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瑶一个重心不稳,跌坐在地,黑色蕾丝裙摆拖在泥水里,让她此刻看上去格外狼狈,她抬头,眼中满是泪水。

“阿辞哥,我才是你现在的妻,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姐姐早死了,你难道要守着一个死人过一辈子吗?”

她的声音有些大,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傅西辞不耐低吼:“江雾没死,我一定会找到她的!”

隔壁别墅的灯突然亮起,江雾穿着宽松的灰色卫衣,披着羊毛披肩走出来。

她揉着睡眼打了个哈欠,睡眼惺忪,"大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她倚着铁艺围栏,眼尾的朱砂痣在夜色中妖冶夺目,"哟,这不是老古董吗?没想到你私下里玩得这么花?”

“啧啧啧,我说你也太不懂得怜香惜玉了吧,这么娇滴滴的一个美人儿,你也舍得半夜把她赶出来?"

江月瑶猛地抬头,看到那张半隐在黑暗中的脸。呼吸骤然停滞,脸色惨白一片。

江雾?

她回来了?

"姐姐,阿辞哥欺负我……"

她踉跄着想要扑过去,却忘了两栋别墅的院子中间隔着3米高的围栏。

“我可没有你这样的妹妹。”

江雾向前两步,站在院中,灯光从头顶照下,让人清楚地看清她眼中的嘲讽和冷漠。

江月瑶这才看清了她的脸那张像极了江雾,却又更加张扬美丽的脸。

她不敢置信地看着她,又看向傅西辞,突然笑了起来:“阿辞哥,你不愿回家住在这里是因为这个女人?”

说罢,她瞪向江雾,眼中凶光毕露:“贱人!你以为你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我姐姐的替代品,还真以为阿辞哥会为了你抛弃我?”

江雾本就满是嘲讽的脸色更冷了几分,她看向傅西辞,眼中是让人难以忽视的厌恶:“喂,老古董,你最好管好自己的女人。”

“我要是再听见她乱说一句,别怪我不客气!”

有风吹过,身上的羊绒披肩被风带起一角,露出江雾锁骨处荆棘缠绕的雾凇文身。

傅西辞的视线在那上面停留了几秒,移开,声音沙哑:"抱歉,打扰你休息了。"

江雾挑眉,看向江月瑶因愤怒、不甘扭曲的脸颊:"没关系,不过,下次要玩角色扮演,你俩记得选个安静的地方。"

黑色的宾利停在别墅院外,林泽从车上下来,见到江雾惊了下,移开视线见到院子里的情况,快速移开视线,从后排座拿下一张薄毯将江月瑶裹住,扶着她起身。

江月瑶眼中划过一抹不甘,开口还想说什么,却听傅西辞道:“江月瑶,你最好照做,不然我可不能保证江家还有瀚海的股份!”

他看着浑身僵硬不再闹腾的江月瑶上了车后座,对林泽道:"送她回去。"

汽车尾灯消失在夜色中,江雾倚着围栏,看向傅西辞轻笑:“豪门恩怨就是多,今晚看了出不错的戏。”

她晃了晃手里的威士忌酒瓶,“作为感谢,进来再喝点儿?”

100江老太太留给江雾的遗物

傅西辞望着江雾倚在围栏上慵懒的模样,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西装袖口。

“不用了。”

他声音冷得像淬了冰,转身时带起的风掀起地上未干的酒渍。“米斯特,我劝你,别在我身上费心思。”

米斯特挑眉看着他僵硬的背影,突然轻笑出声:“这么洁身自好?”

“不过,据我所知,傅总身边的红颜知己可不少,就是不知道谁才能入了你的眼?”

这话成功让傅西辞脚步一顿,他心中升起一股无明火,猛地回头,却只看到虚掩的别墅门。

夜风卷着寒意灌进领口,他摸出手机给林泽发消息:“查查米斯特这次到华国的目的。”

手机屏幕的冷光映照着他紧绷的脸,江雾已经失踪近两年,米斯特这个突然出现、浑身带着秘密的女人,一定知道些什么,不然不会说出刚刚那番话。

同一时间,江月瑶蜷缩在宾利后座,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林泽递来的毛毯裹着她颤抖的身躯,车窗外的霓虹光影掠过她惨白的脸。

恍惚间又想起傅西辞脖颈处被自己抓伤的痕迹还有他说出“江雾没死”时眼底燃烧的偏执。

那一刻,她的心仿佛被千万根针扎着,嫉妒和恨意如潮水般将她淹没。

傅家老宅的雕花铁门缓缓打开,周曼茹羊绒披肩站在台阶上,见到江月瑶身上裹着毯子,里面除了睡衣什么都没穿的模样,皱起了眉头。

“你怎么穿成这样从外面回来了?”

江月瑶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当初虽说她对于江雾趁着华盛资金链断裂,已给华盛注资为由强逼着和傅西辞结了婚,可那几年,她也给华盛带来的不少项目。

可江月瑶……

她眼中嫌弃让本就难堪的江月瑶瞬间崩溃,她跌跌撞撞走上前,哭着扑进周曼茹怀里,“妈,我也不想的……”

“我已经快三个月没见到阿辞哥了,他根本就不回家,我也是太想他了才会去找他。”

“可他却说那里是他和姐姐的家,根本就不是我能去的地方,就这么不管不顾地把我好赶了出来……”

滚烫的泪水浸湿了真丝睡裙,她抱着周曼茹哭得伤心,可指甲深深掐掌心。

今晚上,她过去本是想给傅西辞一个惊喜,缓和下两人的关系,可没想到,他竟然根本就不领情,甚至放话让她再不能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