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夜還是那句話:“秘密。”
不說就算了。我不再過問,很快入定休眠。在車上睡了兩個小時後,我緩緩睜開眼睛,發現車子依然在馬路上奔馳,坐在我身邊的蘭夜則對著他的筆記本敲敲打打,像是在給人發訊息。
我揉了揉眼睛,打了個呵欠:“我們還沒到嗎?”
“快了。”蘭夜看了眼他的腕表,腕錶低調奢華,我見過它的廣告,這一只可以買一棟房子,“再睡一下?”
“我睡飽了。”我望向車窗外,窗外的風景跟平日常見的鋼鐵叢林不同,放眼望去是連綿山巒,綠意盎然,樹海茂盛。
我趴在窗邊,愈發好奇我們究竟是要去哪,看起來是上山了。很快地,我的疑惑得到解答,開過藏在樹林間的山道上,映入眼簾的是一座超巨大的彩虹摩天輪,以及飄滿汽球的天空,在那蒼穹之下,可以看見高聳入雲的過山車,還有巍峨的典雅城堡。
蘭夜竟是帶我來了遊樂園。
我問蘭夜:“你怎麼會想來遊樂園玩?”跟你的黑社會大佬畫風完全不符啊!
蘭夜慵懶道,聲音繾綣:“帶你來玩,不好嗎?”他那上挑的尾音勾得我脊椎一陣酥麻,我懷疑他在撩我,但我沒證據。
不行,自從做了那個詭異的春夢後,我看蘭夜的眼光都變得不對勁了,不可以色色。
車子停進停車場後,我跟蘭夜下車,後知後覺想到一個問題:“等等,既然是來玩,我們不需要背包嗎?”
話音方落,坐在前方的黑西裝小哥也下了車,手裡拎著兩個款式相同,顏色不一樣的背包。
“我們有助理拎包。”蘭夜和顏悅色道,“今天一整天他會跟著我們,你有什麼需要的就跟他說,他會處理好。”
我望向那個小哥,小哥顏值還挺高的,有著刀削般英俊的容顏,當個拎包小弟有點可惜。蘭夜走在前方,我趁機放慢步伐,跟拎包小哥並肩而行:“你好,我叫王瑄,請問怎麼稱呼?”
小哥淡淡瞥我一眼:“我只是個拎包的,你不需要認識我。”
我尋思我總不能喊你拎包小哥吧?我還想繼續追問,但是走在前頭的蘭夜停下腳步,笑瞇瞇地看我:“瑄瑄,你去騷擾助理幹嘛呢?”
“沒有的事。”我提步追上蘭夜,乖乖走在他的身邊,對呢,既然拎包小哥不告訴我他的名字,那我直接問蘭夜不就行了,“先生,您可不可以告訴我那個小哥的名字?”
“他是何宇琦,幹部之一。”
原來拎包小哥咖位這麼大?我不由一愣,如果說把蘭夜的權勢具現化,可以理解成一座金字塔,蘭夜位在金字塔的頂端,往下是幾個高級幹部,再往下就是壽高級幹部管轄的幹部們。
“那我該怎麼稱呼他比較好?”
蘭夜輕淡一笑:“他今天就是個助理,你管他叫什麼名字。”
今天是假日,遊樂園門口擠滿人潮,人山人海的,排隊買票的人潮繞了好幾圈,像一顆巨大的棒棒糖。
我估計排隊買票就要花上一小時,想轉頭問蘭夜該怎麼辦,就見何宇琦掏出三張門票,分發給我跟蘭夜。
好盡責的助理。
我們走向入口驗票,驗票人員接過門票蓋章,又給了我們兩張銀色小卡。進了園區後,我困惑地看著這張小卡:“這是做什麼用的?”
稱職的助理小哥立刻解釋:“這是VIP通行卡,想玩遊樂設施,直接走專屬的VIP通道就行了。”
我誇讚道:“好厲害呀。”
蘭夜把地圖遞到我手上:“瑄瑄,你想先去玩哪個?”
我看了看地圖,又四處張望,一眼望見最顯眼可愛的吉祥物:“我想跟它拍照。”
蘭夜牽著我走過去,我挺想跟他說咱們倆這樣牽著不合適,但蘭夜沒給我機會開口。
吉祥物很大只,長得像花栗鼠,手裡捧著樂園招牌,背景是遊樂園的縮影。我站在花栗鼠蓬鬆的尾巴旁邊,蘭夜拿著手機對著我一頓拍,我笑得臉都快僵了,蘭夜才說拍好了。
我揉揉臉頰,上前把蘭夜拉過來,要跟蘭夜一起拍照,蘭夜愣了愣,我看著他:“先生,您就跟我一起拍張照唄,好不好?”
蘭夜深深地看我一眼:“你想跟我一起拍?”
我的想法很單純,既然都一起來玩了,當然要拍照留念,等一下我也要把何宇琦拖進來一起拍照。我對著何宇琦說:“哥,麻煩你幫我們拍張照。”
聽見這稱呼,蘭夜表情扭曲了下:“你喊他哥?”
我沒意識到我踩到雷區:“不然我該喊他什麼?”
蘭夜呵了一聲,從身後環抱住我的頸項,姿態無比親密。他對著何宇琦命令:“拍照吧。”
“等等,我還沒擺好姿勢!”我手忙腳亂地對著鏡頭比出勝利手勢。何宇琦又讓我再換個造型。
我想了想,蘭夜在這時探出手,我條件反射地去觸碰他的手,當何宇琦說拍好,我才反應過來。
臥槽我們比了愛心的手勢!
我想叫何宇琦把這張照片刪了,但是蘭夜很滿意,讓何宇琦回去後把照片發給他。臥槽歸臥槽,設施還是要玩的。
平常看蘭夜都是一副運籌帷幄,神態自若的模樣,我就不信他今天還能笑著從過山車上下來,我今天就要看他在我面前破防!
我掐指一算,現在是良辰吉時,我一把牽起蘭夜,興致勃勃地領著他前往遊樂園裡最高的過山車。
嚴格來說,這遊樂設施是過山車的變體,它的結構是一個巨型“U”字,我圍觀了下別人是怎麼玩的,列車會從最底端的中央啟動,緩緩開到最上層,呈現垂直,三秒之後,它再用三百公里的時速飛快往下俯衝,衝到彼端又如法炮製,來回各五趟,持續三分鐘。
這一趟下來後,有些膽子小的人直接嚇破了膽,癱軟在地上走步動路,也有人害怕得哭了出來。
我不懷好意地望向蘭夜,露出邪惡的笑容:“先生,你敢不敢坐這個呀?”
蘭夜溫柔地看我:“你想玩的話,我可以陪你坐。”
我的笑容愈發燦爛,顆顆,你也就現在能裝了,等一下你就笑不出來了。
助理君說他今天就是來打工顧包的,沒打算一起。說好之後,我們通過VIP通道,直接搭了下一趟。
座位都是獨立式,裝置由上而下地套住身體,卡得很死。工作人員確認完安全性後,出發的輕音樂悠悠揚起,列車緩緩往上爬升,爬到半空時,我的腳已經完全離地,呈現懸空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