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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太监慌忙跪倒在地,颤抖着身子,道:“奴才……奴才”他抖着声音说?了几个字,却是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
蓦地,一道冷洌的声音打?断了他,越风清朗声道:“按我朝律法,御前失礼,不敬天威,严重者,可处死罪。”
英帝满意地哼了一声,他坐回位子上,仿佛从?未如?此快意过?。
“说?得好!”
“淳于皇子可听见了?”沈临渊慢条斯理地拉满弓弦,将箭矢对?准淳于达的头颅,在所有人震惊错愕的目光中?,迅疾的一箭破空而出。
时间在这一刻像被放慢了一样,北狄人慌乱地挡在淳于达身前,旁边的大夏朝人,却是惊得探出了半个身子。
可预想中?的血腥场面并没有出现,那支箭矢牢牢钉在了淳于达瘫坐在地的两腿之间,竟是直接将大理石地板给贯穿了。那惊天动地的声响也没有出现,所有人这才松了一口?气,坐回自己的位子上。
淳于达脸色一白,看着双腿之间那支深深扎在地里的箭矢,险些当场失禁。
沈临渊居高临下地望着对?方,笑容里没有一丝温度:“淳于皇子,下次再来我大夏,可一定要守好规矩了。”
“或许下一次,我的箭,就不会射歪了。”
桃花美酒(十五)
“却说那北狄皇子求娶六公主不成, 便心生毒计,想?要在宴上?一箭杀害皇帝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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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那箭上?还淬着比苗疆那边更可怕的蛊毒, 能?让人瞬息倒地。眼看,那箭快要射中陛下时!说时迟那时快, 还在座位上的沈小郎君忽然飞起身来,从怀中飞出一物。接着, 只闻震天一响!地动山摇, 火花四溅,硝烟弥漫, 犹如天雷将?世!”
“那北狄人吓得当场失禁,跪地求饶。硝烟中, 只见沈小郎君立于场中,身长如玉, 竟不?似凡人,手中恍有雷光闪烁。原来, 在十七年前?, 端和县主生产那日, 便是乌云聚顶,雷声滚滚。”
“想来沈小郎君既能引得天雷, 必定是这?雷公?, 下到?凡间, 是来庇护我大夏王朝啊。”
说书?人唾沫横飞地讲述着当日的场景, 用词之夸张,神态之振奋, 直把周围人听?得长大了嘴巴。
这?事实在太匪夷所?思了,便有人问道:“这?可是真的?”
话音刚落, 说书?人的脸色便沉了下来,他喝道:“那如何做得了假!便是随便找个人去宫里问问,也知晓当日那动静实在忒吓人。”
“我能?作证。”忽然,有人举起了手?,急道:“我表兄便是宫里当差的,那日,沈小郎君确实拿出了个什?么东西,就听?轰隆一声巨响,哎哟喂不?光是地动山摇,便是那玉石做的地面都?裂出了深深的沟壑。”
众人见他这?副信誓旦旦的样子,一时之间也信了三分,对视几眼,纷纷道:“这?可真是奇哉,怪道沈小郎君长得不?似凡人呢。”
“是极,是极,有那般容貌,便说是神仙下凡,也不?足为奇了。”
这?边众人已经信了说书?人的说辞,且讨论了起来,那厢说书?人的声音越发?慷慨激昂,他一拍抚尺,高声道:“不?光如此,沈小郎君可是大有来历。他原本是天界的雷霆真君,掌管九天玄雷。可后来却为了挚爱之人,却甘愿入轮回之苦,到?了这?凡尘间,做了个逍遥公?子。”
“预知沈小郎君在天界之事,各位且明日再来,听?我一一道来。”
说书?人钓足了胃口,这?才施施然转身离去,可把现场听?书?的人急得抓耳挠腮,只得交了钱,想?着明日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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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半日,沈长岳原是“雷霆真君”的消息,竟已传遍了整个京城,一时之间,京城之内,人人都?听?说了“沈长岳”这?三个字,也知道了他曾经的那些“风流韵事”。
而这?只沾花惹草的“花孔雀”此时正坐在太极殿内,与英帝详谈着“惊雷引”的来历与用途。
英帝挥退了所?有伺候的人,只留下沈临渊一人,看得出来很重视此事。
“惊雷引”其实说白了,就是升级版的火|药,在后世被称为“xiao化甘油”,是一种极烈的液体?炸|药,只要有轻微的晃动,便会发?生巨大的爆炸,威力与危险并存。
听?沈临渊说完后,英帝也不?免倒吸了一口凉气,他忍不?住低声喃喃:“此物竟是如此危险?”
