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朝生变,藏在后头的几个高手一起出笼。这些人个个身手非凡,不逊方才出战的二位,让人不禁想道,一眉道人所说的比试不过是个幌子。他们本就意在强夺,提出比武,就只是想削弱重阳派的武力。
有人喝道:“一群卑鄙小人,江湖素以信义为本,这等行径,来日何有你们立足之处!”
那帮贼人一哄而上,眼见不好,他人道:“大师兄,你先带师父走!”
岳青刚要扶起岳千峰,那一脸血的妖道便直冲而来。岳青连忙出剑,以命相搏。这大师兄虽然天赋不足,不善奇招,可贵在能守,强挡下来,竟也撑了有一时。
忽闻,外头一串马蹄声。原来,是要为岳掌门贺寿的徒子徒孙们总算赶到了山上。
一眉道人眼看计谋不成,便索性不要心诀,意图害命。他连自己性命都豁出去,光攻不守,招招毒辣,只为了要取岳千峰的命。
岳青就快要守不住时,电光火石间,一乌金宝鞘倏地横来,挡住了拂尘。他只来得及看见一双凌厉的眼。
“走!”宋蘅用剑鞘挡招,挥去一掌。妖道旋身避开,宋蘅便趁此拔剑,直接硬攻。
一眉道人原有伤在身,此下单挑青蘅君,于他多有不利。形势急转直下,一眉道人到底难敌,后又中宋蘅一击,瞬间飞出数丈。那罗汉飞快跃来,一手接住他师父,与刀客交换一眼,便先一步逃出。那帮异人一看,亦跟随他师徒三人离开乱战。
“穷寇莫追!”杨通喝阻其余弟子,以免有人落单,反中奸计。那一大伙人走的走、散的散,只留重阳派遍地狼藉。
岳千峰被人带回屋中,嘴里含了颗老参丸,过了片刻总算等来了大夫。
大夫看过后,出来道:“好在掌门有内功护体,未伤及要害。只是,掌门素有痨疾,这一掌导致胸肺破漏,才喀了血。待我写张药方,每日按着指示服药,卧床静养数月,即便是可好转,往后难免要落下病根。”
岳青躬身,拱手谢过大夫。他回头,看了一圈眼屋中数人,掠过七师弟时,却不过是匆匆一瞥,就别开了目光。他只说:“我去送大夫出门。”
岳青抄好了药方,便亲自去库房抓药,再命下人熬煎,除此之外,还要分神去安抚门内上下,收拾残局。眼下正是多事之秋,一圈忙下来,那又是几天几夜没合眼。
数日后。
岳青捧着药碗走去岳千峰的住处。他虽是半个奴才和徒弟,到底还是岳千峰养大的,该尽的孝他向来一个不落,从师父卧床至今,他就鞍前马后地伺候着。
岳青前脚刚跨进门,猛地听见里头传出动静。
“逆徒……!” 岳千峰断断续续说,“你想要我重阳派上下,和你、和你跟你爹一样,做朝廷的鹰犬……!”接着响起一串撕心裂肺的咳嗽声。
另一声音道:“我尊称您一声师父,您却防我如防窃贼。您扪心自问,这十多年来,您又何曾真把我视作徒弟?”他的语气凉薄至极,任谁听见,都会觉得心寒。
“你……你……”岳千峰果真怒不可遏。
一声打碎东西的脆响之后,岳青一抬眸,正好和宋蘅对上了眼。青年一身鹤白,好一断时日不见,身影仿佛又单薄了一些。他的手还半扬着掀着珠帘,大概是也没想到岳青会站在外头,眼里什么东西一闪,没等岳青回神,就甩袖大步而去。
岳青掀起珠帘,走了进来。那绑着双辫的丫鬟扶着岳千峰坐起,一直给他拍背顺着气。岳千峰抱着痰盂,不住地咳。
到底谁都逃不过生老病死,岳千峰年轻时纵横江湖,老来却烟瘾极重,痨病缠身。
“大师兄,我来罢。”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到自己的眼前来。
岳青就看着她端着药过去,服侍着岳千峰喝下后就帮他顺着背。偶尔,她往大师兄身上看一眼,静静地一莞尔。
半晌,男人踏出屋子。他原在廊上走着,脚步逐渐缓下来。突然,他往一处看去树影晃晃,叶子飘落少许。
没有人。
岳青暗道自己是贼胆心虚,草木皆兵。这才一回身,却不知宋蘅何时站在了走廊的尽头。
《大师兄》 (十四)
这还是大白日,岳青就来到院子。他踏进屋中。
