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很陌生的字眼,苏卿却并不排斥,缺失的那片记忆填进去一块碎片。

他还没记起来这个时候是应该回应的,只是在床边蹲下身,一张脸递到月侵衣可以触碰的地方。

面具被掀开,月侵衣指腹是湿的,抓不稳,磨得圆润却坚硬的边角在苏卿眼下划过,他却连眼皮都没晃过一下,定定地看着面前的人。

指间的面具滑落掉到床边,月侵衣眼睫根部也随之颤动,眼泪混在脸颊上的湿润里,滚进床单里看不见。

“需要帮忙吗?”很久没有开过口的人声音透出一点干涩,透冷的手极其自然地接住月侵衣向下落的手腕。

月侵衣喉间哽着酸意,说不出话,只能点头,没什么力气的手指极力抓握住对方的手。

苏卿把人带走了,只留下一条断开的红绳,在地上砸出一个深色的湿印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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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被放到床铺上的时候,月侵衣脸上已经被眼泪浸过一遍了,苏卿的颈窝都被他淋得透湿,不规则地滚进他咬出的牙印里。

不是他想咬的,是他忍不住,身上被卷进没边的空落感里,阵起的热度经久不散,他做出的反应连他自己都想不到。

房间里没开灯,只有半边霜白的月光,苏卿还在一个混沌的状态,不清楚正常人的习惯。

他依旧是站在床边,抬手抹了一把快被淹了的脖子,那双少墨的眼睛飞进几片月光,显出几分通透的浅绿。

看着床上人起伏的胸脯,他只知道自己很渴,却不清楚自己应该做什么。

等身上又一股热度退去,月侵衣重新抖开潮红的眼皮,就着一点光亮看向床边的那道影,对方迟迟没有半分动作,他委屈又难受,不明白为什么对方不帮他。

虽然已经结过婚了,但大多时候都是苏卿提,少部分时候是他为了哄人自己提,一两次,屈指可数。

所以他即便是热昏了头,却还是说不出口。

他们之间年龄差得不是很大,但苏卿却显得更为成熟,很包容,以至于月侵衣在他面前被惯得有点坏,比一般程度还要低一点的坏,只是他自己认为的。

现在浑身都被搅得难受,情绪也难以控制地敏感起来,少见地闹了脾气,终于还是没有开口,只是费劲地翻了个身,不去看对方。

床边有了动静,背后的床铺因对方的重量陷下去,月侵衣闭了眼睛,为自己刚才的行为而不好意思。

冷冷的手掌覆在他额上,压在他眉骨上,像是落了层雪,盖住眉间墨色的山峰。

月侵衣只听得见错乱的呼吸和隐现的雷响心跳声,他忍不住伸手抓住额间的手,牵着引着落在自己发烫的脸颊上。

快要钻进骨头里的麻痒再度升起,月侵衣忍不住咬住了他的指骨,没用力,叼着细细磨,只打湿了连印子都留不下。

对方的手指染上他的温度,却没有下一步,仿佛是故意要看他在潮热里受苦。

月侵衣边为自己的恶意揣测道歉,边在昏热里忍不住地闹脾气,咬得更用力,含不住的水从浸湿了唇,从缝隙里往下巴上落,他声音含糊不清:“你为什么不帮我?”

第144章   被揽着腰腹抱起来,月侵衣沉入他宽大的怀抱里,面对着。 ……

被揽着腰腹抱起来, 月侵衣沉入他宽大的怀抱里,面对着。

身高原因还是别的,他坐得略高, 被隔着裤子挑起。

月侵衣浑身没力气,却还是撑在他的肩上没有完全坐在他腿上, 怕压坏了。

晦暗里他只看得见轮廓, 但他能够肯定面前的人是在看自己。

“怎么帮?”被挑得脸上热气直冒, 月侵衣听见他声音更哑了一点。

“教我,可以吗?”

无措的,夹杂着渴意的声音, 和向来稳重的形象不太搭。

月侵衣被他的无措沾染,艰难地直起腰腹看向他,想从暗色里看见他面上的逗弄, 不太敢相信:“你忘了吗?”

苏卿也意识到自己忘掉的是多么重要的部分,很想说没有,却只能抖着眼皮道:“抱歉,我不该忘的。”

很认真的语气,月侵衣稀里糊涂地选择了相信。

可问题是, 他其实也不太会, 这么久以来, 他只被教会疼了就要说,不喜欢就喊停, 舒服的时候可以表达也可以不表达。

他呼出的气息泛甜,打在苏卿下巴上, 引得腰上那只手握得更紧, 无意识把他往下按了按。

没有催促,和从前一样, 所有的主动权都落在月侵衣手里。

他的手指揪着苏卿肩上的布料,指腹上湿濡被蹭干后又冒出来,想说我教你,因为自己也不太熟练而发怯。

苏卿身上早就没了正常人的体温,额头上却忽的有一种要冒汗的错觉,因为怀里的人迟迟没有反应,原本对于失去记忆没有任何感触的他,在这一刻猝然体会到痛恨的滋味。

凭着没有完全忘掉的本能,他低下头,薄而冷的唇在月侵衣发烫的脸颊上蹭了几下,带着小心翼翼的讨好。

“我不该忘的。”

他身上不算太冷,只是体温偏低,零星几点触碰雨点般,月侵衣被淋上的时候浑身都忍不住颤,想往后缩,更多的却是想要在他怀里尽数摊开。

被他的吻提醒,月侵衣仰面朝他靠得更近,也亲上他的下巴。

好像每次都是从这一步开始的,月侵衣的唇在他面上轻轻贴着,思绪不太清晰地自己肯定自己。

苏卿其实不太喜欢过高温度的,那会让他觉得烫,烫得枝条都想蜷缩起来。

却在怀里人身上温度试图渡过来时满眼纵容,甚至想要得更多。

手掌什么时候探进衣摆里的他记不清,只知道有种回家时会有的理所当然。

他没有温度的吻顺着月侵衣的脸颊向下延伸,落在月侵衣自发扬起的颈上,他的呼吸里夹杂着被给予的温度,到领口边又转而向上攀,长久停留在唇角。

想进去,却又苦于没得到同意,皱起眉轻声问:“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