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招聘里写着“包吃包住”。
太好了,陆维倾几乎想都没想就敲定主意,通知少年的时候,连去程车票都买好了,根本轮不到陆旭秋的“反对”,在这个家里,他有着绝对的主导权,所以面无表情的陆旭秋没有做任何挣扎,淡淡点头同意,迅速收拾行李,即刻出发了。
你不想看见我,我也不想同你呆在一块,那时候陆旭秋就是这么想的,只要再忍一年他就可以离开这个男人,彻彻底底地离开这个家。然而像垃圾一样被人直接撵出家门的感受太糟糕了,看不见的怨气在心中膨胀,如同一个巨大的气球,橡胶皮面越来越薄,好像随时都要爆炸,任何一根尖锐的银针,都能轻松地释放那攒了多年的负面能量。
【今天的这套图很好看,他很沉迷,比以往更有生命力。】
电脑“叮”地一声弹出消息,是一位论坛上小有名气的调教师发来的消息。
【谢谢。】陆旭秋打字回应。
适才发完今天的套图,立刻收到许多评论和私信,一般不会回复,但这个调教师发的内容他看过,有点意思又是国人,这才礼貌地回复。
【但为什么不尝试肛交呢?Roeer应该很喜欢。】
【目前没有这个打算。】
【如果你做不好,可以让我试试。】这才是真正的目的。
【不必了,他是我的。】陆旭秋拒绝得十分干脆。
也不过短短几周,他的系列套图在论坛上引起了热烈的讨论,在一些人的交口称赞里,“模特”陆维倾有了一个特别的名字Roeer。他们十分喜爱拥有双性器官的男人,无论是五官还是身体都极其容易激发人的性欲,不少人羡慕地主动私信陆旭秋,寻求Roeer的联系方式。
像今天这样的对话,陆旭秋不止一次遭遇过。
而他回复的措辞也越来越激烈,甚至开始在帖子里开始标注Roeer的专属性,这有点无厘头,陆维倾不是他的,他也没想过要拥有对方。
这样的标签有种名不副实的诡异,明明一开始只是单纯的报复,陆维倾在乎什么,就毁灭掉什么,他喜欢面子,就撕掉他的伪装。不过是一个拥有双性器官的怪物,一个随随便便在亲身儿子身下高潮的骚货,任由网络上这群喜欢BDSM的变态们评头论足,想想不是很有趣吗?
陆旭秋想要羞辱陆维倾,如果旁人也一起加入,那必定会更畅快。不过讽刺的是,真当那些人的眼睛注视在陆维倾身上,反倒引起了不悦。想到男人被他们惦记上了,竟然给了他一种罕见的恼意。
陆旭秋关了电脑,躺在自己床上捏着太阳穴,他不和陆维倾同床共枕,自小独立惯了,床边有别人睡得不太踏实。陆维倾倒是还好,睡熟了就睡熟了,闹腾的劲儿只有睁眼才会发作,就像之前生病时候,自己真抱着他睡了,陆维倾也就安分地锁在床上,一点也不乱动,规规矩矩的。
陆旭秋想起今日两人的性爱,想起相片里沉迷的陆维倾,想起他抽着烟同自己说话的模样,这些给了他一种全新的感受,好像什么东西填满了戳破了的气球,
他打开手机又出神地注视着这些照片,有男人被震动棒弄得欲求不满的模样,有被捆起来扭动的臀部,有艳红的舌头,有汗流浃背的脊背。
还有一张他没舍得发出来的,是陆维倾安静的睡颜。
他侧卧在床上,酣然入睡着,发尾因沐浴时不小心沾上了水,柔顺地贴在雪白的脖颈。全身赤裸未着衣履,胸口腰部有着细密的吻痕,全是他今天吮吸出的印记,这些吻痕覆盖在前些天没有消失干净的鞭痕上,层叠交错,有一种浑然天成的吸引力。
因为侧卧,看不清他双性器官,但能看到那男性柔韧的腰线,肌肉不突兀,但能看出形状,比大腹便便的中年人保养得好很多,也不是沉迷健身的男人一样夸张。当然不能忽略得是他挺翘的臀部,被操的多了,好像屁股也被操出了圆润的形态,不由得让人想要从后方抱着侵入。
就是这样的图片,和BDSM没有任何关系,也没有任何想要羞辱的冲动,却让他看了很久很久,连什么时候握着手机睡着也不太记得了。
公众号婆婆推文,群九八二六三八0三五2020-03-10 20:05:29整
“你就坐那儿看电视,别乱动。”陆旭秋站在开放式厨房的料理台旁,一边切着肉丁和土豆块,一边注意沙发旁男人的动向。
陆维倾现在没有手铐,就脖子上留了个项圈,行动是半自由的,就模样看起来像条狗,就这还是陆旭秋退了一步的结果要么就戴着项圈在家里四处走走,要么就锁在床上哪都别去,只有两个选项。
他并不仅仅是出于羞辱,还有些不放心他,谁知道男人发起疯会做出什么蠢事。就在前两天,陆维倾又发病了,一开始特温柔地找他要打火机抽烟,嘴唇贴着他耳畔蹭来蹭去,“陆旭秋,把火机给我,我想抽烟。”
用那种甜腻的声线说着话,他一时被蛊惑,直接把火机给了他。
结果烟抽了没两根狂躁病发了,直接把床单点着了,幸亏陆旭秋在外面闻着味觉得不对劲,冲进屋子里看到陆维倾站在火舌之间笑得特别放肆,他心头一紧,顾不上别的,眼疾手快立刻拿起地毯快速地扑打在床单灭火,还好火势刚起,拍个几下就灭了,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等他清醒之后,又不是那癫狂的模样了,神态特别失落,碎碎念起那条波斯蓝印地毯,一想到被火烧破了一个窟窿,就把气全撒在陆旭秋身上。
“你不会拿别的东西灭火吗?”
