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有想什么!”步窈迅速否认,差点咬了舌。
她红着脸,心里悠悠念,还不是刑越这个坏女人先提的,她一直怀疑刑越在情史上对她有隐瞒,说什么她是第一个,技术上看起来不太像是生手的样子,手法熟练就算了,连说那种粗话都……
步窈突然狠狠地瞪了刑越一眼,放下手里正要盛汤的勺子,撇下冷脸,空着手朝大厅走去,一副等刑越给她端汤粉面,要刑越伺候她的作派。
刑越看着她身影,脚后还有条瑰丽美艳的蛇尾在摇曳,房子里的每一寸都弥散着柔软的,独属于步窈的气味。
这婆娘又生气了,关键是,刑越还不知道步窈在气什么。
她怎么也不可能想到,因为技术好引发的惨案,被前妻怀疑谎报情史……
步窈的嘴很挑,但不挑刑越做的,吃了一大碗米粉,汤喝到底,吃了四个肉丸,红萝卜扒了几口。
其实也就普通的家常菜,厨艺谈不上如何,但掌厨的人决定着步窈的食欲。
刑越明天要训练,到时候没那么多时间干别的事,她要在那之前,去找一下上次在医院碰到的医生。
“我要出门一趟,你在家看电视?”她眼神询问着步窈。
倒也不是故意把步窈一个人扔在家里,她怕出现上次被催眠后的情况,那个样子……她不是很想被别人看见。
步窈虽然不高兴,但克制着什么,勉强地应了声:“哦。”
刑越临出门,拍拍步窈的头,蹲下身来,给蛇尾也拍拍,这条尾巴热情地拱起蟒身蹭她手心,成功贴贴后,下一秒害羞地盘蜷起来,尾巴尖尖藏在最底面。
她突然来了兴致,轻挠蛇鳞,食指把小尾巴勾出来,按在地板上不让动。
步窈快羞死了,伸手抱起自己的蛇尾,背对着刑越。
刑越轻声笑着,没再逗弄,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唇角停留在同一个弧度……真可爱,她要是有尾巴,也会这样吗?快三十年没见,她都快记不住自己的蛇鳞是什么纹路了。
她在网上提前预约了谈湘娥,驾车赶去医院,时间正好差不多。
看到挂号的名字时,谈湘娥还在想会不会是同名,没想到真的是刑越,毕竟刑越那天离开医院,对被窥探到童年这件事,似乎心情不太爽的样子。
“你今天一个人?”她打趣,“步小姐没来吗?”
刑越从进来到坐下,墨镜都一直戴着,桌上有温水,她一饮而jsg尽:“没有,谈医生似乎对我的病有所掌握的样子。”
一般医生碰到不了解的病情,不太可能会这么轻松和病患交流。
就算今天刑越没有找过来,谈湘娥计划中,有要主动联系刑越试试这一步,她第一次碰到只有医书上记载的病症,没亲自接触过,刑越是第一个,这种发现让她很激动。
“别紧张,”她看刑越进来的动作,就精准辨别出刑越现在的状态好坏,神经崩太紧,可不是什么健康的事,“上回和刑小姐一别,我查过很多医书,也请教过很多教授,收获不少,十足的把握我不敢说,但只要开始医治,就一定有疗效。”
这世界上,不乏有部分残疾蛇是缺失尾巴,或者缺胳膊缺腿的,就算是后天断掉的尾巴,上了仪器都能查出蛇尾神经。
刑越却查不到,刑越和那些残疾蛇,区别就在于别的病人是物理性伤害,刑越是心理上的,从身体机构严格来讲,刑越的蛇尾还在,因心理障碍,长达几十年没有露过尾巴,给刑越的神经系统传输一种错误反馈,连刑越的身体都以为自己没有尾巴了。
实际并不是如此。
“好……谢谢你,”刑越颔首,声调沉敛而温缓,细微颤抖的肩膀却暴露出她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冷静,“我需要怎么做?”
