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如果那个人是简月的话,那样的一个人,却又会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而我,又在苦恼什么呢?
再后来的几个月后,二哥和简月终于向我坦诚了他们之间的关系。二哥说他其实早就想跟我说了,只是怕我不能接受,但是他有不能对我隐瞒。
而我只当是刚知道这件事一样,笑着回应说那很好啊,你看你们多般配啊。而且还为中国庞大的人口出生率做出了重大贡献了呢。
我用我自己的方式给了他们美好的祝福,看着二哥释怀的笑,我觉得自己做了件很伟大的事情。只要有了那个笑容,就足够了,真的足够了。
后来我也私下问过简月,如果他先认识的是我,会不会喜欢我爱我。
简月想了想,说他一直都很喜欢我,如果这个世界上只有我,他是会爱我的,一定。
听了他的话,我明白了,真的明白了,其实爱上谁并不是因为认识的先后,而是,那个人,那个特定的人。
还好啊,还好我还没有爱上他。
其实我二哥在意的也只是我和他的父母的看法而已,我不知道他会什么时候对二舅他们说,也许永远都不会讲吧。但我只是希望能给一直保护着我的二哥一点小小的支持,我想让他知道哪怕世界上所有的人都离开了他,最起码,还有我,还有我会永远与他站在一起。
我真正期待他与简月能像耽美小说中的人一样可以幸福。而且我一直相信真正的生活一定会比小说要精彩的多。但是我却从没有想过现实社会同时也比小说中要残酷的多,耽美之所以被称之为耽美,就是因为它唯美的太过虚幻,不现实。在社会无形的压力之下,二哥与简月(也许还有许多同样的人)却并不自由。现实对于他们并不慈悲。
不过那都是后话,现在还不成熟的我并不懂也想象不到。
19
接下来的日子就像以往一样,我继续去学校上课,跟沈菲打打闹闹,跟老师叫叫板,日子过的挺清闲,一天到晚无所事事的瞎晃荡也挺不错的。
直到升上了高三,周围的气氛立马就变了,毕竟这是一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尤其是我们这么个牛逼的学校,每年光考上清华北大的就好几十人,那是一什么劲头啊。
所以大家开始渐渐考虑到事情的严重性,都洗心革面潜心向善了。估计执迷不悟的就只有我和沈菲这一类人了,依旧我行我素,也不学习。
我可是一点都不着急,我那时的人生信条就是“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一点危机意识都没有。按张行的话说我这就是让我爸妈给惯出来的,把路都给我铺好了不愁没地去。我听了笑笑,心想也是,我爸爸跟几个大学校长挺熟的,想把我弄进去基本上没什么问题。
我有时候看着我们班那些学的都不要命的孩子们,觉得这世界真他妈的不公平,人家要死要活的拼了命考了一大学,我却是玩着闹着再靠着我爸妈几句话就也进去了,你说说人家心里得多不平衡啊。不过这种也就是我偶尔的想法,各人有各人的命嘛。
不过我实在是受不了那压抑的气氛,真的能把你给憋死。你看着满屋的人都跟那奋笔疾书,连上厕所都不落趟,就我一人跟那看小说听音乐觉得实在是一种罪过,觉得自己都应该被拖出去乱棍打死。所以我就借着才艺高考能加分的理由,经常开条回家,还美名其曰为练琴。
其实我会弹钢琴,是从挺小就开始学了,不是特喜欢倒也不讨厌。是我妈安排的,这么多年我也就学下来了。因为那时候我妈觉得小女孩坐钢琴前面特美特淑女,就让我学学也好陶冶情操。结果学了这么多年了,琴是弹的不错可是淑女的那点气质是一点没学着,我妈都怀疑我是一怪物,说你说人家都说出淤泥而不染,我看你是站到清水里面一身泥都洗不下去。
我记得当时我去跟我们班那班主任申请的时候,他都傻了。也对,我从来都没告诉别人说我会弹钢琴。
那厮一脸怀疑的表情看着我,估计心说你就是蒙傻子也得找个好理由啊。我那时候特潇洒的把我七级的证明书甩他桌上,特得意的瞅了瞅他,他看那证书的表情特逗,真正叫变化无常啊。
后来他挺郁闷的问我:
“奚亚,你怎么从来都不说啊,要知道你会水平还这么高合唱节的时候还找老师弹干嘛啊,还损失了那项的分。”
我心说我有病啊,就咱们学校那合唱节,多次啊,一帮人穿着校服站几排唱革命歌曲,我才不坐那弹那老掉牙的破钢琴丢人呢,有损于我的英名形象。
我挺假的冲我们班主任笑笑说:
“哎,不是,老师,那什么我这不是怕自己水平太次给班集体丢脸嘛。”
其实话说回来,那一项也真是占不了多少分,在我眼里是属于可有可无的那种,要不我说不准就真上了。
