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1 / 1)

邪风吹开乌云,清冷的月色流泻而下。这下,岳青看清了眼前人。那如玉一样的脸庞红白交错,鬓角全湿,连鼻尖都渗出了汗珠子,一双唇却红得像要滴血。

“……宋师弟?”岳青无声地唤了唤。

宋蘅一震,像是再也忍不得。他一发狠,将他大师兄压制于地。岳青只觉嘴上一疼,后来就没法再出声。

第8章

大师兄 (八)

夜风潇潇,这头却诡异地安静了会儿。忽然间,暗潮汹涌、剑拔弩张。

“师……唔,师弟……!”

岳青不住挣扎,甚至还对宋蘅下了重手。他师兄弟俩到底拜的是同一个师父,他用的什么招式,宋蘅一眼就能够看穿,但这小师弟究竟想做什么,岳青却从来没明白过。

宋蘅一连化解了他数招,血涌七窍,邪火更盛。最后,他直接借住了岳青的掌,没等他师兄反应过来,便极快地反手将他手腕一扣。岳青“唔”地吃痛一声,晕头转向时,双手被宋蘅给反折在头顶上,他欲用腿反击,宋蘅出手比他更快,两指直点他身上几处大穴。

岳青身子一麻,整个人动弹不得。

眼看身下的人老实了,宋蘅也压着人不动。他看来极热,汗出了一整头,透明的水珠子从额头沿着鬓角滑落。他好似还很渴,喉结随着吞咽抖了几次,想去找水,黑黢黢的眼却盯着前头。

岳青没法撇开头,也没能说出一句整话,他现在能做的,只有眼睁睁宋蘅靠近他,又一回把唇地压在他的嘴上。

宋蘅像是从没含过这么软的东西,尝了一会儿,他才发现,原来是可以把舌头给顶进去的。岳青活这么大,没同谁搅过几次舌头,嘴里探进来个软物时,他像是被人当头棒喝,目眦欲裂地睁着眼。宋蘅啄吮了吮,两眼却牢牢地注视着岳青,放在他胸口上的手掌猛地揪住衣服的前襟,将人给一把拉近。这样,他们的身躯就紧紧地贴在了一起。

只看那乱草之间,青年扣住了他师兄的下巴,四唇狠狠地搅和在一处。岳青被逼迫张着唇,宋蘅的舌一直撩着他,不断地往里头顶。他的脸涨得比先前还要红,像是喘不来气,来不及咽下的津液濡湿了彼此的唇。

“嗯……唔…”断断续续的呻吟在黑夜里游荡,不知道是谁发出来的。还有,比这个更响的声儿。

岳青只觉衣带子松了松,是被人给扯断了。紧接着,宋蘅的手就伸进他的衣服里头。他先前一直以为,那只手大抵会像冷玉那么冰凉,没想到,居然会这么烫。

“唔、唔!”宋蘅还用力地吮男人的嘴,发着粗鲁又兴奋的喘息。他的手摸着岳青,觉得那身衣服碍事,又急躁地将它全扯开,接着一阵乱抚,手指冷不防地擦过胸口一个硬挺的东西。岳青身子一僵,眼白充血。

两人嘴唇分开。宋蘅慢慢支了支身,混沌的眸子就着月色,看着正被他压着的人。岳青的胸口一喘一喘,他的两唇发肿,全身也挣扎出了汗,给逼得面红脖子粗的。那身躯没有半点像女人的地方,皮肤是古铜色的,再瞧胸口两处,两边的晕绕着乳头,被人给一摸,就硬挺起来了,颜色比皮肤的还更深一些。

“师……”岳青咬着牙。他是知道的,宋蘅怕不是被人给下了套,毒发全身,魔怔住了。可就算知道宋蘅眼下并不清醒,由着自己那谪仙般的师弟这般露骨地打量,饶是岳青的修行再好,此时此刻,仍一种羞耻的感觉攀上他的心头。

他思绪一片混乱的时候,宋蘅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又俯下身来。他又去吮岳青的嘴唇,跟着在那颈脖处胡乱啃咬,手不老实地摸到前胸,使劲儿地搓玩着。

若是换作旁人,被这么给毫无章法地摆弄,保不定还不会怎么样,坏就坏在这身子是被人调教过的。温柔轻慢的不行,只要把他给弄得越疼,他就越是难禁得住。没要多久,男人就喘得更重。

这双黑影像一对野兽般,在丛间死死挣扎厮磨,拆开也不是,黏在一起也不是。

宋蘅带着岳青翻了几滚,原是神仙一般的人物,此下却染上了浮尘的烟火气,堕落于凡尘。他鬓发全乱,本是一尘不染的白衣沾上了泥土,衣裳半脱不脱地挂在身上,秀气的眉眼被情欲给挑染得都狰狞了起来。而他胯间的一物已经全硬起来了,和身下人的下腹贴在一起,在折腾的时候,堂而皇之地隔着薄薄的一条裤子摩擦。

