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氏漠然道:“是,天都收不走。”

“大姐姐,别凶了,”宝瑟儿说着,眼泪又出来了,勉强坐起身,狠狠抹掉,瞪着她,咄咄逼人地质问道:“你长得这么好看,为何心地这么坏,还打大个子,你是个坏女人!”

莫氏点点头,冷笑道:“我坏,我坏,我比不上你的汗毛尖儿坏!你去年骂的话,我记得一清二楚!”想起那些污言秽语,气得用鸡毛掸子在椅背上抽了一下,隔山震虎,抽得宝瑟儿肩膀一抖,险些跪下来。

连天横皱眉道:“娘!”

莫氏看连天横一副宝贝兮兮的模样,不由得嘲笑,依他的个性,不知能有几天的热头,只怕是玩腻了这小跛子,爹娘不拆散,这对苦命鸳鸯也不攻自破了。遂放下狠话,道:“我今天先饶了你们,走着瞧罢。”

连天横便站起来,送他亲娘出去,到门口时,说:“儿子不肖,败坏家门,看上了这个人。可是没有办法,他不在这里,我也活不成了。”自己在怀里掏出一把匕首,从刀鞘里拔出利刃,刀柄放在莫氏的手心里,道:“娘,你不喜欢宝儿,现在就杀了我,绝没有半句怨言,只是我变成鬼了,也会找到宝儿,等他奈何桥上见面!”

莫氏听了,弹了弹刀刃,嘴角一勾,无不轻蔑地笑道:“我儿,你当我不乐意你俩在一块,担心的是你么?说句不中听的话,他是个傻子,没有一技傍身,你现在对他是千百般的好,他固然安乐,哪天要是老丑了,相看生厌了,他的苦日子可就来了!要是真为了他好,就不要圈着他,趁着还有些怜惜之情,给他月钱?,供他吃穿,去拣两个下人,让他自己去过生活。哪天你这股劲过了,两个人之间又有旧情,又有余地,这才叫作万全之策!”

连天横无言以对,只能说:“你想得比我周到。只是,现在他离了我,日子虽不好过,总归活得下去,我离了他,却是生不如死,无论如何也回不到从前了。”

*歌剧《刘三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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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完结了,要不是我懒,按照设想,他们还有一百章的做爱剧情。算了,省略到一两章,其他自行发挥想象能力。

六一,应似飞鸿踏雪泥

莫氏上车回去,连天横也回了屋子,又仔仔细细看了几遍宝瑟儿的腿,仍旧不敢轻易放心,叫了一位上了年纪的郎中来看,折腾到申时三刻,便请郎中一道上桌用饭。

宝瑟儿肚子饿了,埋进碗里,扒着米饭,狼吞虎咽的,吃得很香。

连天横拿筷头在他头上一敲:“又忘了嚼!”

那老郎中忙道:“不要发脾气,不要发脾气,受惊吓了,食不消化,恒常呃逆。”

连天横想起他确实容易呃逆,便识相地低头吃饭,不说话了。

宝瑟儿脸上沾着饭粒,一下下地嚼给他看,含含糊糊地说:“是因为……因为太好次了……”

郎中呵呵笑道:“有意思,像拉扯孩子!”

连天横边看宝瑟儿吃饭,边道:“他比小孩乖,从不拣口。”心里想着,今后可不能再乱吼他了。

吃过晚饭,送走郎中,宝瑟儿两手捧着碗,大口喝掉剩下的鲫鱼汤,坐在桌边等丫鬟们收拾碗碟,见大个子出去了,喝完汤,自己放下碗,一瘸一拐地走到书房里,拿出纸笔,磨好墨,在灯下温习昨天学过的字。

过了一会儿,大个子进来了,一手提一只白纸灯笼,顿在桌上。

宝瑟儿问:“咦,这不是大门口挂的大灯笼吗?”

连天横敲了敲木几,说:“你写。”

“写甚么?”

连天横说:“我教过你怎么写潘字罢,你好好写两个。”

虽不明白他的用意,宝瑟儿还是提笔蘸墨,很听话地在两个灯笼上分别写了两个大大的潘字,搁下笔,吹了吹,自己很满意地拿起来看了两眼。

连天横便提起两只灯笼,一手拉他起来,路过长长的廊下,走到宅子的大门口,让小福子挂上去。小福子看清了字,大惊失色:“少爷!”