高一那会我们也参加合唱节,不过赶上我们班那时候会钢琴的挺多的,基本上都是四,五级的,好几个。大家抢这差使差点没打起来,都觉得是一露脸的好机会。
我就不喜欢那样,干嘛非得自己肚子里有多少水都得倒给人家知道啊。好不容易逮个机会就可着劲的臭摆,也挺没劲的。学琴不就是为了兴趣嘛,恩,估计再加上我这种被父母安排的,除了那种立志以后要成个音乐家的有潜力之辈,我觉得这弹琴也就算是一种享受,一种消遣。学会了平时给会欣赏的弹弹,大家交流交流也就行了,毕竟它怎么着也算门艺术,犯不上被当成现摆的工具。
我这么说到不是因为我这人不爱集体,只是觉得没必要。相反,我倒觉得我是一集体荣誉感挺强的人。凡是班里应该出力的我还真是没拉过趟。
我们这种学校平时就喜欢不管干什么都来个评比什么的,就为了那些个小分,每个月我都得跟几个同学搭上好几个晚上设计,画,写我们的板报橱窗什么的。有时侯就为了想个新鲜的好创意,就能天天扎在图书馆里不出来。我就是只要想干点什么事就特上心的那种。既然时间都花出去了咱干嘛不干好了啊。
其实那种东西就是每次都评上第一对我也没什么用,它又不能代替我考试的分数。但我就觉得那是我的一个责任,咱平时没点别的长处,但想个点子,写个文章什么的还是成的。一般这种事都是我和罗洁搭档,她是我们班文艺委员,画画什么的都挺棒,所以通常我就把我的想法告她然后她去画,文章再由我来写。
刚开始合作的时候罗洁特奇怪我居然是个画画白痴,其实这事不光她,就连我爸妈都纳闷了好多年了。按理说我爸是个搞工程的,平时动不动就画画图纸什么的一大堆,他年青的时候还爱画个油画什么的,是个挺有天分的人。可一到我这就全走样了,我是一点这方面的基因都没得着。
我从小到大最怵的就是上美术课,因为我画画的水平还真不是一般的次,已经到了惨不忍睹的境界。上幼儿园的时候有一次老师让我们画一下自己的属相,我画好了第二天交了上去,幼儿园阿姨就问我:
“奚亚啊,你明明是属小老鼠的,为什么要画一只猪呢?”
我先开始楞了半天,然后才很委屈的告诉他其实我画的就是老鼠。
阿姨听了以后可后悔了,满怀歉意的跟我说她是开玩笑的,估计觉得自己的话实在是伤害了我幼小的自尊心。
不过她有一件事情不知道,而我也一直没敢告诉她,现在想想我当时做的很对,她要是知道那幅画是我照着米老鼠的画册沓上去的不知道会是什么反应。
后来上了小学,美术课就多了起来,也难了。老师经常让我们画什么静物素描的,就是放一苹果或者瓶子什么的让你画。这可就难为死我了,根本画不出来。
我一着急就坐那哇哇的哭,后来我爸拿我没辙了,就帮我画。可是每次他用左手画的都比我的强,最后只能给我画个轮廓然后让我自己拿着铅笔画阴影,因为只有这样才像是我的水平而且又不会张张都不及格。
就因为这事我老觉得我不是我爸妈亲生的,要不然怎么画个画水平就能差出这么多啊。不过幸亏到了高中,美术课一般都是欣赏,要不然这住了校我就是活活哭死我爸也没辙啊。
20
后来得到班主任的特批后,我就每个星期都往家跑。练琴其实就是一幌子,我从来就没想过再往八级考,我这也就是想找个借口回家玩玩。我爸妈现在基本上都不回家了,真不知道都忙什么呢。我也就更不爱跟家呆着了,要不一个人坐三层大的一房子里多难受啊。
幸好有吴斯张行他们在,有求必应逢叫必到的陪我满世界的玩。不过有的时候闲的没事也会跟吴斯学学吉他,我发现现在男孩间特兴这个,基本上都会点。
听说王昊在这方面特有天分,他跟朋友们组了一乐团,他玩贝司,没事就找个不扰民的地方练习,有时侯也出演些他们圈里的内部演出。我去看过几次,说实话,感觉还真不错。
小小的空间里充斥着震撼的摇滚乐,大家的身体被带上了最高点,情不自禁的随着音乐摆动。很HIGH,带给我的是完全不一样的感觉,震撼,疯狂,强烈的节奏感能让你激动的忘乎所以。
我最喜欢看他们的手指在琴弦上飞快舞动的样子,那与我在钢琴上手指的弹跳是完全不同的,一个激烈,一个柔静,可不知道为什么,不论是哪种音乐到了我的耳中,心中,我总能感觉到一种淡淡的哀愁。好奇怪啊,音乐中的哀愁。
难道真的当我们长大了,烦恼的事情也就多了起来,悲伤的情绪也随之增加了?会不会是因为经历的事情太多了,人就觉得累了,看什么事都会变的负面。
那,我还是不要长大好了,永远都当小孩子。可是,这也只是想想而以啊,时间怎么可能停下来等着你呢,不单是时间,任何东西都一样啊。人,到底是要成长的,像我,不是马上就又要大一岁了吗?真的,还有几天就要过生日了呢。
一想到这里我就又开心起来了,从小到大就喜欢过生日,可以收好多好多的生日礼物,可以跟好多朋友一起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