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沅槿羞愤欲死,别过头合上双目,蹙眉对着陆镇淡淡道出“下去”二?字。
陆镇支起下颌看向她?,稍稍舐了舐唇。
“娘子平日的声?音就足够悦耳,晴动时的教生更是勾人。孤一直着,只?是可惜眼前这位水神娘娘托生成的娘子,不肯容孤一亲芳泽,弄上几回。”陆镇厚颜同沈沅槿说着浑话,身上衣物随之尽数撒落于地。
他嘴里道出的话着实粗鄙下流,沈沅槿心下光火,不想理会他,兀自起身背对他穿好里裤,整了裙衫。
未料陆镇竟继续没脸没皮地凑上去,在?沈沅槿未及推拒他打横抱起她?,借着角度和高度的优势逡巡着她?衣料下若隐若现的雪团。
床上铺着足够厚实暖和的被褥,陆镇动作轻缓地将沈沅槿放下,弯腰脱去她?脚上的重台履后,这才往她?身边坐了,牵起她?的手。
“娘子抚一抚可好?”陆镇视线下移,落在?鼓起的衣料处,吐着热气问她?道。
沈沅槿那日被他折腾得死去活来,那可怖的鼓胀感让她?几度怀疑自己是不是就要被他桶死了,这会子如何敢去看那物,更遑论抚。
头皮一阵阵地发麻发紧,沈沅槿怯怯摇头,拧着眉心婉拒道:“我?累了,殿下自己来可好?”
陆镇回绝地干脆:“孤顾念着你明后日还要见?长辈,故不用此?处;未料娘子竟是这般吝啬,手也不舍得用,那便还是用这处?”
他的瞳孔中映着她?颈下白生生的一段雪肤,沈沅槿没来由地想起在?东宫里的那一遭,竟觉着脯有些隐隐作痛,无奈暗骂他几句后,终是选择了妥协。
她?的手又?白又?软,仿佛一朵透着清浅香味的白花,岂是那狰狞丑物能比的。
反差极大,陆镇垂首看着,眼神发直,呼吸滚烫。
头一回勉强结束,第二?回很快便又?到来。
沈沅槿的手心有些发红,手腕亦酸乏得厉害,陆镇那厢却怎么都解脱不出。
“你快些。”沈沅槿板着脸没好气地催促陆镇道。
陆镇又?何尝不想,怎奈始终欠点意思?。
又?过得小半刻钟,沈沅槿实在?累极,眼皮也重,欲哭无泪地冲他抱怨,“我?手疼。”
陆镇无法,索性放开她?的手,褪去她?的上衫,凝了那诃子上的牡丹数息,信手扯开系带,让她?躺在?锦被里,俯身衔住。
他的两?只?手也没闲着,一上一下,各自忙碌。
如此?这般好一阵子,陆镇合上双目,如野兽般低低吼了一声?。
绸缎的裙摆沾上污浊,沈沅槿嫌恶地瞪他一眼,穿鞋下床,冷声?道:“天色不早了,殿下该回去了。”
陆镇看她?往门的位置走,知她?是要去打水洗漱,便又?抱起她?,“外?头冷,孤去端水进来就是。”
他那一身鼓起贲张的坚实肌肉着实硌人得很,沈沅槿不大喜欢,抡拳锤了锤抗拒他:“不用你抱,我?自己可以走。”
陆镇对她?的话语充耳不闻,固执地将她?抱到罗汉床处,屈膝坐下。
他的身上□□,沈沅槿怕看了要长针眼的,是以目光闪躲,有意避着他,就差没找个缝隙把头埋进去。
陆镇没有太?多讲究,指尖覆住丰软,不紧不慢地道:“今日弄脏了娘子的衣裙,孤改日便让人送几身绸缎的衣裳来。”
沈沅槿不是很理解他为何每次都要乱扔衣物,明明里间和外?间都有衣架,他却像是看不见?一样,从来都不用。
“我?困了。”沈沅槿没有过分纠结此?事,懒洋洋地陈述她?现在?的状态。
