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制又温柔。
一吻将毕,距离又拉近几寸,他将小臂枕在她耳侧,拂开凌乱无序的青丝,却无奈额上刘海细碎,伴随腰腹的动作而垂下。几次摇头没能晃开那顽固的碎发,顾临渊便笑,手指拨云见日,将那对绝美的异瞳暴露在她的视线之下。
“会疼吗?”他随着她那般抿着唇角,似笑又紧绷的模样看得她笑意更盛。“你当我是瓷娃娃呀?”她反问他。
“父亲说,处女失贞是很痛的...”他的眼睛亮晶晶的,倒映着她眼底潋滟波光,“我也不知应用多少毒素,或是有无用处,能消减半分痛楚。”
其实没有太多痛觉,只是有一瞬间的刺痛,可那种痛感就像是被扼铩在襁褓之中一般,不过须臾便再回忆不起,她也就当不曾痛过。相反,那本该用于消减痛苦的毒素令她那紧张的肌肉放松了些,竟令这交合的过程轻松不少。
顾临渊欲意支起腰身去吻他的唇安抚他因为是初次而格外不安的心,却被那突然顶进敏感带的性器给逼退、又躺回地上。“...伏湛!”她的声音何时这般千娇百媚了?这本该像是骂人的语气,竟同娇嗔并无两样。
“是这里舒服?”缚铩意会,便更是刻意留连那处,迭起的欢愉如海潮扑打岸礁般冲刷着她的心神,他虽未大开大合或狠心猛进,可偏生她就软了身子,像是要溺死在这情欲的海洋中。
他们交颈缠绵,于圣洁的符柱后初尝合欢之乐,他一面吻她一面低声诉说着之前并未脱口的话,“伏湛”二字在她舌尖碾转,竟如仙乐般动听悦耳,到动情时她边发出呜咽,一边捶着他的胸口,话语绵绵,说再也不叫他缚铩了,他的身躯一颤,险些没能控制住去动得更狠些。
可造成此情此刻的缘由并未伴随理智消逝,雏子的顶峰来得不算太久,黑蛇更是欺负人般的边顶弄边揉搓她的阴蒂,很快将她送上高潮,而他这才阖眼,口中念念有辞地释放在她体内。
破碎的音节根本不属于她能够理解的范畴,顾临渊只感受到一股温热的力量源源不断地从他灌注之处涌入体内,一时竟意识恍惚,伸手便要他抱。
正在套上内衬的黑蛇一愣,随即揉了揉她的乱发。此前褪下的衣物被他仔细留意摆放在一侧,如今又被他以法术引回,一件件套在她的身体上,那复杂的系扣倒是缠人,他向来习惯了披裳,也是因为修为高强并不畏冷,可她不一样。
手指灵活地摆弄着粗绳,终于把她的披风好,缚铩松了一口气,只见她依旧是那副恍神的模样,无可奈何地将她揽入怀中。她的行为是被他施术后循着本能的反应,可他并不会哄人,也没有夜弼那巧舌如簧的本领,只得紧紧抱着她,一遍又一遍地轻吻她的脸颊和唇。
还好这场仪式的主导者余留了足够人族做上好几次的时间,他还有丰沛的时间去处理方才雷灵根溢出余留的后患。
她目前的身份是男子,所以他万万不得留下任何可能威胁到她的痕迹,而方才的修为波动想必已被看台上的青元长老和玄壹探查到,只不过他刻意将力量释放得更多,因而他们哪怕要查清原因,也不得不在双修结束后排查这附近一大片范围才行,彼时他便有了脱身的空档。
以这两人的实力,目前没办法从她身上嗅出他的气息,不足为惧,可这样重大的仪式,又有“魔王仍在宗门内”的警示,万一白辛仁或者仲颢前来,他必须确保她的安然无恙,哪怕…
他的手从她的腋下穿过,搂紧怀里的少女,可生怕魔族超出人族许多的力量将她勒痛,很快又将手抽离,此刻她已恢复了半分清明,喃喃道:“好像...力量增强了。”
“嗯。”缚铩颔首,“你已经达到练气七阶了。”
练气七阶...练气七阶?!
顾临渊给搞懵了,她记得秦温曾有意无意和她提到过,若是不用她那种同男人双修吸取男人力量的方法修炼,凭自己的努力至少得十年才能爬上练气五阶,如今怎么...
难道缚铩的牛子那么值钱??
