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1 / 1)

良夜不堪忆 沫沫陈沫的 14050 字 4个月前

程锐开着车送陈沫回家,在车上还不住的安慰陈沫,“不要太在意,我爸妈是抱孙心切,开始他们还希望我们同他们婚后一起生活,可是被我拒绝了,两代人之间的生活方式有很大的差异,我不想让你过得不舒服。我们的新房子我已经选好了,地点满不错的,等你哪天有空,我带你去看看,你如果喜欢我就马上把它订下来,至于孩子你要是舍不得,到时候我会出头为你争取的,决不让你难做。”陈沫的心暖暖的,巨大的幸福涨得她说不出话来,无法形容的感动让她的眼眶湿润起来,她注视着这个体贴温柔的男人,微定了下情绪,故作轻快的说,“我怎么会在意呢,等结了婚有了孩子,我们就让他和爷爷奶奶一起生活吧,我们没有太多的时间陪伴他们,就让孩子帮咱们陪他们,程锐,我今天很开心,你的父母都很好,我非常喜欢他们。”自从那天起,程锐的父母很怕准儿媳没了,总是殷勤的邀请陈沫去家里吃饭,陈沫每回也会欣然前往,那老俩口对陈沫比对他们儿子还要亲,一家人在一起热热闹闹的也着实让冷清的家溢满了欢声笑语。

暂别

陈沫和程锐开始着手结婚的准备事宜,程锐拒绝了陈沫要在她的房子里结婚的建议,他说沫沫,那是你的爸爸妈妈留给你的东西,好好保留它吧,你的未来就交给我来安排吧。一个好男人是不应该让妻子来操心这些事情的。在程锐的坚持下他们最终在本市的黄金地段买下一百坪米的房子,又通过朋友的介绍选择了一家口碑颇佳的装修公司,房子的事情解决了,他们的心都落到了实处,这让陈沫感到前所未有的踏实,她知道那是她对爱情的信任,也是对程锐的信任。陈沫被幸福的暖流充盈着,至内而外的散发着动人的光彩,公司的同事很快发现了她的异常,渐渐的大家都知道了她的好事将近,都纷纷向她表示祝贺并送上最诚挚的祝福。这天早上刚上班,总经理黄秘书通知各部门经理到九楼会议室开会,陈沫走进会议室,再次看见了关哲,关哲神情淡漠,凤目凛然,表情颇为严肃。陈沫不住的猜想公司一定是有重要的事情发生了。

看着所有的人都到齐了,关哲抬起头,目光如炬的注视着大家,“今天让各位来,有重要的事情向大家宣布,公司董事会通过了在C市开办分公司的决定,这意味着我们公司将在北方全力拓展我们的市场。这对整个公司都是一项意义重大的决策。这次对于C市分公司的成立,董事会给予了高度的重视,……”陈沫注视着他,他已不是当年的那个关哲了,现在他沉稳睿智、处乱不惊、英明而果断,从他掌管公司以来,取得的成绩是有目共睹的,公司也正平稳的向上发展并攀登了一个新的台阶。他也俨然受到同业同行的关注。发觉自己的思绪游离,陈沫懊恼不已,赶紧凝神屏气,继续听着关哲的讲话。刚好听到关哲有条不紊的说到,“下面是公司对人员暂调的认命名单……”陈沫认真细听着,这次调动正是她的职责范畴,但她很意外的听到了自己的名字。“暂调人力资源部的经理陈沫,到C市分公司做好公司开业的前期工作。希望大家能克服自身的一切困难,同心同力地做好这次工作,暂调的人员这两天把手上的工作安排好,下星期一到分公司正式工作。”

陈沫对于这次的委派感到有些郁闷,毕竟这意味着她的婚礼要往后延期了。但是这次公司暂调的理由又是如此的充分合理,不容她提出异议拒绝。回到办公室,她开始整理携带的资料,一个新公司的成立是很繁忙琐碎的, 负责新进人员的甄选、招聘、录用。负责建立培训体系,制订培训计划并组织、协调、实施培训工作,新员工进行入职培训及企业文化宣讲,从而使员工胜任自己的工作及满足公司、个人发展的需要,因此她要做大量周密细致的准备工作。晚上她和程锐说了此次的公司调动,程锐的脸上明显的浮现出失望,他半开玩笑的对陈沫抱怨说:“我真的很怀疑你公司的老总是不是成心的不让我们顺利结婚。哪有婚前把员工调到那么远的地方,这不是妨碍员工幸福家庭的建立吗。”陈沫的心沉了下来,她的猜想竟被程锐无意中说中,可是这会的是关哲的真正意图吗。程锐看着她怔忡发呆,温柔的揽过她轻啄了下她的额头,“没关系的,不就晚一两个月吗,我等你回来,这段时间我会把我们的家安排得妥妥当当的,等着你这个女主人归来。”陈沫抬头吻上他的唇,柔顺的说:“等那边公司开业,再把新聘任的人力资源部经理带入状况,我就马上申请回来。”“沫沫分公司成立会很辛苦的,你要多注意身体,我可不希望我的新娘身形消瘦,面容憔悴的出现在宾客面前,我会抽时间去看望你的。”星期一上午,程锐开车送陈沫去了机场,在候机室里她看到了公司的其他同事,程锐和大家一一握手,拜托名位一定好好照顾陈沫,陈沫无奈的看着他,“我又不是小孩子,”这时从旁侧走过来一个人,陈沫一楞,很快的为程锐介绍,“这是我们公司的关总经理,”程锐看了看关哲,他很意外陈沫公司的老总竟是如此的年青,英俊倜傥,气势凛然。他从容主动的和关哲互握下手,彼此礼貌客套的攀谈了几句。末了,程锐还颇为客气的邀请大家回来后参加他和陈沫的婚礼,大家都开心的接受邀请.临分别时,陈沫的眼眸盈润起来,程锐不舍的抱住她,“别哭,我会很快的过去看你,好好照顾你自己,到了之后给我来个电话. 去吧,大家都等着你呢.”程锐不舍的吻了吻她的额头,松开怀抱,和她告别。