陆镇似乎还未解渴,忽地放下沈沅槿,纷开她?的煺,垂首吻她?。
沈沅槿轻轻闭眼,不自觉地去触他发上的金冠,微微扬起脖子小口?吐着热气。
他的舌温润柔软,掌心的温度贴在?煺部的肌肤上,颇有几分烫人。沈沅槿的腰肢仿佛都被烫软,溢出几个悦耳的轻浅声?调。
陆镇似是品尝到了天下间最为甘甜的清冽美酒,全身心地沉浸在?这个深吻里,久久不愿离开。
大脑缺氧失控,沈沅槿几乎握不住他的发冠,右手无力地垂在?榻边,数息后方重归平静,照着陆镇的肩踩了一脚,“冷。”
“娇气。”陆镇喉结滚动,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唇角,收拾好她?的裙摆,胡乱套好衣物,下榻出房。
水房里,火炉上的铜斧里尚还热着一壶水,乃是辞楹回屋前特意热上的。
陆镇用热水烫洗过木制的水盆后,先倒半盆热水,再从水缸里舀水慢慢添进去,待水温合适了,他方端进去给人使。
“娘子素日里都是自己挑的水?”陆镇问。
沈沅槿沾湿巾子先擦了擦手,不置可否:“水井离这儿?不远,挑满一缸只?需两?刻钟,我?与辞楹每人挑一天。”
陆镇思?忖片刻,竟是破天荒地道了好些话:“娘子这处只?辞楹一人伺候着,如何够用,孤唤引泉从别院拨两?个手脚勤快的婢女过来服侍你,再挑个身手好的侍卫给你守门可好?”
他派来的人,万万不能要,若不然,这与活在?他的监视下有何分别。沈沅槿头脑极清醒地谢绝他:“多谢殿下好心,只?是此?事我?和辞楹已有定论,这月下旬就择好了人选,待过完元日,她?们便会上门做活,讨个营生。”
陆镇闻言,不好再坚持,显得他上赶着似的,只?默声?去门后取来大氅披上,回首凝望她?一眼,神情?严整地道:“下回孤再来,娘子可不能再像今日这般轻易躲过。”
沈沅槿兀自立在?面架前拿水净面,没有理会陆镇,仍是视他如空气一般。
陆镇愿意包容她?偶尔的小性和冷遇,当下也不恼她?,自个儿?出了门,打马回宫。
他走后不久,沈沅槿便沉沉睡了,翌日晨起时天色还早,便去厨房揉面,趁着醒面的空挡,再将买来的韭、蒜、胡荽等菜洗净切好,在?锅里炒热后,拿摊好的饼裹住,蘸酱食用。
那饼原没有什么味道,全看蘸料调得如何,辞楹在?厨艺上精于沈沅槿,多数时候都是沈沅槿洗菜切菜,揉面剁馅,掌勺的事则是由辞楹来做;若哪日身上疲懒,不想做饭,便一道去外?头吃,日子过得倒也惬意。
陆昀来时,沈沅槿刚收拾完厨房,辞楹在?屋里收拾布置,听见?叩门声?,开门请人进来。
沈沅槿擦去手上水渍,出了厨房,照见?他往这里过来,冲人莞尔一笑,“既是去见?王爷王妃,怎好失了礼数,二?郎何妨来屋里坐会儿?,我?和辞楹理过妆就好。”
陆昀太?想见?她?,足足提前了小半个时辰过来,是以现下时辰还早,叫她?二?人不必着急,慢慢吃就好。
打磨过的妆镜前,沈沅槿取来茉莉粉薄施在?面上,陆昀则坐在?边上的圈椅里静静注视着她?,发觉她?竟又?清瘦了些,也不比在?王府时精神饱满,不知是在?此?间累得,还是这段时日心力交瘁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