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1 / 1)

良夜不堪忆 沫沫陈沫的 22417 字 4个月前

从此我和爸爸相依相伴,高中要毕业时,为了不离他太远,我志愿填写了较近的省内大学,一切都还是那么美好,直到我大学毕业那年。”她哽咽着,眼泪已倾泻下来,“我被相恋了三年的大学男友狠心抛弃了,那时的我简直精神崩溃,只躲在家里暗自神伤,完全忽略了爸爸眼中的担心焦虑,竟无知的吞下了整整一瓶的安眠药,在医院醒来时,我恍如隔世,看着爸爸一夜愁白的头发,憔悴瘦弱不堪的脸庞,我后悔不已,自己怎么能这么狠心的扔下他孤单单的一个人,慢慢的我振作了起来,暗暗发誓今后要留在爸爸身边,好好的孝顺他,可是老天并不原谅我,半个月后的一天我爸他晚上喝了好多好多的酒,睡着后再也没有醒来过,突发性脑溢血,没有抢救过来,他也离开了我,后来我才知道,我不在家的这几年,他很孤单寂寞,又思念妈妈,所以夜夜酗酒,身体早就不堪一击了,只是他唯一疼爱的的女儿却加速了他的死亡,我后悔莫及,我竟然是如此的自私,害死了自己的爸爸,我万念俱灰,盘掉了影楼,卖掉了那里所有的一切,狼狈的逃到这里,从此我和那里断去了所有的联系,多年来我不敢回去,回想过去我就会痛恨我自己,不能原谅自己,不是所有的错事都能弥补的,连我自己都唾弃厌恶我自己,我真的不值得你这样对待我。”陈沫泪水滂沱,悲怆地注视着程锐,凄涩的问道:“程锐,这样自私狠心害死了自己父亲的人,你也要爱吗?”陈沫说到最后泣不成声,程锐心疼地把她拥抱在怀里,泪水从程锐深邃的眼眸中缓缓流淌下来,悲伤抑郁在身体里迅速扩散开来,他低下头轻轻的吻上她轻颤的睫毛,慢慢的又覆在上柔唇,浅尝辄止,低沉萧瑟的声音扬起,“沫沫,不要这样责怪自己,你父母那么的爱你,他们是不会怪你的,要是他们知道你为了他们的事这样痛恨折磨自己,他们会不安心的,忘掉过去吧,这一切都已经过去了,不要伤心了,今后的路让我们共同来面对,让我来保护你照顾你。”陈沫依偎在程锐的怀里,慢慢的安静下来,寂静的溪间只余程锐那低低的开导安慰之语,声音里包含着宠溺和笃定,煦暖的阳光洒在两个人身上,抹添了浓浓暖暖的金橙之色。

英姨费心的做了一桌子的饭菜,吃着各种不知名的野菜,英姨细细的为她讲解,口中美味四溢,纯美的让人食指大动,陈沫忍不住吃了很多,饭后坐在院子里纳凉,英姨一边为他们装着带回去山野菜,一边又唠叨地让他们早些把日子定下来,最后他们告别离开时,英姨眼中溢满了不舍和留恋。车子越开越远,陈沫忍不住回过头去,竟看到英姨用衣襟正擦拭着眼角。她心中酸涩不已,暗暗决定以后要常常来看望这位慈爱的孤单老人。车开回到市区时,已接近傍晚了,程锐下车体贴的把陈沫送到家门口,临走时,把她抱在怀里,亲吻着她的额头,不舍的喃喃道,“今天你也累了,早些休息吧。不要再胡思乱想折磨自己了,我会心疼的。”

说完在她的唇上重重的吻了一下才微笑的转身离开。陈沫开门进了屋,用纤手抚摸着柔唇,嘴角微微上翘,这个程锐啊,吻她竟上了瘾,这可不是个好习惯。想着想着低低的笑声流泄出来,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此时她的笑声里充满了幸福安逸。

挚友

周日一大早,陈沫便被好友魏佳宜强制拉出来逛街,内心真是无奈到了极点,这魏佳宜购物就一个特点,慢而且拿不定主意、反反复复才选好一件衣服,她的这个秉性也就陈沫能够忍受,所以她每逢逛街必找陈沫陪同,美其名曰陈沫是她最有眼光的挚友了,这不,两个人都逛了一上午了,她就只买了一条碎花褶皱长裙,当俩人坐在故乡园烤吧里时,还在哀叹不已,这一上午的时间,怎么就没挑出来自己喜欢的东西呢,难道真是自己的眼光有问题了?陈沫忍不住地白了她一眼,唇角轻扬,“魏大小姐,我都怀疑当初你挑选男朋友时,怎么会那么果断,一反常态,一锤定音早早的就把婚给结了,否则以你选衣服的这种秉性,还不得小姑独处到四十岁啊?” 魏佳宜嘿嘿一笑,得意的向陈沫抛了个媚眼,“那是本小姐智慧呗,这衣服要是卖没了会出更新样式更漂亮的,所谓衣不如新吗,可是这称心如意的男人要是错过了就再也找不着更好的了,这就是所谓人不如旧,所以说啊,碰到个极品好男人就要尽早下手,否则就只能遗憾终身了。”

魏佳宜说完不忘语重心长地反问了一句,“沫沫,这程锐要是错过了,可就是打着灯笼也找不着的了,我听汪洋说过,这程锐这些年来不知拒绝了多少背景深厚的官家小姐和富家女,连汪洋都以为他是个心高气傲的主,不知道得找个什么样身家背景的人呢,可没想到他特别中意你,还这么认真执着地对待这段感情,才三个月时就要把你娶回家。我们这才了悟到他竟是个不注重权利金钱,只忠于自己感情的人,你说这样至情至善的好男人,你岂能白白错过。”陈沫被魏佳宜故作认真的表情给逗乐了,愉悦的笑声流泄出来,潋滟生动的面庞,笑涡隐现,尽显妩媚之态,“知道了,我的大小姐,我准备着100度的手电筒时刻照着他行了吧。”陈沫略收了收笑意,直视着佳宜的眼睛,眉目间似有着淡淡的疲惫,“佳宜,我见过关哲了,他现在是我们公司的总经理,”噗的一声,魏佳宜一口啤酒呛在喉咙里,捂着嘴咳嗽个不停,“沫沫,我没听错吧,你刚刚说的是关哲吗?”看着陈沫镇定自如的轻点着头,魏佳宜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她担心的问,“他没有骚扰你吧,你不会是还惦记着他吧,沫沫,你可不要再往火坑里跳了,当年他伤你伤的还不够深吗,那样翻脸无情的男人,你还是离他越远越好,哎,这女人不能总在一个地方摔倒啊,你说是吧?”陈沫自嘲的笑了笑,“佳宜,我已经不是当年的陈沫了,你以为我还有那份闲情逸致吗,我们之间已是过去式了,我只是想让你知晓,他来我们公司上班了,我也没有想到自己能平静的和他如陌生人一样的相处,我们之间不会有任何事情发生,只是上司和下属的关系,仅此而已。”

魏佳宜长嘘了一口气,随即又想到什么,皱了皱柳眉,“那我就放心了,可是沫沫我总觉得关哲不会象你这样想的,有件事我没有告诉过你,你刚到这儿近一年的时候,大学室友解玲来过电话,说关哲到处打听你的下落,还跑去问她,当时我就警告了她,谁也不许告之你的行踪,否则朋友没个作了,我想你那时刚刚从痛苦中走出来,一想到他的人品,就不想让你和他再有任何联系了,所以就自作主张的把这事隐瞒起来了,沫沫,你不会怪我吧。”

“怎么可能怪你,当时若我知道,我也会那么处理的,再说,都过去那么些年了,我早就看淡了,所以魏大小姐你可以放一百个心了,不会有你担心的那种事情发生。”“你能这样想是最好地了,好了不要再为这种无聊人士伤感了,现在让我们好好祭祀下我们的胃吧,我都快饿晕了,”佳宜豁然一笑,赶紧向烤盘中已烤好的牛肉进攻。吃完饭两个人又继续购物,一下午佳宜都在犹豫不决中白白浪费时间,道是陈沫这个陪购收获不少,大包小包的满载而归,佳宜还不时的打趣,这恋爱中的人啊就是不一样,不但舍得花钱打扮自己,就连穿衣风格都改变了,沫沫你什么时候喜欢穿这些色泽鲜艳的衣服了。晚上回到家,冲了个热水澡,陈沫倚靠在沙发上,看着新买来的衣服想起了佳宜的话,她的唇角忍不住地扬起,这时程锐打来电话,低缓亲切的声音幽幽地传来,“沫沫,逛了一天累了吧……..”