外头虽是风风雨雨,这一边的这位主儿,近阵子倒是安分多了。连教主平日里就写个字、画几幅画,偶尔要是心情好的话,还会叫上岳青对饮两杯。
眼下,连玦又在作画。连教主非但是个武痴,他这人不管做什么都会钻研到底,故此,通天教主虽是武者,可不论是水墨丹青、还是兵法博弈等皆有涉猎,甚至可以说是十分精通。
岳青知晓连玦一贯不喜受人打搅,便不出声,就这么在旁静静地坐着,等到连玦搁笔,天色也将暗下。岳青点了灯,走过来一看。连玦擅绘景物,这回画的是一座山瀑,他下笔豪迈,行云流水间,就将那波澜之景搬到了这薄薄一张纸上。
“是太乙山。”岳青一抬眸。连玦正往碗里倒酒,一边说:“太乙山在秦岭,位在长安之南,人称天下第一福地。”
“长安……”岳青脸上一哂,有些涩然道,“我倒是也去过一回。”
那是十多年前的事儿了。当年,师娘病重,听闻长安那儿有一名医,他连岳千峰的主意都没拿,就快马加鞭地赶到了长安。可是,还没等到他回来,师娘就殁了。
连玦没有接话,岳青也就没再说下去。他一向不善言辞,性子也沉闷,素来就不是讨喜的。静静坐着时,岳青莫名地想到一回事。传闻中,通天教主和重阳派的青蘅君,不正是在太乙山下不打不相识。
沉默了片刻,他缓缓站起来:“我去把酒温一温。”
岳青这才一伸手,就被人给扣住了手腕。
火光下,他就这么看着那一只手。它一放开,转而捏住了自己的下颌。那双眼睛注视着他,温热的手指来回摩挲着脸庞,有好几次,都像是漫不经心地抚过了他的唇角。
没多久,屋里就响起了咂吸声。只看,在男人的胯间,有一头颅来回耸动。
连玦身上只披着件外袍,从胸膛到下身都是光着。他微垂着眼,看自己是怎样肏那张不会说好话的嘴。岳青用上下唇包住自己的牙,唆吮着眼前的一根肉棒,深深地吞吐着。明是一张方正无趣的脸,谁想一到这种时候,却变得这般情色。
连玦闷声喘息,手掌在那脑后抓着,五指插在男人的头发里,这一回直接在那张嘴里肏射了。腥膻的精液灌入深喉,岳青被射了一嘴,勉强咽下去了大半。
等连玦说了句“上来”,他这才起了起身子,把身上的累赘都脱去。眼看他爬上了床尾,就见他胯下的那一根,在舔男人的阳物时就已经硬了,这会儿翘起来,瞧着也颇有分量。
素知连教主一贯钟意美人,不提他过去在莲花宫里豢养的那一堆美妾脔宠,就说当年还是少年的宋蘅,那也是何等的钟灵秀美。怕是连玦自己也想不到,他有朝一日居然会觉得,这硬邦邦的身躯竟也有这等说不尽的妙处。
岳青原要像往常那样,背过身分开腿跨过连玦的腰腹,胳膊却猛地被人往前一扯拽。岳青便趴在了连玦身上,二人肌肤相贴,烫得烧身。一只男人的大手直接分开了那窄臀,粗长的两指就这么捅进甬道之中。
“唔!”岳青蹙眉,身子陡地一紧。便看那两指在那紧穴里进出,也不知连兄用的什么御人的手法,他抠着暖壁,连油膏都未用上,那骚穴便汩汩出水,比女子的牝户还要湿。岳青凭由他这般调教,全身忍得颤栗不止,连玦就近看着那张脸庞,只瞧他垂着两眼,略深的肤色浮上红晕,湿唇粗喘翕动,嘴边还淌着没来得及咽下的浊精。
岳青陪他睡了不知多少次,连玦素是嫌他难看丑鄙,若非情动至极,轻易不会正眼瞧他。这阵子,倒不知连玦何故渐渐转了性,不止素日里对他温和了些许,在床上虽仍不见得多好,却也不尽是羞辱施虐,甚至有些时候,快感也曾凌驾于痛楚之上。
“啊……”连玦插进来时,岳青不仅绷直身子,更是忍不住呻吟出来。他跟了连玦三年,何尝不知他下身那器物何等凶悍,平素自己来时,也得先做足润滑,今夜这般猛浪的,倒还真是头一次。
原是想吃不住整根,连玦却拿出那些调教人的手段,压住他的腰,龟头抵住阳心,狠碾他数来回,迫他痉挛地夹紧两臀之余,骚穴亦被蛮横地捣开,这般施为片刻,没一会儿就水到渠成。艰难地提腰动作之间,有一刹那,岳青的脑海之中,有几个零碎的画面闪现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