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织看他这样,估计已经把晚上她有学习计划的事情忘了。秦岩哪里都好,人品好修养高,也足够尊重她,就是在他父母面前耳根子太软。

但人无完人,这已经是连织挑了三年的最佳另一半人选了。

对面的秦母还是等着她的回答,连织同意了。

清河路是京市繁华地带,背靠三个商圈几乎揽尽这个区的人流量,酒吧门推开仿佛进入另一个世界,里面灯光绚丽,音乐喧嚣。开业这天的客流量远超他们想象,侍者知道他们和老板的关系,艰难在穿梭的人影里找了个卡座。

“见谅啊,包厢全被订了出去。”

秦岩摇头表示没事,和连织在震耳欲聋的氛围里玩起了筛子,秦颂然半个小时才姗姗来迟,拍着秦岩肩膀说抱歉,今晚实在太忙了。

“这是阿织吧,你小子有福了。”

老早就有人说过秦岩的女朋友漂亮,然而今天一见何止是漂亮,连织礼貌握过他伸来的手。

“到这就跟自己家一样,有什么需要就告诉我,千万别跟哥客气。”

连织笑着说好。

然而还没有聊几句,就有侍者急匆匆上前。

“然哥,楼上包厢出事了,张麻子一群人不知道怎么和江公子起了矛盾,把人朋友给打了。”

秦颂然脸色大变,那包厢可个个不是好惹的主,他匆匆交待几句就离开。

半个小时还没见回,秦岩和连织都玩了几圈骰子了,上楼去看情况的时候,侍者在他们旁边交待原委。

张麻子是秦颂然在道上的朋友,为开这酒吧没少给他找人疏通关系。

然而再黑白通吃也不过囊中富足,民不与官斗,今晚他耍酒疯得罪的可是央行行长的小公子。

走廊尽头,包厢的鎏金软包门半掩着,秦颂然诚惶诚恐的声音传来。

“江少爷,今儿个实在太忙了,在我酒吧发生后这种事情是我的失职,我向您道歉。”

“和我道歉管个鸟用啊,他可是把我兄弟手伤了,你问问他点头不?”

连织扭头瞧去。

几个二十来岁的男人靠坐在沙发上,周身的气派一看就不是普通人,秦颂然旁边的几人伤的伤,跪的跪更显战战兢兢。

连织突然心惊了下,她竟看到了沉祁阳。

沙发中央坐着的,不是他又是谁,相较于旁边几个的盛气凌人,他长腿随意曲着,抵着茶几,低眸咬着根烟,包厢光线不算明亮,他手掌隆起火焰,橘黄色的火光照亮漫不经心的半张脸。

也就是在这刻,连织看到有血迹在他手背上蜿蜒。

秦颂然听江涛这话,才看向旁边点烟的男人,他一身颓懒,分明半个眼神都没给过,却无形压着场内氛围。

秦颂然恨自己眼拙,连忙道歉。

“我愿意赔偿医疗费一切损失,还望您大人有大量。”他不知道对方姓甚名谁,但猜测这里面真正有话语权的是这个人。

沉祁阳咬着烟嗤笑了声,慢悠悠道:“赔偿这些我还真用不着。”

江涛道:“说这些虚的,他哪只手打我的兄弟,就留哪只,这不难吧?”

张麻子怒目而视,“你们不要太过分?”

他是喝酒闹了点事,但除了拉对方手背一道口子外半点没伤着,反倒是他被揍得不轻。

沉祁阳迎着他的目光,挑起一边唇角。

“你在看我?我姓沉,记住了是我打的你,别记岔把这笔账算别人头上去了。”

沉?

秦颂然几乎倒抽口凉气,这京城可没几家姓沉的,响当当的不就是..

张麻子还想说什么,就被秦颂然掐住,说现在当务之急是先包扎伤口,后面再好好协商,他话里话外都在打圆场,江涛盯着他看了片刻。

“秦老板,我怎么觉得你在偏帮他?”

“是啊,你两一伙的吧?不然报个警让警察来说。”

秦颂然心沉入谷底,真喊来警察这事就大了。

道歉那些话沉祁阳早听腻了,目光无意往外挑,和门外的连织直直相撞。

连织下意识往秦岩旁边躲,惹得对方眼神不解。

但根本躲不掉,包厢里,男人那双眼睛如同黑夜里的锚点,直勾勾盯着她,也盯着他旁边的秦岩。连织被盯得头皮发麻,就看到他眉梢微挑,在忙不迭的赔罪里,勾了下唇。

“这点伤要人胳膊的确有些小题大做,”江涛正纳闷他今天怎么这么好说话,就见他抬了抬下巴,“lady ? first,不如听听门外的女士怎么说?”

秦颂然跟随他的指引看去,就见到门口的秦岩和连织,虽不清楚对方的意图,秦颂然还是叫他两进来,说这是他弟弟和弟妹,酒吧开张特地来坐坐。

“弟,妹。”沉祁阳嚼着这两个字,眯眼目光从秦岩转到她脸上,面色阴晴不定,“弟妹,你说这事应该怎么解决?”身旁的一众发小都目瞪口呆。

“我说你就听?”连织目光有警惕,有防备,不知道这个人是不是疯病又犯了。

沉祁阳挑眉,一个眼神举足轻重。

让秦颂然如同抓救命稻草,紧紧看着连织。

连织斟酌道:“看在今天酒吧开业,大事化小可以吗?谁都会有失误,先让人处理你手上的伤吧?”

沉祁阳什么性子,还没人能教他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