上了飞机陈沫才发现和关哲临坐,她静默的坐在那里闭目养神,关哲看着她,也不言语,飞机缓缓起飞,关哲很快注意到了陈沫的异常,她双眸紧闭,眉头紧蹙,脸上出现了不正常的绯红。关哲马上反应过来,担心的问道:“沫沫,你是不是晕机呀?”陈沫无力的吐出几个字,“没事的,一会就好了。”

关哲急忙找来空姐,拿了药和水,轻唤着她,”沫沫,快把药吃了”陈沫听话的吃了药,关哲看她的额头渗出了细细的一层汗,他心疼的揽过她,不容她拒绝,把她的头固定在自己的怀里,陈沫感到头痛的很,胸闷,眩晕,她无力的躺在关哲的怀里,感觉到关哲塞进她左耳里一个耳机,一阵舒缓轻柔的音乐萦绕耳旁,她努力的克制着自己的所有不适,强迫自己沉浸在舒缓的音乐之中,渐渐的睡了过去.等她醒来睁开双眸,赫然对上了关哲深邃关切的目光,她尴尬的挣扎坐起来,整理下凌乱的头发,低低的说了句,“谢谢你,我没有事了。”关哲笑了笑,”没事的,我们就要到了,没想到你有晕机的毛病,等返程时,我们不坐飞机了,改乘火车回去。”这时空姐刚好提示C市就要到了,飞机将要降落,大家不要走动,在座位上坐好,系好安全带。她低下头,边系安全带边说,“没事的,下次登机,我提前吃些药,克服一下就好了。”飞机下降时陈沫反应已不再象起飞时那么强烈了,关哲看了看她那坚忍克制的小表情,摇了摇头,她还真是倔强得可爱。到了公司预订的酒店,大家安顿了下来,草草的吃过午饭就去了分公司,看着地点和规模还算是不错,大家都是行动派,马上进入紧张的工作状态。好在这里的负责人已通过各种媒介发了招聘启示,陈沫对面试的材料做了充分的准备.把在总公司做的培训材料又做了详细的补充和细化。

到了面试的那一天,她颇费心思的打扮了一下,得体时尚的职业装,无懈可击的妆容,她代表着公司的形象,她首先要给面试者一个良好的公司印象。来到了面试会场,意外的发现关哲也在,他坐在她的身旁,从容尊贵,气宇轩昂,陈沫不住腹诽,这对前来面试的女性真是不小的考验啊。面试工作顺利的进行着,今天的陈沫很有亲和力,浑身散发出一种干练的知性美,她从容的对面试人员提着各种各样的问题,第一个进来的是名略显腼腆的男生,稍微有些紧张的坐在那里,陈沫对着他和蔼的微笑,清晰温和的对他说:“不要紧张,现在我们开始提问,请你告诉我, 你是怎样准备这次面试的?”对面的男生看着陈沫关切的笑容,渐渐镇定下来,他想了想措辞,目光沉定、吐字清晰,“ 首先,我研究了你们的年度报告。然后,我在主要的贸易期刊上查找了有关贵公司的文章,其中一些重要文章促进了我对贵公司的了解。接着我联系了一个我认识的人,询问他对你们企业的印象他最近与你们总公司有些接触。我把了解到的情况都记了下来,而且还在来之前复习了这些笔记。”

关哲看到陈沫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微笑,在那份简历上写上头脑清晰,有条有理.

进来的第二名是位女生,自信的坐下来,坦然的看着陈沫,陈沫微微一笑,“请你告诉我,如果你在销售一种产品,遇上一位客户一直抱怨你的售后服务很糟糕,这时你会怎么办?”

