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镇从来不喜事情?脱离自己掌控的失控感,但见?他微折起眉,下颌紧绷,手掌抚上沈沅槿的脸颊佯装不屑:“笑话,孤所贪恋的,不过你的这副身子。”

“只?要孤想,何种?样貌身段的女郎皆可寻来,又?岂会对你一和离过的妇人动心。”陆镇嘴里跟吃了火药似的,半点不让人。

殊不知,沈沅槿要得正是他这句话,当下亲耳听见?陆镇如此?说,忙不迭顺着他的话往下说,“但愿太?子殿下能够长长久久地记得这段话,时时诫勉,千万莫要对妾动了那样的心思?才好。”

女郎清脆的话音落下,陆镇方后知后觉:她?原来,在?这里等着他呢,方才种?种?,分明是她?在?激他说这样的话。

自己竟无端被她?摆了一道。陆镇胸中益发恼怒,不自觉地又?重了些力道,惹得被她?捏住肩膀的女郎低低“嘶”一声?。

陆镇想到这里,头脑清醒许多:五次之约是他亲口?立下,如今只?余三?次,他与她?至多还可再做三?回亲密无间的事,那之后,一切归于原位,再无交集。

想想三?回过后自己将要面临的情?状,陆镇心里竟开始变得有些舍不得起来;许是她?这张眉目如画、明丽绝俗的脸面,副洁白胜雪、纤腰窈窕的身子甚得他心,令他爱不释手,故而格外?贪恋一些。

对,一定是这样;若不是喜爱她?的身子,又?怎会听了她?那番逆耳的话,腹下那团热意还是分毫不减。

陆镇最终还是说服了自己,松开对她?的钳制,转而去抓她?垂于身侧的手,稍稍使了些力道,向上带。

“今晚不动你也可,需得你亲自来助孤纾解出来。”陆镇俯身说话间,以他的掌心覆住她?白皙的手背,让她?收拢手指,将她?手上的最后。

陆镇的薄唇附在?沈沅槿的耳畔处,两?人相隔太?近,男郎的几乎要贴住她?的耳垂;他的唇间呼出灼热的粗气,那些热气一下下地扑至沈沅槿的左耳上,直烫得她?的耳根发红。

熠熠的火中,沈沅槿条件反射般地浑身一颤,未被限制自由的那只?手本能地去推陆镇的腰腹,惊惧之余,还不忘外?提一嘴拿匹马正在?经受风雪的马儿?,“外?头风雪正紧,更衣室旁搭了棚子,殿下何妨先去将马牵进来,莫要冻着它。”

她?这会子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竟还能有功夫去心疼那匹由他挑选出来的高头大马;原身的出身虽不高,然,相比起汴州的平民百姓,她?的生活必然富足许多,自小便有仆妇环绕伺候,何曾短过衣食钱物、识过人间疾苦,却不知如何会生出的这副慈悲心肠。

陆镇暗自忖度片刻,可转念一想,又?疑心她是不是打了什么主意,刻意拖延时间,遂将她?的话当做耳旁风,急急去解腰上金带。

沈沅槿观他那副不以为意的样子,一双黛眉蹙得余深,眼眸含愁,约莫的确十分可怜外头那受冻的马儿?。

陆镇解下金带随手扔至案上,托抱起沈沅槿就要去吻她?的唇,眸光扫过她?的眼,立时被她?眼中的愁绪所扰。

终是不忍看她?难过,陆镇的吻迟迟没有落下,启唇宽慰她?道:“娘子不必忧心,马儿?强健,哪里就那样容易冻着;孤从前在?燕云之地与契丹作战时,亦不乏雨雪天,那些个战马皆能经受得住。”

“殿下也说了,那是战马。”沈沅槿抬眸看他,面容沉静地反问他道:“殿下今日出宫所乘的,可是战马?”

那些随他出生入死过的战马,皆养在?军中,平日里有专人悉心照料,鲜少?会用于日常的出行。

被她?问住,微怔数息后,敛目摇了摇头。

沈沅槿见?他的态度有所动摇,又?道:“若冻坏了它,殿下倒要如何回去别院?”

陆镇听她?说到此?处,忽然撂下脸来,一改先前的想法:或许她?担心的不是那马的安危,而是他今夜能不能顺利离开她?这处。

心底莫名生出一抹恼恨之意,陆镇眉眼冷了几分,将她?禁锢得愈紧,沉眸审视着她?,邸她?的豚,“你就这般怕孤留宿在?此?间,怕他明日来接你时,撞破孤在?你屋里歇着?”

