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会委屈拉文德的！”德拉科听到哈利这样说，“我要和德拉科说清楚，但是怎么办，我不觉得我是不喜欢德拉科了……”

“咳。”德拉科清了清嗓子，哈利不断挥舞的手立刻僵住了。他迅速地转头，呆呆地看着德拉科，张了张嘴，面色肉眼可见地红了起来。接着，好像是看见了金色飞贼，哈利迅速飞上他的四柱床，拉下帷幔。

“我可以解释。”罗恩两手举过头顶，“德拉科，你听我说――”

“打住。”德拉科竖起手掌，“别的我不管，源头在你，你去解决那个……”他露出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拉文德。”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罗恩惊恐地问。

“别告诉我你是真的没看出来。”德拉科冷笑着说，“哦，当然，我是不能指望你能看出来――拉文德喜欢你好久了，她总是盯着你看。你总不会以为巧克力她是给哈利送的吧？”

“啊？”罗恩傻傻地张着嘴，“拉文德……喜欢我？”他还想再问点儿什么，但是德拉科已经不打算搭理他了。腹诽着“拉文德岂止是喜欢你，还喜欢吻你”，德拉科把魔杖一挥，罗恩瞬间感觉自己被扔出了宿舍。接着，只听一声巨响，宿舍门毫不留情地在罗恩眼前恶狠狠地关上了，他不住地摸着鼻子，好像刚入学时那块灰没擦干净似的。半晌，他转过身，风一样地下了楼。

赫敏在楼下。

拉文德也在楼下。

拉文德脸色苍白，对比赫敏埋头看书、一脸平静，显得楚楚可怜。见到罗恩下来，拉文德立刻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绞着袖子，嘴唇不住地哆嗦着。

“德拉科和哈利呢？”赫敏被拉文德的动作带着抬起头来，皱眉看向罗恩，“德拉科说没说怎么解决？要我去找斯拉格霍恩教授要一份解药原料么？”她举了举手里魔药课本，“我刚才看了一下，有几样我这里没有――”

“德拉科把我扔出来了。”罗恩说，“嗯――赫敏，我想和拉文德谈谈，行么？”

“单独的？”赫敏笑了笑，“我还以为你会要我帮忙呢。”她施施然站起来，把书收好，拎起书包，“我去图书馆。德拉科在这儿，哈利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了。你聊完了，可以来找我，或者下午的时候，我们直接霍格莫德见。”

“好。”罗恩目送赫敏走出门洞，这才坐在拉文德面前。“你也坐。”他说，语气平和，“我们谈谈。”

与公共休息室（最起码看起来是）的波澜不惊比起来，哈利的宿舍里可谓是暗潮汹涌。德拉科扯了三次帷幔，都没能把哈利叫出来。

“我们谈谈。”他无可奈何地说。

“没什么好谈的。”哈利又低落又愧疚地说，“你都听到了，我――我――我喜欢上拉文德了。”

“啊，是，我听到了。”德拉科把魔杖收起来，断了自己动手的念想，“所以我们谈谈。”

“没什么好谈的。”哈利说，“我――我对不起你。”

德拉科深深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我们把前因后果理一理。”他心平气和又暗藏杀机地说，“就在不到一个小时前你爱的人还是我，然后，只是吃了一块巧克力，你突然就觉得自己喜欢拉文德?布朗了，是不是？”

“我不知道。”哈利嗫嚅着说，因为听到拉文德的名字而从帷幔中把头探了出来，“我就是突然喜欢拉文德了，但是……但是……我又知道我爱的人是你……”

“迷情剂，波特。”德拉科扒着帷幔那一点开口，整个人贴了过去。哈利揪着帷幔，抬起头，看着德拉科的下巴，很有几分可怜。他好像完全没听见德拉科说的话，只是用一种愧疚又坚毅的眼神望着他。

“你吃了多少巧克力？”德拉科问，想了想，又补充道，“你吃了多少拉文德送的巧克力？”

“一块。”哈利立刻回答，“罗恩就给了我一块……哦，我希望他能再给我一点，如果可以……如果可以……我可以跟他换那一盒……”

