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物在耶佩拉兄弟会的?手中都能截断命途,在星期日手中更是?变成全面压制的?神兵利器,嘉波发觉自己再也?无法从欢愉命途中汲取一丝力量,不仅如?此,他现在被一座无形的?大山牢牢压制,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眼睁睁地看着旧梦再次生成,颂歌奏响,金色人偶再次或者?从未断绝从早已?陨落的?秩序命途攫取一位星神的?残骸。
祂在同化,祂在苏醒,作为旧世界的?终结,和新世界的?诞生。
也?许是?出于慈悲,星期日并未压制住他们的?发声器官,因此砂金才能在胸口一阵足以令人昏迷的?压迫下笑出声:“呵呵呵……”
他的?面甲破了一块,露出一只盛满宇宙星光的?眼睛,砂金的?眼中没?有任何负面情绪,有的?只是?最纯粹的?好奇:“假设我对你的?乐园并没?有一丝兴趣,即便如?此,你也?会让我成为美梦的?一员吗?”
“理应如?此。”
“那?就好。”手脚都动不了,砂金只能尽量用语气传递他的?欣然,“我曾想过如?何从内部打破太一之梦,这?个计划总共分为三步。”
第一步,用大量不愿服从太一之梦的?自由意志污染梦境。
忽然!
一道始料未及的?银光猝然打破剧院内部空间,极速射入而后从另一端射出,竟生生阻碍了一瞬星期日对地上两?位的?控制,这?可是?借助星神力量创造的?空间,怎么
“我去你个呜呜伯的?!家族就是?这?种待客之道?!”不速之客们从裂缝闯入空间,银发牛仔一边骂骂咧咧一遍熟练给?子弹上膛,枪口因为高速摩擦生出的?赤红还?未完全消散,“不由分说?就把我关进牢房,要?不是?这?位兄弟好心帮忙,我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出来!”
“宝贝的?,这?什么感觉这?么恶心,我怎么觉得全身都难受!”
拉帝奥紧随其后,用一本书遮住半张脸,挡住的?那?一半张脸分明写着蠢货二字:“那?是?你命途被压制了。”
“什么玩意???”
那?张透过黑天鹅交到?拉帝奥手中的?光锥,即是?提示,也?是?一把打开波提欧牢门的?钥匙。
拉帝奥抬眼和嘉波对视一眼,后者?拍拍屁股收拾被弄乱的?衣摆站起来了,感谢的?话无需多说?,四人统一战线摆出战斗姿态面向已?经半星神化的?人偶。
星期日扫了一眼:“多了两?只虫豸又能怎样,我依然是?无法战胜的?。”
“那?这?样如?何呢?”
波提欧的?子弹贯穿空间两?端,一端打碎成了他和拉帝奥进入的?通道,另一端此刻正?承受着外界的?重压,然而方才那?一枪将空间屏障打出一个小孔,已?不再完整的?屏障再也?无法分散侵入的?势力,肉眼可见地变形、弯曲,
然后粉碎!
一艘舰船强势挤入,站在舰桥最前方的?两?人显然是?嘉波的?熟人!
两?人中蓝紫发色男人伸出半个身体豪迈地挥了挥手:“匹诺康尼的?家人们大家美梦睡得好吗!老桑博来晚一步,带着全体酒馆愚者?为家族助兴!我们家艺人有手艺有艺德,有钱的?项目千万别忘了我俩哦!”
另一人旋即穿梭空间来到?嘉波身边,轻声曼妙:“如?此一来,我作为信使的?任务便完成了。”
“谢谢。”嘉波真心实意道。
扭曲空间碎片如?雪落般散去,露出上方匹诺康尼大剧院真实的?穹顶,那?是?如?血一般的?深红和兼具高贵神性的?灿金。
这?是?令人魂牵梦萦的?梦中舞台,是?所有表演者?最向往的?梦想之地,踏足于这?梦想之地,嘉波牵起砂金的?手,仰头直面星期日,或许称祂为秩序星神更合适:“还?有什么,是?比欢愉更具备污染性的?呢?”