可怜那马是真的,有过此?种?考量亦是真;沈沅槿没有辩驳,只?是轻轻抿着唇,无声?地同他对视,算是默认。

她?竟懒得解释一句哄哄他。

“沈沅槿,你很好!”陆镇心里窝火,猛地放下她?,气得额上青筋凸凸直跳,板着脸正色道:“并非是非你不可!”

陆镇说完,胡乱扯了扯衣襟发泄胸中的怒火,而后大步奔出门去,径直去宅子外?头的树干上解去拴马的绳子,牵马离开。

辞楹听见?院门处的响动,不大确定他还会不会返回来,遂披上斗篷出了房门,站在?檐下往那边看,数十息后,仍未看到有人影出现,便在?院门锁上。

她?方涉下一阶,门外?便传来马蹄声?,片刻后,陆镇高大的身影再次映入眼帘。

外?面光线太?暗,辞楹看得并不真切,但因陆昀那厢实在?生得太?高太?壮,还是一眼认出他来。

陆镇沉着一张脸牵马进来,在?辞楹错愕的目光中将那马牵去更衣室旁,拴在?木桩上。

辞楹不想同他行礼,见?他往这边过来了,忙不迭垂下头,装没看见?他,快步退回屋里。

陆镇一心扑在?沈沅槿身上,哪管她?屋里伺候的丫鬟婢女对他恭不恭敬,不多时便大步流星地折返回去,推了门就往里有进,凌空抱起沈沅槿,随后将人压到罗汉床上。

沈沅槿讶然地睁大瞳孔,手脚并用地向后躲,神色慌张地提醒他他说过的话:“殿下方才不是说...”

“孤今夜只?想要你。”陆镇出言打断她?的话,面上不见?半点自个儿?打脸自个儿?后的窘迫神情?,强势地按住她?的手腕,一左一右固定在?她?身下的软垫上,急不可耐地欺身上前,重重吻住她?的唇。

他以唇齿为剑,生生撬开她?的洁白牙关,将他的气息和唇舌一并送到她?窄小有限的口?腔中,霸道,凶狠,不容拒绝。

沈沅槿被他吻得喘不过气,重获自由的两?手抵住他的胸膛抗拒他,偏生他庞大的身躯像是一副坚实的墙,任她?如何奋力挣扎,亦无法撼动分毫。

脸颊渐渐发热发红,似乎就连大脑都开始缺氧,沈沅槿有些恐惧,为了迫使他停下,贝齿用力去咬他送过来的舌尖。

未料,她?的举动非但没有起到任何阻拦的作用,反而激起陆镇的破坏欲和征服欲,令他越发沉迷其中。

兔子急了果真也是会咬人的。陆镇仅仅由着她?咬了两?口?,伸出托扣住她?的脖颈,发狠深吻住她?,夺回主动权,宽大的舌不断往里探去,几乎扫过她?口?腔的每一个角落。

沈沅槿只?觉他像极了一头不知餍足的猛兽,她?的一切反抗在?他面前显得苍白又?无力,唯有眼睁睁看着他对自己予取予求。

良久后,陆镇吃够她?檀口?里的芳津,尤感口?干舌燥,抱起她?放至案几上,掀开她?的裙摆。

沈沅槿大惊失色,本能地并煺,扬声?情?绪激动地拒绝他道:“陆镇,我?说过今日不可,你不能逼迫我?!”

陆镇强势地分开她?的膝,沉着声?告诫她?:“孤会克制着不动你,可若是你不肯配合,孤亦不敢保证自己是否能够克制得住。”

一面说,一面去扯带子,软白的布料堆落在?她?的脚踝处,陆镇凝眸细观数息,暗暗吞了口?唾沫,埋下头。

沈沅槿两?手攥着案沿,只?需稍稍沉眸便可瞧见?陆镇墨色的发,宽厚的肩…

耳畔传来浅浅的声?响,无端让人联想到林间的泉眼旁,渴了数日的男郎贪婪饮水。

“陆镇...”沈沅槿指尖发白,攥得那案沿处的木料都变得温热起来,情?急之间,顾不上使用尊称,压抑着声?调:“停下,别...”

陆镇知她?是将要被他取悦到的表现,自然不肯听从她?的话,一手紧紧攥住她?的腰,另只?手去解自个儿?身上的衣袍。

沈沅槿细白的脖颈扬起,腰肢自在?陆镇的掌中轻轻发起灿来,喉间发出难耐又?动人的低寅声?,清亮好看的桃花眼里变得氤氲一片,水雾蒙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