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德拉科愣了一下,“哦,对――我是说,是我提醒了哈利没错。”
赫敏狐疑地看着他们俩,半晌才泄了气。
“好吧,成。”她说,“你们两个脑子往一处使劲儿的话,确实是又狡猾又勇敢,又冒险又保证利益。”
“谢谢夸奖。”适应了角色的德拉科坦然自若地点点头。赫敏丧气地往礼堂走,罗恩赶紧跟上她。布莱斯对德拉科说了声礼堂见,也急着去找潘西了。
这时,德拉科才一把拐了哈利的脖子,阴恻恻地问:“成了,说说是怎么回事吧。是你妈妈留下的笔记,还是别的什么?”
“事实上是斯内普教授的笔记。”哈利把事情详细地说了一遍,“你有兴趣可以去储藏柜里找找看,我注意到罗恩拿的是比较新的课本。从他的成品来看,也确实不像看过笔记。”
“亏我上辈子……”德拉科咕哝了几句,最后决定不会去拿斯内普当年的课本。毕竟,按照德拉科的话来说,他已经足够优秀了,而且,很多小窍门他自己也不是想不到。
这星期后来的几节魔药课上,哈利和德拉科交替成为斯拉格霍恩夸赞的对象。哈利并不是记住了斯内普笔记上每一条小窍门,有时候德拉科能帮他补救回来,但偶尔也有失手的时候。他和德拉科窍门共享,知识互补,绝大多数情况下无往而不利。赫敏似乎正在慢慢接受“书本可能不正确”这个概念,有时候会不自觉听哈利和德拉科小声讨论,一被发现就红着耳朵跳到罗恩那边去。
周六晚上,哈利和德拉科准时往校长办公室去。他们路上躲避了念念叨叨的特里劳尼,准时准点敲响办公室的门。邓布利多显然正等着他们,冥想盆已经摆好,旁边放着一小瓶银色的记忆。
“晚上好,先生。”哈利和德拉科打招呼到。
“晚上好,哈利,德拉科。”邓布利多笑眯眯地说,“开学第一个星期,你们过得还不错吧?”
哈利和德拉科一起点了点头。
“那么,我想我不需要说太多。”邓布利多用手指敲了敲冥想盆,“哈利,既然你已经知道了十五年前是什么促使伏地魔对你下毒手,那么,我们需要让你――还有德拉科一起了解一些情况。”他对德拉科微笑了一下,站起身绕过桌子,把装着记忆的水晶瓶塞到哈利手里。
“我们的课程上,所有的内容都和预言有关系。”邓布利多对德拉科说,“最好的,能够帮助哈利活下来。”
德拉科严肃地点了点头。
“那么,哈利。”邓布利多转过头来,指着哈利手中的水晶瓶,“你能引导德拉科看看这个么?”
“什么?”哈利惊讶地说。
“这是鲍勃?奥格登的记忆。”邓布利多这会儿又对德拉科解释去了,“他当年在法律执行司工作,已经死了有一些日子了。不过在他死之前,我想方设法找到了他,并说服他把这些记忆告诉了我――哈利,你考虑得怎么样?”