他们惬意的聊着天,快要结束时,程锐有些无奈的说“沫沫,明天我要去北京公出,事情来的有些急,我也没想到会这么快就去,不过顺利的话半个月就回来了,我已经和司机小王打过招呼了,他会接你上下班的,我不在的时候,你早上一定要吃早餐,睡觉前一定要喝杯牛奶,我会天天给你打电话的。”陈沫的心顿时失落起来,这还是俩人头一回分开,但是她还是故作轻松的说,“程锐,不要担心,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那个司机小王就不用麻烦了,我会不习惯的,不就半个月吗,你就放心去吧。你回来后,一定会看到一个胖了一圈的陈沫站在你面前。”

程锐温和的笑声传了过来,“沫沫,我还没走呢,就开始想你了,这半个月可有我受的了。”

两个人有话没话的聊了近一个小时才依依不舍的挂断电话,陈沫临睡前还在想这半个月也够自己受的了,自己早已习惯了程锐的陪伴,又何尝能舍得他离开呢.周一的工作琐碎而繁忙,陈沫连午饭都没有去吃,忙完手头的活,有些疲惫的抬起头,用手揉了揉颈椎,忽听见敲门声,她轻轻的喊了声,请进,就看见,总经理黄秘书走了进来,手里提着食盒,微笑着说,“陈经理,这是关总让我为你送来的午饭,说着放下食盒,从袋子里面拿出一杯奶茶,客气礼貌的说,你慢慢用吧,我先回去了。”陈沫有些怔忡,连黄秘书什么时候出的门都没留意,过了片刻,她有些迟缓的打开食盒,看到里面是自己最喜欢吃的鱼香茄子煲和红烧排骨,又端过奶茶轻吮了一口,竟是自己最喜欢的凤梨口味,她这回彻底无语了,默默的吃着饭,有些食不知味,她内心哀叹不已,同样的饭菜可是再也找不到当年的味道了,已经褪了色的感情,这关哲又是何苦这样执着呢?他表现的如此张扬,这回自己想清静都不可能了,想必这回自己该荣登公司的八卦主角了,想到这里,她更如嚼蜡一般,再也吃不下去了,她走到窗前,看着底下的车水马龙,每当自己工作中遇到困难时,总喜欢站在这里眺望远处的风景,便于自己放松,而更能理性的思考问题,可是此时的她却越发的心烦意乱起来,她收回视线,回到桌子前,把食盒收拾好,取来文件强迫自己集中精力重新投入到工作中去,此时对于她来说工作是逃避问题的最好办法.

回忆

第二天中午,陈沫为了避免昨天的事情再次发生,早早的和助理林琳来到公司的员工餐厅,她们点好饭菜,找了个靠窗的位子坐了下来,边吃边倾听着林琳的八卦新闻,听着这特有的林氏独家新闻,陈沫忍不住微笑起来,“林琳,我真觉得你更应该去做名记者,在这儿工作真是有些埋没你的这项才能了。”

“你也这么认为么,我当初还真有这种打算了的,不过在想法刚处于萌芽状态时就被我老妈强行遏制了,我老妈说那种不着调的工作……”对面的林琳说的正欢,却突然止住了声音,陈沫看到对面的林琳表情惊讶,她疑惑地转过头去,看到关哲正端着餐盘向她们走过来,陈沫的心顿时沉了下来,她知道关哲很少在公司的餐厅里就餐,她忽略旁人诧异和探究的目光,镇定的低下头来继续吃饭,关哲在她身旁的位子坐了下来,礼貌的朝林琳微笑的点了下头,看了看陈沫的餐盘,亲切关怀的话语充绕着耳旁,“沫沫,怎么吃的这么少,说着把自己餐盘里的红烧排骨挟了过去,多吃些吧,看你现在瘦成什么样了。”陈沫的脸红霞一片,她尴尬的抬起头来,看到林琳张着小嘴足以塞进去一个鸡蛋,她勉强的笑了笑,“关总经理曾是我的大学同学,快吃吧,饭都凉了。”林琳忙掩饰眼中的好奇和疑问,冲他们甜甜一笑,“原来是老同学啊,没事的,你们继续聊你们的。”说完就低下头来飞快地吃饭,象有人追赶似的几大口吃完,站起来歉意的笑笑,“我吃完了,您们慢慢吃,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了。”陈沫望着林琳急匆匆的身影,不住的叹了口气,她回过头直视着关哲的双眸,“你这样做让我真的很为难,在公司里我不希望自己成为别人的绯闻对象,并且还是和你关总经理一起的绯闻。”关哲邪肆一笑,“沫沫,你就那么讨厌我,连在一起吃个饭也如此介意,你是怕见到我,还是怕你内心会原谅我,或者我可以理解为你还爱着我, 你不觉得逃避并不是解决问题的最好办法吗?如果你觉得在公司不方便,那么晚上一起吃顿晚餐吧,我们好好谈一谈,否则我可不会约束自己的任何行为,你也知道,我一向是行动派。”这番话听得陈沫怒火中烧,但碍于旁人,又不好发作, 她冰冷的凝视着关哲的双眸,想从中看到他真正的想法,可是这双邪魅的桃花眼里却只是深情一片,她觉得自己的心不受控制的狂跳起来,她赶紧低下眼睑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略思索了一下,也觉得这样逃避下去的确不是办法,是该彻底的好好谈谈了,她扬起睫毛,性感的唇角弯起淡淡的笑容,“好,今天下班后,我们雅园见,希望这是我们最后一次私人谈话。”说完收拾好餐具,向外快速的走了出去。关哲忘着她那纤细挺直的背影,兀自出神,他想起他第一次见她的情景,那时的她是那么的清纯可爱,飞扬的笑容感染着周围的每一个人………回到办公室,陈沫给自己沏了杯绿茶,看着杯中的茶末在水中慢慢舒卷伸展,飘零旋转,起起浮浮,她感叹这人生就仿佛面前的这杯茶一样,思绪越飘越远.刚上大学时的陈沫就象圈养的小鸟放飞到森林一样,充满了新奇活力,快乐洒脱充溢着她的整个生活,她外表清纯漂亮为人热情直爽,所以老师和同学们都很喜欢她,那时候新生们都热衷于参加学校的各种社团,她由于从小对于摄影耳濡目染外加遗传的天分,所以她在摄影技术上还真是小有成就的,因此她毫无疑问的参加了摄影社。由于是独生女,从小家里就不遗余力的培养她各方面的才华,虽然到最后坚持下来的并没有几个,可是样样她都还是有所涉足,高中的紧张繁重学习生活一下子过渡到大学轻松自在的生活氛围,这使她的参与热情高度膨胀,俨然成了新生中的佼佼者,整个人都光芒四射起来。

