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1 / 1)

“多准备些保命的法器或者符咒。”这是她第一次看见他面对自己那么认真,仿佛真要好好保护她的生命安全似的,这个想法令她不由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杀害你朋友的人实力很强劲,且手法狠戾,你现在太弱了,随行虽然不难,但活下来可很艰难,届时我们若要同他斗法,你死了可没人管。”

...看来事情真的不简单。顾临渊闻言也不由得脸色凝重几分,她记得秦温给她留过一些保命工具,只是不知道是对付道修的还是魔族的......

作者嘚吧嘚:无奖竞猜凶手的种族…

0112 第七十一章(2) 在人间

寒崖洞府近日的温度都降了几分,本就寒冷刺骨,如今更是逼得四周灵气不敢靠近,一旦触及洞府结界便会被瞬间冻结。童子们心知尊上雷霆大怒,面上却不露分毫愠意,他的五官本就生得纯良,又总是一副笑吟吟的模样,也只有这与他性命息息相关的寒崖洞府能折射出他心底最深处的波动了。

“凛雪。”男人抬手,那只雪鹰立即乖顺地飞落在他的小臂上,“魔族近况如何?”

“禀尊上,诡部之事我已解决,知情者和原苍绝部下也已清理完毕,最终魔王看到的不过是苍绝及其家族在袭击人族村庄的过程中被千华宗发现并且剿灭的假象,他已经下旨封我为新统领了。”凛雪迟疑片刻,又道,“只是...”

“只是?”白辛仁微笑着眯起眼睛,雪鹰知道那是危险的信号,连忙继续道:“只是恕属下无能,让苍绝之子苍燎流落在外,不过近日也已派人解决,他身边跟着的心腹也一并铩了。”

“好。”白辛仁低头玩弄着手腕上的灵珠串,“不过我听闻,魔王出现在了冀州城内,身边跟着一只...红隼。”他抬眼,目光冷厉如刀,“你所说的心腹,不是他吧?”

凛雪抖了抖脖子上的绒羽,洋洋得意道:“尊上不知,属下使了一招离间计,苍燎当晚便离开了缚铩,至于他的心腹,本就跟随他左右,想必是苍绝那老儿在人族中为他安排的保命工具,可惜终究是一介人族。”

白辛仁不语,等待他的下文。

“我派了苍绝昔日的手下自然是已经倒向尊上的魔族同苍燎带了句话:那救他的魔就是魔王缚铩,而魔王缚铩便是凛雪背后的上家,他这是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啊!”凛雪说到激动之处,忍不住扬起头颅,白辛仁抬手抚上它的羽毛,强大的力道使得雪鹰瞬间清醒,乖顺地俯首听命。

“做得好。”他温柔地摸着它柔软光滑的羽毛,“听说你在解决苍绝余部时费了不少功夫?”

“确实如此。”一提及此事凛雪就头疼,他又没有读心术,哪来的本事去一一排查所有人?诡部内部他还算了如指掌,放眼整个魔族就麻烦了。可恨便是苍绝似乎不怎么信任他的能力,平日里交付他的不过是鸡毛蒜皮的小事,既然他无法为魔族效力,那不如替白辛仁卖命,“属下只知道医部统领、也就是魔王身边的千机夜弼拥有读心天赋,同时也掌握了家族内传的读心功法,能够让没有天赋的人掌握简单的读心术,只可惜属下从未有幸亲眼目睹过。”

“哦?”白辛仁的眼底浮现出几许兴奋之色,“你们魔族还真是神通广大,连读心之术都能掌握甚至推广。”

“尊上此言差矣,”凛雪摇摇头,“读心之术对精神力要求极高,恐怕唯有尊上此等实力才能掌握。”

白辛仁不再多言,只是随意叮嘱几句便放他回魔域了。洞府外的温度并未因为凛雪带来的好消息而有所回升,他背着手静立于洞口,良久,敛眉同童子叮嘱道:“实验品逃跑一事,紫元可有答复?”

童子拱手,“禀尊上,紫元长老承诺他定会在三月内将其寻回,并且成功激发魔血。”

白辛仁垂眸半晌,蓦地柔柔笑起来,“真是辛苦溪东了,此事不劳他一人担当,我也会助他一臂之力的。”

童子讶然,瞪大了眼睛:“尊上您的意思是...您要结束闭关吗?”

“是啊...”白辛仁吐出一口气,视线投向洞府外白茫茫一片大地,“太久了,想必仲灏也累了,他本就不喜欢这位高权重的感觉,身为义弟,我必须提他分担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啊。”

“再者,”他低低笑起来,“凛雪也不方便再信了,这偌大魔族,象征着世间丑恶的魔族,要何时才能分崩瓦解呢?人间正义要何日才能实现呢?”