欢迎来到?,属于大魔术师最辉煌的?舞台!
第114章 第 114 章 合
“恭喜你, 嘉波,听说?你要结婚了。”
轻纱绸缎松垮包住胸膛和肩胛,下半身一条露出脚踝的垮裤, 双手相握,虔诚低头?,巍峨神像将宁静深邃的目光落在身上。
嘉波猛然惊醒。
这里是渡厄厅, 须弥沙漠中心地带的渡厄厅,他?又回到了一切开始的地方。
胸膛起起伏伏不定,他?大口大口地吞食氧气?,催促自己消化?脑中同时存在的两份记忆, 一份是他?在提瓦特度过无?忧无?虑的岁月,一份是他?在匹诺康尼与星神化?的星期日?鏖战,酒馆的舰船砸破大剧院的穹顶,欢愉的笑声震破旧日?幻梦从?地狱抛出的枷锁, 为太一之梦引入新的变数。
……是了。
那边才是真实。
大慈树王的本意是来送达喜讯, 没想到嘉波听闻后脸色却突兀一变, 他?仿佛不再是须弥捧在手心长?大天真任性的沙漠圣子, 用一种疲惫却始终清明的眼神看向祂,沙哑道:“是你啊, 布耶尔阿姨。”
大慈树王一愣,旋即说?:“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身体哪里不舒服?别着急,我现在带你去找玛莉卡塔。”
祂飞身而来,言语里带着一股连世界树之主本尊都意识不到的急迫,好像只要动作再慢一点, 世界就会遭遇不必要的劫难。
大慈树王抬起嘉波的胳膊放在自己后肩,试图以这个姿势将嘉波抬起来,但还没有用力就在后者的眼神中被制止。嘉波摇了摇头?:“布耶尔阿姨, 不用麻烦了。”
“星期日?最后还是发动了太一之梦,只是因为欢愉的搅局,祂不得?已强行发动的太一之梦并不完整,让我在梦里也能?得?以清醒。”他?拍了拍大慈树王按住小臂的手,正绷紧发力的双手便失去全部力气?,“我不知道梦境和现实的时间流速是否有差异,所以我要抓紧时间离开。”
大慈树王低声:“人清醒着,也可以做梦。”
“但我不想再沉湎下去了。”嘉波勾了勾嘴唇。
他?呆过的梦已经够多的了,不需要再多一个。
只一瞬,一个念头?,一句简短的句子,风声和大慈树王便全部消失,像是从?未存在过。维持着祈祷的双手从?最初就未放下,嘉波看向神像石铸的许久未见的脸,默默在心底叩响三遍祂的名字。
睁开眼,神像也不见了。
现在,属于?嘉波的太一之梦是一片荒芜,他?站起身,挑落夹杂在长?发和衣角的叶子,任由它们?缓缓飘落化?作飞灰。他?离开渡厄厅,从?大理石搭建的入口离去,走到那灼热的日?光下,脚步在塌陷的沙子印出一个小坑,小坑蜿蜒而出,形成一串足迹,再被新的沙子填埋。
嘉波一步一步走着,不知饥渴,不知疲倦。
终于?他?到达了自己理想中的目的地,那是一片布满碎石的沙漠禁区,一个小小的身影抱着膝盖坐在其中,将自己埋进流淌着光的银白长?发,不声不响,假装是一块属于?沙漠的石头?。
嘉波就在他?身后停住了。
他?就静静地站在后面,人面对幼年的自己似乎有千言万语想说?,想开个玩笑,想讲述宇宙的玄妙,或者告诉他?自己很健康地活到了许多年以后,虽然成长?的过程一点都不美妙。
最后嘉波伸出手,勾住小孩的衣领,手臂用力将他?丢到一边:“小鬼,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