在这所北方著名的商业大学里,无论是就学环境还是衣食住行都是非常优待的,陈沫的宿舍是四个人一个房间的,宽敞明亮,同室的有来至南方的魏佳宜,山东的刘莹莹,还有位同省的解玲,四人中陈沫是最小的,所以也颇受照顾,年轻人很容易打成一片,开学没几天这四人俨然成了直言不讳的好姐妹,这天晚上寝室熄灯后,睡不着闲聊起来,解玲是这四人当中的包打听,小道消息最为灵通,“你们知道吗,咱这学校还有比美F4般的人物,高大帅气,多才多金,绝对是校草级的,追他的女孩子数不胜数,他的女朋友也是频频更换,我也是今天才一睹庐山真面目,就让我想起六个字,帅呆了,酷毕了。”解玲嘻笑着叙述自己的最新消息.“噢,就是大咱们一届的金融系的才子啊,和同届的系花蓝海鸥的被称为咱们学校的金童玉女,我和你们说,这种男生只能远观不能近触,还是少惹为妙,否则就是广大女生的公敌,而且也不是我们这种人能惹得起的.”刘莹莹故作老成的说,“有那么的出色吗,哪天我得看看去,不过对于帅哥,我更感兴趣还是美女,这个蓝海鸥光听名字就够另人遐想的了,真不知道本人会怎样的漂亮呢.”佳宜听着津津有味。大家聊得起劲,奇怪没有听见陈沫的声音,轻叫了数声,这才发现她已经睡着了,解玲笑着摇了摇头,“这沫沫还真是够没心没肺的了,除了学习和参加活动,其它的一概不知,漠不关心呀,都看不出周围那些男生对她格外殷勤照顾吗,真是煞费了这些男生的用心良苦啊。”这大学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张扬帅气的关哲和单纯保守的陈沫原本也没有什么交集.关哲真正注意到陈沫的时候,陈沫的大一生活都快结束了,学校搞了个摄影展,最引人注目的就是社长周成凯的作品<活力>,照片上的女孩子回头媚然一笑,长发被风吹起,梨涡微现,整个人就象个发光体般的光芒四射,这张照片抓拍的角度很好,显然是在女孩子不知情的时候拍摄的,整体风格清新自然,就是这样的一张照片,让陈沫出了名。可是此时这个当事人却毫无所知,正要去校图书馆查找资料,一路走来发现周围的人都在冲着她微笑,她也只好礼貌的回应,坐在图书馆里还在迷惑不解,她边翻书边抄写笔记,忽然感到热切注视的目光,她抬起头,竟对上关哲邪肆凝望的眼眸,这个人陈沫还是知道的,是室友口中的花花公子,学校的风云人物,可惜她对此人不感兴趣。关哲感兴趣的看着她,在心中赞叹不已,这女孩长的比照片上的还要漂亮,皮肤白皙细嫩,巴掌大的小脸,好看的眉头微蹙,密长的睫毛下一双灵动的双眸水润潋滟,挺秀的鼻子,性感的唇形,他不住感叹,这么个极品自己怎么才发现呢,帅气的冲她笑了笑,“你是陈沫吧?照片拍的不错,不过你本人要比照片上更漂亮。”陈沫听的是一片雾蒙蒙,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她礼貌地弯了弯唇角,又低下头继续看书,完全把关大帅哥当成透明人.对于她的漠视,关哲并不在意,相反的他越加对她感兴趣起来,这个女孩子真是满有意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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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恋

回寝室的路上,碰到了来找她的魏佳宜,还没走到近处佳宜就打趣她,“沫沫,你这回可真成名人了,快老实交待,这周成凯什么时候给你拍的玉照,保密工作做的不错嘛,竟连我都不知道。”“你开什么玩笑,名人、玉照的,我都不知道你在混说些什么。”魏佳宜看着她眼眸中一片迷茫不解,只有把她一路拖拉到展栏前,看见自己的放大照片出现在这里,陈沫惊讶的用手捂住了嘴,“这周成凯,怎么把这张照片登出来了。”佳宜看着她摇了摇头,“原来沫沫你被人给涮了,哈哈,不过看在这张照片照的满漂亮的份儿上,可以从轻处理,就叫他请咱寝室的姐妹们吃顿大餐就可以了。”陈沫微撅红唇面露嗔色,“臭佳宜,你拿我敲竹杠呢,我说今天怎么那么奇怪,有那么多不相识的人盯着我瞅,原来都是这照片惹的祸。”“沫沫,你不觉得这周成凯对你很有意思吗,不了解的人还以为这是他女朋友的照片呢?”佳宜继续戏谑着陈沫。“胡说些什么,他只不过是我们社的社长,你怎么思想这样龌龊呀,咱们还是快走吧,这周围的人都在看着咱俩呢。”陈沫的脸早已娇羞一片,拉着佳宜往宿舍跑去。往往当你特别关注一个人的时候,就会意外的发现,她常常会出现在你的视线里,自从关哲注意陈沫以后,他俩竟频频偶遇,食堂、图书馆甚至在校园里散步也能遇上,这让关哲对陈沫的兴趣越来越浓厚,心里总是期盼着她的俏丽身影,每次遇见,他都会热情友好地和她打招呼,而陈沫却只是疏离的弯弯唇角敷衍的回应他,然后不再多看他一眼匆匆的离开。这使关哲莫名的感到沮丧,自己的魅力在这丫头眼里咋就成了视若无睹了呢。要说关哲真正的转机还是在他的室友高明宇和陈沫的室友解玲谈恋爱以后,两个寝室竟成了联谊寝室。开朗洒脱的年青人本身就很容易相互吸引,几次聚餐活动下来,大家俨然成了热络的好朋友。

也因此陈沫对关哲的印象大大的改观了,关哲俊美帅气,性格沉稳睿智,为人豪爽大方,说话又幽默风趣,自然成了大家的中心人物。关哲对陈沫很是用心照顾,陈沫再迟钝也明白他眼眸中跳动的热情代表着什么,她的内心也在悄悄的变化着,渐渐的她不再坦然的直视他的眼眸,每当两人目光碰撞在一起时,她都脸红的移开视线,那一刻她的心也会狂跳不止。关哲在家中是最小的孩子,倍受父母宠爱。父亲是本市颇受瞩目的生意人,涉及的行业很广,比较出名的要首选本市最大的裘皮连锁店和本市的新星产业名牌洗车4S店。这个周六是关哲的生日,为了中午的生日宴,他的父亲在凯莱大酒店为儿子预订了个大包间,关哲热情的邀请了陈沫和她的室友,一屋子的年青人,热情洋溢,无拘无束的,场面异常热闹,陈沫由于高兴也喝了些酒,此时她面若桃花,眼神迷醉,笑涡魅人,红唇越发浓艳起来,在关哲的眼中这样的陈沫是惊人的娇媚迷人,他的心狂跳不已,痴痴的看着她仿佛一辈子也看不够似的。饭后大家意犹未尽,又包了个迪吧继续狂欢,陈沫从小就有舞蹈功底,所以舞池中她的不但动感妖艳,而且韵味十足。所有人都没有想到平时清纯可爱的陈沫竟有这样蛊惑人心的一面。

畅快淋漓地舞了一场,陈沫感到酒醒了不少,她回到小包厢里,倚靠在高背沙发上休息,纤手梳理着散乱的长发,这时关哲走了过来坐在了她身旁,递过一瓶矿泉水,“喝口水吧,消消汗。”边说边用湿巾轻轻擦拭着她额头细密的汗水,陈沫害羞的低了头躲了躲,抬手接过湿巾,“我自己来吧,谢谢你。”大家还在舞池内尽情的热舞,陈沫大口大口的喝着矿泉水,晶莹的水珠从她的唇角溢了出来淌过白嫩细长的脖颈顺着她略低的领口流了进去,她喝够了水,放下瓶子转过头来,竟发现关哲正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的领口处,眼神异样,她赶紧低下头来,这才发现自己的前襟一片湿润,夏天的浅色沙质衣衫,浸湿后竟异常透明,自己的乳沟微微隐现出来,她的脸腾地一下红了起来,急忙尴尬的要站起来,还没有站稳就被关哲猛力带到怀里,炽热的吻瞬间覆了上来,关哲长久压抑的情感顷刻间宣泄出来,他的怀抱异常炙热,缠缠绵绵的深吻让陈沫的大脑一片空白,心跳的仿佛要从胸口溢出来似的,双手轻颤的推拒着关哲,声音如风中的细叶般的破碎无力,感到自己快要窒息时,关哲才不舍的放开她,凤眼深情流转,脉脉的注视着她,“沫沫,做我的女朋友吧,我一定会好好的疼爱你照顾你,不要拒绝我,我真的很爱你,我从没有这样喜欢过人,我是认真的。”陈沫双眸秋水一片,她娇羞的低下头,内心不是不欢喜,她也喜欢关哲,只是第一次和男孩子亲热让她有些不知所措,关哲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把她的头发拢到耳后,用手抬起她的脸,真诚的看着她,“沫沫你也是喜欢我的对不对,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陈沫恍惚中,缓缓点头。

晚上回来后,室友们不住的拿她和关哲嘻笑,弄的她恨不得有个地缝钻进去,由于跳舞跳的浑身是汗,黏糊糊的很不舒服,陈沫爽爽的冲了个凉水澡,头发没干就疲惫的睡着了。第二天早上醒来浑身酸疼竟发起烧来,佳宜赶紧给她找了药喂她吃了下去,临走时还真有些不放心。她虚弱的冲佳宜笑了笑,“我没事的,睡一觉就好了,快去上课吧,不然就迟到了,别忘了帮我请假。”

大家都去上课去了,空荡荡的寝室就剩下她一个人,头晕晕的,身如轻絮,偏偏这时她又发觉来了月事,难受异常,小腹阵阵疼痛,折磨的她想哭,自从妈妈走了以后,每逢生病时她就会更加想念她,她躲在被窝里忍不住的轻轻哭泣,突然听见手机响,她从枕头低下摸出手机,哽咽的声音含糊不清“喂,哪位呀?”关哲听见她的声音异常,马上觉察到她在哭,忙急切问到,“沫沫,你怎么了?你在哪儿?”

