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1 / 1)

岳青拿起了酒,更是客气:“七师弟说笑了。”

习武之人都清楚自己的量到哪儿,鲜少少会喝得上头。岳青也不是没应酬过,只是他今夜分散了心神,让两个姑娘轮番灌着,一杯杯黄汤下肚,不知不觉便过了,还没熬到第三轮酒上来,就已经撑不住了。

岳青开口说了要先走,可他这才一起,酒劲便上来了,晕得他摔回了座上。一屋子的莺莺燕燕直笑不断,其他人可不能光瞧着,木延舟忙招了个人来:“带大师兄回我屋里缓一缓。”那下人是大师兄身边伺候的老哑奴,他将岳青扶起来,搀到了隔壁的屋子里。

岳青被扶到午寐用的矮榻上,那老奴就放他一个人歇着。便看榻上的这个人,平素绷得死紧,连呼口气儿都是隐忍的,眼下被灌得半醉,这才露出了些本性。他胡乱地踢了踢鞋,把束得高襟的衣袍扯开了一些,歪歪地斜卧在矮床上,由脖子红到了两颊。

这般安分不到片刻,又觉烈酒烧喉,半睡半醒间,耳边听到了几声动静,沙哑地叫唤道:“水……”

等了有好一阵,他便觉着身上一重,紧接着就有一口凉液被人用嘴渡来。岳青猛地挣了一下,却被扣得死紧。“唔……”一根舌头霸道地搅了进来。他很快就发现,来人的身上,带着那一股让他迷恋的气息。他的双手不自觉地攀住了他,为了要从他身上得到更多,一直笨拙讨好地回应着。

可是,他又被毫无预警地推开去了。这个突然的离去,让岳青陷入了彷徨,他挣扎地起了起身子,朦胧中,刚看到一个摇晃的影子,便不分由说地一伸手,用力抓住了那人的胳膊:“别、别走!”

岳青从未在门派里的任何人面前,这样地仓皇失态过。在他从榻上跌撞而下之前,被他给抓住的那个人反过来托住了他。男人的脸仰了一仰,他伸出手,在黑暗之中,小心地去碰了碰来人的脸,虔诚得像是在触摸心上独一无二的宝物。

来人不出一气,就这么由着那微颤的双唇,印在自己的嘴唇上。片刻不到,一串错乱的脚步声,混乱的呼吸间,二人双双滚在了矮榻上。

《大师兄》 (十六)上

本来被抓住的时候,来人大气不出一个,这下活似被点着了一般。他狠狠地将男人压制于榻上,穷凶恶极地欺上身去,嘴上噙住那一双颤抖的唇。这一发动,那就不可收拾了,便只望他二人忘情地卷着舌,“唔”“嗯”含糊的声音不断,搂着彼此的两双手在对方的身躯迷乱地游走。耳边愈发粗重的喘息,合着唇舌纠缠时的水滋声,为这一场意乱情迷,增添了一丝丝淫靡的气氛。

那压在上头的人,像是想极了,又像是恨透了一样,狎了会儿唇,又去啃脖子,说是亲他,倒更像是咬。他唆吮了喉结,接着还又回去啜着那张唇,缠了半天不够,忽而闻到了男人身上那掺和了脂粉气儿的体味,蓦地就恼了。

“呜。”岳青一吃痛,锁骨上被人给狠咬了一记。这么地疼,定然是见血了。

只是,来人这口恶气没出完,一只手便去强扯衣绳,想是个被人伺候惯了的主儿,弄了半天也没扯开。岳青被他搓揉得浑身发烫,模糊地想到过去在床笫间的快活,就支起身与他同抱而坐,鬓发蹭弄之间,几下就松了二人的衣带。

粗热的掌心抚过胸膛时,来人呼吸微滞。半醉的男人却未曾察觉异样,他只当是做了一场春梦,可就算是在梦里,他也顾及着要他人快活,这会儿便拿出了被调教出来的手段,如雨点一般,从肩锁一路用唇轻啄。来人动也不动,任凭他在自己身前施为,只有额头渗出的薄汗,和时不时发紧的呼吸,说明了他正竭力隐忍。

身在一片黑暗中,五感就会变得出奇敏锐。那火热的鼻息随着舔吻,缓缓地走过那精硕赤裸的胸膛,逐渐低下身,不一会儿就来到了那微微起伏的下腹。

裤带解开的“沙沙”声响了响,这下,他总算是看穿了他的意图。

“……你!”话音未出,就戛然而止。就看那身子突然直了一直,瞬间冲上头的快感让他窒住了呼吸。他一只手摁住了埋在自己腿间的那颗脑袋,手背上青筋暴起,明明是想将人一把拂开,却又控制不住地、死死地扣住了他……!