“陛下倒也不?必忧心。”面对英帝时,沈临渊平日里吊儿郎当的姿态收敛了不?少,诚恳道:“日前?是因为时间仓促,所?以没有好好准备。关于惊雷引的安全性,臣已经有了些想?法,只要陛下再给臣一些时间,臣定能?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
“好好好!那朕就等你的好消息。”英帝顿时笑了起来,看着眼前?这?个处处合乎心意的小辈,天子的脸上?鲜少露出了仁慈的一面,道:“今日也晚了,不?若留下来同朕一起用个膳。”
“殿下美意,臣心领了。”沈临渊往身后的椅子上?轻轻一靠,却是按着眉心,急忙推脱道:“这?宫里规矩大的很,臣平日里闲散惯了,便不?多叨扰了。”
“你啊你。”英帝一听?,笑着骂了几句,却是也不?再强求了,他叫人进来,特意嘱托小太监,要亲自将?人送回县主府。
这?可是极大的荣耀了,可沈临渊的脸上?依旧是那副散漫的神情。望着他离去的背影,英帝的笑也逐渐淡了下来,他抿了抿唇,问道:“你觉得这?小子如何?”
突然被点名,大太监也琢磨不?透皇帝的心思,只能?挑着中肯的话说道:“奴才见识少,只能?说说自己心中的想?法,还望陛下不?要责怪。在奴才看来,沈公?子看来有些才华的,可平日却也……有些糊涂。”
“是啊。”英帝忽然又笑了出口,他道:“这?京城内,再找不?出比他更纨绔的人了。”他端起茶盏抿了口,良久才轻声喟叹一口:“可便是这?样的纨绔小子,却有一颗世间难寻的赤子之心。若能?好好利用……”
英帝闭上?眼,在脑海中将?当日发?生的一切又在脑海中回忆了一遍,忽然间,他在电光火石之间发?现了端倪。他放下茶盏,招了招手?,大太监心领神会俯下身子,英帝便附在对方耳边,低声说了句:“去,给朕查查,越恒家那个儿子,和长岳之间,是什?么关系。”
从宫内出来,已是日落西山,小太监很负责任地将?沈临渊送回了县主府,又陪笑着说了几句好话。
沈临渊听?得高兴,随手?便丢给了他一锭金子。
*
越府内,越风清的书?童正绘声绘色模仿着说书?人的口吻,与他家少爷说着今日听?来的故事。末了,他好奇地问道:“少爷,那日您也在场,沈郎君当真是那天上?的仙人?”
越风清哑然失笑,他轻声回了句:“以讹传讹罢了。”
“也是。”小书?童失望地叹了口气,忽然,他眼尖地瞧见越风清书?页下面压着一块兔子形状的暖玉,忍不?住咦了一声:“少爷,您何时买了一块暖玉?”
越风清这?才想?起当日沈临渊,在宴会上?将?这?块暖玉塞给了自己。后来发?生了那些事,他险些给忘了。被书?童这?么一提醒,他一下子想?了起来,将?暖玉拿出来,放在手?心里仔细端详着。
“是旁人送的。”他淡淡道。
小书?童眼尖,看清玉石后一下子就惊呼出了口:“呀,少爷,您手?里这?块好像是上?好的和田暖玉。”他凑近了些,又道:“这?送礼人可真是心细呢,不?止挑了和您属相一致的玉,还刻上?了您的姓呢。”
说到?此处,书?童也不?免露出有些恍惚的神情,追忆道:“想?当初,我爹也送了我娘一块玉佩呢,虽说没有少爷您这?块好,却也是一片真心。”顿了顿,他抓了抓脑袋,笑道:“少爷,给您送礼的人一定很在意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