陈沫听见是关哲,吸了吸鼻子,故作轻松的说,“噢,是你呀,我没事,只是有些不舒服,对不起,我不和你多聊了,我先挂了。”迷迷糊糊睡了一会,急切的敲门声传来,陈沫挣扎着下了地,脚象踩着浮云似的虚软无力,有些迷糊的开了门,竟看见关哲气喘吁吁的站在门口,白净的额头上还挂着汗珠,她勾起唇角谦意的笑了笑,忽感到腹中一阵绞痛传来,她顿时脸色苍白,眼前一片黑暗,倒了下去。

再次睁开双眸,望着陌生的环境,陈沫有些恍惚,略微清醒了些,她环视四周这才发现自己在医院里,看装饰还是高档病房,抬了下手发现正滴着点滴。她望着屋顶有些发呆,忽听见开门声,她向门口看去,关哲拎着两个保温筒走了进来,见她醒来,面露喜色,“沫沫,你可算醒过来了,吓死我了,来先喝这个,打开其中一个保温筒,倒出一碗来,用嘴吹了吹,递给陈沫,陈沫端着热热的碗,一看竟是碗红糖姜水,她的表情瞬间悲伤起来,眼泪忍不住的落了下来,以前妈妈在世的时候,每逢她的经期都会给她用姜和红糖熬成水给她喝,只是妈妈走了之后,就再也没有喝过了。看着她暗自落泪,关哲更加心疼不已,他用手指温柔的抹去她的眼泪,轻轻的说,“快喝吧,要不该凉了,”说着脸有些微红,“我这还是打电话问了我家的保姆才知道的,称热把它喝了吧,在吃些皮蛋瘦肉粥,吃了饭,病才好的快些。”看着他深邃的眼眸中充满了担心和焦虑,陈沫心里涌上一股暖流,全身瞬间温暖充溢起来,这样的他让她感动不已,她低低的说了句,谢谢你了关哲。关哲用手试了试她额头的温度,低柔的声音幽幽传来,“谢什么,傻瓜,忘记了你是我的女朋友了,别害怕,吃完了,再睡一会,我会在这儿,一直陪着你。”吃过了饭,关哲温柔的哄着她睡觉,她注视着他眼里的脉脉温情,这一刻的她感到无比幸福,能遇上这样人疼爱自己,她真是太幸运了。缓缓的闭上眼睑,睡梦中的她还噙着暖暖的笑意。

纠缠

爱情是妙不可言的,沉浸在热恋中的关哲和陈沫尽情享受着彼此的浓情蜜意。在大学校园里很快就成了倍受瞩目艳慕的一对恋人。食堂、图书馆、阶梯教室、他们相依相伴的身影总是光鲜的展现在别人面前,炫示着他们的幸福,张扬着他们的快乐。那时的关哲对陈沫的疼爱近乎于宠溺,陈沫就象踩入云端一样感觉整个世界都如天堂般的美好。陈沫端起茶杯,细细的吮了一口,涩涩的味道瞬间在口中弥散开来,舌尖处萦绕着丝丝甘苦,渐渐的一种清甜舒缓开来,这就是茶的可贵之处。她的手指握紧杯子,如果这恋爱如品茶一般就好了,先是苦涩,细细品尝越发香甜,更能让人体会这份甘甜的难能可贵,可是她的初恋却恰恰相反,开始甜蜜的腻人,让你充分感受它的美好,彻底上瘾后,再让你迅急的苦涩起来,越发品味,越是苦不堪言,茶靡过后就只余独自舔伤,黯然落泪了,这份痛苦回味穷尽一生都难以让人忘怀。

她踱步来到窗前,额头抵触在冰凉的玻璃上,静默的俯视着窗外,她感慨如果时间就停止在那一刻该有多美好,她和关哲的爱情维系了她整个大学生活,成了她那时不可磨灭的烙印。深深的扎埋在她的肉身里,不可分割。可是什么时候这种维系变成痛苦的源头,残忍的把它们生生的割离开,思绪至此,麻木的心又尖锐的纠痛起来,她用手重重的抵住心口,紧闭双眸,睫毛轻颤,当年那种割裂的疼痛再次袭卷了她的身体。陈沫大四下学期才出去实习,服务的公司地处于开发区,她刚步入社会,工作起来很是辛苦,新手上路要学习的东西太多了,最重要的她还要克服刚步入社会的不适应感,这个所有大学毕业生都要面对的低谷时期,从斗志激扬到放低姿态,正确的认识自己的价值,给自己重新定位,谦卑的融入这个现实社会。这一切她都努力的强迫自己去适应,尽快地调整着自己的心态。

她的内心深处也渴望关哲的陪伴和支持,可是她不忍心,那时候的关哲已经毕业并在本市颇有名气的合资公司上班近一年了,他们俩的公司几乎贯穿了整个城市,相距甚远,关哲由于表现出色已然提升为部门经理助理。他是个极其要强的人,出色表现所付出的代价就是比别人付出更多的努力和辛苦,这样疲累的关哲,陈沫怎么忍心去增加他的烦恼。因此那段日子两个人忙得真是昏天黑地的,哪还有时间约会,彼此的电话都是匆匆忙忙的。关哲的顶头上司邹涛是个精明能干的女强人,在业内小有名气,她成熟漂亮,气质绝佳,每天都把自己打理的一丝不苟,精致完美的妆容,良好的仪态。她在商界的打法果断强硬,气势绝不输于男子。关哲是她一路提拔起来的,对他更是用心栽培很是器重,关哲对她很是感激、敬重,亦师亦友。邹涛每回和客户谈生意都会带着关哲,每次大小招待饭局也会携同赶往,时间久了,两人彼此配合的尤为默契,相处甚欢。渐渐的邹涛内心起了变化,她外表坚强,内心却是孤独寂寞的,看着关哲一路走来,她对这个年青人是激赏的,关哲俊朗非凡,内外兼修,处事沉稳睿智,每次饭局都体贴入微的关照她,适时的为她挡酒,因此她也就放心的和客户周旋,因为她知道不论她喝成什么样子,关哲都会安全的把她送回家。这天和市税务局的领导吃饭,那个肥胖的沈局长总是和她频频干杯,肥厚的手掌还不时地在她的小手上揉来拍去,她内心厌恶不已,可面上还是巧颦言笑,八面玲珑的周旋,到最后结束时,她已经醉的一塌糊涂,关哲搀扶着把她送回家,进了屋邹涛冲进卫生间大吐特吐,吐过之后感觉胃里舒服多了,在卫生间刷了牙,用凉水洗了脸,人也清醒了不少,她走出来,竟看到关哲还没有走,正担心的看着她,“邹姐,你还好吧,还是吃片胃药吧。”望着他关切的目光,邹涛触动不已。她接过关哲递过水杯和药片,利落的吞了下去,关哲看着她自如的倚坐在沙发上,想她已无大碍了,才放心的起身告辞。“邹姐,你也早点休息吧,我走了。”邹涛赶紧起身送他,站的有些过急过猛身子不受控制的向旁栽去,关哲本能地去扶她的身体,瞬间两个人摔倒在地毯上,关哲的唇触上了她的脸,两人都呆怔住,关哲反应过来,急忙要起来,慌忙的解释着,“对不起,真是对不起。”邹涛瞬间拉住了他的胳臂:“关哲,不要走,陪陪我好吗?”说着眼泪从眼角滑了下来,期盼的目光注视着他,此时的她已毫无平时的干练,脆弱的让人心疼。关哲已完全怔楞住,这种状况让他有些不知所措,只一秒钟,邹涛的唇就贴了上来,她的吻猛烈炙热,关哲清醒过来,他的理智告诉他,不能这样,可是此时的邹涛已是喷发的火山,她的举动大胆,技巧娴熟,关哲的身体很快就有了反应,最后的理智终于还是淹没在激情欲海之中了。关哲和陈沫在一起时,陈沫是羞涩的,温柔的,毕竟她还是个青涩的学生,他们之间的性爱都是关哲主动的,过程也是缠绵悱恻的。可邹涛是不同的,她把她所有的欲望都赤裸的涨现出来,主动出击,热情似火,他们都急切的撕扯着对方的衣服,带着最原始的疯狂,攻击着对方的身体,极致的性爱之后两个人如打了一场仗似的痛快淋漓,也筋疲力尽,关哲在她身上找到了前所未有的激情和满足。这一晚关哲没有回家,此时的陈沫也早已被他抛到九霄云外去了。第二天早上醒来,关哲的理智回归了,他看了看熟睡中的邹涛,感到了陌生和不安,他想到了他的沫沫,心里顿时烦躁起来,这时身边扬起沙哑低缓的声音,“关哲,不要有负担,我和你都是成年人,我不会让你为我负责的,只要顺应你自己的心就可以了,如果让你有压力,你就当昨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看着邹涛坦诚笃定的目光,关哲感觉很惭愧,自己一个大男人还不如身边的女人洒脱自如,他很快的让自己镇定下来。那天过后,在公司邹涛还是能干的经理,关哲还是称职的助理,如以往一样,可是男女一旦性爱交融,就会偷腥不止,渐渐的两个人晚上在一起的次数越来越频繁了,在关哲的家,在邹涛的家,两个炙热的人已完全抛弃伦理道德,礼数常规,彼此都痛快淋漓地享受着激情性爱带给他们的愉悦。

