剥去年龄以及哥哥这层身份,他也不过就是一个才谈恋爱的毛头小子。

显得月侵衣像是欺负人一样,还好他不是好人,欺负人没有负罪感。

但见到洛迟年这幅样子,他又难免觉得新奇,以至于连自己要做什么都忘了。

等洛迟年钻进那间正萦绕着乳白水雾的浴室好一阵,他才记起自己换下的衣服还没来得及拿出来。

他从下床踩着拖鞋走到浴室边上,淅沥沥水声里并不纯粹,好像还多余了些什么,隔着层层水雾以及门板,他听不清楚,却也没过多纠结。

他抬手敲门,对着紧闭的门缝喊道:“洛迟年。”

水声里闷响的杂声被压抑下去,直到月侵衣没耐心想要再喊一声时,里面终于传来回应。

异常沙哑的声音没能让月侵衣发觉什么,他口中直接道:“我的脏衣服没拿出来,你等下帮我一起拿去洗。”

里面又没了声音,月侵衣把门板敲得直响,“听见了没有?”

洛迟年仍旧没有及时回答,月侵衣生气了,站在门口开始数落他今天的罪行,加上现在这一件,洛迟年已经罪无可赦了。

他絮絮叨叨地声音轻巧地翻过门板,落在洛迟年不停动作的手中。

直到他未婚妻发脾气要把他赶出去睡,他才终于出声:“别赶我出去。”

听见他求饶,月侵衣的怒气才勉强降下去些,却没立即松口,“那你刚才怎么不说话?哑巴了?”

洛迟年认错得很快:“对不起。”

只有道歉,没有解释,这个解释他未婚妻不会想听的,他要是说了,那他今晚真的会被恼羞成怒的未婚妻赶出去。

他手里动作一直没停下,这件事情他之前也是做过的,在月侵衣来之后才开始,所以还比较生涩,动作也不算温柔。

带些刻意折磨的意味,折磨偷偷做坏事的自己。

今天也是一样但总是差些什么,迟迟出不来。

他周身气息变得急躁,所以才想引月侵衣多说几句话,有效果,也有反应,高高扬起却长久不愿意落下。

得了道歉,月侵衣也就消了气,他真的很好哄,不过大多时候都是因为他懒,懒得生气,达到目的就收手绝不生多余的气。

门外的声音渐渐远去,洛迟年手里仍然胀得厉害,他轻叹声气,掀开眼帘,视线无意间落在了月侵衣没来的拿出去的衣物上。

等他再出来,月侵衣已经睡着了,眉眼半隐在被子里。

他轻着手脚掀开被子躺进去,床铺下陷的动作惹得月侵衣蹙眉,眼睫挣扎几下又沉沉落下。

洛迟年按习惯靠过去,将人完全拢在自己怀里才安心般停了动作,月侵衣却被腰间的束缚惹恼,曲起膝盖,抵在洛迟年下腹几寸处。

像是一个开关,只是这样随意的触碰都会引起极大反应。

好不容易解决掉的麻烦再次追上来,洛迟年脾气再好也被弄得失了耐心。

他不想再管,就这么清醒地过了大半夜才彻底消停,第二天他的精神也显而易见地发沉。

订婚后没多久,月侵衣就结束了之前无聊的日子,裴砚来给他当玩具了。

洛迟年没多说什么,除了司岑和裴砚自己没有人知道裴砚的不对劲。

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司岑也没打算把这件事说出来。

裴砚来的时候,月侵衣正翘着腿趴在沙发上,他图方便,穿的短裤,在膝盖上一点点,但他动作不规矩,在沙发上乱动,大片布料都往上掉。

由于他翘腿的动作,站在他身后的裴砚甚至能从过于宽松的裤腿中看见更多。

不该看的,裴砚很清楚,却迟迟没能移开视线,只在月侵衣有所察觉回头间,匆忙移开视线。

月侵衣朝他随意招了招手,和招弄小猫小狗没什么两样,“过来。”

裴砚不在乎,听话地走过去,他站在月侵衣边上,目光在月侵衣纤细腰间掠过。

月侵衣塌着腰,撑起上半身看他,领口在重力作用下敞开得大大的,沿着光洁修长的脖颈而下,就能看见些东西。

裴砚耳尖隐秘地发烫,虽然这些是他想看的,但绝不是他故意要看的。

他难以抑制地恶意揣测对方是存心的,故意给他看却又不给他。

但下一瞬又清醒过来,对方根本不清楚他的心思,仍把他当成个没有一点威胁的恐同直男,即便对方知道他心思,那对方也不会害怕,反而会有恃无恐地仗着他的喜欢变本加厉地戏弄他。

如果他稍微露出一点危险性,那他嫂子就会立马钻回洛迟年怀里。

所以他暂时还不能暴露,至少洛迟年还在的时候不能,得等到他嫂子再没有哪个怀抱可以躲藏的时候才行。

月侵衣朝他扬起秾丽的面孔,随口使唤道:“帮我捏腿吧。”

看了眼他完全露在外面的皮肤,裴砚并没有像刚才那样听话。

月侵衣半天没有等到他动作,玩游戏的间隙不耐地睨向他,看见他脸上极易察觉的无措才想起来什么,“对啦,你是恐同直男,这种亲密的举动对你来说太难了。”

他口中极为体贴地说着,下一句却又变了态度,“如果你不想帮我捏腿的话,那就和我接吻,我教过你的,你有没有忘记?”

没有忘,沉默在裴砚喉间滚动,他没有说话,身体有了动作,蹲到月侵衣腿边帮他捏腿。

裴砚更想选后者的,但他不能。

月侵衣没有察觉到他刚才做出了个极为艰难的抉择,注意力又放到了手机屏幕上。

裴砚的手指陷进嫩白腿肉中,他屏住呼吸,想用窒息保持清醒,长久憋气后再呼吸时,求生的本能让他控制不住地吸进大片甜腻的空气。

他动作很轻,弄得月侵衣特别痒,没几下就被月侵衣甩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