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你个老东西,还有脸说我不忠,你这又是保姆又是儿媳,又是私生女又是私生子的,离婚还想不让我分钱?我看是你净身出户才对!”

薛见巍闻言又要和余真真拼命,却被余真真一肘子撞在胸口。疼痛激起了他的怒火,他抓住余真真的手腕用力一扭,余真真吃痛松手,转而用另一只手抓向薛见巍的脸。

张云想趁机逃跑,却被余真真伸腿绊了一下,整个人向前扑去,正好撞在薛见巍身上。三人像多米诺骨牌一样倒在地上,薛见巍的后脑勺重重磕在茶几角上,眼前一阵发黑。

余真真趁机骑在张云身上,扯着她的头发,她逮不着刘莉,便在张云身上撒气:“让你勾引男人!让你偷汉子!”

张云哭喊着挣扎,双脚乱蹬,一脚踢在余真真腰上。张云痛呼一声,手上的力道却不减。此时薛见巍挣扎着爬起来,想朝外跑,却被两人的腿绊倒,再次摔在地上。

卧房里一片狼藉,三个老人扭打成一团,咒骂声、哭喊声、家具倒地的声音混作一团。薛见巍的老花镜不知飞到哪里去了,世界在他眼中变成模糊的一片。他摸到一个花瓶,想也没想就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扔去。

“哗啦”一声脆响,接着是余真真的尖叫:“老不死的!你想杀人啊?”

紧接着便是一记响亮的耳光。三人中,还是余真真的战斗力最强。薛见巍眼前金星乱冒,耳中嗡嗡作响。他感到一阵尖锐的疼痛从胸口辐射开来,呼吸变得困难。最后的意识里,他听到张云惊恐的喊声:“不好了!老薛不行了!快叫救护车!”

弥留之际,薛见巍隐约听到余真真的声音:“叫什么救护车?能有什么事?他就是睡着了。”余真真阴笑的脸在他眼前浮现,之后又消失不见。最终,是无尽的黑暗。

薛见巍突发疾病身亡,余真真和薛繁作为他的第一继承人,继承了他的全部遗产。这也是余真真故意在薛见巍发病时不叫救护车抢救他的原因。

余真真将刘莉和薛见巍的事告诉了薛繁,薛繁将刘莉暴打一顿,而后扫地出门。

为了报复张云,余真真又将白慕筝的真实身世散播了出去。

白慕筝一直做着自己是豪富之家千金的美梦,没想到真实身世居然如此不堪。

“这不是真的!”得知消息的白慕筝歇斯底里地喊道,声音里带着从未有过的崩溃,“我才不是什么下贱保姆的私生女!”

张云跑过来劝她,白慕筝却一把推开了她:“你滚开!”

“我知道你不愿意承认,但我真的是你妈妈。”张云第一次在白慕筝面前自称妈妈,没想到这惹来了白慕筝巨大的反感。

“我呸!”白慕筝冲张云啐了一口:“你一个保姆,少来攀高枝!我是堂堂白家的大小姐,我妈妈是白夫人姜宁兮!”

张云闻言先是一愣,而后扬手扇了白慕筝一巴掌:“老娘十月怀胎把你生下来,又辛辛苦苦伺候了你那许多年,不是让你来羞辱我的。要不是我,你能成为白家大小姐?老娘告诉你,你就是死了,化成灰,那也是我的女儿!我永远都是你妈!

第153章 白慕筝疯了

白慕筝没想到自己居然被一个保姆打了,她冲上去也要打张云。张云干了许多年体力活,身体素质比白慕筝强太多,自然不会让她打到。两人扭打在一处,双双滚到地上。

赵家人自然也知晓了她的身世。

赵立身见到在地上厮打的白慕筝和张云,一脚便朝两人踢去:“贱人。和你妈妈一样,都是上不得台面的货色。”说完又冲白慕筝啐了一口。

白慕筝吃痛,逐渐和张云停下了手。

张云最终还是将白慕筝扶了起来。

赵立身用嫌恶的眼光看向白慕筝,白慕筝感到那目光就像针一样刺在她身上。她突然意识到,从这一刻起,她不再是高高在上的白家大小姐,而是一个笑话,一个冒牌货,一个

白慕筝过去对家中的保姆悭吝又刻薄,如今她们得知她的真实身世,此刻眼中都闪烁着幸灾乐祸的光芒,脸上写满了鄙夷。

白慕筝的世界彻底崩塌了。她突然发出一连串歇斯底里的笑声,将在场所有人都吓了一跳。白慕筝用力推开试图拉住她的张云,跌跌撞撞地冲出大厅。身后传来张云的呼喊,但她已经听不见了。她的脑海中只剩下一个念头:这一切都是个谎言,她四十余年的人生,她的身份,她的骄傲,全都是假的。