岳青伏跪于窄榻上,他的嘴包住了那龟头,从这人身上发出的清贵沉香,混合了属于男人独有的麝香气将他给包绕住。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里,他两手托着那一根阳具,那炙热的温度和贲张的筋肉,无不让他沉沦。他像一条公狗,用舌头舔着另一个男人的阳具,吮吸时发出无比情色的“唆唆”声。而那个被他所取悦的人,却是从不知这世间竟还有这一等快活。来人急促而凌乱地喘息,频频吞咽,手粗暴地扯在那前后不断耸动的脑袋上,一面不想这样糟蹋他,一面却恨不得他含得更深、想狠狠地肏那张折磨人的嘴儿。

岳青的嘴活儿算不得高超,偏偏是在这有些拙劣的含弄之下,来人咬紧牙,手下用力得几乎要捏断男人的骨头,终于迫自己在高潮前抽身,那沉甸甸的巨根一弹脸,浓白的浊液射在男人的颜上。岳青被溅得浑身颤了一颤,没等他喘一口气儿,就被人强扯着起来。一双手捧住他的脸,像一头野兽一样,发狂似地亲咬他的嘴唇和脸颊。那缠人的舔吻让男人更是情难自禁,下身鼓涨如铁,胯部顶起的蓬已经洇湿一小圈。

“唔……!”亲热之中,岳青猛地一颤。头一次,不属于他的一只手覆在他的根部,滚烫地摸了摸,便迫不及待似的扯下薄裤,跟着就不知轻重地压上去。“啊……”疼痛和刺激一同袭击他的神经,他吁出长长的呻吟,这大大地鼓舞了爱抚着他的人。那只手不像男人那干粗活儿的手那般粗厚,反是宽而纤瘦,五指颀长。他拨着它,由着男人的东西在自己的手里一点点变得更大更沉,他仿佛沉迷上了玩弄它的感觉,待那话儿顶到自己时,他忽而无师自通,用手一起包住两根,上下地套弄起来。

岳青浸淫于此不过数年,头次这样与人顽过,茫茫地想到那人平素对自己的轻慢和戏弄,一时之间,竟有一种畸形的满足填满了心胸。二人相淫片刻,不住吻唇,直至一手探向男人的健臀,抚至壑中窄穴,试探地摸进一根指节,只觉那销魂处湿软得不成。接着,男人就被压于这一张窄榻上,两人挤做一处。上边的人两膝顶开男人两腿,手扶住自己充血的阳物,眼看着要插进去时,窗外忽有一声动静。

“谁!”那声音一扬,转身看过去的一霎那,案子边的香炉被谁给打翻。

炉子一破碎,如一榔头捶在心上。岳青被惊得酒一醒,一束清冷的月光由微掩的窗缝透入,他便就着那模糊的光束,逐渐看清压在他身上的人时,脸上的血色顿时褪得一干二净。

他失声一唤:“七师弟……”

《大师兄》 (十六)下

他失声一唤:“七师弟……”

宋蘅素是猜忌极多,这会儿知道外头藏了个鬼祟的人,合该搁下这一头的事儿,去追那贼人才是。原本,他已有五分清醒,蓦地听见身下人的那一声“七师弟”,心上竟莫名一酥。眼下,怕不是什么都能应了这人的了。

他小侯爷一向来是泾渭分明,从不被私情所左右,谁想,今夜却突然明白过来,历来的那些个昏聩之君,何故甘为色而误国。

岳青颤抖极剧,怔了半晌,才彻底明白,眼前的并非什么可笑的梦。可即便他是想打退堂鼓,也已经是上了贼船。没等他出力推开压在身上的人,宋蘅便顶着他的两腿,再禁不住蹉跎了,那浑圆的茎头挤着淫肉,慢慢地送了进来。

“唔……!”岳青登时全身激烈抽搐,只觉进来他身子的是一团火焰,要将他给烧得体无完肤。却看身上的人的那一双眼,那眸子蕴着一汪水光,却又好似恨得泛了红想他禁欲了二十年,一回遭人暗算,让他在一个连一点好处都说不出来的人身上丢了元阳。只幸亏岳青是个男人,便是有些损伤,也不至于内功尽废,可到了后来,他却又觉得恨!

师弟将分身一寸寸地顶入,那硬邦邦的肉刃撑开窄穴,毫不知道怜惜,只像恨不得杀了自己一般,折腾得岳青面目扭曲,下身痉挛般地直颤。想他平时是何其地能忍,背后的鞭伤还有一道还曾是见了骨的,现在不过是雌伏于师弟之下,竟疼得他受不了,禁不住哆嗦地道:“慢…慢些……”

宋蘅红着两眼,薄唇微微喘着,他原来确确实实恨极了岳青分明是拿了他的弱点在手里,要是他反过来要挟他,哪怕是摆出贪得无厌的样子,那他大也可直接下狠手。偏偏这个人却一副毫无所谓的样子,倒是他自己,自尝过了这个身子,好像是成了一种可怕的瘾。

岳青没想到自己咬牙求饶,却是适得其反。宋蘅两手顶开他的大腿,将他用力往下折,胯间那粗长的一根凶狠地捣到了底。

“嗯…”屋里响起粗重的闷哼。晦暗的冷光下,就只看他二人挤在一张小小的矮榻上。那健硕的男人被摆弄成一个屈辱的姿势,那赤条条的两腿分开抵在胸前,胯部的耻处迎着他身上的人,臀尖抵着那深色的肉囊,相连之处,湿潺潺的毳丛里隐约可见一小节肉缝外的阳根。

宋蘅大汗淋漓,落下的几绺发丝黏在那汗津津的脸上,他眨也不眨眼地看着身下的人,几个短促的呼吸后,嘶声道:“……疼不疼?”