绝别

渐渐的陈沫觉察到了异样,关哲以前几乎每天都会给她电话,周末两个人都会腻在一起分享这来之不易的相聚。可是最近,关哲忙得已经一个星期都没给打她电话了,更别提见面了,这天下午陈沫替公司送了份文件去承建局,完事后看离关哲的公司很近,又接近下班时间,她顺路向关哲的公司走去,到了附近看看时间还早,就坐在对面的咖啡屋里等他,点了杯卡布基诺,想着一会的见面,心里顿时涌上一股热流,自己真是太想他了,为了不打扰彼此的工作,他们上班的时候很少通电话,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她才拿出手机打了过去,很快关哲低沉好听的声音传来“沫沫,怎么这时来电话,是不是想我了。”“是好想你啊,你最近那么忙,连电话都没时间拔了,所以只有我打给你了,下班后一起吃晚饭吧。”关哲听着她那娇柔的声音,愧疚感油然而生,心微微的刺痛起来, 可是今天他和邹涛还有个订好的饭局要去,他温柔怜惜的声音幽幽传来“沫沫,今天晚上有个客户的饭局要赶,明天下班后我去接你好吗?”沫沫的声音里充满了失望,略带撒娇的说“好吧,好吧,我就知道你忙,工作至上,记得少喝些,明天再见吧。”陈沫想了想反正都出来了,今天索性就不回开发区了,想起俏皮可爱的佳宜,她们都一个月没见面了,她的唇角勾起温暖的笑容。 她打电话约了佳宜,坐在顺峰食府的大厅角落里等她,没想到佳宜很快的就出现在她面前,捧着陈沫的脸就啵了一口,“想死我了,臭沫沫,重色轻友的家伙,今天良心发现了,想起我这个朋友了。”看着佳宜双眸中温情流转,熟悉关切的话语充斥着的她耳鼓。她的内心感触着,在自己的大学生涯里最大的收获就是让她遇见了至爱的关哲和至亲的佳宜。

陈沫开心的点了一桌子的菜,两个人都兴高采烈的说着最近的近况,看着陈沫瘦了一圈的小脸,佳宜有些心疼“沫沫,你家那么宽裕,你用得着非得去实习吗,走个形式到时交个论文不就得了,何必这么辛苦呢?”陈沫坦诚的注视着她的眼睛,“佳宜,我其实是想历练一下,这次工作让我彻底明白了,咱们在学校学的那些知识,拿到实际工作中,真是没有几样能用得上的,所以说工作经验是非常重要的,你的父母在家乡已经给你安排好了工作,你可以在学校里悠哉游哉了,可是我不行啊,为了关哲我得留在这里,连关哲都自立要强的不理家里的生意,想自己闯出一番事业,我岂能让他们家人小看了,再说现在累点怕啥,不是都说,忆苦思甜嘛,现在不受累,哪有以后的福享啊。”陈沫颇为正经的讲着大道理。佳宜柳眉一挑,双手一拍桌子,配合的打趣道:“好,就属我们的沫沫能干,这要是在20年前你一定会被评个三八红旗手,多上进的好同志啊。”欢快的笑声顿时流泄出来,两个挚友是乎总有聊不完的话题,佳宜声情并茂地给陈沫讲着最近学校发生的奇闻趣事,看着她那丰富多彩的表情,夸张的叙述,陈沫笑的眼睛都弯成月牙了。

两个人一顿饭下来竟吃了好几个钟头,分手时还意犹未尽,恋恋不舍的。陈沫在关哲家的附近先下了车,向车内的佳宜挥挥手,车临开动时,佳宜还不忘探出小脑袋,“嘿,沫沫,一会悠着点,不要纵欲过度啊。”目送出租车离去,她嘴角扬起甜蜜的笑容,这个佳宜总是没正经的。关哲的这套公寓位于市中心,自从他上班后一直住在这里。陈沫站在楼下,仰头看了看,那一扇扇透射着橙色灯光的窗户,让她莫名的温暖起来,她低头向四周找了找,很快的就看到关哲那辆03款的本田雅阁安然的停在楼下,漂亮的唇角弯起微笑,他回来了,她轻快的乘电梯上楼,心里还在雀跃不止,就给他一个惊喜吧。拿出钥匙轻轻的打开房门,轻手轻脚的走了进去,客厅一个人也没有,连灯都没有开,走廊尽头虚掩的卧室门缝里折透出诱人的光线,她悄悄的走了过去,目光赫然看到一路散扔的衣物,她的心剧烈的狂跳起来,随后而来的阵阵呻吟声,更是让她用手捂住了脱口而出的惊叫,她的大脑反馈的信息清楚的告诉她这是什么声音,男女欢爱,她下意识的想逃离开,可脚步却不受控制的向那罪恶的渊源走去,轻颤的手推开了门,一切尽在眼前,疯狂缠绕的男女,极致放荡的呻吟,混乱奢靡的灯光 ,刺得她的双目涨痛,眼泪不受控制的涌了出来,抽痛迅速蔓延全身,她的唇翕张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终于床上激情的男女发觉了异样,惊跳的分开,抓了旁衣蔽体,关哲惊慌的看着她,发现她的脸色苍白,泪水止不住的往外流,他慌的语无伦次,不安的解释;“沫沫,你听我说……”

