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月侵衣真的在思索,而且大有点头之意,他立即劝着月侵衣给人一笔钱财在此地安心陪伴父母,月侵衣也觉合理,便同意了,没看见少年怯懦的眸子下的不甘。
沈如卿见着了,却也不在乎,从头至尾都没有给他一个眼神,是彻头彻尾的忽视。
夜里少年趁着月侵衣去沐浴,低着头正往茶水里加些什么,他手指上的水泡因着怕脏了月侵衣的眼早早就戳破了,此时上面覆着一层新生出来的皮肉,指尖轻抖着药包,同时不忘将药粉搅匀。
他哭着求着让他爹送他来月府赌一把,赌赢了就是荣华富贵,而他只想赢,结果却因一个养子轻飘飘几句话就要把他的努力都白费,他可不愿,所以他今夜便是要再开一把赌局。
虽年纪偏小,但他看得分明,月侵衣性子冷却心善,等月侵衣与他发生关系后,他不信仍旧会将他一个人留在这里。
月侵衣无知无觉地喝下了掺了药的茶水后,才读几页书就反常地觉得今夜屋内温度有些高,再一会他便连书卷也拿不稳了,手脚软作一团,只能浑身无力地伏在案上。
少年在一旁静静等待着,见时机成熟,立即快着动作将人给扶到榻上,他看着不大,力气却是不小,将月侵衣拖抱到榻上后也没觉着累。
目光紧锁在月侵衣那张漂亮得令人自愧的脸,又想到待会要做的事情,他面上瞬间红润起来,看着比月侵衣更像一个中了药的人。
他没有先去解月侵衣的衣衫,而是捧起月侵衣的手按在自己脸上,他的手动作着,细细体会着手掌在面上摩挲的触感。
可惜天不遂人愿,谁知晓沈如卿夜里会突然来月侵衣的院子。
沈如卿敲了门,却只听见那烦人的声音说月侵衣睡了,他何等细心,自然听出了那人声音中细小的慌张。
径直推门而入,抬眼就看见那人竟然紧握着月侵衣的手。
见有人来了,此事必然不成,少年又气又恨,更多的其实是怕,他慌乱地松了手就要跑。
沈如卿急着去看满身不对劲的月侵衣,也没去管这只小老鼠,由着他逃了去。
榻上人中了情药却迟迟得不到触碰,本不喜欢出汗的人此时鼻尖溢出了细密的汗珠。
他病才刚好,身子正弱,又喝了那样足量的药,此时身上泛起一阵比一阵强烈的情热,他的头脑都被无法满足的渴求侵占,却连抬手都费劲。
沈如卿知道此时他应该去叫府医或是给月侵衣喊个人来,但他都不想,他只是轻轻将门给关上了。
在看见那张原先满是疏离的脸上沾满的粉意时,他像是被火燎了一般身上也烧起了火,他的喉头发紧,接着也感受到了一股渴意,只能伸手从桌上端了一杯已经冷掉的茶水一饮而尽。
凉透的茶水却在他身上扔了火星子,待身上发热起来时他才后知后觉茶水的不对劲。
他身上发热,脑子里却仍保持着清醒,几步探到床边蹲下,抓住了月侵衣不断想往衣物里钻的手。
月侵衣眸子里被热意熏出一片湿润,雾里看花似的呆望着床边蹲下身子的人,软得出水的声音里带着不确定与难耐,“如卿?”
这一声的效力比刚才茶水里的情药还要深厚,脑中的理智齐齐败下阵来,沈如卿顺着那颗滚热的心给正被折磨的人送去了水。
月侵衣半靠在他怀里,随着他手中的动作而轻吟出声,只是一道手续便耗尽了气力,才褪下情热却又再度来势汹汹,让他不得不再度向沈如卿索取。
一声声地呼喊不断,沈如卿也只得继续手中的侍弄,耳上发热,想听又不想听地,让月侵衣别再喊他的名字了。
等人终于安生下来,沈如卿身上仍是一片热,却没去管精神奕奕的那处。
这夜荒唐,终究是在他心里种下了颗变质了的种子,即便他只是用手替着自己的养父纾解。
那一声声呼唤钻进了他的心里头,再不肯出来,只是他还不懂这已然超出了那份对养父的依恋。
等月侵衣第二日醒来,那少年早没了影,他没去追究,在系统的催促下决定立马就走。
第6章 像一个独自生气的妒夫
冬日的阳光总是格外讨人欢喜,日光毫不偏私地在雪地里均匀铺开,照得人身上升起几分暖意,却被呼啸的风给吹得又瑟缩起来。
一辆宽大的马车缓缓而行,另有两个骑马的少年作伴,前头那个略显张扬,一身红衣成了茫茫雪色里最夺目的存在,光似乎也格外偏宠他。
他身后那个少年分明与他相貌相同,却只穿一件不甚起眼的蓝袍。若说前头那个像枫叶一般张扬似火,那么他便如还未解冻的溪流,气质内敛不露分毫。
外面两个主角都自小习武体质好得很,而马车上的月侵衣盖着毯子都冷得直打颤。
无他,唯体虚尔。
月侵衣:“我觉得我可能要被冷死了。”
系统下了个暖情语音包,“不,我不要你死。”你可是要死在主角手里的。
月侵衣立即道:“那我叫沈如卿来给我取暖。”
系统就知道月侵衣没憋什么好屁,“……要不然你还是死吧。”
月侵衣没理系统,掀开一角帘子朝前头的沈如卿喊了一声。
沈如卿耳力极好,自是听见了,但他没应,他想等月侵衣叫第二声时再应。
结果等了一会却没听月侵衣再喊,沈如卿回头一看发现沈言卿又巴巴地凑了上去,月侵衣白着一张脸,声音极弱地对沈言卿道:“我有些冷。”
月侵衣如今已然过了而立之年,偏脸生得极嫩,此时浑身冷得说话有气无力显得可怜极了。
沈言卿闻言立即下马钻进了月侵衣的马车里,沈如卿却是好端端的生了气,原先微翘起的唇角此时狠狠地垂了下去。
他牵着缰绳缓了马匹的脚步,慢慢与马车的距离近了些。
风似乎是知道他之所想,按他心意将帘子掀开了一角,露出里头两个靠得极近的身形。
似乎是在说极其亲密的话,许是他的视线太灼热,月侵衣有所察觉地朝他这边望过来。
沈如卿及时驱使马匹快步上前,只留给月侵衣一个飘红的衣角在眼前一闪而过。
月侵衣未思索太多,冷意将他的大脑都冻了起来,如今身边多了个散着热的暖炉,他便不自觉地一点一点往沈言卿那边蹭。
沈言卿自然有所察觉,但他却没有挪动分毫,任由月侵衣慢慢贴紧他。
再有一会,月侵衣便在暖意里沉下眼皮睡了过去,沈言卿时刻注意他的情况,见他睡得熟了些后,便立即伸手将月侵衣整个人都揽到怀里,月侵衣也极其顺从地攀上他的肩与脖颈睡得更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