“怎么了?”连天横一个眼神扫过来,很不客气地看了他一眼。

登时,小福子头摇得像个拨浪鼓:“没、没甚么!”逃命似的上了梯子,抬起胳膊,将灯笼挂上去。

宝瑟儿抬着头看他挂灯笼,叹了口气,说:“唉!我的字写得一点儿也不好看。”

连天横道:“要那么好看做甚么?进去罢。”

小福子下了梯子,欲言又止,心想这实在荒唐,可少爷抱着手臂,一副心安理得的模样,他哪里敢说话?遂灰溜溜地退下了。

晚上雨声渐喧,屋里却很静谧,连天横给他擦过药,总算了却一天的俗务。洗手回来时,见宝瑟儿摊平手脚,呈大字形地陷在床中央,占据着大片的位置,被子也不好好盖着,歪七扭八地搭在肚皮上,两只赤脚也露出来,大咧咧地支愣着,脚尖还一晃一晃的,惬意非凡。

连天横知道,这个小傻子趁他不在,又在大床上打滚疯玩了一通,吃饭的时候还在想不能吼人,这下又忍不住食言了,训斥道:“不要岔开腿躺着!”

宝瑟儿打了个哆嗦,连忙缩起身子,给他让出一块空地,在蓬松的枕头上拍拍:“你快来!”

连天横上了床,抱住他,露出两侧犬齿,在肩膀上狠狠咬了口,好像啃一只鲜脆可口的小白梨子,牙尖抵在细腻的肌肤上,一寸寸刺下去,直到宝瑟儿嘟哝着:“要咬破了……”连天横才缓缓松开钳制,留下一圈醒目的檀印。

宝瑟儿想伸手摸摸被咬的地方,那里又刺又痒,可大个子不让他乱动,把他整个人掀翻在床上,现在只能趴着,脸贴着床,瞧不见大个子在做甚么。

连天横掀开他的上衣,脑袋钻进去,清淡的药香混合着甜甜的体香,颇有些心醉目眩,舌尖不由得在后腰的凹陷处舔了一下,舔得宝瑟儿身子乱颤,激流窜过,低呼道:“好痒!”

还有更痒的呢,连天横心想。虎口卡住侧腰,避开那些药,在臀瓣中间那条深缝里舔了舔,身下人又是一颤,像条受惊的小蛇,可是七寸被掐住了,只能任其蹂躏。

宝瑟儿至今对他的怪癖还有些不习惯,大个子喜欢舔人,没完没了的,谁受得了呀。要知道自己到这里,还不出一个月,全身都被他舔过了,大个子最喜欢舔脖子、肚脐、大腿根,连脚心也舔。这些都是他的痒痒肉,一舔就想笑,一笑浑身就发抖,连床也在抖个不停。不仅舔,还喜欢亲吻他的小小桃,有一次宝瑟儿吓坏了,射了很多东西到大个子脸上,他的鼻梁很高,像薄薄的刀锋,笔直地削落下来,白浊顺着鼻尖滑淌,那淡色的唇瓣微微开启,突兀的喉结上下滚动,弓着脊背,像一匹悍烈的公狼,眸子半眯着,眼神又淫乱,又凶狠:“看你做的好事……”

当时宝瑟儿真以为他生气了,连忙用手擦去秽物,可是下一瞬,大个子就抓住他的手,像吃甚么顶顶美味的东西,十指根根地塞到嘴里,贪婪地舔舐、吮吸。

宝瑟儿怀疑这个人就喜欢作弄他,看他被弄得发痒、快要哭出来的模样,实在是太恶劣了!

但也不全然如此,腿被药膏灼烧得睡不着时,大个子又会温柔地亲他,从脸蛋开始,亲遍他全身,好似大大小小的雨点,又轻又缓,疼痛好像也淡了,身体里冷硬的部分渐渐地解冻、酥软,四肢好像浮在云端里,飘飘然,自己也化作一朵洁白的云,被春风一吹,再变成绵绵的春雨,落到地上,滋润出了嫩草,遍野开满了淡粉的花苞。无止境的亲吻伴他入眠,让他感到被疼爱着,连梦里也忍不住舒服地呻吟。

今天也是这样,后背被大个子舔着,吻着,又痒,又难耐,可是不想让他停下,只能轻轻地哼着,五指攥紧了被褥。

过了一会儿,连天横以为他睡了,从衣服里钻出来,又不死心地嗅了一下,抱他到枕头上。

宝瑟儿却睁开双眼,睫毛簌簌然地颤动,天真无邪地说:“大个子,明天真能见到爷么。”

连天横在他屁股上轻轻推了一把,说:“我会骗你?”

宝瑟儿心想:你上回就骗人。但是他不敢说,过了一会儿,轻轻地推开大个子,撑起身体,分开腿,跨坐到那人身上。几缕黑亮的发丝垂到胸前,那双上挑的凤眼迷离多情,低着头看大个子。

连天横心里乱跳,故作镇定:“又做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