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1 / 1)

白清延哈哈大笑:“祖安师妹,难不成我说的这些话让你下面流了水儿,便无心打斗了?”

顾临渊沉下脸色,一言不发。

她这副模样实在像极了缚铩在出招时的状态,看得白清延也是一阵膈应,他正准备直接闪身上去把她那外袍给卸了,谁知后庭突然一痛,伴随着强烈的麻痹感充斥全身!

“啊!!”他惊叫着往后看,只能瞧见血肉模糊的屁股,而顾临渊手上把玩着水箭,面色沉静,沉静中憋着笑。

“玄壹师兄,”她还是很不厚道地笑出了声,“敬告你一句,缚铩的箭会拐弯,我的也会。”

她观察到的破绽不是什么胯下,而是他的皮炎(自己读谐音懂的都懂),那种地方并不好攻,但她记得书本里缚铩曾经用过拐弯箭来击铩很强力的对手,具体做法就是给箭注入更多的元素,以至于它能够为自己所控。她不会佯装打三支实际出四支箭,只能展现一下精湛的演技装作无力来骗过骄傲自大的白清延,所幸他很吃这一套,水箭在雷灵根织成的牢笼上打了个转儿,不仅给他爆菊,顺便还狠狠电了他一顿。

插人者终被人插,天道好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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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辛仁撤开一步,再次向横扫来,缚铩的动作依然不紧不慢,回身旋手立剑挡住他的剑锋,两人不约而同地退开,又重新碰撞在一起。

他有一种恍惚感,曾经和师兄对练时也是这样的场景:师父给他们一个平台,一个可以用于飞檐走壁的墙,两个人你来我往,打得如火如荼、不分高下,白翦那时还不是被人捧上神坛的剑尊,他只是他的师兄罢了,因为发色而被众人排斥,连拜师大典都无法参加,他的灵根就像他的来历一样无人在乎,就连师父也只是秘密收他为徒、将他安排在后山的杂役房里住,只有他喜欢这个师兄,恨不得天天缠着他习武修炼。

后来师父开始研习双修之术,他不喜欢那些姑娘,便偷偷把他们打晕了去找自己的好师兄玩,师兄笑他一天天的不好好修炼只想鬼混,可他是真的不喜欢双修这种修炼方法,师兄就不用双修,他只需要打打杂、扫扫地,实力却和他不相上下。

“师兄,你真的不知道自己是什么灵根吗?”终有一天,他耐不住好奇问道。毕竟没有灵根的普通人,是断不可能进步如此迅速的。

白翦“唔”了一声,“那你可别告诉别人。”

白辛仁点点头,然后便听到了完全不可置信的消息:“我是至纯雷灵根。”

至纯…至纯,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概念呢?如果说他之前猜测师兄是由修炼天赋才进步这么大,那么至纯则是天赋好的几倍不止,至纯雷灵根千年难遇,一旦被发现,师父必定会把所有资源都用于培养他,以他的悟性和能力,成神也是迟早的事情吧。

“师兄…”他喃喃,“为什么会这样呢…?”

缚铩压眉,很不喜欢他这样古怪的语气,像是嫉妒,又像是在惋惜他又有什么资格发出叹息?天雷凝聚在掌心,他在下一次剑锋碰撞的瞬间出掌,狠狠拍上白辛仁的胸口,后者喉口一涩,唇角溢出一丝黑血来。

鼗雷第二式

缚铩挑剑,剑尖挽花,裹挟着惊雷直逼白辛仁面门,男人后退一步,剑锋堪堪擦着他的鼻尖而过,削去几缕碎发,那些银发脱离本体后便重归黑色,仿佛是被主人吸干了力量才变成银色,格外诡异。黑蛇收剑、由右侧掠下卷起,挑了个身侧花便再度攻去,白辛仁抬剑回挡,一个剑锋无影、一个坚如磐石,打得难分难舍。

他尽力阻止师父去给师兄测灵根,可终是无果,师兄正如他所预料的那般一举成名,成为万众瞩目的道修新星,而他本就是无用的木灵根和土灵根,几乎不可能有太大的建树,在师父打算放弃他们这些废灵根之人时,是师兄劝下了他,并且日复一日坚持不懈地陪他们练习。

真可笑,之前是他可怜师兄,现在倒是相反了,他不喜欢被人可怜的感觉,明明自己的祖上也好歹在朝廷做过官,承蒙恩泽来到千华宗修炼,家世难道不比这孤儿出身的师兄好?可道修界就是这么可笑,他们一看天赋、二看家世,他在天赋上就已然输给了师兄,自然只有被他同情的份。

体内麻痹的感觉是如此的熟悉,他和师兄交手过不下百次,除却平手外再无胜时,直至蛇母身死、他离开千华宗,他还是没能赢过他,只能靠着算计度日可事实上,活到最后的才是赢家,他曾以为自己终是赢过了师兄,却不料他还有一个流落在外的儿子。

如果今日不能在此将白翦一脉斩尽铩绝,他又如何算赢了他?

