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攻吗?为什么不是我压他?
昨晚种种在脑中一闪而过,陆景得出一个错愕又难以接受的结论,他被江秩抒攻了!
“江秩抒你大爷的。”陆景一脚踹在身后抱着自己的人的腹部,江秩抒吃痛皱眉,不情不愿地从梦中醒来。
被子里的手顺势覆上陆景的脚,略带无辜的口吻:“怎么了?”
陆景怒气上涌,脚下使力将他推出被窝:“你是受我是攻,但昨晚怎么回事?咱们反了吧!你想造反?”
江秩抒死皮赖脸缠上去,脸埋在陆景颈间解释:“我哪敢造反,只是我们都没经验,但我汲取的知识比你多,所以先以身教学,学会之后你想什么时候攻我都依你。”
江秩抒的手不安分地沿着小腿往上,陆景才惊觉自己身上无衣物遮挡,气愤扯住被褥盖过江秩抒头顶,凶狠警告:“我进卫生间之前不准掀开被子。”
说完急匆匆跳下床。脚踩到地板的瞬间,一阵酥麻的痛感从双腿向上蔓延,陆景忍着陌生的不适感拿起衣物跑进浴室。
镜中,脖颈处的痕迹远比手臂的多,锁骨往下的肌肤落满刺眼的缤纷,甚至找不到一处面积较大的光洁皮肤。
锁骨往下被仔细研磨的地方还有些红肿,衬衣的布料接触摩擦带起细密的刺痛。
陆景不禁低声怒骂:“江秩抒属狗的吧?怎么哪都啃。”
从卫生间走出来,江秩抒已经做好早餐整齐摆在餐桌上。
“坐这。”他拍了拍身旁的空位,示意陆景坐过去。
陆景上前几步,看到他嘴角遮掩不住的笑意,觉得是对自己的哂笑,瞬间闹了脾气。脚步一转走到江秩抒对面,也不拿椅子,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拿起桌上的三明治闷声吃起来。
知道江秩抒有点小洁癖,穿着他的衣服坐地上,故意膈应他呢。
江秩抒倒没任何不悦,只是调侃了句:“小孩子气性。”
江秩抒洗漱穿戴好陆景也吃得差不多了,他仰头盯着江秩抒,撇嘴:“你最好不是骗我的,你个渣男。”
伪装这么久,还是第一次直白地在江秩抒面前吐出“渣男”这个词汇。
江秩抒自知理亏,温声哄着:“不骗你。”他将陆景拉起来,勾着他的小指软声软语:“我才不想反攻,你知道的我身子孱弱,卖力的事我自然不会去争,卖力流汗的事还得你这个猛1来。”他又倾身靠近些,像昨晚那样贴着耳朵:“昨晚,你学会了吗?让我舒心的方式。”
昨晚光线昏暗,如今不仅有悬日的光亮,连同江秩抒灼热的目光也将他神色的微妙变化尽数捕捉,陆景脸上的滚烫羞臊无处藏匿,只好用怒语掩盖绯红:“别叨叨了,赶紧走。”陆景几乎是夺门而出。
他做的约会攻略是看电影,昨晚折腾得太久,电影院光线昏暗,还能趁机补个觉。
江秩抒的车停在学校,两人回去的路上恰巧离上次陆景买花的地方不远,陆景找了个借口开溜。
花店老板对陆景这个帅小伙印象深刻,见到他立马打招呼:“小伙子,又来买花啊?上次的花朋友还满意吗?”
虽然江秩抒没收到,但想来还是很满意的,陆景点头:“他很喜欢。”
老板打趣:“这次还是送那位男朋友吗?”无意漏掉的一个字却勾起陆景耳根地温度,他含糊嗯了声略显局促地转身挑花,这次他想自己选。
热烈盛放的玫瑰和爱情的悸动相得映彰,这次的花束以玫瑰为主花,搭配几枝淡雅洁白的洋桔梗。洋桔梗是送江秩抒本身,玫瑰是献给转变的关系,朋友到恋人的转变。
陆景从花店出来迎面碰上背着吉他经过的李卓,陆景认出他后忙不迭别过脸,待走近李卓才发现是他:“陆景同学。”
陆景停下脚步木讷地挥手打招呼:“好巧。”
李卓上前一步围着他打量,有些担忧地问:“昨晚没伤太重吧?”
提起昨晚,陆景首先想到的是随着浪潮起伏时的擦伤,而后才骤然回神:“昨晚的事你也知道?”
李卓微微垂眸,面露羞怯:“昨晚刘弈带过去的几人,我男朋友也在其中。”
陆景有些诧异地张了张嘴,最后吐出两个字:“恭喜。”
李卓脸上洋溢着爽朗的笑:“同喜,我知道你和江学长也在一起了。”
俩人虽没刻意宣扬,但在校园里同进同出,消息早就传开了。
“没什么好恭喜的,江秩抒不过渣男一个。”陆景的小声嘀咕被李卓听了去,他出言为江秩抒辩解:“不会吧,或许那些只是流言。”
第一次有人为江秩抒说话,陆景一时语塞,想来和他周旋那么久也从未真正看到他做出不耻的行径。
李卓赶时间因此没有聊很久,告别后走了小段路又折回来:“对了,见江学长的第一面我就觉得有些熟悉,后来想了很久才想起他也是球场观众席的常客。”他上前一步搭上陆景肩膀:“或许,我是说或许,在你不知道的地方爱意早已疯狂生长。”
此时陆景还不明白李卓话里的意思,离开后便抛之脑后。
江秩抒已经在路边等了好一会儿,打翻的醋坛子在陆景将身后的花递上时又暂且封存。
“这是给我的?”已经接到手里了却还明知故问。
陆景别过脸,刚系好安全带江秩抒便欺身靠近,在他脸颊落下一吻,眼尾的笑意晕染开来:“谢谢,我真的好喜欢。”
陆景总能被江秩抒的主动打得异常局促,和他的拉锯战中,江秩抒逐渐占据主导地位。
昏暗的影院里,陆景靠在江秩抒肩头睡了两个小时,走出影院时精神抖擞。江秩抒手上一直拿着花束,引得路人频频侧目,陆景觉得太招摇忍不住嗔怪:“干嘛要一直拿着,放车上不行?”
“你送的我当然得时刻拿着。”江秩抒理直气壮,到了餐厅才舍得放下。
江秩抒压低声音:“小乖,第一次约会我什么都没准备,为了补偿,我今晚把自己洗干净送你吧。”
陆景刚入口的茶水险些喷出,呛得连咳了小半分钟,平复后剜了江秩抒一眼:“胡说八道什么?还在外面呢。”
江秩抒不再挑逗:“那我们回家再说。”停下言语后又拨弄手边的花束,看他那一脸不值钱的样子,陆景觉得他在装纯情:“至于这么稀罕吗?你收到的花应该不少吧。”
“那你可猜错了,第一次收到花是我们正式在一起那晚,第二次就是今天。”江秩抒满眼真诚,不像撒谎的样子。
“那恋爱总谈了好几段吧?”陆景趁机打探恋爱史,江秩抒笑而不语,等菜上好后才缓缓开口:“如果我说这是谈的第一段,你信吗?”
陆景自然是不信的,不为别的,就论他床上蛊惑人心的手段和熟练的操作,肯定是多次经验积累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