那个人想都没想脱口而出,“我记得一句谚语说:“客户永远是正确的。”我能够确保客户在离开时对我的产品感到非常满意。”陈沫笑了笑,又随意的问了个问题,之后礼貌的让她回去等通知. 接着进来的女生,陈沫问了相同的问题,这位应试的女子回答的很巧妙,她说“ 我将向客户解释,我们的企业向来以产品质量和优质服务为荣。然后我将向客户保证,我会尽一切努力来改善这种状况。接下来我会听他抱怨,并查找问题的根源,做出必要的改进来满足客户。”陈沫的眼中闪过赞赏。看来这C市还真是人才济济啊。

面试整整进行了一天,陈沫感到非常疲惫,但却很欣慰,今天的收获不小,虽然只是面试,但通过的人让她都很满意。员工是公司最重要的财富,人员招聘的顺利,无疑是为分公司的成立开了个良好的开头。

误解

C市分公司的前期工作有条不紊的进行着,陈沫为了早日回调,通常都是在加班加点的超负荷地工作,她制定了分公司整体的培训计划并组织实施了新聘人员的培训工作,为了新的人力资源部经理能更快的进入工作状态,她做了大量的前期工作。并根据当地的实际情况制定了分公司的工资和福利制度。自从陈沫确定了自己和程锐的感情之后,她也放下过往,和关哲和平友好的相处着,她还协助关哲拟定了分公司的长、中、短期经营计划以及近期的战略方针。在她看来过去的一切都已经结束了,自己那么幸运的遇到了程锐,并得到了他视若珍宝的疼爱,自己还有什么不能释怀的呢。

可是关哲却不这么想,这段时间和陈沫朝夕相处,陈沫高度的整合能力,良好的策划能力,都让他很是欣赏,再加上陈沫有着特殊的亲和力,这里的工作人员和新聘职员都非常喜欢她,这样的陈沫让关哲更是不愿放手,他也在想当初自己怎么就那么轻意放弃了这么好的一个女人,可是他并没有表现出异常,这半个多月以来他也着实辛苦的很,他在两个城市往来奔波,由于这个北方都市有着自己特殊的商业浅规则,他要尽可能的扫清公司发展道路上的所有障碍,让公司在北方的拓展工作能够畅通无阻顺利进行。 这天晚上陈沫洗过了澡,沏了杯绿茶,打开笔记本电脑,认真的敲打拟定着分公司人力资源部的年度工作计划。这时悦耳的手机铃声响起,她拿起来看了看,露出小女人的幸福微笑,“程锐,这么晚还没睡,在做什么呢?”程锐温和低沉的声音幽幽的传来“我在想你,而且非常想你。”陈沫低低的笑了起来,“今天怎么这么晚来电话,都快10点了,我还以为你已经休息了呢.”

程锐有些蛊惑的问她,“沫沫,想我了没?”陈沫装作思考想了一下,俏皮地对他说:“当然想了,想的我都快想不起来了。”

程锐恶声地警告:“你这个小没良心的,你不是想不起来了吗,看我一会就去收拾你。”

陈沫咯咯的笑了起来,有些挑衅的说:“好好,你要有翅膀就赶快飞过来吧,我求之不得呢。”

程锐开心的大笑起来。末了还说了句,“你这小东西,等着啊,我这就飞过去找你算账。”

陈沫放下手机,脸上洋溢着甜蜜的笑容,她其实真的很想程锐,这种思念让她备受折磨,她现在真的是归心似箭,她喝了口茶水,伸出纤细的手臂握了握拳头为自己鼓气,“陈沫加油,努力争取尽快调回去。”她集中精力重新投入工作中,等到她把手里的工作都做完,活动了下手指,用拳头用力的敲打着脖颈,看看手表都已经半夜了,她收拾好电脑和文件,进了洗手间用凉水洗了把脸,换了舒适的睡衣准备休息。这时门铃响了起来,她疑惑的向外看了看,竟是关哲,她轻声的问,“有什么事吗,我已经睡了。”关哲今天晚上宴请地方官员,全程安排,着实喝的多了,他扶着门,有些恳求的说“沫沫我有事情要和你谈,不要担心,我说完就走,明天我早班飞机回A市,该看不到你了。”