提起医治方法,谈湘娥表情凝肃不少:“不同的蛇种,在不同的季节会有蜕皮期,每个人一年至少要蜕皮两次,你这么多年都没有蜕过蛇尾的皮,生长细胞早就滞停了,目前最有效的方案,在你的腿上划开鳞口,刺激生长神经,等腿部长出蛇鳞,基本已经好一半了。”
她给刑越打预防针:“你也知道,健康的人都是蛇鳞密布,所以划鳞口不是一刀两刀那么简单,过程会……不太轻松。”
那得划成千上万刀,用刀口一遍一遍去刻蛇鳞的弧边,直到长出蛇鳞为止。
谈湘娥连缓解的方案也想了:“一个疗程结束后,你可以用蛇信子舔舐伤口,能有效清洁,还能稍微缓解麻药后带来的剧痛,你自己舔舐可能不太方便操作,可以让步小姐帮忙,这比吃止痛药都管用。”
只要有方法刑越就试,哪里还顾得上医治过程轻松不轻松,痛不痛:“谈医生,我明天还要回公司训练,你看我是不是先放下工作,专心治疗比较好?”
谈湘娥喜欢在网上冲浪,对刑越的事业有一点点了解,刑越这个年纪正迎来事业大转变,放弃实在太可惜:“不用不用,你照常工作,可以花钱承包我当你的短期私人医生。”
她说着,把价目表都拿了出来:“别看我担当的职业是催眠师,我拿手术刀可是一流,请我不亏。我跟着你去公司,除了医药费手术费,陪护费出诊费,你另外再负责包吃包住,对了,你的病例能让我写进学术论文吗?”
35 绿茶
◎我不是那样的小蛇◎
除此之外, 谈湘娥还再三保证不会公开刑越的真实信息,有绝对医德,让刑越放心。
如果能帮上更多和她同样病情的人, 刑越没理由拒绝。
她看谈湘娥似乎认识不少经验较多的医学教授,突然想帮闺蜜探探风:“医生,我有个朋友, 她一看到自己的蛇体蟒头,就……很怪异。”
找了半天, 刑越才找到合适的形容词,她神情微妙, 说得更详细了些:“具体表现为生理兴奋, 非常着迷, 有人在旁边她都视而不见,完全只能看到镜子里的大蟒头,蛇信子舔镜面, 那么长的尾巴缠一块,自己可劲蹭……”
刑越有点说不下去了,那场面她无意撞过一次,她先是吓了一跳, 开始也没多想,以为就成年人正常的解决需求, 缓过来后还调侃过两句那丫头,薄雾雪跟看不到她似的,一点反应都没有。
然后她才发现不对劲, 误打误撞扔衣服盖住了薄雾雪的眼睛, 这才逐渐清醒, 但衣服一拿开, 又不行了。
反复试了几次,刑越终于找到罪魁祸首镜子
除了镜子,还有水面,各种反光能看到脸面的东西,薄雾雪不能看自己的蟒头,一看就着迷得要死,入目无他人,眼中只有自己。
刑越从来没听过这种病,不知道对身体有没有影响,薄雾雪又羞于启齿,不愿意去看。
“你觉得我朋友她……这种情况,有没有看医生的需要?还是没关系?”
谈湘娥喜欢挑战各种罕见病,听刑越描述的第一句,她已经推断的七七八八了。
“我行医多年,只接过一例这种病症,从医学上讲,病名叫‘强迫型完美蛇格’病人大多数被长期否定,并在童年期被人强制性灌输和她反方向的观点。
例如她喜欢黑色的小裙子,但家长却和她说黑色很难看,粉红色裙子才好看,她喜欢漂亮的蝴蝶,身边的人却不断否定她喜欢的东西,一直和她强调蝴蝶是毛毛虫变的,又丑又难看,诸如此类等等。”
“这种病人,很难对事物有美好的认知,只对自己有感觉,认为只有自己才能完美到另她情..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