男人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胸口起伏不止,只看他胡乱地点了一点头,跟着又一摇,被亲得发肿的唇鲜艳欲滴。身上之人却在他轻一点头时,便再忍不住用力地肏他。

原想之前那几次都熬过了,这回岳青竟觉师弟的那一根,竟比先前的还要来得粗硬,撑得他几欲反胃,勉强忍着让宋蘅抽顶几十来下,痛楚才稍有减缓,慢慢地,只剩下了涨。宋蘅虽是兴奋至极,动作时比之前任何一回都要克制三分,他俯首连抽送数十来回,就去啄一下男人的鬓发,喑哑问:“还疼……?”

男人沉默地偏过头,脸埋在榻上。他的脖子下,却一片通红,肉色的乳尖圆挺挺的,随着急促的喘息而微微地上下。宋蘅将手放在他胸口上,没忍住搓揉起那小小的圆尖,脸埋在男人的颈窝里,贪婪地闻着他身上的汗味,下身却激烈地啪啪干他。宋蘅到底是天赋过人,他如今晓得了大师兄的好处,在那淫处里摸索了个来回,大抵知道了要害在哪,碾了一碾,果真听岳青呜咽了一声。这下他便整根抽出,未等男人反应过来,便朝那要紧处猛力一捅。

“啊……”岳青身子弹地一颤,十指倏然收紧,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儿,身上的人便压着他激烈地插了起来。

岳青向来是个闷肠子,以往就是被连玦弄得最狠时,也没觉这般难忍过。眼下,他被师弟的那根强插了几下,下腹就一阵阵发麻,刺激得他连呻吟都憋不住。宋蘅这下总算是彻底领略到了情欲的妙处,一连发力狂顶了数百下,回回都是整根地抽插。岳青实在受不住了,伸手抓紧宋蘅的肩,艰难地推着他,摇头拒道:“不、不要了……”

这带着哽咽的求饶,非但不能让宋蘅就此罢手,反是火上浇油,更能激起一个男人征服的欲望。他反手抓住岳青的手腕,制在男人的头顶上,跟着发狠地亲了亲那颤抖的唇,故意坏心眼地道:“你叫得这么大声,莫是怕别人不晓得,我俩在这里做什么……?”

他二人现如今还在木延舟的院子里,隐隐约约地还能听见由不远处传过来的人声。宋蘅见男人脸色白了白,那冷硬的心肠竟破天荒地生出一股怜意,可一瞬间又想到什么,脸上腾地一寒。就看岳青被人一翻过去,上半身趴在榻上,腰下被一双手抱起。

“啊”宋蘅狠狠地送入之际,岳青身子一僵直,双手死死攥成拳。宋蘅由身后将他紧搂,粗喘地摇晃驰骋间,在男人的后脖子上不断地啃咬着,呼呼喘喘地道:“都知道了也好……知道你是我的人……我就看看,谁还这么没眼色,敢往你身边塞女人……!”

这番反复淫弄,直将这两月来憋忍的浊气,一夜里全都倾倒了出来。足一时辰后,这一场混乱,方才止歇。

半晌,就看男人勉强起身。也亏得他身底子强过别人,那后处到底是一件名器,承了一夜的欢,也不过是肿了起来,只在站起之时,股间有白浊淌下,是宋蘅两回都尽数丢在里头。他穿上裤子,拿起袍子,想要披上,可手被往后折了一夜,已经全麻了,怎么都抬不起来。这时,那玉白的手伸过来,竟帮他展开衣袖,好方便他穿上。

岳青垂着眼皮,他抖着手,把衣带给系好,这才要转身,却被人给叫住:“去我那儿。”那声音还有些沙哑,颇是低沉,听起来有一种不同于往日的暧昧,“我那儿,有宫里太医院制的药。”

“不必浪费了。”却看男人别过眼,语气疏远而克制,“夜沉了……七师弟也回去歇罢。”他步伐虚软地走了一两步,冷不防地被人从后压住肩头,扳了过去。

“你现在是什么意思?”方才的一丝缠绵眨眼间消逝无踪,宋蘅白着一张脸,气氛顿时胶着紧张起来:“岳青,是你诱我在先,现在倒成了我的不是了?!”

岳青没有抬眸,只将那搁在自己肩上的手,默默地放下来。他涩然道:“我醉糊涂了,不慎……不慎冒犯了七师弟。”他沉道,“往后,我们别再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