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了一上午,从医院出来的时候,陆维倾早已额头冒汗,可回家后他不停地跟陆旭秋重复“一定是良性的”“做手术的治愈率很高”“肯定没什么事”,这些句子像是在加油打气,但更像是一种惴惴不安的自我洗脑。
陆旭秋全程都专注地看着男人,好像看着他远比任何事情都重要。
等到男人回过神,他望着身旁过分淡定的陆旭秋,语气反而有些焦灼,“你还好吗?是不是我说太多了?”
陆旭秋摇摇头,他浅笑着轻抚着男人的眼角,目光满是深情,“没有。我很开心,我甚至很庆幸,看到爸爸这样对我,哪怕死了也没什么遗憾了。”
“别说不吉利的话!”陆维倾蹬眼气急骂道。
“我昨天还在想如果我死了,爸爸会不会舍不得我,现在确认了,说实话,不管是什么结果我都接受,我都非常开心。”陆旭秋依然是笑着,满心满眼都是那个替他紧张的陆维倾。
尽管这话很深情,可陆旭秋那种拿自己生死置之度外的态度,彻底惹毛了陆维倾,他伸手抓住对方的衣领,眼里混着愤怒与心痛,“你别他妈跟我说什么死不死的?!当初是你说的,要我为你活着,要死一起死!”
“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管你什么意思!你听好了陆旭秋,我既然生了你养了你,忍受了你对我做的那么多乌七八糟的事,你就必须给我好好活着,一点事都不能有。”
陆维倾难得如此厉声厉色,他看着眼睛围着自己打转的青年,忽然意识到养狗法则不对,他不是要一个使命完成就寿终就寝的狗,他要的是站在身边陪自己度过一生一世的人,对方可以不那么听话,可以惹他生气,但他必须站在身旁陪自己走过一生。
为了做术前准备调养身体,陆维倾请了一周的年假,在家天天监督他好好吃药按时休息,说是监督,陆旭秋更觉得是一种口是心非的粘人。
比如他去厨房做个饭,陆维倾说那我切菜吧,他去楼下倒个垃圾,陆维倾就把外套穿上说那顺便一起去溜个弯,总之陆旭秋去哪儿,陆维倾都跟着。有时候他们在公园散步,他悄悄牵着陆维倾的手,男人也没挣脱,反而有点埋怨地说他掌心有点冷,为什么出门不多穿点,然后转头就把自己的围巾挂他脖子上。
陆旭秋难掩笑意,他不敢说,但他真的很庆幸这场病,仿佛两人之间终于有了一道紧紧相连的锁链。他也终于确定,陆维倾的心里有他,有很多很多。
手术的前夜,好久没开荤的青年抱着爸爸就抵在洗手间的台面上亲,前阵子因为生病两人好久没做,不知是不是都抱着末日前狂欢的心态,陆维倾这次并没有推脱,反倒是搂住他的脖子,献吻一般贴着他的嘴唇主动地回应。
舌头搅合在一起带出丝丝津液,舌头被包裹在唇齿间,仿佛要一口吞掉,陆旭秋空出一只手急不可耐地扒开他的衣服,热水哗啦啦的在浴缸中打开,水流声夹杂着唾液声,狭小的空间情欲不断引燃膨胀。
“我先洗洗。”吻得太久,陆维倾脸都烧红了,他轻轻松开对方,低声喘息道。
“一起。”陆旭秋转头把他拦腰抱起,两人一并坐在浴缸,面对面的姿势,双腿交缠在一块,还没挤上沐浴露,又不知怎么贴到一块,互相亲嘴亲耳朵,连眼睛鼻子也不放过。
越亲身体越软,陆维倾的头靠在对方的肩膀上,手也牢牢地扣在他的腰身,陆旭秋的手指沾了些沐浴乳涂在他的身上,一圈圈的打滑然后拿起花洒冲在他的身上,泡沫笼起一堆,朦朦胧胧的衬着陆维倾细腻的皮肤更加光滑柔亮,他低头深深闻了一口他颈窝的香味,然后食指揉搓在他的乳头间,陆维倾往后仰躺,敞开身体一幅任君采撷的姿态,青年笑了笑,顺势覆在身上,嘴巴含住乳头,吸吮出淫靡的声响。
“爸爸的乳头好敏感,随便亲一亲就硬了。”
陆维倾眯着眼睛,春情密布的脸上不动声色,他伸手抚摸对方的胸口,用手指在硬硬的腹肌上戳了两下,双腿夹住对方的腰,一切尽在不言中。
