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侵衣坐起来,把他也扯到沙发上,半倚在他身上,“你会不会骂人?”

裴砚肩膀僵住,靠在他身上的重量可有可无,但他仍旧不敢轻举妄动。

像是看不见他摇头动作,月侵衣把手机递到面前,“帮我骂人,他们好菜。”

他点开麦克风,裴砚却没说出一句话,哑巴似的低着头。

他的不听话惹月侵衣生气了,月侵衣直接退出游戏,把手机砸到他怀里,坚硬边角撞在裴砚的手臂上。

“你怎么这么没用?嘴里说得好听,会好好听话求我原谅你,这才没多久就给我摆脸色看,骂人都不会,好没用。”

月侵衣从他身上起来,语气尖锐:“我才不会原谅你,这辈子都不要,你现在就滚,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了。”

他边放狠话,边穿着拖鞋就要走,裴砚慌神地扯住他的手臂,“我错了。”

月侵衣大力甩开他的手,幅度抡得太大,打到了裴砚的脸,清脆声响起后月侵衣也愣住了,脚步都停住。

裴砚没在乎脸上疼痛,重新握住他的手臂,“我会听话的。”

他的话似乎打动了月侵衣,他回头对上裴砚认真的目光,这一次他没试着甩开裴砚的手,而是顺势转身拉近了两人的距离,差不多是抵着裴砚站的。

月侵衣仰着头,凑到他唇边才堪堪止住动作,不肯再进一步,他要对方主动,“那你亲我,像我教你的那样,如果你忘记了,我会很生气的。”

呼吸交缠着,像一对关系亲密的恋人,可他们不是。

裴砚目光颤动着落在他唇上,像是害怕,又像是渴望。

莫名的紧张让月侵衣退缩般侧头贴进裴砚颈间,像是在为自己打气,他凑到裴砚耳边道:“这里没有监控的。”

最后他们是在卧室回顾月侵衣教授过的技巧,他站不住。

变了姿势,这一次月侵衣坐在床上,而裴砚跪坐在他身前,原因是裴砚没资格上床。

但最后还是上去了,因为月侵衣的腰软得不行,直往床后面倒,他的手臂都缠在裴砚颈上,不太紧,对方却像是挣脱不开般被他一起往下扯。

唇上一刻也不肯松,紧追着缠上去。

晚上洛迟年回来的时候裴砚还没走,月侵衣唇上的痕迹已经不明显了。

他进门时就看见月侵衣轻拍着裴砚的脸笑着在说什么,那个动作玩弄的意味更多一点,却依旧让洛迟年皱了眉。

直到月侵衣看见他,直扑进他怀里他才松开紧绷的神情。

今天怎么这么乖?

月侵衣凑在他边上和他说话,一句接一句地问,他也耐心地回应,两个人看起来很般配。

整个画面都很和谐,如果忽略掉独自被抛在一边的裴砚的话。

他像是一个缩在洞里的老鼠,只能窥探别人的幸福。

月侵衣做亏心事了,所以才会突然给洛迟年好脸色,虽然他是在欺负裴砚,但他也是知道自己不能乱和别人接吻的。

他只随意和裴砚说了句再见就想把人打发走,随后就扯着洛迟年往楼上去。

他们上楼后,裴砚才停止收拾东西的动作,在原地站了一会,他也轻着脚步往楼上去。

停在他们卧室门口,他开始猜测里面的人会做什么,在那张他和月侵衣才接吻的床上。

他们应该已经做过了吧,一起住了这么久,为什么洛迟年就不能突然消失?

裴砚脸上蒙上一层阴霾,他还是没敢去听里面的动静,在情绪溢出来之前快步离开。

第86章 蒙着眼

在这之后, 裴砚几乎每天都会来,轮换岗位一样,白天是他陪月侵衣, 晚上则是洛迟年上岗。

洛迟年回来时总是会撞见他们玩闹的场面,月侵衣对待裴砚的态度表面看着恶劣, 把人当小狗一样逗弄, 其实根本坏不到哪里去, 漂亮的眼睛荡着笑意,眼尾上翘,轻而易举地勾扯住对方的情绪。

即便是不友好的态度, 洛迟年也依旧觉得裴砚碍眼,可能是对自己没有信心,也可能是对他未婚妻太有信心, 他总是时刻被危机感裹挟。

现在这个季节外面偏热,月侵衣不爱出门,已经给他大大减少了潜在危机,再制止他和裴砚来往,两人肯定又要吵架, 所以洛迟年再怎么看不惯, 也都没说什么, 只能尽可能的提早自己回家的时间点。

家里的监控他都按着月侵衣的意思拆了,即便是没有安全感, 他也依旧没有暗地里装,所以他对月侵衣欺负裴砚的手段所知甚少, 只知道月侵衣爱像逗狗一样, 把弹力球扔出去再让裴砚去捡,并不知道这只狗还会把他未婚妻吻得口中的水都含不住, 只能沿着瓷白皮肤下坠,一直落到裴砚捧着下巴的指缝里。

有的时候吮得太酸,月侵衣还会把人推开,边委屈地抹掉眼角的眼泪,边把这只一时得意忘形的坏狗往床下踹。

时间还早就哄得及时,裴砚会哄着他张开唇帮他看看里面的情况,经常看不仔细,只能把手指洗得干净再探进去,检查时间很久,月侵衣总张不太久就合了唇,把他的手指含在里面。

时间不早的话等洛迟年回来裴砚都没哄好,那时候他就只能看见月侵衣拱进洛迟年怀里,然后转头扬起眉恶声恶气地叫他滚。

这天不知道是不是不小心吃到过敏物了,月侵衣背上起了小片红点,不碰的时候痒,碰的时候疼。

红点位置长得尴尬,左侧肩胛骨和下腰右侧都有一点。

药很快就买到了,他自己擦不到,只能让裴砚帮他。

下腰处还算好擦药,只用搂起一点衣摆就可以,但肩胛骨处就不太方便了,衣服上掀的话,和大半腰身都露在外面。

虽然虽然总想着找七个八个男朋友,但其中口嗨的成分占大多数,他还是比较保守的,即便他已经被几个男人吃过嘴巴了,但那都不是他自愿的,只有裴砚,但他那是在欺负人,才不算接吻。

他手指捏着下摆半天都没能抬起手腕把衣服脱下来。

裴砚拿着药膏站在床边,垂着眸没有看他。

即便是这样他也很不好意思,想让人转过身去,又想钻进被子里脱,但最后对方还是会看见。

裴砚余光中看得见他紧攥衣摆的手指,指骨微微发白,犹豫了半天,终于向上掀起了一角,腰间白皙在他视线中露出一瞬又迅速被遮掩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