“我应当……没有问题。”哈利困惑地说,“可是先生,我不明白……”
“你要告诉德拉科,哈利。”邓布利多笑着说,“就是这样,仅此而已。来吧,站起来。”他伸手去拔水晶瓶的木塞子,哈利抢在他受伤的手碰上来之前先做成了这件事。
“我认为这样妥当一些。”他小声说,盯着邓布利多的手瞧,“先生,您的手……”
“你可以解释给德拉科听――在我们上完课以后。”邓布利多淡淡地说,“来吧,准备开始。”
哈利踌躇了一下,把水晶瓶里的银色物质倒进冥想盆。银色的记忆在盆里慢慢旋转起来,发出淡淡的微光,德拉科往前站了一步,靠得近了些。
“好了,进去吧。”邓布利多一左一右拍了拍他们的肩膀。德拉科点点头,和哈利一前一后地扎进冥想盆,落到距离奥格登十步远的地方。
艳阳高照,光明清澈,哈利示意德拉科跟着奥格登走,心事重重地和他并肩而行。他还是觉得邓布利多太奇怪,比如这会儿,哈利简直不能更清楚地感受到老人对他的放手。这好像是一种信任,但哈利心中总是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对他叫嚣着“不是这么一回事”。
“发什么呆呢?”德拉科突然拽了他一把,“奥格登跑起来了。”
“哦――哦,跟上他。”哈利看了德拉科一眼,他的男朋友打听到这些记忆能帮助他活下来开始就格外严肃认真。他压下心中的不安,快步跟上奥格登的步伐。
第187章
哈利和德拉科跟着奥格登的脚步一路到了冈特老宅。奥格登谨慎地走到门前,两眼直直地盯着门上那条死蛇。
“天啊。”德拉科小声感叹,已经注意到了藏在一旁树上的男人,“我有做过这个动作么?”他看着莫芬从树上跳下来,难以置信地说:“告诉我我没有。”
“你有。”哈利冷酷地说,嘴角挂着一点笑,“但是你肯定比他衣着整洁,动作也潇洒帅气的多。”
“你也表现得比奥格登好得多。”德拉科看了看踉跄后退差点儿摔倒的奥格登,又继续去看莫芬,摆出了一副可怕的神情,似乎觉得自己和这个头发满是污垢,掉了几颗牙,眼睛还有问题的可怖家伙做了一样的动作,实在是太丢马尔福的脸了。哈利偷笑了一下,就听德拉科若有所思地问:“他是在说蛇佬腔么?”
“对。”哈利点点头,“这是莫芬?冈特,他正在告诉奥格登‘你不受欢迎’。”
“很明显的意图。”德拉科的目光在莫芬的魔杖和短刀上转了一圈。血从短刀上落下来,滴滴答答敲打地面。
“他为什么会说蛇佬腔?”德拉科问,“难道是你的亲戚么?你们的头发确实有些乱糟糟的共通之处――”
“不。”哈利摇摇头,“继续看下去吧,你会知道的。”
“你是纯血统么?”马沃罗?冈特咄咄逼人地审问奥格登。
“两边都不是。”奥格登冷冷地说。
德拉科摇摇头:“一点儿都不明智的选择。”
“怎么?”
“一个很明显的纯血统支持者。”德拉科说,“态度这样强硬,魔法部派一位纯血统巫师来会更好――别误会,”他指了指冈特,“你知道我没有他那种意思。对付什么样的人就用什么样的方式,只是这样而已。”
“我知道。”哈利说,“奥格登是职责所在,他是魔法法律执行队的队长,他后面会自我介绍。我觉得,这已经是一个很好的对策了,对付这样的人……”他比划了一下冈特,“找和他志同道合或他认可的人,不如找一个态度强硬的、但是能够压他一头的人,这毕竟是来执法。”
“他们看起来确实像是会犯法的人。”德拉科认同地点点头,和哈利一起跟着冈特先生走进房子。莫芬坐在黑烟滚滚的火炉旁的一把肮脏的扶手椅上,用粗大的手指摆弄着那条小毒蛇。
“他在唱什么?”德拉科站在门口,拒绝往里再走一步。
“一首自创的歌谣吧,我猜。”哈利说,“大概就是告诉那条蛇,不听话就把它钉死在大门上――就像门上现在那条一样。”
德拉科厌恶地拧起眉毛,在房间里四处打量。他很快发现了梅洛普,这个姑娘没精打采又担惊受怕的模样吸引了他的目光,而之后冈特和莫芬的粗鲁态度,更让他觉得不舒服。
“她是……?”
“哑炮。”哈利轻声说。
“可她有魔法。”德拉科指着那个被奥格登修好的罐子说,“她刚才展现了。”
“没有正确的引导。”哈利摇摇头,“邓布利多推测,是她父亲的高压统治压迫了她。后来,因为今天的事情,莫芬在阿兹卡班服刑三年,马沃罗――就是老的这个――被判了六个月有期徒刑。那之后,梅洛普就能够充分施展她的才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