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画面消失之前,我瞧见他的唇动了动:“那就好。”
《被嫌弃的受的一生》 (十九)下
靳涯告诉我,贺兰芝被带回天门宗以后,师门便为他解开了迷住心窍的魔障。他只知道自己为妖物所蛊惑,却不记得与我之间的点点滴滴。贺兰芝父母为魔所杀害,他只恨不得亲手屠尽这天洲仓土上所有的魔修,而妖,是依附魔修而活,他连动手杀我们都不肯,嫌我们妖族身上的血,会脏了他们手里的剑。
我独身站在屋栏下,出神地看着眼前的一池菡萏。水里新月如钩,这副景色美得好似幻影一样。这像是在告诉我,我曾经拥有过的一切,都只不过是镜花水月。我的幸福是假的,我的爱人,也是假的。
不知不觉,一个高大的阴影由后覆来,他的双手环过了我的腰身,温热的胸膛贴住我的脊背。“慕青峰,”他的唇伴着炙热的气息,缓缓拂过我的耳后,“你总该清醒了。”
在这个华美如宫殿的地方,是魔尊的后宫。魔修恣情纵欲,不似正道力求修身,极乐宫便是供魔君享乐之处。在这里,不管是男人还是女子,皆是他的妾侍和禁脔。他把我放在这儿,是想把我当成他们一样。不,我对他而言,是一件还算有趣的玩物,是助他修炼魔功的炉鼎,供他任意撷取、玩弄。
今夜,那些下人将我梳洗,当成女子一般摆弄。我看着铜镜里的人,我的头发全放了下来,它们居然已经那么长了,我的肌肤如石粉一样苍白,镜子里的那个人,只有眼镜和唇是红色的。我竟不知,慕青峰已经变成了这副样子,当初那天剑阁里焕发得意的自在峰弟子,简直恍如隔世。
我依然望着前头,失声般地问他道:“尊主为何要如此费心……治好我的眼睛。”
就算他的修为已臻归元,转移大法仍是一门禁术,我用了以后,内丹受到不可逆转的冲击,搞不好这一生在修为上再也无法提升。对他,哪怕影响甚微,也必定有所耗损。
靳涯轻抬起我的脸,那双暗红的眼眸里头,浓烈的欲火正在燃烧。
“为何?”他垂着眼看我,沉沉道,“这自然是要让你好生看清楚,站在你眼前的男人是谁,本尊可不想在抱你的时候,你心里却在想着另一个人。也正好让你认清现实,在那些正道人目中,你慕青峰究竟算个什么东西。”
如果,我看不到的话,我便不会瞧见贺兰芝提起我时,那冷酷厌恶的样子。那样的话,他永远都只会是我记忆里,那个温柔莞尔的模样。早知如此,我宁可就此什么也看不见,当一个瞎子也好,自己骗自己也好,至少那样的话,我的心,也就不会像现在这样痛苦了。
即便是这样,我知道,我依旧没法就这么轻易死心。贺兰芝过去令我感受到的爱,实在是太真了,我无法就这么放弃。
靳涯眼神露骨地打量着我。他摩挲着我的下颌,深深地瞧着我一阵,俯身下来时喑哑地说:“本尊竟从不知,原来你稍作打扮,也能像这般惹人垂怜……”
我下意识地想要躲开,却已经来不及了。他噙住我的嘴唇,同时抓住了我的手腕,将我扯近他的身前。之前在不动山,我就已经晓得我们之间的力量悬殊,此下已知他是万魔宗的魔尊,那我不管做什么,在他眼中都只是徒劳的挣扎。
“唔……”魔修素来淫乱纵欲,而魔君更是夜夜笙歌,身边从未缺过人。他折磨我的手段很熟练,舌头一勾住我,便不给我半点分神的机会。“嗯、唔……”我越是躲,他就越是不肯轻饶,男人将手双手扣住,我脚步往后一退,就被他压在朱红色的柱子间。他便顺势欺身而上,压着我的唇时,另一只手便急不可耐地揉进我薄软的衣服里,放肆地抚摸着我的身体。
“唔…!”他蓦地放开我的嘴唇。我喘喘地看着这个危险的男人,额头已经渗出了热汗。他的眼神充满着掠夺的意味,我从未感受到如此强烈的压迫,让我恍惚觉得,此人会生生撕吞了我。
“你就这么想要为贺兰芝守身?”靳涯喃喃了句,眼里的暗光,令人惊心动魄。我迫我自己迎着他的目光,扯了扯嘴角,嘴硬说:“我只不过是不想……被只疯狗给咬了而已!”