陈沫想了想,也许他有什么工作要交待自己吧,她打开了门,关哲走了进来,一身的酒气,陈沫忙给他沏了杯茶,放在他面前,“怎么喝得这么多,喝杯茶解解酒气吧。”关哲有些复杂的注视着她,语气里充满了期望,“沫沫,你还是关心我的对不对,你知道吗?当我知道你要结婚了,我有多痛心,明明让我们再次相逢,却残忍的让我看见你要嫁给别人,我真的不甘心。”看着他眼中溢满了的炽热和迷乱,陈沫后悔让他进来了,一个喝醉了的人,怎么能和他说得通呢。她错开他的目光,语气冷漠而疏离:“关总,如果是工作上的事就请你快说,如果是其它的事情,就不用再说了,我认为我们没有必要谈下去。”关哲自嘲的扯了扯嘴角,“沫沫,你就这么不待见我,你真的太狠心了,为什么没必要谈下去,是不想谈还是不敢谈?”陈沫失去了耐性,有些恼火的走到门口拉开房门,转过脸来冷冷的看着他,“关总,如果没什么事,你还是请回吧,我真的要休息了。”关哲眸中一暗,眼睛里满是阴霾,他站了起来,走到门口,就在陈沫以为他要走出去时,关哲猛地关上了门,反身将陈沫挤压在墙上,陈沫吓的瞪大了眼睛,她惊叫到,“关哲,你放开我,你要干什么,你疯了吗?”关哲低着头紧锁住她的目光,声音暗涩,“我要是真疯了就好了,至少疯子不会心痛。”说着他的吻铺天盖地的覆了下来,陈沫气极,伸出手来打他,却被他轻易地制按在墙上,他的力气大的惊人,陈沫的推拒躲闪更挑起关哲更大的欲望,他浓烈的酒气熏的陈沫眩晕,感觉到他的手伸进睡衣里肆意的揉捏着,她的眼泪滑了下来,关哲打横抱起她向床的方向走去,陈沫狠狠的看着他,嘴里怒吼,“关哲,不要让我恨你一辈子。”关哲笑得慵懒邪肆,“既然你不爱我了,那就让你恨我吧,虽然感受不一样,但是都会让你刻骨铭心,永生难忘。”他把陈沫扔在床上,欺了上来,不顾陈沫的叫骂和扭打,狠狠地吻住她,任意的攻城略地,粗鲁的撕破她的睡衣,他顺着她的耳垂一路吻到胸前,那些紫色的吻痕妖媚的触目惊心,渐渐的陈沫不再挣扎,她感到筋疲力尽,她有些绝望的看着这个已经毫无理智的男人,她感觉她的幸福离她越来越远。感觉关哲咬痛了她的胸,她蓦然惊醒,她伸出手来赫然抓到了床头的电话,她用尽全力的砸在关哲的后脑上,关哲有些迷惘的看了看她,栽倒在一旁晕过去了。她滚落到地上,狼狈的爬起来冲到门口拉开房门,当看到门外站着的人,她彻底呆楞住,程锐正站在门口,脸上的表情可谓丰富至极,从狂喜到疑惑到震惊,她看着程锐正盯着她的前胸,她这才发现自己衣衫凌乱不堪,前襟已经被撕开,半露酥胸,莹白的脖子和前胸上还留着刺眼的紫色吻痕。她紧抿了衣服,懦懦的后退,双眸又湿润起来,声音支离破碎,“程锐,程锐,你怎么来了。”

程锐看了看她,推开门走了进去,看见床上睡着的关哲,他的眼睛眯了起来,目光冷冷的注视着陈沫,“沫沫,你怎么能这么对待我,你真让我失望。”陈沫的脑中嗡的一声,炸的一片茫白,她轻摇着头,有些喃喃的自语,“不是的,我没有,我真的没有,你误会了,不是你想像的那样。”程锐的心抽痛起来,他怒火中烧,指着关哲凄凉的看着陈沫,“我坐了两个小时的飞机来看你,本以为给你个惊喜,可真没想到你给我的更是惊喜。”他感觉自己的眼睛氤氲起来,他克制着,不再看陈沫,甩上房门,走了出去。

响亮的关门声震得陈沫的心都碎了,她靠着墙壁滑了下来,坐在地上,蜷缩着双腿,把脸深埋在腿里,无力的抽泣着,当年被抛弃的感觉再次袭卷了她,她的脑海里都是程锐最后那失望痛心的眼神。这老天是在和她开玩笑吗,这个误会也太离谱了。程锐并没有离开,他在前台要了个高层的房间,拿出冰箱里所有的啤酒,倚靠在在沙发上一罐接一罐的喝着,冰凉的酒水滑进身体里,冰得他的心越发冷冻起来。他抬起头望着窗外的暗夜沉思,竭力地想思索出一个头绪,可是他的大脑却越发混乱起来。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他才阂上眼睛睡了过去,睡梦中他的眉头还是紧锁,充满了不安和烦燥。早上他蓦然惊醒,他仔细的想了一遍昨晚发生的事情,有什么在他的脑中闪过,自己看见她时她的眼里还有泪水,那么焦急的冲出来,很可能她不是自愿的,是自己误会她了,那她当时一定正害怕着,希望自己保护她,他用手揉摁着太阳穴,他怎么这么糊涂,亏他还是学法律的,竟被气愤冲昏了头脑,想到这里他看了看手表,已经快八点了,他应该去找她好好谈谈。他拎着提包走进电梯,低着头憔悴的靠在墙壁上,电梯到了12层进来两个人,没有注意他,背对着他闲聊着,“你说那陈沫还真是不简单,原来还以为她多清高呢,结果昨天晚上我亲眼看见关总进了她的房间。”另一个人满不在乎的说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听说他们都在B市商业大学念书,那时候的关系就很不一般了,我部门的小王还亲眼看见过他们俩在公司门口拉拉扯扯的,最后还是坐关总的车一起走的,还有在飞机上你没看见他们有多亲密,那陈沫都躺在关总的怀里睡着了。”

一阵叹息,“哎,她的那个未婚夫太可怜了,这还没结婚呢,就戴了顶绿帽子。”这时电梯到了二楼的餐厅,两个人嘻笑着,互拥着走了出去。电梯到了一楼,程锐从里面走了出来,他的脸色惨白的吓人,目光冰冷,薄唇紧抿着,他没有去找陈沫,也不再犹豫,退了房,打了车,直奔机场而去。

