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mega相对而言来说是脆弱一点,但商行川控制好度了,月侵衣也明显能够接受,现在却摆出拒绝的姿态,唯一的可能是他刚才的不受掌控让对方感到为难了。

刚开始就胆大得直接用离婚来威胁,是因为对方已经确定他不会拒绝。

最开始他就只是月侵衣眼中的猎物,他本来只觉得好笑,以为自己是披着猎物皮的猎手,现在看来不是了。

商行川没说不好,只是没由来地开口问道:“你对得到的东西都这么不珍惜吗?”

月侵衣装作听不懂的样子,“什么?”

商行川没被他脸上的茫然迷惑,“我是说我。”

月侵衣没再装,唇边抿开一抹笑,语调轻柔:“商先生怎么能说自己是东西?”

商行川把他的笑看进眼里,摩挲两下手指,很想在他脸上掐一把,扯开他的笑意。

“好吧,我的确不是东西。”商行川最终还是没抬手,由着他的笑在自己的话里荡开,“那今晚就回我那里睡吧。”

“我今天出门什么都没带。”月侵衣收了笑,面上摆出为难。

商行川装作没看见,大方道:“带人就够了,我又不是小气的人。”

意思是需要什么直接买就是了。

月侵衣手指抓着安全带没再说话,说了也没用,他在贼车上,总不可能直接跳车。

还好商行川知道不能逼太急,两人不在同一个房间。

月侵衣进去洗澡的时候特意锁了房门,又锁了浴室门,出来时门底下的纸张位置没什么变化,看起来没人进来过的样子。

走到桌前却发现了一杯正腾热气的牛奶,对方算准了他的洗澡时间,现在出来温度正好入口。

月侵衣的视线穿过腾起的水汽落在桌面上,最后把门底下的那张纸扔进了垃圾桶,摆着又没用,还不如进垃圾桶。

牛奶他没喝,谁知道里面会有什么。

才坐下光脑就闪动两下,自动接通了来电。

他才洗完澡,身上皮肤被水汽熏得粉白,耳边发丝沾了点水,末端时而坠下几颗透明水珠,垂直下落,砸在他锁骨上后拖着水迹长尾缓缓滚入衣领。

温子野的目光没有因为衣领遮挡而停止,因为过于熟悉,他几乎能想象得到水滴途径过的每一处地方。

月侵衣没管他跑落的视线,提醒般地喊道:“弟弟。”

两人身份在那里,温子野的想象被迫停滞,默了好一会才缓缓喊道:“哥哥。”

月侵衣面色柔和应声道:“嗯,有事吗?”

温子野的不情愿被他摆出的柔和抚平,望向他周遭陌生的环境时却又腾起一阵不安,他控制住语气问道:“你在哪里?”

“商先生家。”

和猜测中一样,温子野却没有一丝庆幸,几乎是迫不及待般地开口道:“我去接你。”

“不用了,现在太晚,你先好好休息吧。”月侵衣摇头婉言拒绝,手指在光脑屏幕上滑动,一不小心点进了条新消息。

语音消息一声招呼都没打就自动播放起来“之眠哥,今天对不起,我下次不会再偷亲你了。”

是商行舟,少年满是精力的声音仿佛要钻出屏幕,语气诚恳得不行,却又处处漏洞,说的是不会再偷亲,偷亲和亲的性质可不一样。

说完对面又发了个小狗打滚的表情包,想讨他喜欢。

电话还没挂,温子野那边的画面猝然空白下去一瞬,他没拿稳,光脑直接砸到桌面上了。

压住抖动不停地手指将光脑拿起时,温子野脸上是根本藏不住的慌乱,“哥哥,他是谁,为什么要喊你哥,又为什么要亲你?”

一连串越界的问题砸来,月侵衣眉头微蹙,不是很想回答。

温子野没发现自己越界了般,见他不回答,干脆自己远程操作起了月侵衣的光脑。

他动作急促,点开了月侵衣和商行舟的聊天页面,其实也没聊多少,但他就是受不了,手指抖得越来越厉害,他的头越来越疼,抬手重重按在上面都压不住的疼。

月侵衣神情没变,眉头都松开了,任由他发疯。

温子野眼眶发红,抬眼望向他,“哥哥,我去接你。”

“不用。”月侵衣温和的神色下是冷的,没看见他的痛苦般,再次拒绝后直接挂了电话。

挂完电话,月侵衣随手回了商行舟漏洞百出的道歉后就关了光脑。

他在床上躺了会没睡着,突然渴了,看了眼桌上已经凉透了的牛奶,最后还是没有动,开了房门下楼接水。

他没开灯,不想惊动隔壁房间的人,只借着窗边散下的几缕微弱月光下楼。

冰凉的水滚入喉间,他的思维也被这冷意冻住,沉沉的半天没动,在楼下站了会,才准备上楼光脑就亮了。

刺眼的光划开他周围浓墨般地黑暗,也将距他几步之遥的商行川从沉色幕布里剥离开来。

他蓦然一惊,指尖点在了光脑上,冷沉严肃的声音传出来,月侵衣态度恭敬地喊了声父亲。

对方短促地应声后道:“子野他又发病了,我派了车去接你,应该已经到了。”

说完没等月侵衣回复就挂了。

商行川由两人间的白光铺就的道路走向月侵衣,虽然他没弄清楚前因后果,但他不太能接受对方和月侵衣说话的态度,“你不想去就不用去。”

他以为月侵衣是想靠商家摆脱温家的掌控,他也愿意帮这个小忙,送对象呢,为什么不帮?

月侵衣抬眼和他对视,目光里没有他以为的不甘,“我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