其他人不知不代表他不知,当年那些事情可是他一手策划,内情自然都是掌握在他手中的。缚铩那小子...他怀疑此事已有多年,且随着时间流逝越发明确:当代魔王极有可能是首个半人半魔的混血怪物。既然苍绝是摄政王一方的恨人派,又怎么可能找到一个人族保护未来的诡部统领?那么凛雪口中那个人族心腹,很可能是......

他眸光一凛,笑容却并未因此消解。

缚铩啊缚铩,蛇母之子,也算是他义兄之妻的孩子吧,身为一个怪物,这几年一定过得很辛苦吧?既然如此,他很快就把他的同类给找回来,这样他就不至于一个人孤苦伶仃了。

0113 第七十二章(1) 苦魂灵

天还没亮。

趁着一切都还是黑的,而黑夜是他的主场,他要逃、必须逃,越快越好,逃离这个困据他十多年的地方,从台阶往下走、经过几个拐弯,从一座山头跃向另一座山头,他第一次觉得自己是如此的轻盈,被父亲调教成型的身体能轻而易举地翻山越岭、击碎所有障碍。

自由...自由啊!他所向往的自由,就在前方!只要跑下前方的山,避开所有的人,他就能重获自由。正如那个人所说,往后的生活不会再有父亲挥舞的铁鞭、也不会再有噩梦般的强奸,他也无需再将自己的下体塞进那一具具或是雪白或是鲜红的女体中

他撞到了一个人,一个、女人。

女人…女人!

女人!!!

最令他呼吸加重的不是对方的性别,而是气味。虽然已经淡去不少,但依然可以追溯曾经浓烈之时究竟有多么令他着迷,哪怕被不少其他人的气息掩盖,也依然逃不过他最灵敏的嗅觉。

她的...气息...!!!!!好香啊!!!好香想想!!!

似乎有什么滴落在他赤裸的脚背上,他低头一看,似乎是自己的唾液。

她的手…好软,她的声音...好动听,他这辈子没有听过那么悦耳的声音,那些女人的尖叫如此刺耳,令他发疯般地想让他们闭嘴,只有她、只有她会这样对待自己...不知名的...女人...!!

似乎是他的表情吓到了那个提着灯笼的女人,她后退了几步,似乎想要发出他最熟悉的那种声音,女人的尖叫声、呼救声。

不要!!!不要!!!!

他当机立断冲上前,狠狠抓住女人的肩膀。可下一步该怎么办?他知道人发声的器官是喉咙,所以他把手放在他的喉咙上,很轻,却在她的皮肤上留下了一段青紫痕迹,女人突然开始剧烈挣扎,就像是那些人在他身下扭动一样…恶心!好恶心!可是…好香啊!!!

好香...好香...好香...是她的手好香,啃一啃,骨头露出来了,可她的血肉并不香,反而是一股修为快被抽干的恶臭味儿,那是哪里在散发着她的味道呢?他继续摸索,下体就这么自然而然地插了进去不可以!他跟自己说过不可以,女人的里面又干又涩,被他捅出了血,好恶心!他皱着眉头抽出来,可是这样一来又有什么东西可以证明那股味道不是从那里发出来的呢?

...对了,手!他还可以把手臂给伸进去掏一掏呀?然后再拿出来闻一闻不就好了吗?他为自己的这个好点子而兴奋,全身的血液都随之发热起来,他要这样做,要用自己的牙齿和舌头去寻找那个味道的出处在哪呢?到底在哪里呢?不要躲着乖孩子,好不好?

他最终还是找到了,是一个手镯,难怪他啃遍女人的全身也没在血肉中找到一丝她的味道…他将手镯捧在手心里,放在鼻尖下深吸一口气好香!是她!是她!是她!他的胸腔快速起伏,眼底闪烁着疯狂的光点,回头望去,那个女人早就死透了,“没用的东西”,父亲也是经常这样教训他的,现在他想拿来教训这个女人。每当他没用的时候就要被断掉一个肢体,既然她是女人,那不如就咬掉她的头吧?

…他睁开眼,身下是残破不堪的女体,他不知射了几次,在里面或者在外面不过都无所谓了,为什么一切又变成了这样?是不是他回去,才不会对其他人造成伤害?可那个人明明是那样和蔼地摸着他散发恶臭的头发,轻声告诉他:他应该得到自由,只要他不去伤害他人。

不去伤害他人...他以为是很简单的事情。

“走吧。”是那个人身边跟随的青年,他长得可真好看,绿色的眼睛像父亲指环上的宝石一样漂亮,就是一直盯着他牢牢护在怀里的手镯这一点令他很不舒服。

“我...我真的可以走吗?”他听见自己含糊不清地问道,他还不怎么会人的语言,只是平时耳濡目染学会了一点而已。

青年背过身去,“嗯,走吧,不要再回来了。”他顿了顿,“也不要看水。”

水?为什么不要看水?他不明白,可他信任青年。平时父亲都是拿其他人吃剩的食物和水掺杂在一起拿个木盆给他吃,只有青年和那个人是用水壶一点点喂他喝的,这是他第一次尝到真正的、水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