靳涯阴沉沉的眼盯着我,陡地释声大笑,紧跟着就一手环过我的腰,轻纱飞扬,他把我从莲池边抱进屋里去。他等不及把我带到床上,而是直接扔在了地上铺开的毯子上。我吃痛地吟咛一声,沉重的阴影随之压在我的身子上,他粗暴地拽下我那身可有可无的衣物,脸上露出令人寒颤的冷笑:“慕青峰,本尊原是想对你温柔一些,可现在本尊发现,你根本就不需要……!”
“啊……!”他捏住我的乳首,下手完全不顾轻重。我几乎全裸地被我夫君之外的男人给用全身的力量压着,颤抖得好像要散架了一样。可即便他极是粗鲁,对我没有一分怜惜,那无比炽热的手揉摸我的身体时,我这淫荡的身子,依旧可耻地热了起来。靳涯自也晓得这一点,他笑得越发癫狂,他用力扯着我的头发,迫我支起上半身,将脸转向他:“你不愿意本尊碰你,那你的身子,为什么还这么烫”
滚热的气息喷到我的脸上,他在摸我,很疼,也很热。
“嗯…!”我闭紧牙关,就算再怎么忍耐,仍然无法压制住自己的呻吟。靳涯唆了唆我的唇珠,他似乎很喜欢我受疼却又强忍的模样,眼里闪烁着嗜血的红光,以及破坏的欲望。他轻轻地拂开我凌乱的落发,低哑地嘶声道:“本尊睡过这么多正道人,却不知,天门宗少宗主之妻,这副身子的滋味,又是如何……”
那一夜,我被魔尊摁住在地上。我的耳边,不住地回响着我自己的呻吟,和另一个男人凌乱的粗喘声。靳涯说,我不配受他人的温柔对待,那一晚,他也丝毫不曾顾及我的感受。魔修素来贪得无厌,他却好像一直盼着这一刻的到来,我就算被他折磨得神志不清,也依然能清楚地感受到他的激情和疯狂。那种感觉,极其强烈。
只看,他将我双腿分到极开,魔尊粗壮的孽根死死地嵌进我的甬道里,没有任何慈悲地蹂躏着我。我在他身下剧烈颤抖着,紧紧咬着自己的下唇,痛得面目狰狞。男人却很兴奋,他掐着我的脖子,一边唆咬着我的唇瓣,一边疯狂地撕裂、侵占我的身子。他像是急着让我的身体记住他,不但在我的身上到处留下他的痕迹,还将我蓦地拖抱起来。
“不……不要!”我猜到了这个男人要干什么,迷乱的脸上变了变,可他却是个无比可恶的男人。靳涯将我重重地在墙上,让我赤条条的两腿勾住他,突然,托着我两臀的手一放,我的重心往下,那勃发的肉枪便捅进了我这具身子里最脆弱敏感的部位。“啊…!”我尖叫出声,眼泪顿时被逼了出来。他却闷喘地叹息一声,好似没有这么快活过,我凌乱地摇了摇头,像是崩溃一样捶打着他:“出去、你快出去……!啊!啊”他不顾我如何挣扎,又猛力一插,我全身翻起了鸡皮疙瘩,在灭顶的快感与痛苦中哭得无法自己。
“慕青峰,你何必这么委屈,贺兰芝能给你的,我一样可以给你。”男人连自称都忘了,看来,我的身子给了他极大的快乐,彻底满足了他征服的欲望。他将自己的种子全部射进我的那一处时,突然变得异常温柔,亲着我通红的眼角,低声说:“你记住,从今以后,能给你欢愉的是我,能带给你痛苦的人,也只能是我……!”
