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上天终于要将这个答案揭开在自己的眼前!
秘色的身子止不住地颤抖,她缓缓地抬起手,指尖轻轻拂过玉山眉间的胭脂记纤白微凉的指尖,如火灼热的殷红,两者轻轻碰触间,竟然让两个人全都心魂激荡!
玉山缓缓取下唇边的竹笛,定定望住秘色。
秘色苍白着脸颊,眸子里泪意闪闪,轻轻扬声,“玉山,那一夜,竟然真的是你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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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回答。
虽然玉山无法言语,但是他也根本没有更为简单的点头来作为回答。
他只是深深、深深地望着秘色,望着她眸子中闪动的泪意,望着她脸颊泛起的苍白。
他是在,等着她的回答啊……
如果她能够接受是他,那么他便坦然地告诉她。告诉她,她曾经带给他的销魂快乐;告诉她,那一夜,他有多么地甘愿死去……
可是,如果她只是这般地脸颊苍白,眸光含泪,那么他便不会告诉她,对她守口如瓶,对她讳莫如深……
她的苍白,她的泪光,便是说着她的并不情愿啊……
他知道,那一夜她是醉了酒的;他更知道,那一夜本是艾山的洞房花烛!所以,一切的一切,更可能只是一个误会,他只不过在那个迷乱的夜里,成了哥哥的替身……
秘色你希望我回答吗?你到底想要哪一个答案?究竟哪一个才能不让你伤心?
只要不让你伤心,那么我就独自咽下这个秘密,又有何妨?
你已经给了我那么多的快乐,你已经让我觉得此生无憾,尽管只有一夜,尽管我只是艾山的替身,那又何妨!
只要贴着你身子的人是我。只要你是在我的怀中潋滟如花。
只要那一夜真正拥有了你的人是我。只要你是在我的身上获得最后的快乐……
其它的,又有何妨?
于我,还有什么奢望!
即便,未来的人生,你终将离开我的身旁。
带着那夜的记忆,我的心依然会充满热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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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作轻罗著细腰,愿为明镜分娇面……
秘色,只要能在你的身旁,那已经是上天对我,格外的垂怜了啊……
***************哇塞,“一不小心”间,鲜花数已经195了,看来苏这个周末又要拼着加更一章了,O(∩_∩)O~。谢谢亲们的鲜花!其实什么鲜花榜,什么名次高低,对苏而言,全不放在心上,只是会珍惜亲们藏在鲜花之下的这片心与鼓励……谢谢大家……
七 高昌 13、乱花渐欲迷人眼【求花】
“玉山,玉山……等等我……”车后忽然传来踢踏的马蹄之声,一个清朗的嗓音,远远传来,阻住了秘色的问。
玉山闻声,只是淡淡一笑,可是那笑却远远没有抵达他的眼底,掩不住他湛蓝的眸子里,潋滟的伤。
秘色心下愀然一疼,无法再面对玉山,只好别过头去望车厢后面。
远远地,一队人马齐整奔来。队伍之前,一人一骑,尽皆素白。出声呼唤玉山的,正是此人。
眨眼间,那人已经提马奔到了车厢旁边,拢住马缰,与艾山的马车并辔而行,“玉山,上次你与我说,若攻大梁,必先取潞州。我此番乔装查勘了潞州的地形,发现那里依仗山势,易守难攻,不知玉山你有什么好法子么?”
秘色透过绿纱窗,抬眸望向那人,不由得一愣。此人正是之前在高昌宫城前所邂逅的那位被称作沙陀少主的冰涵。按照此时的沙陀首领为李存勖,按照这个姓名来看,那么这位沙陀少主便也应该姓李,那么他的全名就该叫做李冰涵。
望见与玉山同坐一车的秘色,那位沙陀少主李冰涵也不由得一愣。显然,李冰涵并未料到玉山的车中还有他人在,而且这个身着翠色衣衫的女子又正是之前在高昌城中偶遇过的那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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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山轻轻仰首,望住李炳涵,微微地摇了摇头。
李冰涵却似乎不打算轻易放弃,暂时抛开对秘色的好奇,一双眸子直直盯着车厢深处的玉山,声色殷切,“玉山,你说说嘛!我相信,上次你与我提到潞州,绝不是凑巧为之,而是你的心里早已经有了周全的设计。我此次来不能久留,哥哥已经决定要攻打大梁,甚至已经将家父用作遗言的三支箭从家庙中请了出来,放在丝绒袋子里放在身上,证明哥哥他此意已决!所以,玉山,你不妨对我直言吧!”
李冰涵的执意追问,让秘色轻轻皱眉。此时车上又没有纸币,玉山无论如何也没有办法“说”给他听啊!
秘色担忧地望了望玉山,不想让玉山难过,于是她挺身而出,清冷地望向李冰涵,“少主,抱歉,玉山他今儿身子有恙。如果少主想与玉山惕隐仔细攀谈,还请少主少待,入了城后,玉山惕隐自会与少主您细说……”
李冰涵闻言,哑然失笑地望着秘色,又望了望车厢里满眼笑意的玉山。
李冰涵心底不由得升起小小的疑窦:玉山眼前这个样子,似乎怎么也不像有病的模样啊……
隐隐地,李冰涵似乎见到玉山将手指竖在自己的唇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李冰涵猛然间好像意识到了什么,连忙捂着自己的嘴巴,面色稍有惭愧地笑,眼神揶揄地在玉山与秘色之间反复逡巡,毫不意外地收获了玉山的满颊红晕。
李冰涵忍不住了,终于决定还是支开秘色,于是在马上一躬身,向秘色谦恭地说道,“姑娘,李某今天的确是有要事在身不敢耽搁。此番李某是从晋阳特地赶来向玉山兄求教的,求得答案之后即刻便要返回晋阳,所以实在没有时间跟随玉山兄进城详谈……还望姑娘你行个方便,到街边的纸笔铺子,帮李某买点纸笔来以方便玉山兄,不知可否?”
秘色点头,随即一提裙摆跳下了车。倒不是为了李冰涵的谦恭,实是不希望眼睁睁看着玉山有口不能言的尴尬。
却没想到,待得秘色从纸笔铺子里抱着纸笔走回来,却见李冰涵从车厢中闪身而出,跃上马背,回身一抱拳,“秘色姑娘,辛苦了!下次李某得了闲,一定会好好谢谢姑娘!”言罢催马而去,身后的骑兵紧跟其形,一众马匹踏起一路烟尘,转瞬便已经消失了影踪。
秘色愣怔地望着远去的烟尘,心下茫然既然这般急着要与玉山谈论重要的事情,怎地都不等她将纸笔买回来,便这般匆匆地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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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山望着秘色满脸的茫然,微微而笑。
脑海里还回荡着刚刚李冰涵钻进车厢来时,满面的揶揄,“难道,你心心念念的那个女子,就是她?就是为了她,你才几次三番地躲着热依古丽?啧啧,依我看啊,她没有热依古丽娇美,更没有热依古丽的妩媚……为什么,你就单单放不下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