折磨

关哲上午醒来,头痛欲裂,他眯着眼睛,用手抚摸着后脑勺,足足有十分钟才把自己的记忆找回来,他猛的坐起来,睁大了双眼,四处寻找着陈沫,可是不但陈沫不在房间里,就连她的东西都不见了,只余留在书写台上的一封辞职信,关哲懊恼的撕扯着自己的头发,他的心后悔莫及,手里的信被他用力的拳成一团,她竟要辞职,她就这样要从他的生活里彻底的走出去,他怎能甘心放她离开,他定了定心绪,用力的把信展平,拿出手机给陈沫拔了过去,足足打了三遍陈沫才接了电话,可是她什么也没说只是沉默着,关哲小心翼翼的说:“沫沫,对不起,我昨天喝多了,伤害了你,你现在在哪儿,我们谈谈好吗?”陈沫的声音空洞而冰冷,“关总,我们再也没有什么好谈的了,辞职信你也收到了,就这样吧,我不想再看见你。”关哲的心象被挖去了一角,虚空的不能自己,他急切的喊道“我不允许,我不会批准的。”

陈沫的笑声苍凉而嘲讽,“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说不允许,你忘记了我是做HR的,我刚刚已经给总公司发了辞职函,不用你批准,在法律上已经自动生效,30天后我会自动离职,还有请不要再给我打电话了,有什么事我会和你助理联系的。” 嘟嘟的挂断声震的关哲心惊肉跳,彻底如坠冰窖,现在的陈沫自己再也不能任其左右了,到了最后他竟把事情弄的如此尴尬,他真是太混蛋了。陈沫放下手机,疲惫的闭上双眸,红肿的眼睛,憔悴的脸色显得她愈发的虚弱不堪,她知道她现在应该马上回A市找程锐把误会解释清楚,可是作为一个从事HR人员,她不能象刚步入职场的年轻人那么冲动,自己订的制度自己怎能任意违背了呢。只是程锐你现在在哪里呢,从昨晚到现在他的手机一直关机,陈沫的心忐忑不安,他就这么讨厌她的声音,不给她解释的机会吗,眼泪从紧闭的双眸中涌了出来,悲凉的心慢慢的抽痛起来,她用摁住心口,喃喃的低语,程锐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陈沫没有惊动别人,晚上随便找了家酒店住了下来,关哲频频打来电话,每回她都毫不犹豫的挂断。今天是周末,程锐的电话可以不开机,星期一他是无论如何都会开机的,她一个人坐在黑暗里发呆,她已经冷静下来,把事情理顺清楚,昨天发生的一切,她是有责任的,如果她早些离开公司,不这么犹犹豫豫的,或者如果早些和程锐开诚布公的谈明和关哲之间一切过往就不会有昨天的误会了,可是世上重来就不会有“如果”,事情就这么猝不及防的发生了,现在需要的是她主动的去和程锐解释清楚,也许在程锐心里自己已经成了朝三暮四的坏女人,可是她不能放弃,她要去找他,她一定要他相信她原谅她。程锐疲惫的回到家,在浴室里拼命的用花洒猛浇自己的头部,冰凉的水袭遍全身,他要冷静,他不能如此惶恐不安,可是他的心就是静不下来,眼泪终于抑制不住的流了下来,他用手死死的按住眼睛,可是泪水还是从手指的缝隙中溢了出来,若非亲眼所见,亲耳所听,他怎么能相信,美好纯洁的沫沫能做出这样的事情,即使现在他承认了事实,但是在他的内心深处还在觊觎着一线希望,就是这一切都不是真的。前一刻还在谈婚论嫁,后一刻却让他坠入深渊,这种变化让他太不能接受了,他该情何以堪?足足冲了一个小时,程锐才从浴室里走出来,浑身冰冷,脸色苍白,他躺在床上,拿出手机,开了机,不一会就蹦出系统提示,共有32个未接电话,他知道都是陈沫打来的,他仿佛怕她再次打过来,快速的重新关了机,嘴角却扯出嘲讽,程锐你什么时候沦落到连电话都不敢接了,你是在逃避吗,你是不知该如何来面对她,一个你深爱的女人,你怎能忍心出口去伤害她呢。

自从那天以后,萧瑟凄落的愁绪纠缠着他们每一个人,关哲和陈沫每次在公司相遇,他本来有满腹的话要对她说,可是当看到陈沫冰冷绝然的表情都欲言又止,而陈沫更是当他是空气一般,连一个眼神都吝啬给予,这让关哲的情绪陷入前所未有的低谷,整个人看起来都无精打采。

而陈沫每天除了工作就是对着手机发呆,她都怀疑自己是否被程锐设为不往来用户,每回她打他的手机都是不在服务区内,程锐的这种态度让她越发失落起来,心也渐渐绝望了,望着镜中越来越憔悴的自己,她感到了一种可悲的流失,所有美好的快乐的东西都正从她身体里慢慢的流走。

程锐依旧还是温文尔雅,谦和有礼,只是人变得异常沉默起来,每天都在用繁忙的工作麻痹自己,他怕闲下来会让他想起不敢想的事,毕竟没有什么事比自己的未婚妻在婚前的不贞更让人痛心失望的了,陈沫往日纯洁完美的形象在他的心里訇然坍塌,他不知道他该怎么去面对她,唯有逃避。

这天中午在政府食堂程锐碰见了汪洋,两个人边吃边聊着,程锐忍了又忍还是问了心里疑惑的问题。他装作无意的说,“汪洋,陈沫大学时候的男朋友叫什么名字。”汪洋笑着想了想,“好象是叫关什么的,”程锐提醒他,“是关哲吧。”汪洋赶紧点头,“对,对,就是这个名字,我听佳宜提起过,不过都是好多年前的事儿了记不清了。”汪洋研究的看了程锐一眼,“你小子不会是还在意这陈年旧事吧。”程锐露出苦笑,“没有,我只是想了解一下,那当初他们是为什么分手啊?”