浴缸并不是特别宽敞,起先是观音坐莲的姿势,陆维倾微微抬高臀部,一点点把身下的肉棒塞到洞口,无论做了多少次,依然会在进入的初期感觉到艰难,陆旭秋轻轻托着他的大腿,也不急着顶入,他鼓励地用下巴蹭蹭男人的侧脸,低声让他慢慢坐下去,陆维倾深吸口气,顺着龟头一鼓作气地含到了最深处。
“啊……”声音泄出,是带着弯儿的舒爽。
满足感由内至外充盈全身,稍作休息便开始了浅浅的抽动,两人一边用着缓慢的节奏抽插,一边缠绵的接吻,一会儿咬住舌头,一会儿含住下唇,陆旭秋吞咽着他全部的呻吟,直到按捺不住欲望,才开始大力地从下往上顶弄着。
做了一会儿又切换成后入的姿势,陆维倾扶着浴缸的两侧,跪在水里,刚好腰线没过水面,露出白嫩的屁股,陆旭秋抱着他的腰,亲吻着他的后背,猛力地在他穴口抽插着,边操边含着他的耳朵,说着惹人心跳加速的情话,我好爱你,最爱爸爸了,好想一辈子跟爸爸在一块,怎么肉麻怎么来。
陆维倾心里酸涩至极,明明身体爽得快要高潮,可眼泪却止不住地流淌。
大约是快到高潮了,穴壁紧紧的夹住,跟着精液一起喷洒的还有陆维倾的声音。
“我也爱你……”
这一句低沉的回应忽然停在暧昧的耳边,陆旭秋愣了一秒,随即他像疯了一样,掰过陆维倾的脸,就着泪水覆盖的面孔火热地吻了上去。
他抱着陆维倾一下又一下的猛操,挺动抽弄,将精液狠狠地灌入体内,一整个晚上,两人从浴室做到床上,换了数十种姿势,亲了数百次,说了无数声我爱你。
手术那天,陆维倾一直坐在外面,他好多年没有在医院呆过这么久,望着萤绿色的“手术中”指示牌,他一下子仿佛回到二十年前。
在那个痛不欲生的秋日清晨,他清晰的记得这令人可耻的疼痛,他拼命锤打着肚子,恨那里面躺着的孽种,他恨这个毁灭了他一切的恶果,他曾发誓他永远也不会爱他
可当他用几近虚脱的身体睁开眼,婴儿的啼哭响彻在他耳边,护士对他说,“你要不要看看自己的宝宝。”
他抬头,那个纯粹的眼神与他相望,就此圈住了他的往后余生。
在进去前,陆旭秋对他说,“爸爸,我永远爱你。”
他想着,等他出来,告诉他,“我也是,我会永远爱你。”
【作家想说的话:】
评论区留言很多,一直没空整体回复大家,以下是一些想法。
1、 关于闻陆番外。
首先,闻若康是我很用心塑造的人物,写年少互动就能看出来了,但错过就是错过,有过去的遗憾才能珍惜当下。
现在大家看到文章里更成熟更包容的中年闻若康,是在和叶沛元长达十年的相处中造就和磨砺的,而且他确实是喜欢sm,对爱人有天生的强控制欲,并且他出身好见多识广,所以会有一种与生俱来的优越感。假使回到过去,就算他能争取到和陆维倾在一起的机会,就算维倾也没有遭遇那些事情,他两也很难守住这段感情。
毕竟那时候的维倾是独立的,有梦想的,也不可控的。他的爱情会更倾向于互相尊重体谅的那种。
当然编可以编啦,是我懒,我懒惰,我道歉,
2、关于平行世界的方陆he。
我超级喜欢方剑,他很优秀,全文里以各方面优势碾压所有攻,如果陆维倾和他在一起,肯定会感到时刻被包容和尊重,必定是一对可以互宠甜到最后的小情侣。
但我单纯地不喜欢把所有的角色和人物关系都设定成男男爱情。
友情也可以上升到很高的维度,就像很多小姐妹们会说老了要一起住养老院院一起出去旅游。
既然方陆二人做朋友就能让陆维倾快乐的话,就没必要把这段关系定义为爱情。
并且我觉得平行世界里,就算方剑心动了,但当他知道陆维倾那么在意自己双性的身份,我觉得他会鼓励他去做手术,用更好的方式守护他。
他绝对不可能做什么强迫小陆或者让他怀孕的事情。
(但闻若康就会,年轻那会儿的他很可能会搞强制爱大肚play那一套=。=疯起来也不定好到哪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