相比关哲的惊慌失措,邹涛冷静的多了,她优雅的穿好衣服,轻轻拍了拍关哲的肩膀,“你有朋友来,我就不打扰了,我先走了。”说完看了看陈沫,唇角勾起嘲讽的微笑。镇定自如的从她身边走过去。那嘲讽得意的目光象把利刃刺进了陈沫的心脏,疼痛瞬间加剧,她认识她,她是关哲的顶头上司,关哲口中颇为敬重的邹姐,胸中屈辱的愤怒瞬间膨胀,从身体里喷薄出一种力量,她揪过擦肩而过的邹涛,扬手用力的甩了一个耳光,啪的一声。三个人都楞住了,关哲首先反映过来他急忙抱住了陈沫,邹涛的目光盯着陈沫足足有一分钟,她忽的轻笑一声,向关哲微抬了抬下巴,有些倨傲的说“关哲,这就是你那幼稚的女朋友吗,你的眼光可真是太好了。”说完轻轻的理了理被打乱的头发,仿佛这里发生的一切和她毫无关系似的,从容沉稳的走了出去。邹涛走后,他俩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室内一片死寂,静默的让人恐慌,陈沫失望的盯着关哲的眼睛,语调冰冷讥讽,“这就是你最近忙的事情吗,看来你们在一起已经很久了,你这个助理真是称职,连床上都这么尽心尽力,这就是你说的凭自己能力闯出的一番事业吗,你出卖的是什么,是你的身体,还是你的心,你太让我失望了。”关哲的心里本已乱成一片,听见陈沫这样讥讽他,他的脸有些挂不住了,他看着陈沫的脸突然觉得陌生起来,这个尖锐,粗暴的女人是他喜爱的沫沫吗,其实这段时间他一直都在躲避着陈沫,由开始的愧疚到现在的麻木,他已完全被邹涛迷惑了,他不时的拿两个人比较,以至于他更欣赏邹涛的成熟干练,洒脱大方,可是他的内心还是舍不得陈沫,男人往往就是如此,新鲜的永远是最好的,心魔促使他完全蒙住了自己的心,他听见他冷静的声音扬起,“沫沫,不要这样,是我对不住你,我们还是分手吧。”陈沫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他,失望和痛苦瞬间袭来,“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我们相爱三年,盼到了今天就为了这样的一个结局,你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你已经不爱我了,你要和我分手。”关哲闭了闭双眸,他的心也在疼痛,这是他呵护了三年的女孩,他真的忍心这样放手吗,可是这一个月以来自己的对邹涛的沉迷又是那么真实,他已经不再爱陈沫了,这样拖着她也不是办法,今天的事已经够尴尬的了,再这样犹豫不决 对邹涛也是不公平的,他狠了狠心,睁开双眼,目光绝然冰冷,“沫沫,你不要缠着我了,我已经不再爱你了,我们还是分手吧。”陈沫的心被这句无情的话给震的四分五裂,片片崩析,心痛的仿佛要揉捏在一起,呼吸都不再顺畅,她艰难的用手按住胸口,倚靠在沙发背上,极力克制着狂乱的情绪,她感到自己要疯掉了,这时如果有一把刀,她都能冲动的刺进他的心脏,自己三年来至爱的竟是这样一个冷酷无情的男人,而且是为了那样的一个女人。她脸色越来越苍白,连嘴唇都惨白起来,眼神迷乱,溢满了悲伤失望,内心一个声音在叫嚣,不要呆在这里,快逃离这里。她虚弱的站了起来,带着压抑不住的颤抖,声音冰冷狠绝一字一顿,“好,我答应你,我们分手,从今以后,你我形同陌路,老死不相往来。”说完她转身急步向门外走去,长长的头发甩过悲伤的弧度,背影是那么的凄凉伤感。巨大的关门声,让关哲回了神,他看着门口,忽然感到自己丢失了最重要的东西,他的心疼痛起来,刚提出分手不到十分钟,他就后悔了,他的心异常烦躁,他干了什么,他颤抖的点燃一支烟,他不断的安慰自己,刚分手都这样,毕竟相濡以沫了三年,多想想邹涛的爽朗笑容吧,可是陈沫最后那决绝惨白的脸庞在他脑海里却总也挥之不去。陈沫坐在出租车里,空洞的看着窗外,泪水止不住的往外涌,司机惴惴不安的看着她,不知道这个女孩遇到了什么事情,竟哭的肝肠寸断,伤心至极。回到公司宿舍一夜无眠,想了一夜也哭了一夜,第二天她异常的平静起来,先到公司办理了辞职手续,再打车回到大学宿舍收拾了行礼,好在宿舍空无一人,否则真是无从面对她们,情何以堪啊。来到火车站,却只买到了晚上10点的火车票, 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候车室里发呆,一整天的滴水未进,让她感到又冷又饿,可是她就是坐在那一动不动,盯着前排座位上的情侣甜蜜的依偎在一起,她的心更加揪痛起来,她想起了好多往事,她和关哲的第一次见面、两人的第一次接吻、甚至想到两人第一次青涩的做爱,她的泪涌了出来,自己太多的第一次都是和他分享的,自己一直都珍如至宝的感情,他怎么就能够这样轻意撇弃了,他怎么就能够这样狠心的伤害她。为什么呀,谁能告诉她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呀。那一天的候车室里,所有人都注意到那个苍白憔悴的女孩,孤单的坐在那里,独自的伤心流泪......

悲凉

早上疲惫不堪的进了家门,看着父亲慈爱的面孔,她再也控制不住了,扑进父亲的怀里,哭得昏天黑地,到最后竟昏厥了过去,陈沫的父亲这才发现她浑身滚烫,正发着烧,这可吓坏了他,急忙把她送到医院,在医院里整整躺了一个星期,病愈后回到家后,她把自己封闭起来,大门不出二门不入,每天在自己的房间里发呆,不吃饭,不说话,不理人.那天她鬼使神差的拿起电话拔了那个熟悉的号码,她喃喃的低语,“关哲,你忘记了你当初的承诺了吗,你说你要一辈子照顾我,疼爱我,你告诉我,这一切真的结束了吗?”关哲停顿片刻,嗟叹一声,微颤的声音涩涩的传来,“对不起,沫沫,真的对不起。”

陈沫的心悲凉到了极点,关哲的话语让她彻底的陷入了情感困境的死局,她走到镜子前,里面的人狼狈、憔悴、苍白、丑陋、满目疮痍的让她陌生。她从未象这一刻这么厌恶轻视自己,她觉得自己卑贱到了极点,结束了,结束了,就让这一切彻底的结束吧。这一天陈沫的父亲惦记着女儿,心里总是莫名的恐惶不安,他扔下影楼的生意,匆忙的赶了回来,手里还拎着给她买的各种营养品,进了屋,静静的,静的让他心惊,他用手推开她的房门,看见她静静的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的可怕,仿佛睡觉了一样,他走了过去轻轻的唤着她的名字,“沫沫,沫沫, 沫沫………..”可是没有人回应他,他这才发现地上的空药瓶,这一刻他感到他的世界都要崩塌了,他的女儿就要象他的妻子那样永远的离开他了,他抱起她发疯的跑了出去,不停地自语,“来的及,一定还来的及。”泪水涌了出来,顺着玻璃滑下悲凉的轨迹,陈沫从回忆中惊醒过来,用手抚摸着自己的心口,为何过去这么些年,自己的心还会这般疼痛,真的好痛好痛。她转过身遏制的走到沙发,把自己蜷缩在角落里,不断的喃喃自语:“不要这样,一切都过去了,你已经不是当年的陈沫了,不要这么脆弱,没人能再伤害你,谁也不可以。”**************************************************************************下班后,陈沫走出公司,一辆黑色的奔驰缓缓的开了过来,玻璃下滑,关哲冲着她微笑,“沫沫,快上车吧,我们一起过去。”陈沫毫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淡淡的说了句,“不用了,我自己打车过去。”

说完不再看他,绕过车头,向外走去,关哲急忙下了车,一把拽住她的胳膊,“沫沫,不要这样。”陈沫低头看了下他的手,缓缓抬头,眉头微蹙 ,冷冷的对他说:“关总,这是公司的门口,请你注意一下你的言行,麻烦你把手拿开。”关哲叹息一声,颇为无奈的说:“沫沫,非得这样子对待我吗,难道我们连象朋友那样相处都不行吗?”陈沫唇角轻扬,眉目间满是讥讽,语气冷漠而笃定,“我不需要你这个朋友,我们除了在公司是上下属关系,出了公司的大门,我和你就是陌路人。至于我对你的态度,我想这是我的自由。还有关总,不要再做出这样出格的事,我没兴趣陪你在这里出丑。”关哲的耐心在慢慢磨尽,他那凛冽的凤眼微眯了起来,邪魅的声音充满了挑衅,“沫沫,要不要试试,看我敢不敢在这里吻你,如果你不上车的话,我不介意出丑。”陈沫瞪大了眼睛,她厉声的警告,“关哲,你不要太过分,你不希望成为大家谈笑的绯闻吧,公司新任总经理公然对下属女下属纠缠不清,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情。”关哲的胸腔震动,舒缓的笑声溢了出来,“沫沫,这么多年没见,你怎么还这么单纯,你知道我为什么来这家公司吗,因为现在我才是这家公司的最大股东,你说我会在意吗,那绯闻传的越夸张越好,你那政法委副书记的未婚夫,会容忍一个经常和老总闹绯闻的女朋友吗,而且还是女友的前男友,这么复杂的关系,你那家世清白的官家公公婆婆也不会接受的吧。”陈沫的脸顿时气的煞白,她的嘴角抽动,声音陡然提高,“关哲,你真卑鄙,你调查我。”