汪洋叹了口气,“听说那小子长得不错,只是挺花的,在外面背着陈沫有了别的女人,把陈沫伤的够呛,这陈沫的母亲走的早,正巧那时候她的父亲又病逝了,佳宜那会儿知道息儿,心疼的亲自去了陈沫的家乡,把她带到这儿来,这陈沫刚来那会儿,瘦得不成样子,很是消沉,整整一年才恢复过来。”下午程锐在办公室里发呆,这陈沫和关哲看来是旧情复燃,能让陈沫伤害至深的男人也必是她曾经至爱的人,想到这里他的心绞痛起来,他在一遍一遍的问自己,你需要三个人纠缠不情的爱情吗?你需要一个心里还有着别的男人的女人来当你的妻子吗?程锐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懦弱这么不堪了,还是死心吧,潇洒一点放弃吧。

天堂

陈沫在C市熬了整整20天才得已调回A市,回家打开门,她才觉得一种真正的放松,家的感觉是那么的踏实、温暖。她不辞辛苦的彻底打扫清洗了一番,看着自己整洁一新的小家,她开心起来,烧了水冲了碗泡面,仿佛美味得很,她大口大口的吃着,眼泪却不知什么时候涌了出来,大滴大滴的泪珠不住的砸落在面碗里,她用手背抹了把眼睛,继续努力的吃着面,眼泪也继续的往外流。

吃光了面,又舒服的泡了个热水澡,躺在自家久违的大床上,她还是想起了程锐,她想他,好想念他,这么长的时间他都不接她电话,也不和她联络,看来他真的不要她了,凄凉的泪水顺着眼角滑落下来,她把脸埋在馨香的被子里,喃喃自语,只有这里才是我的家,只有它才不会抛弃我。

第二天周末她中午去了程锐的家,站在楼下又有些怯步,正午的太阳晒的她有些眩晕,她来到旁侧的树下坐在木椅上犹豫不决,她怕看到他冰冷失望的目光,更怕听到他无情的拒绝。她坐在那里呆呆的望着楼口。这时从楼里走出两个人来,竟是程锐,身边还跟着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那女人脸上扬起明媚的笑容,不停的和程锐说着什么,程锐没有回答只是温和宠溺的看着她,陈沫心如刀割,她呆怔着目视着他二人离去,她有些木然的站起来,茫然的走在街上,她忽然觉得自己对程锐陌生起来,一个人怎么能那么快就把自己的承诺忘记得干干净净,他已经不记得他说过的话了吗?

他曾说我爱你,我要照顾你一辈子,他曾说今后的路让我们共同来面对,让我来保护你……他望着她的目光深情而柔和,他的吻是浓烈炙热,可是现在这些都被他遗忘了,那么轻意的遗忘了。她的双眸氤氲模糊起来,炽热的阳光晒得她晕晕沉沉的,她感觉自己只剩下失了血肉的躯壳,飘渺的空虚无力。天与地之间自己竟虚无的可怕。一阵刺耳的刹车声惊醒了她的游离,巨大的疼痛瞬间袭来,满街的喧嚣都离她而去,她躺在那里,望着蔚蓝的天空,缓缓的闭上眼睛,最后的一滴眼泪滑落下来。

她仿佛做了很长的梦,她看见了依旧漂亮温柔的妈妈,慈祥质朴的爸爸,她们一家人又开心幸福的生活在一起,那里没有房屋没有喧嚣的街道,只有绿油油的草地,鲜花白云,溪水蓝天,一切是那么的美好幸福。她躺在草地上暖暖的睡着觉,一个声音在耳边轻轻的唤着她,她想睁开双眼,可是眼皮却仿佛千斤重似的沉的睁不开,她想说话,可是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她感到不知谁的泪正滴落在她的身上,凉的她心都痛了起来,她想告诉他不要再伤心了,自己很快乐,能和家人重逢还有什么不快乐的。她又沉沉的睡了过去。这一觉陈沫睡的很是漫长昏天黑地的,刚才那一切美丽怡人的景象都不复存在了,天与地之间被无尽的浓墨烟尘迅速吞噬着,重逢的爸爸妈妈也不见了踪影,只余无尽的黑暗紧紧的包围着她,让她恐慌不已却怎么也走不出来。那些承载着她过往的记忆都在她脑海里回放,幸福的、痛苦的、辛酸的、无奈的。她的眉头时而舒展,时而紧蹙,表情更是凄离痛苦,额头上不时的沁出细密的冷汗,嘴里不住的轻喃,“不要离开我,不要抛弃我,程锐,你不能这么狠心。”低低的呓语狠狠抓扯着程锐的心,悔恨的泪水涌了出来,他握紧陈沫的手放在嘴边,不住的轻吻低喃,“别害怕,我不会离开你,再也不会了,沫沫,我求你快点醒过来吧。”