就在此时,岳青突然冲破穴道。

他身躯一弹,被绑住的两手撑在地上,只想速速从宋蘅手里脱身,可不过是一翻身,一道阴影瞬间就覆上来,一只手将他的脑袋给狠狠地摁住在地上。

“住手、师……”岳青的脊背蓦地一挺直,全身像是痉挛一般地剧颤。便看他整个人跪趴在宋蘅的身前,裤子早就褪到了膝下。宋蘅两眼深得让人发怵,凭着本能将硬涨的阳物插进男人的菊穴里。岳青当下就疼得眼前一黑,力气一下子被抽干了。宋蘅压着他的身后,这才奸进去了一个头儿,没顶的快感就从下身冲上大脑,根本等不及岳青放松自己,就用手掌捏紧着男人的臀,死命地把自己的粗刃往那温软的肉穴里送。

岳青十指死死地插进泥土,牙龈几乎咬出血。宋蘅分开两腿跪在地上,一只手托着那窄致的腰胯,神情极度亢奋,额头青色的筋都突出来,他就像是拿出了杀人的狠劲,泛红的两眼看着自己粗长的性具,一寸一寸地肏进男人的两臀之间。

岳青强忍着着杀身的剧痛,近乎在被宋蘅强辱的过程中晕厥过去,整整好一会儿的工夫,那颀长的肉刃总算全淫入了体内。宋蘅闷喘了几下,他好似在水里泡过似的,汗水由头上沿着削尖的下颌淌下,湿透的白衣贴紧着,显出青年精悍姣好的躯体。没等身下颤抖的人缓一口气,他便循着一个男人征伐和侵占的本能,按住岳青拼命地抽送起来。

岳青只感觉到撕裂的痛楚之后,紧随在后的是快要溢出来的涨满,师弟滚烫的巨龙撑满了他的后穴,野蛮凶狠地直插,像是要顶到他的胃,折磨得他想作呕。宋蘅想是从未这般疯狂地快活过,他俯下身来紧紧地抱住身下的男人,脸埋在岳青的颈脖间,那曾教他嫌弃不已的汗味和气息,如今,竟成了催情的毒药。他的阳具被紧密地包绕,那容纳着他的地方销魂地绞住了他,令他完全克制不住地伏在男人身后大力抽干。

乱丛激烈地摇摇晃晃,肉体撞击的声音夹混在沉重凌乱的喘息之中。狂风卷了一通,岳青忽觉下腹紧抽了抽,他喉头深处短促地呜咽了几声,温凉的浆液分成几股,汹涌地浇入他的体内。宋蘅趴在他的身上,双手在男人肩上抓过的地方,留下了一道道青紫的瘀痕。

这般抱着好半晌,眼里的情潮逐渐褪去。岳青觉得身上忽然一轻。那儿有动静响了响,接着,他就听见一个声音问:“我的剑呢?”

岳青撑了撑眼皮,瞧见了那头站着的人。宋蘅瞧着也不比他好多少,鬓发凌乱,本来一尘不染的衣裳全是尘土。他的眼暗沉无一物,深处却有着浓烈的杀意他恐怕这辈子都没这么想杀一个人过。

“……”岳青默默地阖上眼。他等了很久,意料之中的痛苦始终没有降临。等到他再次睁开眼,耳边响着沙沙风声,树影斑驳,哪里都没有宋蘅的影子。

岳青挣扎地托起身体,将衣服给穿上。他摇晃地走在林中,没走到多远的地方,便又瘫倒在地上。

他望着一片漆黑的夜幕,茫茫地竟回到了重阳山。

师弟们仍是孩子的时候,他已经成年了。那会儿,师弟们年纪还小,未跟他疏远,大多都喜欢挨着他嚷着大师兄,独独宋蘅不一样。

宋蘅是十岁入的门,上山的时候,已是个漂亮的小少年了。

岳青照看过这么多孩子,偏就不知道如何与宋蘅共处。可因他是自己最小的师弟,便方方面面都顾全着他,甚至连其他弟子都看出来说,大师兄心偏着小师弟。

岳青没觉着这样哪里不好,他手上一得了什么好的,不说先留给自己,必然头儿个就想到七师弟。直到一日,他瞅见宋蘅从侯府带来的丫鬟在烧东西,全是他从山下带回来给七师弟的小玩意儿。

丫鬟边把那一件件东西扔进火盆里,边跟另一个下人说笑:“这样的也不是没见过,就从没碰上这般厚脸皮的。”

“这也就罢了,前些天还送了莲子羹来,少爷嫌那双手做的不干净,马上让倒了。”

“少爷说了,往后可莫说提起这人,省得他恶心。”

不知道为什么,从那时候起,他就总在宋蘅面前抬不起头。

第9章

大师兄(九)

三人坐在刘府大堂里。

刘知府放下茶盏,苦恼地一叹:“这人去了一日一夜,都没个消息传回来。”衙门的金师爷走过来,拱手说:“小侯爷武功高强,不说在大内高墙里,便是放在这三江五湖,那也是一等一的剑客,想是……”

刘知府摇了一摇头,没把话听完就摆了个手。虽说宋蘅是自己走的,人毕竟是丢在他手里,今儿不明去向,京里的大人查问下来,他委实不好交代。

刘知府又看向了岳青,再问一句:“你确定,小侯爷系一人去追杀凶手了?”

就看那头座上的人,脸色比这一屋子的人都憔悴。前日天未亮的时候,他由外头走回到刘府,模样比现在还难看,衣裳混着血污和泥泞,活似同谁人厮杀了一整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