸甸的。

他*地打开,里面是一把剑,没有剑鞘,只有剑身,发出森寒的杀气。

自己乃是一介文官,喻世子送一柄剑来给自己做什么?可是有什么寓意?

夏员外奇怪地问:“喻世子的人有没有交代什么?”

门房吞吞吐吐道:“有。”

“说了什么?”

门房小心翼翼地看一眼他,如实道:“剑已出鞘,若有下次,定斩不饶。”

夏员外情不自禁地就吸了一口冷气,这是最为直接的警告!

至于警告的是谁,不言而喻!

而且喻世子绝对说得到,做得到。

夏员外提着那剑,就怒气冲冲地进了府,直闯后院。

薛氏不知道哪句话惹恼了夏紫芜,夏紫芜正在呼天抢地地哭,薛氏守在一旁唉声叹气,夏紫纤低声细语地劝。

夏员外一脚就踹开了房门,阴沉着一张脸,站在门口。

夏紫芜从指缝里看一眼,见是夏员外,哭得更加委屈。

薛氏没好气地道:“你想要多少嫁妆,找你父亲开口吧。反正咱家这家业,拢共也就只有这么一点了。你狮子大开口,想让母亲我以后喝西北风么?”

夏紫芜掩着脸:“我不管,反正女儿为了周全咱家的名誉,受了天大的委屈了,还要嫁给那么一个无名小卒,要权没权,要钱没钱,成亲以后还不一定要过多悲惨的日子。你不多贴补一点,我以后可怎么活啊?

当初夏安然出嫁,那是多大的排场,我反正绝对不能输给她!”

薛氏苦口婆心:“当初安然出嫁的时候,咱府上不是还没有出事吗?如今日子过得青黄不接,你就别让母亲为难了。日后宽松了,定然多补偿你。”

夏员外一直一言不发。

夏紫芜得寸进尺:“我不管,这些都是你的借口!否则我就不嫁。”

一旁夏紫纤敏锐地感觉到了夏员外满身的怒气,悄悄拽拽夏紫芜,打断了她无理取闹的话。

薛氏求助地看向夏员外。

夏员外一声冷哼:“你自己做下的孽,你能怪得了谁?你不嫁他,你以为京城里还会有人愿意娶你吗?”

夏紫芜顿时就不乐意了:“什么叫女儿自己做下的孽?我做了什么了?”

“做了什么你自己清楚!”夏员外面沉似水,声色俱厉。

夏紫芜心虚地看一眼薛氏。

薛氏讪讪地笑笑:“老爷,你是不是听谁胡说八道了?”

“你还想隐瞒吗?我问你们,安生落水究竟是怎么回事?”

夏紫芜与薛氏对视一眼,理直气壮地道:“我都已经道过歉了,我说过,我不是故意的。难道夏安生还不依不饶的吗?”

“不是故意的?”夏员外将手中宝剑“呛啷”一声丢在了薛氏脚下:“这是喻世子专门差人送过来的,说是剑已出鞘,若有下次,定斩不饶!你们还要狡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