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林西西小时候最想坐一趟兵哥哥们的蓬布车。
她爸有回背着她妈带她去了,刚走到车子附近,一群训练归来的兵哥哥们就争先恐后的跑来抱她,说带她去坐车。
她妈就追来了,叉着腰板着脸瞅着她爸。
她爸就怂了。
那是她离蓬车最的这的一次,被扯着走的时候一步三回头,哭得稀里哗啦的。
没想到,事隔多年,她终究还是坐上了蓬车,只不过是用途是押送。
齐盛世坐下后一直盯着林西西在看。
看着她一会儿走神,一会儿惆怅,一会儿失落,最后竟然笑了,这人是真不知道事大,一点也不紧张呢。
“笑吧笑吧,一会儿你就笑不出来了。”齐盛世嘲讽道。
“我想笑,随时随地就能笑。倒是你,莫名其妙的就跑来抓人,公报私仇,还是又给郝甜当枪使了?
要是不遵法规,存着私心,你也落不了好,你才笑都笑不出来。”瞎了眼的蠢男人不少,程止戈和齐盛世都是。
但比起齐盛世这种原则性不高的,程止戈虽然直了点,但原则底限还是有的。
要是程止戈守医院,三楼那些假病人一个都钻不了空子,全都得被他铁面无私地扔出去。
他不会觉得只要这些人没坏心,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只要这些人不骚扰卫老,他也不是人家那个系统的,犯不着把脸全撕破,程止戈从来不会考虑这些圆滑的后果,他是个一就一,二就二的人。
跟这样的生活是痛苦的,因为他不圆滑不世故,情商肯定也不高。
但是这样的人做事却是最牢靠的,因为他会提前把所有不合原则性的剔除掉,风险性和变数会相对少得多,做他的战友是很幸福的。
“我是按章办事,例行盘查每一个去过卫老病房的人而已,跟郝甜同志没任何关系,你不要胡乱攀咬。”齐盛世怒斥道。
“卫老病房?我是去过。
突然又是盘查又是抓人的……是卫老出什么事了?不应该啊。”她最后一次去看卫老时,临走前明明给他摸过脉,再加上那些药糖丸子,但凡吃上过一天,这病就稳住了,后续接手的不是声名在外的季安平么?
一个帝国大学的海归,临床经验也有好些年了,难道连一个普通的气胸或者肺大疱的后续治疗都不会治?
林西西满眼疑惑,百思不得其解,只能望着齐盛世解疑。
“你可真会装,我要不知道你是什么人,单看你这表情就把你嫌疑排除掉了。卫老出什么事?卫老昏迷不醒了!
林西西,你跟卫老是怎么认识的,你又对他做过些什么,你老老实实交待了的好。
我对揍女人没什么兴趣,但是必要的时候,也会上一些手段。”齐盛世对林西西成见颇深。
“不可能!卫老怎么会昏迷?!”她那个药方相当的保守,就是后续有什么药物冲突,也绝对不会让卫老昏迷,顶多会有点便秘什么的。
“你别演了,你是什么人,我已经查得很清楚。涂洪流那边也已经盘问过了,医院里跟你接触过的人,包括今天刚回到的李映红,也全都盘问过了。
那天参与手术的主刀,辅助等医护人员也都分隔开一一审查过了,手术过程中暂时没发现任何疏漏,药物的用量也完全在标准范围之内。
唯一还没查证过的就是跟卫老在手术前接触过的你。
而你有着莫大的嫌疑!
林西西,我再说一次,不要逼我用手段,你知道的,我对你绝对不会有丝毫怜惜之心,程止戈也已经与你离婚,我是完全没了任何顾忌的了。”齐盛世气势逼人,眼神狠绝。
“手术?!一个肺大疱,都已经引流排气成功了,手术的伤害还比本身的病害程度还大,季安平竟然选择做开胸手术?!”这个季安平,水平怎么有点名不符实啊。
“季安平是全国知名的外科医生,京城医院都抢着留的人,他做手术是重重审批后的结果,怎么,你还有意见了不成?”齐盛世对林西西的话嗤之以鼻,“林西西,你不要东扯西扯,还是说说你自己的问题。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道理你应该懂,我也有的是让你痛死却验不出伤来的手段。
你自己个儿再掂量掂量,这是我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你得把握住啊。”
(2感谢书友加更章)
阳光灿烂的一天。
密林中,一场杀戮正在进行。
一刀一刀,刀刀捅没入血肉之中,刀把尽没。
血流了一地。
被捅的人嘴被死死捂住,浑身因剧烈的疼痛痉挛,瞪大的眼睛一直望着岗哨的方向。
这里是边境线外十米的位置。
边境线那边是种花家的领土,边境线外是他国的领土。
巡边的战士们都是沿着边境线内部区域巡视,不会走到边界线外来。
因为一步之差,就是侵犯他国领土。
“二十一刀,就是他们的菩萨显灵也救不下来了,走吧,我们还有要紧事做,别在这儿浪费太多时间。”
“也是,这条线上有程止戈,我们也已经栽了一队人,得重新计划新路线了。”
两道人影渐渐远去。
浑身是血的小战士像块破麻袋一样被扔到了山沟里。
密林中留下老大一块暗红色的印迹。
山沟里也渐渐被血染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