佳宜看着程锐疼惜的为陈沫擦拭着额头的汗水,用小勺轻轻的湿润着她干裂的嘴唇,她叹了口气,陈沫从做了手术到现在已经二十多个小时了,却还没有苏醒过来,程锐不离身侧的照顾着她,一天下来面容甚是憔悴不堪,她已经从程锐的嘴里知道了事情的起因,昨天她激动的当场就训斥了程锐,“程锐你怎么能这样怀疑沫沫,而且还如此狠心的对待她,沫沫那么可怜、那么柔弱、无依无靠的,怎么能受得了你这样的误解和漠视,本以为你能疼惜她爱护她,可是没有想到你竟也这样的伤害她,你说你这样做和关哲那个混蛋有什么区别,我真不该让你们认识,至少沫沫还能健康的活着。”

汪洋抱住痛哭的佳宜,轻声的安抚她,“佳宜冷静些,程锐也不想事情这样的,这都是误会。”

程锐这一天都在深深的自责,他忘不了当自己看见陈沫身染鲜血,死寂的躺在那里时的巨大恐惧。他被大学刚毕业回来的堂妹程静硬拉着去附近的超市购物,还没走到超市就看人们都往来时的路上跑,都议论着前面发生了车祸,他被程静拉着去看热闹,挤在围观的人群里他看见一个年轻的女人倒在血泊之中,身上纯白色的衣裳被血染成妖异的红色,那张熟悉的脸呈现出一片死寂的安然。程锐的大脑惊的是一片空白,他的心跳瞬间加速快的要跳出来似的,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让他浑身不住的颤抖,他拔开人群冲了进去,慢慢的跪在陈沫的身旁,颤抖不已的伸出双手,捧着她的脸,不住的呼唤,“沫沫,沫沫,你快醒一醒,你睁开眼睛,我是程锐,你快醒一醒。”他的眼泪涌了出来,不住的滴落在陈沫毫无血色的小脸上,茫然片刻他哆嗦的摸出手机拨打急救电话,旁边焦虑的司机告诉他已经打过了,他执起陈沫的手,放在嘴边不住的亲吻,反复的祈祷,“你千万不要有事,我求求你沫沫,不要这样吓唬我,你一定不要有事啊。”事发后,程锐的父母火速赶到医院,医院的院长亲自来为他们安排各种事宜,给陈沫安排了最好的加护病房,医院的权威专家亲自来为陈沫做了手术,一家人焦急的等在外面,当医生从手术室出来后,颇为语重心长的说,“病人已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内脏没有损伤,头部有轻微的淤血,盆骨和右腿腿骨骨折,唯一可惜的是,病人已有一个多月的身孕了,已经流产了,造成大量的出血,需要好好调养。程锐听后呆呆的站在那里心里越发疼痛起来,程锐的父母一听自己的孙子没有了,心情更是沉痛,但看到儿子那么伤心,也不忍心再责备他,叹了口气,拜托医生好好的医治。

程锐的父母看着儿子不吃不喝的很是心疼,入夜了两个老人都回了家,程锐婉拒了佳宜要留下来照顾陈沫的要求,汪洋把佳宜强行拉回了家。病房里只剩下程锐一个人,他就坐在床边呆呆的看着陈沫的脸,往日漂亮妩媚的脸现在苍白憔悴的可怕,性感的柔唇也因失血过多变得枯白干裂,他的心狠狠地抽痛起来,自己都干了些什么,他的孩子没有了,他的女人被他伤成这个样子,脑中闪过陈沫飞扬炫丽的笑容,他痛苦的闭上眼睛,把脸埋在陈沫的手里,“沫沫,对不起,对不起,是我错了,求求你快些醒来吧。” 第二日的晚上陈沫终于苏醒过来,全身疼痛的象被碾过一样,睁开双眼一片模糊,渐渐的视线清晰起来,一片陌生的白,在昏暗的壁灯下显得格外柔和,她想动一动,可是身子仿佛不是她的一样没有知觉,她惊恐起来,动了动手指,还好手还可以动,只是被人紧握在手里,她艰难的转过头去,程锐本来正趴在床沿上小憩,这时却仿佛有感应似的猛抬起头来,看着她醒来程锐的脸上露出惊喜,他把陈沫的手挚在嘴边不住的亲吻低喃,“ 沫沫,太好了,你醒了,你终于醒了。”

陈沫想说话可是声音却暗哑低涩,她仿佛用了很大的力气才能发出声音,“我的身子为什么动不了,程锐,我怎么了?”程锐扯出一个微笑,安慰的说:“没什么,你出了车祸,受了点伤,已经做了手术,只是你的腿骨折了,需要静养,过几个月就好了。”陈沫放下心来,她有些悲凉的低语,“没想到我还能活着见到你。”程锐的泪流了下来,语气充满了悔恨和内疚,“沫沫,对不起,都是我不好,让你伤成这个样子,你一定快点好起来,我们的新房都布置好了,就等着你住进来了。”陈沫的双眸氤氲,泪水从眼角滑了下来,她虚弱的弯了弯唇角,表情凄苦愁涩,“我一直都在给你打电话,可是你不理我,我只是想告诉你,程锐,我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从来没有。我的心里只有你,没有别人。”

