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景手臂上蹭了几处灰,打斗中还出了汗,他受不了,说什么也不让月侵衣再靠近,拿了换洗衣服就钻进了浴室:“我先去洗澡。”
带着一身水汽出来,他发端还坠着水,上身只穿了件无袖背心,宽松的款,他穿着却有点紧。
沙发边上,他蹲在月侵衣身前,弯了一点腰,手腕搭在月侵衣腿上,等着上药。
明明可以两个人都坐着的,但他非不要,说这样方便,偏要蹲着,发端间或砸下几滴水珠,落在自己手臂上,再滚到月侵衣腿上,晕出小小一团水迹。
滚热水汽扑在身前,隔着层裤子月侵衣都能感受到他手臂上的温度。
他捏着暗红棉签点在快要结痂的伤口上,进化者恢复得太快了,要是苏景再洗得慢点,就不需要上药了。
不知真假,看着就像是不怕疼的人一直轻声抽气,要他轻一点,他没办法,只能一点点蹭。
在拉长的上药时间里,苏景另只手没闲着,勾着今天从进化植物老窝里抢出来的玩偶,在月侵衣面前晃来晃去。
他放下两只,捏着那只白色小羊,把它头顶的细线勾在月侵衣衬衣前的扣子上。
“别乱动。”月侵衣眼睫掀起,轻轻看了他一眼。
苏景心痒痒的,却听话地没再动,手指按住那枚扣子,想把细线勾出来,力气太大还是扣子太松,顶上那枚纽扣,连着下面好几枚都被他扯开了。
衣领松松垮垮地敞开,露出一点微鼓的弧度。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苏景反应比月侵衣还大,药也不上了,连忙伸手去扣,虎口的药水在手上蜿蜒,点在月侵衣纯白的衬衫上,很显眼。
苏景急忙站起来,捂着脸钻进了浴室里,关上门后他才把手拿下来,掌心里是鲜亮的红色。
很没出息地流鼻血了。
晚上他们依旧是牵着手,只是苏景等了很久也没等到月侵衣呼吸变缓,只听见一点闷闷的声音。
那声音越来越明显,清晰成小声的抽泣。
苏景没继续装睡,灯光亮起,他掀起月侵衣发顶的被子。
和他想象中的一样又不一样。
乌黑眼睫湿得彻底,翘起一簇簇的倒三角,掩着那双凌凌的眼睛,雪白的脸上捂得泛粉,脸颊上到下巴都沾着水迹,像淋了雨的栀子花,花瓣颤颤巍巍的,滚着清润的水珠。
确实是哭了。
苏景想问他怎么了,余光看见他手里拿着的那张照片,话堵塞在喉间,几乎要把他卡得窒息。
那是一张合照,有他哥,黎知抿出一点笑,腼腆地站在一侧,那只小羊被举在中间,看起来像是全家福,一家三口都全。
连逃命都不忘记带上。
苏景想掐着自己的喉咙,把那股窒息感剥离开。
“小景,你怎么起来了?快睡吧。”月侵衣被忽如其来的光晃了眼,慢半拍地半遮住眼睛,也就没看清苏景脸上的幽深。
苏景听见自己开了口:“你在做什么?”
“我、”月侵衣不想说,但他的手腕被牢牢抓握住,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他像一只小动物,温和无害,却也是懦弱的,他被迫看向苏景,很小声:“我有点想阿卿了,吵醒你了吗?我、”
还没解释完,手里的照片就被抢走了,月侵衣有些急,坐起身,苏景却把照片举得高,他的腿被苏景压着,只能半坐起来伸手去够。
晃动间,他眼尾的眼泪掉了下来,砸得苏景心脏不适,他把那张照片远远扔到床尾,一只手握住月侵衣的腰把人压在怀里。
在对方仓皇的注视下,他低下头。
他什么也不会,只知道舔和咬,横冲直撞,径直探进了软肉里。
怀里的人被他大逆不道的举动吓得身上发僵,傻掉般愣愣地睁着眼,一层没来及散去的水雾蒙在眸光之间,茫然可怜。
唇间萦绕着湿热,苏景渐渐摸索出来一点,只是一点他都忙不过来,只顾吞咽。
和裹在棒棒糖上的不同,却都能让苏景上瘾。
他见月侵衣脸上粉白蔓延得太快,终于松了口,对方张着被含得艳红的唇,眼睛里水光潋滟,加上湿淋淋的一张脸,看起来像是已经被欺负透了,但这才刚开始。
一向温和的人缓过神,颤着眼睫就要抬手,苏景由他打了一巴掌,“打完了?出气了吗嫂子?”
他居然还敢喊自己嫂子,月侵衣气得身前起伏不停,抖着唇,想骂他,但又不会,只能板起脸给对方脸色看。
看惯月侵衣的笑后,这样轻飘飘的冷淡都足够让苏景发疯,他逼着月侵衣抬了头,放出一点精神力,“从现在开始,你喜欢我,只喜欢我。”
月侵衣没挣开他的手,被迫看向他,话音落后,那双湿淋淋的眼睛里神采散了一瞬,冷着的神色也随之消失,替换上茫然。
苏景松了力气,在他脸颊上被捏红的地方揉了揉,他皮肤太白,又敏感,薄红揉不散,反而更红了,多了几分旖旎的漂亮。
“你喜欢谁?”苏景半哄半问道,声音里带一点紧张,想看自己能不能成功。
第134章 苏景和他哥早就没了父母,如果一方死亡,那另一方当然有权利继承一……
苏景和他哥早就没了父母, 如果一方死亡,那另一方当然有权利继承一方的遗产,这其中当然也包括了他哥的配偶。
他自认为一点错都没有, 黎知漂亮又好骗,如果没有他, 估计会被很多人哄, 哄得眼泪直掉, 连正在亲他的人都分不清是谁。
有的心眼小,黎知估计连门都出不去,每天都只能穿着一件宽大的衬衫坐在床上, 稍微动一下都会因锁链晃动的声音,而羞耻得埋进被子里低声哭。
只能等到人都回来了,才能在被挑起来的时候, 晃着眼睛里的水光求对方松开链子,或者给他一件衣服穿,那人会装作为难,骗他说好听的话,或者自己摇, 等第二天他醒来, 脚腕上依旧没松, 只换了条更漂亮的,和他一样。
这些设想的性质都是恶劣且下流的, 苏景不会做,他不会把人圈禁起来, 即便他心眼也不大, 但那样太折辱人了,荔枝水估计都要哭干, 他还是更喜欢水多得要命的荔枝。
乱想一通,苏景已经把自己放到了合法继承人的位置,最后一点心虚也消失不见。
他紧盯着面前人被泪痕打湿的脸,在一道道细碎的水光里,他的视线不自觉下移,在黎知微凸的圆润唇珠上坠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