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怎么联想到一起去的,月侵衣扔开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直接问:“你又抓我到这里来做什么?”

霍屿心情不好,没回答,牛头不对马嘴地来了句:“你不是说没给别人当过老婆吗?池津不是人所以你给他当?”

小心眼得还在计较很多天以前的一句早该忘掉的话。

第143章   月侵衣头还晕,被他的话震得意识更晃,什么叫池津不是人?……

月侵衣头还晕, 被他的话震得意识更晃,什么叫池津不是人?

手指按在额头上,月侵衣缓慢眨眼, 摇头回答:“我没给他当老婆。”

面前的人眼皮落下,微眯起, 眸光闪动地看着他, 像是不信。

也确实是不信, 霍屿弯下腰,他视力很好,却还是掐着月侵衣的下巴左右看了看, 半天才语气嘲讽道:“都给他亲透了还没当老婆?”

霍屿和他靠得很近,不知道是要看清他翘起的唇珠,还是想做些什么, “难不成,不当老婆也能亲?也不嫌脏。”

语气里听不清喜怒,但月侵衣却能感觉到他是在生气。

那个脏说的是池津,月侵衣却误会是在说自己,本来被池津亲了这么久月侵衣就委屈, 还要被他说, 晕着头, 像对池津那样抬手落下去。

声音又响又脆,冷不丁在房间里响起, 月侵衣手收回身前,抖着眼睫不敢看他薄薄一层红的侧脸。

手劲不大, 霍屿头都没偏, 睁开眼,声音阴恻恻的:“我是亲你了还是干.你了, 一巴掌就这么甩过来?”

月侵衣手指抓着衣服,被他吓到,声音都抖:“你骂我脏、”

谁骂他了?霍屿表情很差地哈了一声,脸上还麻着,低头看过去发现他眼眶边缘已经湿了,再说两句就要掉眼泪给他看的样子。

骂的是池津,被打的是他,脾气这么大还能把自己吓哭?

其实脾气是不大的,是他态度太差,在池津那里虽然疯是疯了点,但至少还是哄着在,知道是泪失禁,骂不敢骂,打又不是人,也就嘴巴上占点便宜。

霍屿忍不住想解释,到嘴边又说不出,闭了眼刚准备说就听月侵衣道:

“刚才是我太激动了,我向你道歉,抱歉。”月侵衣诚心道完歉后抬起眼,满脸小心翼翼:“你嫌我脏的话能不能放我走?”

走什么走,他抢回来的,就得给他当老婆。

在池津那里就能当得好好的,换了他就不行?他犯天条了?再大的天条那巴掌也抵了。

霍屿阴沉着脸,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盒子,倒了颗药丸出来喂给月侵衣吃。

药丸颜色艳艳的,看着就渗人,月侵衣抬手捂着脸要躲,被他握着小腿拽了回去,手指也被一根根掰开。

霍屿泛冷得指骨往他紧闭的唇缝里钻,另只手捏着他的下巴,冷津津的触感一直探到他齿间,药被打湿了点,溶出的水液无可控制地漫进口中。

一种很怪异的甜,不是任何水果的味道,那么小一颗,散出的香味却很浓,直往人面上扑,闻得人头晕发热。

化得很快,没一会就都成了水,月侵衣仰躺着,被他捏着脸颊,只能被动将那丝甜味混着往下咽。

直等他被呛得眼皮晕红,霍屿才松开手,搂着腰把他抱着坐起来,带着深浅不一牙印的手指落在他单薄的背上,给他顺气。

看他捂着脸咳得眼泪都出来了,霍屿边抬手要给他擦边说:“又不是毒药,怎么怕成这样?”

月侵衣轻轻咳着还要分出神去躲他的手,说出的话都被咳嗽声隔开:“有、病。”

“嗯,我有病。”霍屿顺着他的话说,视线在他薄红的脸颊上迟迟转不开,余光又被他时而掀动的眼睫扇得心痒,脸上又落了几个巴掌一样。

月侵衣咳得没力气,被迫靠到他臂弯里,眼睛都睁不开,霍屿低着头,眼神越来越沉,在呼吸都快落上去的时候门被敲了两声。

他脸色骤然变得阴沉,比刚才被扇了一巴掌还难看。

但他又知道是什么情况,只能忍着站起身。

人才消失这么一下就找来了,狗鼻子吗?

锁了门,霍屿还不放心,又回到房间,从抽屉里扯出条红绳,材质很软,缠了几道他才打上个特殊的绳扣。

长长过道里,霍屿走了没太久,另一道身影就从拐角踏进来,戴着拍卖场里的银纹面具,遮了下半张脸,细细几条纹路交缠着攀到眼尾,浅灰的瞳色像是水墨落进洗砚池,晕染着褪色。

僵住的心脏隐隐有跃动的趋势,证明他没找错地方。

但一眼望过去,过道两边穿插着紧闭的门,分不出到底在哪扇门后。

他没皱眉,眉目间也没有丝毫不耐,神情漠然地破坏了一道道门锁。

没弄出太大响动,动作却在一次又一次落空里显出几分急切,眼皮压不住地抽动。

直到开了走廊尽头最后一间门,里头搅动的香气砸在他抖动不停地眼皮上,他把门把手压得更下,喉间滚了滚,终于找到了。

床上的人挣扎得累了,额上冒了汗,细细粘了几根发丝,勾过眼尾,一直落到薄红的眼皮上。

太热了还是不舒服,他身上腾着水汽,像是水里捞出的,露在外面的皮肤上都一层细腻水光,在灯下若隐若现。

那股香气就是混在淋漓水汽里透出来的,在潮气里挥洒得更细致,也更浓,在门口都能闻见,估计下一步就是要钻进门缝往外跑。

细白腕间绞着红绳,绑的不紧,却因他的挣扎而勒进皮肉里,磨出一圈圈红痕,绳子被咬过,留着几个不太明显的牙印,混着手腕上的水,深色浅色落在一起,显出半湿不干,多余部分湿溻溻地贴在手臂内侧更白的地方,蜿蜒着往上爬。

月侵衣浑身都泛着一阵难以描述的麻意,不太准确,应该更像是痒,热流一股股上窜,难受得他连唇都咬不住,只能小口喘气。

他意识昏昏沉沉找不回来,连开门声都没听见,直到一道存在感极强的视线从他腕间蜿蜒到下巴上,他才费劲地掀开眼皮。

遮掩了大半边脸,月侵衣却依旧透过满眼模糊的水光,看见了那几撇熟悉的轮廓。

“阿卿?”昏沉恍惚里,他怀疑自己是在做梦,声音都不大。

被红绳缠在一起的手腕没什么力气地向前伸,动作里腕间的那条绳尾抖掉了,在空中轻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