关哲看到她气的手都在轻轻的颤抖,有些心疼,微微的叹了口气,言语温柔起来,“沫沫,我只是想和你吃顿饭而已,我们何必要把气氛搞的这样僵。不要生气了,我载你一起过去吧。”

陈沫静默下来,不就是一顿饭吗,既然是彼此最后的了结谈话,自己又何必这样咄咄逼人呢,她放弃抵触,沉默的转身坐进车里。一路上两个人都沉默不语,车内的气氛也显得格外的沉闷压抑,很快的到了饭店,门童殷勤利落的为其打开车门,关哲耐心的为她解释,“我没有订雅园,那里的环境实在不适合我们聊天,所以我订了这里,这儿的菜做的不错,你一定会喜欢的。”陈沫知道这是本市有名的绅士会所,到处尽显奢华富贵之气,她静默的跟在关哲的身后,被引领进了一间颇为雅致的房间,陈沫也无心欣赏,她淡然的坐在那里,关哲点了很多菜,听着都是她以前喜欢的口味,她漂亮的柔唇勾起自嘲,“你不必这么费心,这么多年我已经习惯了这里的口味,反而对以前的很多东西都不习惯了。”关哲的双眸一暗,并没有说什么,他想了想措辞,有些斟酌地对陈沫说:“沫沫,我知道你很恨我,你家里的事情我都知道了,我也清楚自己罪不可恕,当年的事我很后悔,我曾疯狂的寻找你的下落,可是你竟象消失了一样了无音讯,这些年来我都在愧疚中饱受煎熬,一度以为就这样失去你了,可是没想到竟让我在这里再次遇见你。你知道我有多惊喜吗,现在我们都已经不再年轻了,沫沫,原谅我吧,放下你的怨恨,给我一次机会,让我来照顾你,我们一定会幸福的。”

陈沫看着他恳切的目光,有些恍惚不已,她沉默了半晌,叹了口气,“关哲,今天就让我们一次把话说个清楚,对于过去我已不想再提,那样的伤害,一次足以,现在我们已经是不可能再在一起了,我也不会答应你任何事情,不要把你的想法再强加于我,那只是你的个人意愿,我现在过的很好,和男朋友的感情也很深厚,我很爱他,并且我们已经在考虑我们的婚事了,我对我现在的生活很满足,也希望一直这样生活下去。所以如果你对我还有愧疚之心,那么就请你不要再打扰我了,就让我们按各自的轨迹继续生活下去吧,不要有任何改变,这样对你对我都是最好的。”关哲的黑瞳湿润起来,他握住了陈沫的手,眼泪流了下来,“沫沫,不要这么决绝,为什么不再给彼此一个机会,你说你要怎样才能原谅我,才能再次接受我。”

情融

接下来的日子,陈沫照旧尽量躲避着关哲,她想起那天自己冷静疏离地抽出手,淡漠地说了句,“该说的我都已经说完了,我们的谈话就到此为止吧,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了。”

她镇定自若的站起来从容的转身离开,在关哲看来她是何等的冷漠无情,其实只有她自己知道,当时的她有多么慌张,不知所措,那天看到关哲伤心流泪,她内心最深处的角落竟开始柔软起来,她可以冰冷的漠视他,可以讥笑的嘲讽他,甚至可以对他视而不见,可是就是忍受不了他流泪,她不允许自己有任何动摇,只好仓皇而逃。日子照旧,可是关哲却真的收敛了,每次在公司相遇,他对陈沫除了关切的注视和礼貌的问候,不再有任何举动。陈沫的心也渐渐放了下来。陈沫每天除了工作,最期盼的事情就是接听程锐的电话,每当听着那亲切温和的声音萦绕耳旁,心中就会莫名的泛起阵阵涟漪。这次程锐的离开让她发觉,原来程锐早已潜移默化的渗透入她的骨血里,成了她生活不可缺少的一部分,也许这种感情不如初恋的浓烈,蛊惑人心,可是它却是绵延流长,寸寸温心,丝丝的情意慢慢缠绕彼此心田,让他们的心更加的感动、贴切、踏实、惬意。

---------------------------------------------------“沫沫,睡了吗?我是不是把你吵醒了?”“没有,我正等着你电话呢。”“沫沫,我想你,这种思念真是折磨人,你说我该怎么办呢。”“那就凉拌呗。”------------------某人立刻大笑中。------------------“沫沫,我想我是离不开你了。”“怎么会呢。”“我每天临睡前都很想你,想的我都睡不着觉。”“我可不会睡不着觉。”“…………..?”“程锐,我是在梦中想着你。”-------------那一晚某人开心的失眠了。--------------“沫沫,我那么爱你 ,至今为止你有没有一些喜欢我呢?“我可没有一些喜欢。”“…………….?”“我是非常非常的喜欢你。”-----------某人挂断电话后,激动地在屋里走来走去。-----“沫沫,回去后,不行我们先订婚吧。”“我不要订婚。”“…………….?”“订婚多麻烦,等你回来我们还是考虑准备结婚吧。”------某人狂喜的狠掐大腿,证实不是在做梦。-------暖暖的话语在电话的两端传送着彼此的深情惬意,陈沫对程锐的思念随着时间的推移越发深切起来,这种甜蜜的思念折磨着她的心绪,让她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感情。 这天整理完手头的工作准备下班时,才发现办公室里的人早就走光了,一看表下班都过了半个小时了,她想着程锐这几天就要回来了,准备去超市多预备些食材,等他回来后,好好安慰安慰他的胃。站在电梯前想着想着竟甜蜜的傻笑起来,电梯打开时脸上还噙着来不及收回的笑容,竟意外看到关哲正站在电梯里面注视着她,她硬着头皮走了进去,冲关哲礼貌的点了下头,转过身,专注的盯着电梯里不断变化的数字,感觉身后炙热的目光仿佛要把她灼伤,她的心烦扰纷乱起来。