无问的剑鸣如雷,剑风如电,每一斩都直逼要害,被抵挡的雷散落下去,竟将下方的阵法劈开几道裂口。有资历的老道修顿时爆出一声惊呼:“鼗雷!真的是鼗雷……!”话音未落他便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劲:如若无问的鼗雷真是缚铩的绝铩,那么也证实了他确实是怀月尊上之子,怀月尊上那样伟大完美的人物,怎么能有一个怪物儿子呢?这样的怪物,无疑会成为道修史上的一个抹不去的污点,日后人们提起人尽皆知的史诗级人物,想到的都是魔族污秽的血脉,那怎么行?

一想到这里,他们眼观鼻鼻观心,不约而同地、无声地凑在一起,开始密谋一场黄雀在后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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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嘚吧嘚: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大家可以猜猜最终的boss是谁……

0218 第一百三十三章 恨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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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缚杀和白辛仁打得难分难舍,顾临渊瞅了眼捂紧菊花的白清延,估摸着他对他们的威胁也不算大了,她心下骤生一计,右手于半空中画了个半球,四周吸附着雷元素的水元素纷纷被她凝聚于掌心,下垂的左手旋动腕口凝聚起火元素,形成一红一蓝两团元素球。白清延在不远处注视着她做的这一切,他不能理解这个女人要做什么,毕竟每次她做的事情哪一件不算惊世骇俗?如果这样的女人都不需要死于极刑,他不明白这个国度的律法还有什么用。

不够、还不够,力量太低微、四周太干燥,她凝聚的力量根本不够形成她想要的效果……

她突然想起夜弼说过的话:禁术虽然会逐渐侵蚀毁灭她的身体,却可以促使她的修为转化,那么是不是她用禁术来刺激自身就可以借此突破环境的桎梏来获取更多的元素了?作为一个多年熬夜甚至通宵的人,说什么爱惜身体是不可能的,她敢学禁术、敢这样想,就敢依葫芦画瓢去做。

唇瓣上下翕张,她细声念着沈灼槐当年手把手教授的“裂痛”一种可以令人感受到剧烈疼痛的基础禁术。咒术被附在掌心,只需要触碰到相应的对象就能生效,她低头盯着手心里若隐若现的咒印,又抬首望向前方的白清延。

她那狠戾的眼神着实把男人给吓了一跳。

下一秒,她反手,将咒印贴上自己的胸口!

禁术的生效很快,几乎是瞬间她便感受到仿佛五马分尸般的疼痛自胸口蔓延开来,痛得她几乎要窒息、恨不得一头撞死在旁边的山壁上,可与此同时她也感受到了力量在体内涌动,伴随着痛楚在全身流转,她再次凝起元素球,猛烈的火与汹涌的水在手掌间攒动,并且越积越大,她运起右手,将左手上的火元素与水元素糅合在一起,蓝红交织的颜色刺眼耀目。

白清延顿时意识到了她要做什么,可以她本身的实力是不可能借助互相排斥的两种元素形成爆炸的,哪怕有这个实力也得不偿失,那样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不说,还会令她力竭、甚至灵根损毁,她…她到底想干什么?!

顾临渊回头看了一眼缚杀,白辛仁的剑始终纠缠着他,两人的身体靠得很近,那样的话她的战术只会大打折扣蓦地,她在白辛仁的身后看见了浮空的沈灼槐。

他…他怎么会在这里?他要做什么?

缚杀显然也留意到了他,他的剑锋一顿,险些被白辛仁压制下去。

“别担心,我不是来害你的。”沈灼槐的声音隔空传到她耳朵中,“如果缚杀死了,我也不方便在这里把你保下来我又怎么忍心看你受伤呢?把手给我,我帮你缓解裂痛吧。”

顾临渊不解地拧紧眉头,自从被他算计失忆后她便对他失去了所有信任,只觉得他肯定又有所图,只是他的身份她至今都觉得成谜,更不要说最终的目的了。

“也罢,”沈灼槐长叹一声,“反正在你的心里,你我早就是敌人了,对吗?”

不等她回答,他已抬掌,一股和紫元相似的力量自他掌心流出,飞快地钻入顾临渊身体里,刹那间,缚杀也回过头去,无问与白辛仁的佩剑相撞,震得他虎口一麻,没能拦住他的下一招,剑刃划过脖颈上用于保护的鳞片,将原本坚硬的皮肤划开了一道口子。

顾临渊被那团紫色的力量包裹,本以为又是失忆之类的戏码,没想到剧痛感确实消失了,她不可置信地抬眼,沈灼槐笑得暧昧又疯狂。

“我说过我爱你,这不是谎言,我会为了你付出这么多,也是因为我爱你。”他低语。

手中的元素球又膨胀了一倍,顾临渊也不顾白辛仁步步紧逼和缚杀越来越近,负起手一个飞身过去,白辛仁见状,趁两人剑刃相对时收腿狠狠踹上她的小腹,霎时,顾临渊伸手将元素球甩上他的脸!

活跃的火与水在球内积蓄已久,若非她的限制,早就四散崩裂,这下受到他脸部的冲击,径直在皮肉上炸开,与此同时,水被相对强势的火给蒸干,大团白雾在他眼前散开,白辛仁甩了甩头,提剑正欲摆出防御式,不料沈灼槐突然出手,在他背后狠狠一掌!

他的表情可怖,像是被饿虎惦记的肉为豺狼染指,占有欲在一瞬间化为毁灭欲,他的手掌甚至在那一刻化出了实体。

白雾很快散开,可对于白辛仁来说为时已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