在腥膻和甜腻的熏香之中,混夹着一丝血气,是他弄伤了我。我记不清,靳涯究竟占有了我多少次。
渐渐地,我身上的痛楚轻了,感觉也淡了。我从这些混乱而痛苦的噩梦,慢慢地醒过来。我缓缓睁开眼时,先看见一朵很小、很小的白花,极是可爱。
我起了起身,就发现身上盖着一件袍子,不知道是谁的。
我坐起来,抬眼环顾着这个地方就看这一处荒凉寂静,不像是有人生活的地方。我仰头看着上方,天际遥遥,似有千尺远。我神色茫然,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何故身困于此。
直到,我瞅见一个男人。
他站在微熹的日光下,银灰的头发似也散发着微弱的光。乍看那道颀长的身影时,我真以为自己见着了九天上真正的仙人。他没注意我,而是专注地看着眼前平静的湖面。接着,我就看到他伸出手。我不知他用了什么术法,只感觉到空气的流动发生了变化,一股无法捕捉的力量在他周身凝聚,凌厉而又纯净。然后,原本静无波澜的水面,渐渐形成涡旋我眨也不眨眼睛地看着,就见,从水涡的中心出现了一把剑。
那一只剑并无剑鞘,剑身透着锐利刺目的寒光,好似在这天下间,没有它斩不断的东西。
那把剑似乎认得这位仙长,它飞回到他的手心里。当他一握住它的时候,剑气一发,锋芒更甚,豪气云天。
“铮”地一声,他用手里的剑劈断了脚上的铐锁。那条锁链一落地,我的目光沿着它看到了自己身后的石壁,它和壁上那些奇怪的咒文,眨眼见都化作了青烟。
我怔愣了片刻,才总算想起来地回了回头,看着那个男人。他的长相与他的气质相符,说不出的清冽俊美,眉心的朱砂却红艳异常,与他清冷的五官构成一种微妙的协和。我看着他向我走近,双脚好像在地上长了根一样,挪也挪不开。他在我两步远之外停下来,抬眼瞧了瞧上方,说了两个字:“走罢。”
我虽然觉得昏噩浑沌,可看着他向我伸出的手心时,我仍是犹豫地探出手。我原以为,他的手,会跟他的人一样冰冷,没曾想,竟是热的。
我们一起站在了他的剑上,我有些不稳地轻晃了晃,一只手臂就横过我的身前。我听见身后的人说:“站稳了。”我有些恍惚地轻点了点头:“……嗯。”
剑飞起来了。他带着我,离开了那个巨大的天坑。我们在天上,这感觉,让我觉得似曾相似,却又什么都记不起来。可我知道,我心里很欢喜。好像我在以前常常像现在这样,站在剑上,看着下头的景色。那么美,那么广阔。
没多久,我们就来到一处平地。秋色萧索,草叶枯黄,我赤着脚踩在地上,茫茫地往前走了几步,望着眼前的一片天地。
“你要去何处。”身后的声音把我的心神给拉了回来。我回了回头,他收起了剑,站在秋风中,银丝微扬,仙风道骨。他竟还没离去。
“我……”我的嗓子很沙哑。说到要去哪里,我本也不知,可脑子还没转,嘴里先吐出了三个字:“不动山。”
他微颔首,跟着就说:“我带你过去。”听到这话,我下意识地就摇了一摇脑袋:“不……不用了,不劳烦仙长。”
不知为何,尽管我不知他是谁,但是,我却隐约知道,他素好清静,不管他人闲事。
语毕,他如若冰霜的脸色,陡地发生了些变化。这让我忽觉很不安,我并非有意要冒犯他,实是因为,我不想让他觉得……我是个麻烦。
良晌,我听见他道:“走。”他看着远处,缓缓说,“我带你回不动山。”
第7章
《被嫌弃的受的一生》 (二十)上
男人御着飞剑,携着我一口气穿越千里,横过万水千山。终于,我们到了不动山。
不动山位处虚荒之境,鲜有人迹。我分明不记得自己曾来过这儿,可当我看着这片荒僻的山林时,心头竟升起一股无比熟悉的感觉,尤其是当我们来到那山坡上的屋舍时,我恍惚地想起来了这儿,是我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