感悟

上午魏佳宜去了陈沫的公司,不顾阻拦一路冲到关哲的办公室,关哲抬起头看着怒气冲冲的佳宜有些意外,他向跟着追进来的黄秘书微微点头,示意她出去,关哲客气的让佳宜坐在沙发上,自己靠在椅背上有些疑惑的注视着她,“佳宜出了什么事吗,让你这么生气的来找我。”

佳宜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怒气,让自己的语气平缓流畅,“关哲,我今天来是要和你谈谈沫沫的事情,以今时今日你关总的身份地位,什么样的女人都不会缺,可是你为什么偏偏要来招惹沫沫,当初你给予沫沫的伤害还不够深吗?你非要逼得她走投无路才甘心吗,她和程锐就要结婚了,却被你搅得差点分手,你怎么能这样做,你还算是个男人吗?”关哲面露痛苦之色,他坦然直视着佳宜的眼睛,语气很是诚恳:“佳宜,我爱沫沫,我没有想要伤害她。”佳宜不屑的打断他的话语,“关哲,爱不是你用来伤害别人的借口,不要以爱的名义来做任何卑劣的事,当初你狠心的抛弃了沫沫,她万念俱灰的服药自杀,他爸爸也是为这件事儿病逝的,拜你所赐她家破人亡、孤苦伶仃,这已经足够了,你已经亏欠她太多太多了,不要再去伤害她了,那天你在酒店里欺辱沫沫被程锐撞见了,他又听到了你公司其他人的闲言碎语,这段时间他和陈沫差点分手,前天精神恍惚的沫沫在街上出了车祸,险些连命都丢了,现在还躺在医院里,关哲你口口声声说爱她,那就请你高抬贵手放过沫沫吧,不要再去打扰她了,不要再去伤害你爱的人了。我来这里也是想告诉你,当年我那么辛苦才把她从痛苦中拉了出来,我不允许任何人再把她送进去,你也不例外。”

关哲看着佳宜激动的站起来,那凛冽警告的眼神狠狠地穿透着他的心,最后摔门而去,他被震醒了,这才记起佳宜刚刚说沫沫出了车祸,他有些慌乱的站起来,抓了车钥匙急匆匆往外走去。

关哲颇费了番事儿才找到陈沫住的医院,高档病房区域环境淡雅寂静,他来到病房门口,透过虚掩的门望向屋里,陈沫的腿裹着厚厚的石膏,很不舒服的倚躺在床上,肥大病服穿在她身上,显得格外的瘦弱,憔悴的小脸苍白的可怜。此时程锐正体贴的喂着陈沫吃饭,显然陈沫没有任何胃口,她不配合的把头扭到一边,程锐没有办法,只好放下碗来,用手把她的脸转过来,可怜兮兮的看着陈沫,“沫沫,不吃饭病怎么能好呢,乖,吃一点。”陈沫也可怜巴巴的看着他,“程锐,我吃不下,浑身都痛,你是不是隐瞒了我什么病情啊,为什么我会觉得这么难受不舒服呢。”程锐眼中划过不安,他掩饰的笑了笑,“没有了,这就够呛了,你还希望自己再多有几处骨折损伤吗,可能是你经期紊乱,心烦不舒服也是正常的。我的好沫沫,你就吃些东西吧,只要你听话每天好好吃饭,等我们结了婚,咱家的碗都由我来洗还不成吗?陈沫闭上双眸似乎很认真的想了下,再次睁开的黑瞳中异彩熠熠,很是郑重的点了点头,“这样啊,听着很不错,一言为定,成交。”看着陈沫津津有味的吃着饭,程锐有种被算计了的感觉,不过看着她能好好的吃饭,他到是不介意这样的被算计。吃过了饭,程锐为陈沫擦净了嘴,陈沫心烦闷嚷着要喝凉水,程锐好言哄她,“生病的人不能贪凉食,喝些热水暖暖胃多好啊。”陈沫自然不会乖乖听话,她不满的反驳,“这大夏天的,哪有人喝热水呀,这本来就不能洗澡,热水喝的出一身汗多难受啊。”程锐毫无妥协的劝慰着她,经过讨价还价的,最后综合二人意见达成一致,喝温开水,看着陈沫咕嘟咕噜喝的很是痛快,程锐有种说不出的难过,他想到了那个未出世的孩子,他低头掩饰着自己的阵阵凄凉,忙拿起旁侧的书给她读小说解闷。陈沫柔唇微翘,颇为不解的提意见,“为什么不让我自己看啊,我的手又没有骨折,还有那么大的电视摆在那里也不让我看,那还放在那里干嘛啊。”程锐露出苦笑,耐心的劝告她,“你现在不是正生着病嘛,所以才不让你看的,以免伤了眼睛会做病的。等你病好回了家,让你看个够。”陈沫疑惑的看了看他,有些戏谑的问,“我又不是做月子,有什么好忌讳的。”

程锐有些语塞,最后无奈的和陈沫商量:“只要你保证这段时间里不看书不看电视,以后咱们家的饭菜都由我来做还不成吗?”陈沫顿时展颜一笑,嘴角的梨涡跳动,声音笃定而清亮,“真的吗,这个要求不错,我答应你,成交。”程锐宠溺的抚了抚她的额头,“小傻瓜,只要你好好的养病,不管什么条件我都会答应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