“他该庆幸自己只给了你一块。”德拉科半蹲着，掐住哈利的下巴，仔仔细细查看了一番。

“你能不能就待在这儿？”德拉科说，“我去给你配解药，让你搞搞清楚自己喜欢的人到底是谁。”

“拉文德呀。”哈利眨眨眼，毫不犹豫地说。

“哦？”德拉科给了他一个危险的语气词。

“怎么了？”哈利困惑地说，“你问喜欢的人是谁，我就觉得是拉文德……等一下，好像不太对……”

他拧着眉，自顾自思索起来，眼睛往下盯着地面，不搭理德拉科了。

“好吧。”德拉科深吸一口气，“我真的没想的，毕竟你还记得我是你的谁……一句话，我去配解药，叫你停止喜欢拉文德?布朗，行不行？”

“什么？”哈利大惊失色，这下终于从帷幔里出来了，拽着德拉科的衣角，“德拉科！你――你不能――”

“我为什么不能？”德拉科板着脸，“哈利?波特，你还记不记得我是你男朋友？”

“对不起。可是我……我控制不住我自己。”哈利紧紧揪着德拉科的衣服，喃喃着。

“我还没有问你，你喜欢上拉文德了，是要和我分手么？”德拉科咄咄逼人。

“我……我不知道。”哈利抬起头，茫然地看着德拉科，“我只是觉得我要喜欢拉文德，可是其他的，我不知道……”

“我会让你知道的。”德拉科一把把哈利按在了床上，“我们现在还没有分手，对吧？”德拉科点了点哈利的睡衣扣子：“而且，你还是喜欢我的。同时，你觉得对不起我，是不是？”

并无犹豫，哈利点头。

“那你觉不觉得，面对被你伤害了的我，需要给一点补偿？”德拉科已经在明示了。他的手探进哈利的衬衫来回抚弄，描摹着他肌肉的轮廓。这次哈利犹豫了一下，脑子里的两份理智似乎交战了一番。然后，倾向德拉科的那一方战胜了，他轻轻拉开德拉科的手，解开了自己的衣扣。

哈利曾有十一年在碗柜中度过，尽管经常被使唤着干活，但是英国毕竟阴雨天多，哪怕有后来的魁地奇比赛，他的皮肤依然算是白皙。此时，眼看着自己留下的痕迹露出来，德拉科舔舔嘴唇，已经搞不太清楚自己的初衷了。他本来是愤怒的――哦，他现在也是愤怒的。任谁，他是说，任何一个人，看到自己的爱人，当着自己的面，口口声声说喜欢别人，都会感到怒气从脚冲到头，瞬间爆炸。

哪怕知道哈利是被魔药控制了脑子，德拉科也没有办法平息自己心里的怒火。眼前的场景几乎就是他噩梦的现实版，让他在愤怒之余又有几分恐慌无措。这样复杂的情绪在哈利真的顺着他的话要给他“补偿”的时候达到了顶峰，不等哈利解开腰带，德拉科倾身向前，按住了他。

“德拉科？”哈利茫然地喊了一声。

“闭嘴，波特。”德拉科恶声恶气地说，扯开哈利的腰带。

哈利感觉自己的头脑完全混乱了。一方面，对拉文德莫名的好感牵扯着他，不断告诉他眼前的场面不应该；但是另一方面，一个更为坚定的声音一遍遍对他强调，“你真正喜欢的人是德拉科，你想清楚是不是要对不起他”。

可是我怎么会对不起德拉科呢？哈利在一阵阵热浪中茫然地思索。他是我喜欢的人，是喜欢我的人，我怎么会对不起德拉科呢？

因为你喜欢我呀。一个甜腻腻的女声说。因为你喜欢的人其实是我，哈利。想一想，你喜欢的人，是不是我？

哈利轻轻皱起眉，按住德拉科在他胸膛上抚摸的手。

“怎么？”德拉科从哈利的脖颈抬起头，在他的脸颊亲吻，“反悔了？这可不行。”

“不……不是。”哈利喘息着说，“嗯……拉文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