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嘛非要离家出走?”刑越看她快炸毛了,搂过来顺顺毛,放软语气哄,“跟你妈妈和好又不影响你喜欢我。”
步窈推开刑越,眼眶涌热:“有影响!你都不知道我妈怎么说你的!”
她固执着不回家,不是为了别的,只是替刑越鸣不平,想要用这种方式告诉她妈妈,离开步家,她跟着刑越也能过得很好,刑越才没有那么差劲!
可事实证明,她没有过得很好,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能跟刑越有争议。
离开步家,平日里从来没有金钱概念的步窈,第一次思考刑越说的,一个月要六十万生活费得怎么赚。
“我想吃你做的,不可以吗?”她问。
刑越:“没有不可以,但我不能天天给你做早餐,我总有要忙的时候。”
一天两天可以,一个月两个月不是问题,十年二十年,乃至一辈子都是她下厨,那不行。
她没有感觉到被爱着,不心疼她的女人,她不想要。
闻言,步窈掀开被子,光着脚下地,把刑越拉起来:“哦,那你教我,下次我给你做。”
啧啧啧,这话从步大小姐嘴里说出来,真稀罕。
刑越被步窈牵着,去了厨房,看到冰箱没什么储存食物,又回来换衣服,准备出门逛菜市场。
细雨连绵,刑越打着伞,看向旁边的女人,突然有种很微妙的感觉,有人陪她逛菜市场,有人陪她一块做早餐。
这种生活她奢想过无数次,陪着她做这些事的人还是步大小姐……更是奢想中的奢想。
步窈拉着刑越的手,漫步走在街上,眼神还有些困倦,小迷糊状态,她突然开口:“刑越,你以后碰上什么问题,能不能先想解决方法,让我去完成。不要开口就赶我走,好不好?你把赶我走,换成需要我怎么做,可以不?”
33 医尾
◎蛇鳞密布◎
或许在刑越的认知里, 步窈还是那个喜欢颐指气使,需要处处都被人伺候的大小姐,从来没有想过提出来的要求, 步窈会答应改正,会去学着改好。
这让步窈有点生闷气,说明她在刑越心里形象很坏, 很不好。
刑越的小手指被勾动着,温热的体温慰烫她的肌肤, 她攥紧指尖:“嗯……”
没有被人深沉爱过,刑越捉摸不透步窈为什么非她不可。
世界上会有人喜欢吃苦吗?她的父亲当年逃离家里, 有部分原因是想疯一下, 不想循规蹈矩的生活, 她母亲的出现,就像是枯燥乏味的日子里突然添加的调味剂,太子爷尝鲜罢了。
步窈不受家里限制, 想学什么学什么,想怎么做怎么做,离开步家图什么呢?就真的只是为了步夫人说她的两句不好,跟妈妈置气么……
刑越还在沉思冥想, 步窈拽了拽她的手说:“放心,等我妈跟我道歉, 我就回去了,我要是真的跟家里决裂,家里这么多钱给谁花?”
“……”刑越嘴角抽动, “我很放心。”
步窈可不是无脑发脾气, 那种抛弃父母, 放弃家产, 背井离乡的行为,简直不要太无脑。
况且她爸妈也不反对她和刑越在一起,只是妈妈有点口不择言,十年前她情感认知有障碍,没感觉到,这两天才发现,她妈一直在轻视刑越。
那她肯定得表个态度,才能让家里人知道,她有多在意刑越,她得护着。
两人去菜市场买了一些肉丸和红萝卜回来,打算从简做起,今日早餐是肉丸粉。
刑越站步窈身后,一手抓着她的手握住红萝卜,一手拿着工具,带着她手削皮:“洗干净后把皮削掉,要用这种刨丝器,小刀容易伤手,刨丝器也可以削土豆皮跟土豆丝。”
这个姿势,让步窈整个人都近乎窝进刑越怀里。
她学的认真,另一面红萝卜,不用刑越带着她手,自己也能削,可能力度不对,削皮削的不均匀,她又把没刮掉的皮原部位削了一遍。
到了切菜的步骤,刑越怕她伤到手,不敢掉以轻心:“小心点。”
耳边都是平稳温热的呼吸声,步窈右边耳廓悄悄发烫,她看着切成方条的红萝卜,心底滋生成就感:“刑越,你给我做菜的时候,会想什么?”
步窈比想象中好学,似乎不排斥厨房,刑越注意力都放手上了,没听清:“嗯?”
“会跟我一样在想,这个菜太太喜不喜欢?水煮还是煎炒?口味淡不淡?”步窈把切好的方条红萝卜放进碗里,回过头问,“会吗?”
刑越把剩下的肉丸划开十字口,眸尾浅弯,煮着汤,漫不经心:“不会,我以前给你做饭,满脑子都是大小姐真难伺候,这不吃那不吃,还喜欢骂我,毒哑算了。”
步窈的粉红色泡泡幻想,被刑越一个一个戳破,她努努嘴,嗔怒:“那怎么没毒成呢?谁把你计划打乱了?”
女人拿起两片生菜,把这些菜叶子当成某个混蛋,撕成破条,扔锅里。
刑越看她使小性子,唇间溢笑:“不至于,大小姐床上叫的那两声我还挺喜欢,毒哑了可惜。”
大小姐脾气宛若小辣椒,就连在床上也要让刑越好看,身体臣服了,嘴巴可没有。
“唔别……谁教你这样的刑越!不要……”
“小野蛇教的,花花绿绿动作多。”
“你滚开……嗯啊……刑越……”
身体比绵云都软,嘴上还叫嚣着要拿剪刀把花花绿绿的小野蛇剪成两半。
明明是十年前的事,刑越这么一提,步窈脑子里闪过走马灯,那些画面滚动播放,别说对话,连掐得出水来的娇滴语气都回忆的一清二楚,仿佛事情发生在昨晚。
她脸轰然一热,蛇尾不知不觉露出,垂落在地板,悄无声息地找刑越,熟练缠上脚踝,尾尖疯狂释放气味,霸道的想要刑越身上都沾满她蛇体的味道。
恨不得让刑越一出门就被人发现,她和一条火蛇缠成麻花。
“在想什么?大白天的。”刑越捡起红色蛇尾攥手心里抓紧,像教训坏小蛇一样,在手里掂了掂,随意抛在地上。
这点高度对蛇尾而言不算什么,只有微微的痛感,还没有“吧嗒”一下动静带来的羞耻感强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