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地,蘭夜摁下桌邊的服務鈴,不久後,一個身穿黑西裝的男人捧著一個深色的木盒子走了進來。他恭敬地將盒子放在轉盤中央,朝蘭夜鞠躬,隨後離去。

蘭夜和藹地笑著:“師弟,這是師兄特地為你準備的禮物,你拆開來看看吧。”

師父拿過盒子,打開蓋子,空氣中飄出一股淡淡的鐵鏽味,我的面色一變,是血的腥味。

我立刻撐身而起,躺在盒子中央的竟是一截血淋淋的斷指。那截斷指上還戴著一枚銀戒指。

師父端詳了一會兒,面色如常,他慢條斯理地闔起蓋子,淡漠地問:“你這是想威脅我?”

“威脅?不,談不上,我不過是想與你分享我的喜悅而已。”蘭夜臉上的笑意更甚,“不好奇那東西的主人是誰嗎?”

“那是阮真的戒指。”師父雙臂抱胸,冷冷道,“阮真失蹤了兩個禮拜,原來是落到你的手上。”

我愣了愣,我昨天明明還在猜測兇手是否為阮真,沒想到蘭夜的效率更高,竟然更早之前就把人抓了。

師父問:“阮真還活著嗎?”

蘭夜笑得戲謔:“怎麼,捨不得他?”

師父冷冷剜了蘭夜一眼:“我要知道真相,究竟是不是他設局殺害瑄。”

“唉呀呀,難不成會長您要保下副會?”蘭夜故作詫異地摀嘴,“哪怕副會處心積慮想殺了瑄瑄?”

我問道:“阮真親口承認了?”

“原本對他用了幾輪刑,他死都不招。”蘭夜嘲諷笑道,“但是好奇怪呀,我一說要把您抓來折磨,他就什麼都招了,他好重視您呀會長,您有什麼頭緒嗎?”

61我总有一天要买尖叫鸡攻击兰夜!

【作家想說的話:】

寶子們求票票~~歡迎收看獅子跟老虎的掰頭,目前柯基已經被逐出賽場,正在場外吃吃喝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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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正文:

不得不說,蘭夜這個口吻真的有夠茶里茶氣,嘲諷值拉得滿滿,莫名讓我幻視一些豪門狗血劇的惡毒配角。我想到之前蘭夜偽裝金絲雀,跟我撒嬌的模樣,忽然就不覺得茶,而是可愛了。

師父的聲音還是很冷,像冬日里的雪:“阮真說了什麼?”

“你覺得能說什麼呢?”蘭夜笑著反問,“當然是我問什麼,他就答什麼,早知道你這麼好用,我一開始就該把你搬出來。”

“是他想殺瑄嗎?”師父眼簾微垂,“告訴我。”

我也在等待蘭夜開口,蘭夜卻忽然扭頭對我說:“瑄瑄,你先出去,我跟江日升有話要說。”

這個突如其來的神轉折直接把我打懵了,我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這種感覺就彷彿是死神小學生正要公布???誰是殺手,結果電視台卻忽然進廣告一樣生草。

我把屁股黏在椅子上不肯動,蘭夜勾了勾唇,直接起身,雙手繞過我的肋下,把我當小狗一樣抱起。我呆若木雞,蘭夜的力氣未免太大了吧。

就在我呆滯的片刻間,我已經被蘭夜抱到門口,師父選擇跟蘭夜狼狽為奸,幫忙蘭夜把門給打開。當我的雙腳落在地上時,那扇門已經在我面前關上。

我不信邪,伸手去拉,門卻早已被反鎖,這是排擠,赤裸裸的排擠,我發誓我總有一天要買尖叫雞攻擊蘭夜!

待門外的王瑄離去,蘭夜換了個姿勢,慵懶地靠坐在椅子上,神情似笑非笑,冰冷而戲謔,剛才王瑄在場,他還會收斂些,如今他再不掩飾,上位者的氣勢流淌而出,壓迫著對座的江日升。

但江日升也不是吃素的,不把蘭夜的壓迫感當一回事,他面色冷酷,渾身氣場如千年不化的寒冰,生人勿近,近者則亡。

“回答我。”江日升冷漠道,“不然,我會親自撬開你的嘴,蘭夜。”

以前在日昇會中,受恩師教導時,兩人的成績就一直都在伯仲之間,戰得平分秋色,若是真到了互相殘殺的地步,誰都不會討到好處。

蘭夜彎起笑,彷彿勝利了一樣:“你要是敢傷害我,瑄瑄會討厭你。”

江日升身形一滯,下一瞬,一道冷光從他手中浮現,直直射向蘭夜眉心,速度快得只見殘影。

蘭夜只輕輕一歪頭,銀色閃光被他躲開,生生刺身後的牆壁之中,大半刀刃都嵌了進去,堅硬的牆壁出現細微龜裂,一些碎石落入地板。

“你還是跟以前一樣,脾氣差得要死,一言不合就想殺人。”蘭夜說,“沒想到,這般嗜殺的你,竟然會把一個孩子撿回去養,你到底在想什麼,江日升。”

“這跟你無關。”江日升淡漠道,“究竟是不是阮真殺的瑄?”

“是。”蘭夜答道,“而且是為了你。”

江日升冷淡的神情浮出困惑:“為了我?”

蘭夜懶得解釋太多,直接將他的手機解鎖,放到轉盤上,轉到江日升面前:“你自己看吧。”

江日升蹙了蹙眉,拿過手機,點開視頻,視頻由黑淡入至畫面,熟悉的聲音傳入耳畔,卻是淒厲的慘叫。

伴隨著聲音的闖入,畫面終於浮現,阮真赤裸著上半身,雙臂都被鎖鍊吊在陰暗的牆壁上,身上滿是血淋淋的鞭痕。

看起來像是行刑者的男人,正在給阮真的傷口抹上鹽巴。阮真痛得哀嚎,掙扎,鎖鏈不斷敲擊出清脆的聲響,嗤嘲著他的無能為力。

畫面隨著邁開的步伐靠近,隱約傳來男人的輕笑,江日升意識到是蘭夜在拍攝這段視頻,斜了眼蘭夜,難怪他會讓王瑄離開,就是怕暴露本性,嚇跑王瑄。

“阮先生,還活著嗎?”蘭夜盈滿惡意的聲音響起。

奄奄一息的阮真跪在地上,全靠鎖鏈束縛,才不至於摔倒在地。阮真抬起頭,虛弱地說:“你死心吧……我什麼都不會說。”

“嗯,你當然可以不說,我不勉強你。”蘭夜淺笑道,“但如果是這樣,你這幾天承受的酷刑,恐怕就要換江日升來承受了,你覺得他能扛過幾輪呢?”

阮真在這之前,反應一直都很微弱,然而一聽見江日升的名字,他就忽然變得狂躁不安,目眥欲裂,甚至從地上暴起,試圖攻擊蘭夜。

鎖鏈的長度很短,不足以支撐他去觸碰蘭夜,一旁的行刑官走上前,二話不說就把電擊槍摁上阮真的後頸,阮真一陣哀號,又被行刑官抓著頭髮拖回原處。

蘭夜好整以暇地問:“現在願意說了嗎?是不是你設局殺害王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