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别人的正常生活打乱,自己凭什么得到心安?池也,你已经不是十来岁的孩子了,以为做了什么事挨两下巴掌,保证下次不会再犯,就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吗。”
祁念面色苍白,低声说了句知道了。
这事儿就好像没发生过一样,祁念被放走之后没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不过他不擅长和宫朔撒谎,三言两句就被人问了个清楚,还劈头盖脸被骂了一顿。
祁念委屈,祁念难过,祁念抱着他哥的腿控诉池也那个小崽子用不干不净的布堵他的嘴。宫朔不知道这人怎么回事,年纪越大越爱撒娇,根本拿他没办法。
宫朔绷着脸问祁念对池也有没有什么想法,祁念摇头说不知道,但肯定不会是喜欢。池也可是他看着长大的,要是喜欢那么小个孩子,也太不是人了吧!
后来宫朔主动去和祁念表明态度,话还没说上两句,宫朔就觉察出不对来,他注意力不集中,一直在发困,宫朔想起当年池渊给池苍言下毒时的那种东西,顿时浑身汗毛倒竖。
池也笑了笑,说他草木皆兵了。
“老师,你来之前我吞了一片助眠药准备休息的,所以才会发困,让您担心了。”
“大白天休息就算了,为什么要吃安眠药,家主,您要注意身体。”
“最近很忙,我远不如父亲那样少年时就能把池家上下治理得井井有条,所以更要多下功夫。吃助眠药睡得深,您放心吧,是不会对身体造成伤害的那种。这件事,求您不要告诉父亲,您来找我要说的事,我也都明白,改天池也亲自去赔罪,还请您原谅。”
宫朔看得出他在刻意疏远自己,但也没有别的办法,也确实没有和池苍言说这件事。不过几天后差点儿酿成大祸,祁念不小心重复吃了助眠药,在办公室里晕了过去。
问题其实不是很严重,停药之后就没什么大问题,不过池苍言却发了大火,早就知道他在吃助眠药的宫朔主动跪下认错,池苍言当着池也的面让下人扇了宫朔二十个巴掌。
宫朔这张脸只有在他自己请口交师傅才被外人扇过,其余都是自己动手或者池苍言动手。这样的举动太有惩罚和羞辱的意味,然而宫朔却规矩地跪着仰头等待巴掌的来临。啪啪的耳光声在病房里回响,打的是宫朔,罚的是池也,结束之后宫朔谢罚,连话都说不利索。
“宫朔,你不会说话的老毛病是不是永远都改不了?”池苍言掐着宫朔的肿脸又给了他一巴掌,“记不住教训?”
宫朔想摇摇头,可又挨了一下,这下比前面的都要重,宫朔觉得自己脸上一块肉好像就快被扇烂了。
“会,宫朔会说,请您原谅。”
眼看池苍言又有要打人的意思,宫朔本能地闭上眼,巴掌却被人拦了下来,一只纤细却富有力量的胳膊抓住了池苍言的手腕。
这可是大不敬,池越都不敢在池明觉打人的时候直接去拦他们父亲的手。手掌上的输液针动了位置池也皱着眉一把那东西拽下来,宫朔亲眼看着一个小血点儿染红了那块输液胶贴。
祁念放开了池苍言的手,端正跪了:“父亲,池也知错。”
池苍言对于他拦刑的举动并不是很生气,只是淡淡对宫朔说道:“他输多少天液,你自己扇多少天巴掌,一天二十,一直到医生说他好全了再停。”
“宫朔领罚。”
“至于你,当然有错,”池苍言看着面前这个年轻的家主,随口吩咐道,“那祠堂的棍子来挨一百下,宫朔打,这事儿揭过。”
宫朔不敢违抗池苍言的命令,却也于心不忍,想着为池也求情时又被池苍言扇了一巴掌。这回彻底说不说话来了,宫朔受命进祠堂领了棍子回来,看着眼前还十分虚弱的池也迟迟不肯动手。
这是池也的训诫室,已经很多年没再用过了。池也怎么宽慰宫朔他都不肯动手,俩人干巴巴跪了半个小时,还是池苍言亲自来掌刑的。
池也挨了实打实的一百下,大部分都在臀上,没多久就破了皮,最后那几下敲在了左腿上,池也站都站不起来。
宫朔挨了十下,在背上,不是很重,因为棍子抽背能把人抽死。结束之后宫朔谢罚,结果根本弯不下腰去,池苍言看他努力挣扎了好久,最后直接把他拉了起来。
“池也,你首先是一个家主,其次再是你自己,记住了吗?”
