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人都不知道其实这奶茶铺子也有卫子潇外祖家的份,这府城的店,大多以为是姜二公子和洛云京合股。

两方人简单打个招呼,便都各自回了自己的雅间。

一顿饭吃得热闹而温和,等众人用完饭准备离开,雅间里只剩下洛云京和宗辞的时候,刘掌柜过来将一个红封袋交到洛云京手中:“这是这个月的分红,加上太子殿下近日在楼中小住,这几日福满楼的生意翻了几番。”

洛云京接过笑道:“回头我再送几款新品过去。”

正说着,卫子潇低声凑到她耳边:“殿下想请你明日再见一面,有事商谈。”

回到院中,洛云京将此事说与宗辞听:“他说想在京城开一间酒楼与奶茶店,合作之前就说好了,只是这次有些具体事宜要谈。”

宗辞听罢,神色复杂,看来不能再吃软饭了

宗辞却不再多言,看着洛云京开始研究新品时,转身出了院子。

他一路走到城西小巷,推开一间老旧杂铺,里头坐着一名粗布短衣的青年,正摆弄着算盘。

“陈明。”

那人一愣,抬头看到宗辞,立刻站起身:“公子!”

陈明也是一早听宗辞的吩咐,来府城的董家开的杂铺里当了个伙计,其实自从董家倒了之后,他也没什么可以监视的,一直在等着宗辞后续还有什么事请吩咐。

宗辞坐下,眼神认真:“陈明,去京城帮我找个铺子,小一点的便可,我要开一家书肆。”

陈明一惊,旋即咧嘴笑开:“去京城?”

宗辞点头。

陈明听得血脉贲张,当即抱拳:“属下立刻动身筹备!”

宗辞眼底浮出一抹坚定之色,看向远处城楼灯火,喃喃道:“我不能让她在前头走得太快了,我要和她并肩,走进京城。”

他没有钱,自然不能开府城那种大的书斋,况且书斋要进好多好多的书,不说成本吧,就是进了不该卖的书,那可就是株连九族的大罪。

他又不傻,而且民以食为天,什么买卖能比得上开酒楼赚的多,他又不是要跟洛云京比谁能赚钱。

宗辞站在巷口,任夜风拂过衣角,心中却前所未有的清明。

他不是要和洛云京争高低,更不是为了证明什么。她有她的光,他愿意守在她的光中,也愿意,为了那份并肩而行的承诺,踏出自己的步伐。

“书肆虽小,但只要有人读,便是点灯照夜。”他低声道。

他不是商贾,也不擅营利,可他愿将这片天地里最清澈的墨香,留给那些求知的人。或许赚不了大钱,或许不会风光显赫,但他知道,他走的是自己愿意走的路。

他想开一间可以随便借阅的书肆,来往京城考学的书生,都可以在里面借阅书籍,甚至可以抄写古籍孤本已抵书资。

等哪一日,他也能在京中一隅,立一块“宗氏书屋”的匾额,那就是他对这个喧嚣世道的温柔回响。

众说纷纭

日头渐好,温河村的河里都是上蹿下跳的半大小子在洗澡,地头的庄稼都长高了。

比更让村子热闹的,是一个惊天的好消息传回来了宗辞在府试中中榜,成了堂堂正正的秀才老爷。

别说温和村了,就是宁安县十年八年也没出过秀才了,更何况还是这么年轻的宗辞。

消息最先是从镇上茶棚那边传回来的,后来又有宗家在县里的亲戚写了信寄回来,一下子炸了锅。

“秀才啊咱们村出了个秀才!”

“还是案首考进府试的,说不定再考考,就要当官啦!”

“宗家以前那老头子,谁记得?那是他孙子!宗辞!”

村里人一开始都是半信半疑,直到洛老爹和澎秦从县里回来,证实了这件事,还拿回了一张宗辞在府榜上头排的拓印纸,顿时,整个村子都沸腾了。

伊老四的娘,伊婶子乐得嘴都合不上:“哎哟喂,我说这宗辞从小就聪明,谁家娃儿能背书背那么快?”

自从洛云皓给伊婶子治好了病,伊老四还给宗辞当书童,伊婶子就跟洛家比自家娘家关系还好。

牛大婶却酸了点:“他再聪明也是老洛带大的,要不是洛家收留他,还给他花钱念书又看得紧,当初被他那爷奶卖了哪还有今天?”

“你这话说的,难道你家牛小子能中个童生不成?”伊村长的媳妇挺关心村里还有没有其他后生考中的。

“哼,那倒不至于,可咱也没整天拿个酸脸装清高。”

这些议论自然传到了伊村长家,而伊云锋此时满脑子可不是宗辞成了秀才的事。

马红霞生了个大胖小子。

本该是天大的喜事,可当他第一次抱起那孩子的时候,心就凉了半截。

这孩子,怎么看都不像是他儿子伊云锋的种。

哪怕像爷爷奶奶姑姑也行啊,可是都没有,一点都不像。

总觉得这孩子的笑脸相迎看着有些面熟,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了,反正不可能是伊云锋的种,就是马红霞拦着不让滴血认亲,不然也是能确定的。

陈玉华看来看去,心里膈应的不行。

在马红霞的门口吐了好几口吐沫。

那孩子吧,长得不说一模一样,但这小脸生得尖长,皮子白净,眼角一挑一翘,一点也不像他们伊家人那种宽厚面相。连伊村长都看出了问题,满脸凝重地问:“你确定是九个月?”

马红霞还满脸欣喜:“爹,你看这孩子多俊,眼睛多大!”

伊云锋黑着脸没说话,第二日就悄悄找了镇上的郎中问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