“你先搞清楚,你才是纵火犯好吗?”
“还不是你在气我!”陆维倾看似强词夺理面红耳赤地争辩,实际上心里很虚,他确实想弄死陆旭秋,但不是真的要他死,或者说至少不会用“纵火”这种玉石俱焚的方式。
他舍不得破坏这间屋子,这是他靠多年努力挣来的第一间房子,在告别漫长的租房生涯后,他终于靠着辛苦打拼在三十五岁时有了自己的歇脚之处,里面每一个摆件都是他精心挑选的,漂泊多年,他终于再度拥有属于自己的“家”,如无意外,他会在这间屋子里一直呆到老去,直至死亡。
所以,他一点也不想同归于尽,一点也不想死去。活着虽然太痛苦了,但是贸贸然死去,这些一点点攒来的东西就彻彻底底没有了。
然而旧疾复发,常常会不由控制地做出许多极端行径,就像十多年前那样有时候记得,有时候不太记得,反正情绪上来了,就顺着情绪去做,完全不顾后果如何。因为一时的恍惚而温柔,又因为一时的愤怒而纵火,他被情绪吊着走,理智已经说不上话了。
一天里只有很少的时间,他不在情欲中,也没有深陷极端的情绪里,就靠着短暂的平静,进入正常状态的他,暂且分析自己的处境,分析陆旭秋的行为,以及感受对方和他之间逐渐变化的关系。
这样的变化很细微,如果不仔细分辨甚至察觉不出来。就好像纵火那天,他感受到陆旭秋的眼里除了震惊和错愕,还有紧张和心痛。
因为他灭完火后,抓着自己的手腕前前后后查验着伤痕,确认无误之后,眼睛里一直悬着的关怀放下了,随后才是攀升而上的恼火。
他更关心自己。这种认知,在陆维倾清醒状态下细细咀嚼着,他悄悄地试探,抛出了一些“蛮不讲理”的要求。
“我饿了,我不要再吃外卖了。”
他们在这屋子里呆了一个月,当陆维倾表示自己吃腻了外卖,嚷嚷着要吃点别的,也是合情合理的。陆旭秋自己无所谓,水饺煎饼炸鸡汉堡连吃几个月他都应付得了,就这么粗糙长大的,不在乎饭食的精致,不过也该是换点花样了,生活总得有点不同的东西,至少能堵住陆维倾骂骂咧咧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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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纵容了对方“无理”的要求,却给了合理的解释。
在网上订了点生鲜送上门,撩起袖子煮了一锅番茄土豆牛腩,这道菜做法简单,耗时不耗力,牛肉是个很特别的食材,不需要繁琐的前期处理,也不需要复杂多变的调料,基本上煮熟了味道自然就出来了,配合番茄的甜酸,加入最常见的糖盐黑胡椒,香味很容易散在整个屋子里,之后开着小火慢慢炖,等肉炖得软烂就好了。
陆旭秋盖好锅盖调好定时器,就坐回沙发上和陆维倾并肩看着电视,男人冷淡地瞥了他一眼,不动声色。看着他脖子上套着黑色项圈,半瘫在软绒的沙发靠垫上的样子十分乖安静,再加上沁入鼻息的食物香味,陆旭秋的心情异常安心。
他们父子多年,还没有一起看过什么节目,一连换好几个台,全部是吵吵闹闹的真人秀综艺,看了半天才分清这些人的脸。
“你们年轻人现在就看这个?”陆维倾的语气相当鄙视,从鼻子里发出不屑的哼声。
“一部分喜欢,所以你不需要用‘你们年轻人’这种以偏概全的说辞。”陆旭秋纠正道。
“也是,你这种更糟糕点。”陆维倾想到他那些不知哪儿学到的下三滥手段,还不如这些嘻嘻哈哈的流量明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