作者嘚吧嘚:两个好消息,一个是我找到好用的vpn了,还有一个是我终于考完期末了TT
0092 第六十章(2) 雷动
联想到方才被他中出时那股贯穿全身的暖流,不同于与他体温相近的精液的温度,顾临渊简单地运了运功,发觉这股力量居然愈发活跃,在她体内如江浪海潮奔流,一时间修为竟又有向上增长之势。
她停下运功,目光灼灼地注视着面前已然恢复到人族状态的青年,咬牙切齿:“你他妈...是不是给我注入了修为?”
“不多。”缚铩淡淡地偏过头。
比起他体内因毒素而激荡的力量来说,确实微不足道。他不希望她因为修为的差距被千华宗追究,况且方才是他轻薄了她,他不能辜负她的...
黑蛇的喉结滚了滚,他单薄而沉重的情感里第一次出现了如此鲜艳浓烈的色彩,不同于热感的刺眼,也不同于震感的无形,它触手可及、近在眼前。
顾临渊半信半疑地瞥了他一眼。他确实强大到可以将这点修为视作无物,可目前的他是处于中毒状态,任何一点修为的损耗都可能威胁到他的性命他既然不愿承认,她也无法紧逼,只能作罢。
他半阖着眼的侧颜总能让她想起在皇子府的日子:那时他大难不死,提及自己要前往千华宗寻找自己的父亲,而方才他展露出的模样分明就是半人半魔,难不成他其实是蛇母和某位道修产生的混血...?
蓦地,原本扭过头不愿接话的青年突然转身将她抵在符柱上,披于肩侧的外袍被手臂的动作撑起,宛如一道屏障,她的头枕着他的手掌,腰被半搂着,丝毫没有因为事发突然而被撞得生疼。缚铩的脸骤然放大,将她的视线遮了个严实,她只能听到一阵凌乱的脚步,良久,他才松开桎梏她的手臂,环视四周。
“来了。”他的眼底锋芒初露。
“什么?”
“要抓我的人。”他下意识地摸了摸她的后脑勺,而虚搂在她腰间的手则如触电般缩在身后,“...我的血统是个人尽皆知的秘密。”
谙知她会有不少疑问,他继续道:“所有人皆知我是怪物,但无人知晓我的体内混杂着两族的血液因为这几乎不可能。”魔族之力和道修的修为是完全冲突的,若要两者皆修势必会在体内产生强烈的矛盾冲击,若非极其强大的躯体,必定会被这两股力量撕碎。
但他是例外:黑蛇独特的视野拓展力与道修罕见的变异雷灵根完美结合,肆意来回切换,丝毫不冲突,这几乎和世人的通论矛盾,没有人会将他看作同类。
蛇母勒令他必须时刻遮住左眼,为的便是不让他被整个世界当作异己排斥。
“...方才我无意...释放了雷灵根的力量,所以他们起疑了。”他将“无意”二字咬得轻飘飘的,像是生怕被她听去。顾临渊抿唇无言,那种毒的毒发症状她是清楚的。
他总是想隐瞒下去,任何有关毒的事情。这到底是他另有打算,还是心如死灰的前兆?
“原来如此,那你打算怎么办?”她还能怎么办呢?只能装作不知情,静观其变。
他的心里有他的魔族,也有他母亲的仇恨,这一点毒就像鞋里微不足道的石子,他不得不深一脚浅一脚地走下去,哪怕把脚底磨得血肉模糊。
“不怕,”缚铩摇头,“他们发现不了。”他话锋一转,又将视线投向她,“你你与白清延可有什么过节?”
顾临渊受不了他通透明亮的注视,一五一十地交代了她的激将法,末了,她不忘添上一句:“哈,我就喜欢看这傻逼吃瘪的样子,笑死爷了。”
她抬眼,便望进他含着清浅笑意的湛紫里,但那笑跟摄政王又有几分相近,从不深入眼底。
她心下一慌,连忙补充道:“反正他目前对我的威胁不是特别大,无所谓了。”
缚铩“嗯”了一声,“他刚才就在不远处,”他说得云淡风轻,但这种平静却像是山雨欲来的征兆,“说…应该是找你。”原话是顺便找一找那只女扮男装的母狗,可他难以转述。
顾临渊下意识地接了一句“操他妈”。
借骂人之余,她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他的表情,看不出任何端倪。他又一次将所有思绪沉入心底。
但愿他没打算和白清延对线,以他这个状态很难打出压制,反而可能会暴露魔王中毒一事,那么魔族一乱,摄政王趁火打劫可就麻烦了。
“双修仪式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