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制不住的泪水滑落下来打湿了纸张,她大口大口的喘气捂住脸失声痛哭,第一次暗恋,就这样带着未宣之于口的喜欢失败告终,她的心疼得快要死掉了。

面前的这些字眼刺眼到可恨,喜欢的人,有了喜欢的人,却不是自己…

脑子里走马灯似的回放,第一次叫住他,他转身看她,眼里只有她;食堂吃饭,麻辣鱼和他才思敏捷的学霸光芒;艺术展聊天,她觉得他们怎么能这么契合…

云晴的哭声渐弱,小声啜泣着,一对肩膀仍在不自觉耸动。

祝福吧,除了祝福,她想不到别的方式来祭奠这段无疾而终的暗恋了。

一厢情愿不是爱情,至于那些似有如无的猜测,就让它们都烂在肚子里……

不知道有个少女正为他伤怀的李藿,去跟了老师一起做项目,在工地上灰头土脸的。

或许他知道,但这是他必须要做出的回答,云晴就算伤心,也只是一阵子,总比做个渣男吊着她骗人感情好。

他进了工地,便戴上了安全帽脱掉了外套,老师让老老实实地看他绝不乱动;老师说该干活了,他冲在前面,效率和质量一个不落。

看得张教授连连点头,把他拉到一边,小声问道:“你毕业了什么打算,考研想过吗?”

李藿点头,“我打算考咱们学校的研究生,如果能继续当您的学生,就更好了。”

张教授闻言拍了拍他的肩膀,“要当我的学生那你可得加把劲了,这个项目你就跟到底吧,保研也是有可能的。”

李藿惊喜地看着教授,没想到能获得他的青睐。

张教授此人一贯严厉,德高望重的,在院里都是出了名的不好说话。李藿为了来这个项目差点去了半条命,没日没夜的画图、设计、画图、设计,花费了巨大精力。而参与到这个设计项目的,除了他和另一个本科生,其它全都是硕士、博士的学长学姐。

他和同学也只是前期能干一些打杂的工作,慢慢的就不再需要他们了。

现在听到教授说能跟完全程,他高兴得不知道如何是好了,甚至想没大没小地拥抱一下教授,最终还是按捺住了,退了半步,给教授鞠了一个大大的躬。

“我一定会好好干的,绝不会辜负您的期望!”

“机会把握在自己的手里,你好好的干,是对得起过去的付出与努力。做完这个项目,哪怕你毕业直接找工作都容易的多。”

“我知道的,真的太谢谢您了!”李藿神采飞扬,这样躁动的情绪很少出现在他的身上,他是发自内心的兴奋了。

张教授摆摆手不再多言,让他去继续帮忙。

李藿回到岗位后收敛了情绪,别人来问他只说教授让他好好干,也让别人都好好干,教授都看得到的。

这天的工作比以往完成得都快,众人纷纷告别离开后,李藿买了点菜回家,打算做顿大餐犒劳犒劳自己,也顺便问问学弟比赛成绩怎么样。

当时一见面就发生了不愉快,搞得他都忘记了这茬儿。

李藿回去的时候,唐屿已经在家了。

“你今天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往常教授不是不到九点不放人的吗?”

唐屿一边打游戏,一边抽空问。

“今天大家的效率都高,所以就提前完成了。”李藿把菜放到玄关弯腰换鞋,“别打了,过来洗菜。”

唐屿喊着等等,两三分钟后游戏音效传来女声 的“Victory”,他果断放下手机,溜去了厨房。

“老婆,今天吃什么啊?”他抱住了李藿的腰,对方动一下,他跟着挪一步。

“想想你都爱吃什么,别碍手碍脚的,去,把青菜洗了,牛肉解冻。”

唐屿美滋滋地干活去了,他老婆不仅心灵手巧还贤惠体贴,谁能有这么好的老婆?他有!

两人在厨房里一起忙碌,最后炒菜时李藿把唐屿赶了出去,一会儿是尝咸淡,一会儿是看有没有熟,合理怀疑再让他吃下去,最后端出去只剩菜叶子了。

不多时,所有菜已经准备完成,李藿招呼唐屿进来端菜,长方形餐桌上七八道菜,有一大半都是唐屿爱吃的。

李藿不挑嘴,给什么吃什么,好养活的很。

“现在可以说了吧,为什么今天这么丰盛,有什么好事吗?买彩票中奖啦?还是揭盖有惊喜中了再来一瓶?”唐屿给自己盛了满满一碗的米饭,看看菜,又看看李藿,拿了两听冰可乐出来。

“胡说什么呢?”李藿笑骂,“就我现在跟的这个项目,今天教授说可以一直跟下去,我保研的胜算就更大了。”他仍然喜不自胜,跟唐屿干了一杯后接着道:

“你那个比赛怎么样,成绩是当场出还是?”

唐屿摇头笑,不说话,手指对李藿比了个“1”。

“真的?我没猜错吧?就是第一的意思吧?太好了太好了,我就知道你一定可以的!”

这简直就是双喜临门,李藿高兴得频频给唐屿夹菜,自己的饭一点没动。

“够了够了我可以了,别光顾着给我夹菜,你自己吃啊!”唐屿礼尚往来,又给李藿夹了小山堆似的菜,两个人看着碗,又看看对方,突然对视着笑了起来。

吃完饭,两人躺在沙发上看球赛,李藿押甲队,唐屿押乙队,就哪方更厉害更有可能赢,做出了激烈的辩论,正唇枪舌战唐屿在考虑要不要用身体镇压时,他的电话响了。

“你电话,先存档休战。”李藿把玻璃茶几上的手机递给了唐屿。

“肯定是乙队赢。”唐屿边说边接过手机,突然,在看到来电显示后,表情一滞,他没有急着接,而是对李藿说道:

“我去阳台接个电话。”

李藿点点头,摁下了反问。

什么电话你要避着我?

阳台,夜风吹得不轻,唐屿的袖口鼓动,头发被吹得凌乱,他握着手机喉咙干涩,尝试了半天都没发出声音,最后开始手机那头打破了沉默:

“你…过的还好吗?是不是不记得我是谁了,我是…”

唐屿立马打断了对方:“我记得,你是路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