白慕筝跑出了赵家,跑到街上,披头散发一阵大喊,最终被JC送了回来。

赵家原本就自顾不暇,如今又出了白慕筝这么个疯子,赵家自然容不下她,直接将她送回了白家。

白文杉夫妇念在白慕筝毕竟是他们从小抚养长大的,不忍心不管她,便将她留在了白家。

但是接下来的日子,白氏庄园就变成了一个疯人院。白慕筝拒绝见任何人,整日将自己锁在卧室里。保姆们经常听到她在里面自言自语,有时是歇斯底里的尖叫,有时是神经质的笑声。她砸碎了房间里所有的镜子,却留下一面全身镜,对着它一坐就是几个小时,时而哭泣时而大笑。

一个雨夜,白家请来专门照顾白慕筝的保姆惊恐地发现白慕筝穿着她最昂贵的那件婚纱在走廊上游荡,头发蓬乱,妆容花得吓人。她对着空气说话,仿佛那里站着什么人。

“爸爸?”她用一种从未有过的、孩子般的声音呼唤着,“你为什么不要我?是因为我不够好吗?”

她突然又变了脸色,声音尖锐起来:“不!我才是白家大小姐!你们这些贱民怎么敢这样看着我!”

“哈哈哈,不错,”白慕筝又换了一个声调,用慵懒又得意的语气说道:“我就是慕容君麟的私生女,你们不要太羡慕我。”

第二天清晨,园丁发现温室里所有的名贵兰花都被连根拔起,花瓣被撕得粉碎,散落一地。而在温室中央,白慕筝仰面躺在地上,身上只穿着一件沾满泥土的睡裙,手里紧紧攥着一把兰花残骸,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假的……都是假的……”

保姆曾想过要阻止她,但是白慕筝挥舞着花铲,不让她近身。

白文杉请来了裴世远,但白慕筝拒绝接受任何治疗。她开始出现严重的幻觉,经常在半夜尖叫着醒来,声称每天晚上慕容君麟都会来接她回家,还允诺将慕容家全部的家产都给她。她不再梳洗,任由那头曾经引以为傲的长发变得油腻打结,指甲缝里积满污垢。

“她的这种情况,我建议还是住院治疗。毕竟在医院里,她可以得到更专业的治疗。”裴世远说道。

可是白慕筝不可能主动去住院,如果要用强制手段将白慕筝抓去精神病院,白文杉夫妇又觉得于心不忍。

“裴医生,你知道,我们这种人家,总不能将孩子强迫绑去医院的。那……太失体面了。”白文杉说道。

“可是如果她继续留在家里的话,有可能……会做出伤害自己的事。”

“啊,那我们对她多加看顾好了。”

白家的确多雇了人手去看顾白慕筝,但是白慕筝疯了以后,力气惊人的大。

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白慕筝用烛台砸碎了白氏庄园里她能接触到的所有镜子,玻璃碎片划破了她的手脚,但她似乎感觉不到疼痛。她赤着脚在满地碎片上行走,留下一串血迹斑斑的脚印。

白慕筝手中拿着玻璃碎片到处乱划,但凡敢近身的保姆,都被她划伤了:“朕乃上古四国白陆国的国君,谁敢忤逆朕,朕就赐死谁!”

白慕筝又有了新身份,她的嗓音也变粗了,好似男子一般。

白慕筝用玻璃片指着围在她周围的保姆们:“明日一早,就是朕的登基大典,尔等臣民,都要前来纳贡!哈哈哈哈!”

“你们看!”白慕筝突然发出一声尖叫:“那是什么?”

白慕筝指向远处,众保姆纷纷顺着她手指的方向回头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