池也点点头,想扶着个什么东西站起来,四周却空无一物。正在此时祁念飞一样地冲进来踹开门扑道池也身边,急切地问:“怎么了,啊?腿断了?啊?你怎么不说话,池也。”
这场面是何等的尴尬,连宫朔都不知道祁念怎么有胆子和那个能力闯进主宅和训诫室的。
池也给他开放了权限,只要祁念想进,不能有任何人拦着。
祁念一转头,看见他哥好像也受了伤的样子,又扑倒宫朔身上检查他有没有出什么问题,顺手推开了池苍言,宫朔被他这举动吓得心惊胆战。
发现他哥没事儿后,祁念又扑倒池也身上,看他凄惨的臀部和疼得发抖的左腿,颤巍巍地想要把人扶起来。池也不知道他这什么意思,跪着没动,近距离看着他颤抖的眼睫毛和呼之欲出的眼泪,叫了一声老师。
祁念听说了池苍言要打池也这回事,还以为是上次说的“打断腿”,颤声道:“怎么能这么狠心打断他的腿,他才二十岁,要他以后怎么办,谁还愿意要一个瘸子。”
池也胆子也大了,在宫朔和池苍言面前问祁念:“老师,你要我行不行?”
“我要你,”祁念强硬地把人扶起来,伸手抹了一把眼泪,“我要你,你别害怕,我们去找好医生。”
然后池也就旁若无人地让祁念背着走出了训诫室,连一个眼神都没留下。
良久,看着空荡荡的训诫室,池苍言打破了这份死寂。
“你弟弟,胆子好大啊。”
宫朔扑通一声跪下,很不得给池苍言磕一万个头。池苍言把人扶起来掀开后衣领看了看他的背,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开始规划起今晚的夜生活来。
“打得不重,今晚光着背去坐木马给我看。”
宫朔:好好好是是是……啊?啊?!
祁念做出闯入主宅、推开池苍言、把池也从训诫室带出来一系列壮举后,得到的医生的检查结果是:屁股比较严重,腿上只是皮外伤。
祁念脸色一黑,看了趴在床上的池也一眼就要走,池也死皮赖脸地抓住他的手腕,说自己疼得想死,感觉屁股都快没了。
祁念一心软又留了下来,尽心竭力地伺候了他八九天,几乎没离开过病房,连换洗衣物都是池也叫人给他送的,理由是:看不见祁念他就害怕父亲打断他的腿,觉睡不好饭吃不下。
池也躺病床上这些天,宫朔按照池苍言的吩咐每天都给自己二十巴掌,然后涂特效药,第二天接着打。特效药再灵也比不上伤上加伤的速度,等到第十天,池苍言捏着宫朔青青紫紫的脸紧锁眉头,给池也下了最后的通牒。
“池也,明天你要是还敢再在病床上躺着死皮赖脸求人照顾,我让人每天去打祁念五十巴掌。”
池也一听,火速康复,硬带着祁念回到家,把他关在家主卧室里,自己去处理了这些天积攒下来的事务,晚上才回去。
祁念倒要看看看看这小混蛋这次又要出什么招儿,敲着二郎腿在房间里等了一天,把屋里每个物件儿都翻来覆去看了三遍,这才把人等回来。
“呦,家主啊,您回来了?”
池也看他没有特别激烈地反应,觉得自己有戏,上来就把人抱住扑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