终于到了一楼,没有回头,她疾步的走出电梯,出了公司的旋转大门,低着头匆匆向前走去,忽然被大力地拥进一个温暖的怀抱,她惊吓的身体瞬间僵硬起来 。“沫沫,是我,我好想你啊。”熟悉亲切的话语让她惊喜起来,抬起头对上了程锐深情炽热的目光,那里满眼满心的都是欢喜和思念之情。她伸出双手用力的回抱,半个月来压抑的情感顷刻间暴发,程锐低下头,温热的嘴唇轻抚她的额头,轻轻的刷过睫毛,覆在她柔唇上,两个人辗转吮吸,肆意缠绵,都沉浸在巨大的重逢喜悦之中,忘我的抒发着彼此的热情。关哲站在公司旋转门里,目不转睛的注视着两个缠绵亲吻的人,他没有勇气走出去,那个曾经在自己怀里辗转反侧娇羞嘤喘的女人,此时正幸福的被别人拥抱在怀中,他的心尖锐的纠痛起来,他终于意识到这个女人已经走出了他的生活,他彻底的失去她了。在家乐福超市里,两个人亲密的推着购物车,耐心地挑选着水果蔬菜,程锐看见展柜中新鲜的茄子,马上取了好多放进车子里,陈沫有些好笑的看着他,“拿这么多干嘛,茄子放时间长了,就该蔫了不新鲜了。”“怎么会,你不是喜欢吃茄子么,我们就天天吃茄子,最近我在北京特意买了你们北方的食谱,细细一看,原来这茄子有这么多种的做法,我着实的研究了一番,一会回家我就给你露一手,让你好好尝尝程氏私家茄子宴。”看着他自信满满的样子,陈沫不禁哑然失笑,“呵呵,一点都不谦虚啊,到时不要搞砸了,白白浪费了这么好的茄子。”“我未来的老婆大人,你也太小看我了,我可是下了决心,婚后要家里家外一手抓,时刻牢记一个中心,两个基本点。一个中心,就是以老婆大人为中心万事以沫沫为前提,两个基本点,以沫沫的的胃为基本点,把你养的健健康康、白白胖胖的,以沫沫的快乐为基本点,平时除了工作要多在家陪老婆甜蜜,让沫沫笑口常开。 怎么样,对你这未婚夫还满意吧?”陈沫的心被甜蜜的幸福充盈的眼眸氤氲起来,她的程锐竟是如此的体贴入微、周到细致。程锐的手指轻拭着她眼角的泪水,轻柔的安慰,“傻瓜,怎么哭了,对你未来的老公这么没信心吗,沫沫,相信我,我一定会让你幸福的。”俩人买了三大包的东西,回到家,一起在厨房里开心地忙活着,面对着一桌子的丰盛菜肴 ,陈沫拿出啤酒为两个人都斟了满杯,她颇有些感慨,“我还是最喜饮啤酒,我的家乡就以胜产啤酒闻名,碰了杯喝了一大半,爽口的竟让她食欲大增。程锐给陈沫挟了红烧茄子,“沫沫,快尝尝好吃不,还有这个茄子盒,你也尝尝,程锐的表情象急于渴望表扬的孩子似的雀跃不已,陈沫尝了尝,味道竟然非常地道,她赞赏的看了他一眼,“没想到你还真是满有内秀的,这菜做的就是我家乡的口味。”程锐颇为得意的说,“我这是让你嫁我嫁的放心、不是说女人要栓住一个男人的心,就要先栓住他的胃吗。我想反过来也是应该适用的。”陈沫今晚格外的高兴,喝了不少的酒,双颊微红,很是妩媚动人,程锐看着她,感觉身体燥动起来,他按住陈沫还要倒酒的手,“沫沫,不要再喝了,你已经醉了。”“我没有醉,我只是高兴,已经很久没有象今天这样开心了,程锐,谢谢你对我这么好,让我重新快乐起来。”陈沫迷离的双眸,泛着盈盈的水光,红艳的嘴唇翕动着喃喃自语,程锐浑身越发燥热起来,他尽量克制着自己的欲望,把眩晕的陈沫抱到床上,自己回到客厅,收拾了餐桌,洗漱完毕后,有些不放心,他冲了杯蜂蜜水,轻轻的扶起陈沫,让她喝了下去。陈沫喝了蜂蜜水,有些迟钝的睁开双眸,口中甜甜的味道让她很是欢喜,舌尖意犹未尽的舔弄着嘴唇上粘连的蜜糖水,程锐感到大脑哄的一下,看着她那粉红的小舌头调皮的扫过性感的红唇,他被瞬间点燃了似火的欲望,他拥住陈沫,深深的吻了下去,陈沫嘤咛一声,有些拙笨的回应起来,难舍难分的狂热缠绵,直到胸腔内的氧气被榨干了,俩人才分开,他们都用力的喘吸着空气,此时的陈沫黑亮的长发铺散在黄色的床单上,眼神潋滟迷乱,软唇因为热吻而更加饱满浓丽起来,衬衣的领口已经开扯到胸口下,嫩白的柔乳随着强烈的呼吸而生动起伏,这样的画面对程锐无疑是蚀骨的蛊惑,他犹豫着,陈沫看着他坚忍的表情,柔柔的勾起媚笑,她拉过程锐的头,软唇贴了上去,主动的勾勒他的唇廓,细细的吸吮,程锐感觉自己涨满的就要炸裂开来,他炽热的反吻回去,两人都尽情地释放着压抑的狂热,肆意的撩拨着欲望的极限,渐渐的束缚悄然褪却,坦然相对,丝般缠绕,窗外夜空清凉如水,窗内一室的旖旎绚丽爱意鸾动。

亲情

早上醒来,陈沫睁开双眸,舒展了下身体,下肢一阵酸痛袭来,她蓦地清醒,昨夜的记忆渐渐回归,她的脸庞顿时火一样的烧燎,她看了看旁侧没人,想来程锐早已经走了,内心狠狠的鄙视了下自己,陈沫你还真是酒后乱性啊,她有些认命的看了看闹钟,才七点半时间还早,忍着酸痛披了件睡袍光着细白的脚丫走出了卧室,客厅的落地窗投射进来的耀眼阳光刺的她微眯了双眸,阵阵的米香充斥着她的嗅觉.肚子里顿时饥饿起来。敞开式的厨房里程锐正安然的做着早餐,程锐用勺子轻轻的搅动着的黑米粥,盖好锅盖,把煎好的鸡蛋装了盘,从微波炉里取出热好的牛奶,走了出来摆放在餐桌上,一抬头竟发现陈沫正呆怔地看着他,他快步地走了过来,抱起她放在沙发上,转身取了拖鞋帮她穿上,抬起头宠溺的注视着她,“傻丫头,地板那么凉,怎么能光着脚呢。”看着他澄澈明亮的双眸正注视的自己,陈沫的小脸一片娇红,她有些不自然地错开他的目光,抚了下额头慌乱的站了起来,“我先去洗漱一下。”程锐看着她慌乱的跑进了洗手间,脸上顿时扬起了幸福的笑容。有些别扭的吃完早饭,程锐把她送到公司,临下车时,程锐捉住了她的手,轻吻了一下,有些暧昧的对她说:“沫沫,昨天晚上,是我迄今为止最开心的日子了,谢谢你让我这么幸福,我爱你。”陈沫的脸可以比美红苹果了,她微嗔的甩开他的手,临下车时,丢下一句话,“浑说些什么,我听不懂。”这一整天陈沫的脸都洋溢着甜蜜的微笑,助理林琳迷惑不解的问了句,“陈姐,你是不是彩票中奖了,怎么这么开心。”陈沫随口回了句,“是中奖了,而且是很重要的奖。”

周末程锐的父母邀请了陈沫去家里做客,一路上陈沫都在忐忑不安,临进门前,陈沫还有些紧张,程锐安抚的握着她的手放在唇上亲了一下,“别害怕,有我在呢。”程锐的父亲一看就是个严肃认真的人,不善言笑,可是他的眼神却透着慈爱,程锐的母亲看着颇为年青,五十多岁的样子,头发一丝不苟的盘在头上,目光透露出敏锐和精明,一付金边眼镜让她的脸庞柔和了不少。她细细的打量着陈沫,眼里透露出赞许的目光,她拉过陈沫的手引领她坐在沙发上,和她亲切的交谈着,陈沫乖巧的坐在那里,轻声的回答着她的询问,程锐和父亲则在一旁谈论着市里的一些新举措新政策,已经退休的父亲还不时地给他提出很多的建议。家里的保姆做好了饭菜,一家人高兴的坐在一起,程锐的父亲拿出上等的茅台,给每个人都斟上一小盅酒。大家都开心的吃着饭,程锐怕陈沫拘谨,不时的细心地为她布着菜,弄得陈沫很是害羞,饭吃的差不多时,程锐的父亲有些感触的对他们说,“我和你母亲商量过了,希望你们尽快的把婚事给办了,咱们家也该有个喜事热闹热闹了,婚后再尽快的要个孩子,这个家冷冷清清的要是有个孩子该有多好啊。”陈沫的脸腾的一下通红,程锐的母亲看出了她的尴尬赶紧对丈夫埋怨道:“刚见面就和孩子们谈孙子,你也太着急些吧。”她又冲着陈沫和蔼微笑的解释道,“沫沫,真是不好意思,现在我们老俩口都退休了,在家也是满清闲的,看着别人都领着孙子孙女出去玩,真是羡慕啊,你们的年龄也不小了,等结了婚,就要个孩子吧,你们过你们的二人世界,孩子由我们来带,让我们也享享孙子孙女的福。”

程锐颇为无奈的看着父母,“爸、妈,人家第一次登门,你们就谈到了孩子的事,是不是也太急了些吧。”程锐的父亲瞪了他一眼,“急,你看看周围的人谁家不添个孙子孙女的,就你不紧不慢的,三十多岁的人了,还不结婚,一拖再拖的,再不催你,那婚不得等那辈子能结上,我那孙子就更别想何时抱了。”陈沫看着他们爷俩斗嘴,脸上忍不住弯起微笑,她明理温顺的对两位老人说:“我们会尽快把婚事准备好,等婚后有了孩子就送过来和你们一起生活,到时得让你们二老多费心了。”

程锐的父母就爱听这话,一个劲的夸陈沫孝顺懂事,脸上笑的那个开心啊,好象明天就能抱孙子似的。临走时程锐的母亲塞给陈沫一个大大的红包,陈沫连忙推辞,程锐微笑的接过来放在她的手里,亲昵的告诉她:“这是我们这儿的风俗,是婆婆给准儿媳的见面礼,你就收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