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连乐正好奇魔宫出口到底在哪,就被顾晏辞拉着随意迈出一步,脚再落地已经到了户外。
萧连乐沉默了一会抬头问道:“魔宫没有正常出口吗?”
“我拆了。”
……
在拒绝了顾晏辞唤出灵兽共乘和抱着过去后,萧连乐有些兴奋的唤起渡生,本命灵剑和他心意相通,御剑悬空平稳又毫无滞感。
被关久了,御剑飞两圈他都有些激动。萧连乐给足灵力,剑身带着他速度几乎划破长空。
他脸被风刮着疼,笑的却畅快,只是不小心呛进一口风,咳的眼角都有些发红。
咳着咳着萧连乐浑身一僵,终于想起自己不是一个人出的门。
他立刻调转了剑身回去找顾晏辞,而顾晏辞也没有挪步的站在原地等待。
他面色如常,萧连乐从剑上下来有些心虚的拉着他的袖子道:“别生气。”
顾晏辞瞧了眼袖子,伸手拉住了萧连乐道:“不生气,您回来找我了。”
他的手顺着萧连乐的指尖抚到那枚黑色的指环摩挲道:“何况,我们不会分开的。”
萧连乐面色一僵,不愿意去细想这句话的含义,敷衍点了两下头后说道:“走吧。”
渡生被唤起,顾晏辞从身后缠上萧连乐,头抵在他的脖颈处道:“您带我好不好?”
他没有拒绝,御剑带人并非难事,只是顾晏辞搂他搂的很紧,像是要把他揉进骨血里一样。
灵力平稳的输进渡生,顾晏辞似乎在他耳边说了什么,好像是爱,好像是喜欢。
萧连乐听不清,风吹的很慢却带走所有声音,他看见了顾晏辞信中说的仙府。仙府上笼盖着粘稠到几乎要滴落的灵气,但它们都被黑色的魔气给封锁禁锢。
那玄天宗呢?他向下看去,一片死地毫无生机的躺在哪里。
其实他没什么家可以回,萧连乐御剑在空中往下看着沦为死地的玄天宗想道。
他早就猜过玄天宗不会很好,但眼前景象还是超过他的预期。
维系多日的平静包容,在看见家园惨状的时候被剥落出些许的恐惧。
他尽量的理解或者逃避顾晏辞所犯下的罪孽,但当萧连乐去直视时还是感到了些熟悉的情绪。
“害怕吗?”
害怕吗?萧连乐有些迷茫的看着玄天宗的遗迹,而顾晏辞一直安分搭在他腰间的手,开始在小腹附近上下徘徊。
手指修长骨节分明,萧连乐盯着那只手,无名指上也套着黑色指环。
当日信字如魇语般缠上心膛,勒着他的心将他拽入深渊。
大滴的泪珠落下,无力感涌上心头,萧连乐感到了疲倦,他想开口但又不知道问什么。
好累……萧连乐闭上了双眼撑不住身子的向前倒去。徘徊在他小腹的手似乎早就料到,往上一抬撑住了他的身体,将他摁入自己的怀中。
萧连乐原本阖上的眼睛微微睁开,双手无力的想掰开小腹上的手,他声音含糊的说道:“我好累,让我睡一会吧。”
他不在挣扎掰扯 ,意识慢慢滑落,在身后的人唤了两声师尊后,就昏睡了过去。
……
头有些昏沉的发疼,萧连乐环顾四周,渡生靠在他床边,熟悉的家具布局让他有些迷糊,仰头看见的木制天花板让他确定这不是魔宫。
没发疯的话,这里应该是他在玄天宗的家。
昏睡前记忆慢慢的复苏,萧连乐一时分不清这是梦还是现实。
他摸索着下了床,慢慢的往外走去。萧连乐一间屋子一间屋子的推开门慢慢瞧着,屋内的摆设和当年分毫不差,连木头的磨痕损耗都相差无几。
因心口疼得厉害,萧连乐确信这大概不是梦。他看着眼前的一切不知道是否该开心,他气的扶着门框,滑坐在了门槛上。
萧连乐坐在门槛上又气又笑,他明白这多半是顾晏辞弄出来的,但实在想不懂他到底想干什么。
死孩子,萧连乐忍不住在心里骂道,缓了一下起身走向后院,顾晏辞多半在那待着。
阳光正好,照着院子里一片暖意。
顾晏辞站在树荫底下,看着师尊向他走来,他五官清朗精致,光打在他身上就像渡了层金光。
萧连乐走近看他躲在树荫底下心情有些复杂,猜不透他的想法,看不懂他的行为。
“你是不是叛逆期……”
在喉咙里转了几转的话语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萧连乐看看他又叹了口气,捂着心口坐到放在院中的椅子上。
刚坐下就看见面前浮着一个玉制的药瓶,抬眼望去就看着顾晏辞有些怯生生的看着自己。
萧连乐有些无语,他拍拍另一个椅子道:“过来吧,别躲着了,长这么大我能打你不成。”
看他坐了过来,萧连乐接了玉瓶,手撑着头揉了两下,开口道:“你自己解释吧,我问不清。”
“疗伤心脉的药,您心脉有点伤着了。”
摩挲玉瓶的手一顿,萧连乐气的直接开了瓶子往嘴里塞了一枚丹药。
药香溢出,丹药化成灵气裹住心脉,心口舒服了不少,萧连乐却觉得自己伤的可能不是心脉而是血压。
他闭上眼,努力平和着声音道:“你不长嘴不愿说就算了。滚吧,我不想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