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絲雀只留給我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沒有回答。我被那黏膩得宛若毒蛇般的眼神看得頭皮發麻,心裡警鈴大響,小動物的求生本能讓我背脊發涼,那股令人膽寒的壓迫感又一次席捲而來。

我就不懂了,明明我家寶貝是一隻脆弱的小金絲雀──好吧可能有時候像大老鷹,怎麼他散發出的壓迫感會比我這個黑社會大佬還重。

不過無論如何,金絲雀都是我的金絲雀,不會改變我深愛他的事實與現實。我看著金絲雀白皙滑膩的臉龐,一個衝動的念頭在心中萌生,我湊上前,輕輕舔了舔金絲雀的臉蛋。

然後,我張口咬了下去。

金絲雀笑得無比溫柔,帶著他臉上那圈牙印離開,然後端著藥殺了回來。我嚇得想躲,卻被金絲雀摁在座位上。金絲雀的聲音很溫柔,動作很霸道:“大郎,喝藥啊大郎。”

“寶貝你冷靜點,我不是故咕嚕咕嚕──”

金絲雀二話不說捏開我的牙關,把藥全灌進我的嘴裡。等我把藥全嚥下去,他才大發慈悲地鬆開我,我欲哭無淚地癱在椅子上,我覺得我被金絲雀強制了。

當我在回憶藥的苦澀時,金絲雀把我的衣襟扒開,我連忙伸手推拒:“寶貝啊我們剛剛才做過,再做下去我會精盡人亡的!”

“我沒有要做。”金絲雀笑瞇瞇道,“我是要咬你。”

金絲雀拉下我的衣領,咬上我的頸側,從我車禍醒來至今,金絲雀已經咬了我好幾次,如果他有吸血鬼那種尖牙,我毫不懷疑他會吸我的血,說不定金絲雀真的是吸血鬼呢,我從沒見過長這麼美麗的人類。

我瞇了瞇眼,金絲雀可能是咬上癮了,現在正在吮吸我的肌膚,用他的舌頭舔舐我的皮肉,刺刺癢癢的,又能感受到熱意,柔軟的舌尖正挑逗般地摩娑。金絲雀越舔越起勁,開始轉移陣地,吻上我的喉結。

空氣不知不覺間變得滾燙起來,膠著而甜膩,有什麼不可描述的事物在空氣中蕩漾。

被舔弄的滋味潮濕又溫熱,很像貓咪在舔我。金絲雀沿著脖子一路往上親,嘴唇貼了上來,我們四目相交,從彼此的眼眸中看見自己的倒影。金絲雀目光灼灼,吻得更加熱切,我也迎合起他的親吻,舌頭在唇間互相糾纏,酥麻的快感層層襲來,氧氣都被我們翻攪得支離破碎,但我們都不急著換氣。

我們沉迷在這場親吻中,無可自拔地沉淪下去。

金絲雀在忙他的事業時,我也在辦公桌前跟我的工作奮鬥,桌上那幾沓快堆疊成山丘的文件就是我努力的證明。

當我把手邊的工作全部終結時,金絲雀還在忙。我好奇地湊到他的桌邊,看見那滿屏的聯邦文差點跪下。我問金絲雀這是什麼,金絲雀瞥我一眼,我這才發現他開著小視窗,在跟人打字對談。

“這是合約文件,我在跟客戶談生意。”金絲雀笑了笑,十根蔥指迅捷如飛地在鍵盤上移動,幾個吐息之間,又是幾行聯邦文被金絲雀傳送出去,“親愛的,你忙完了?”

我點點頭:“要我幫你泡杯咖啡嗎?我看你似乎還要很久。”

“謝謝親愛的,不過不用了。”金絲雀莞爾,對著小視窗一頓文字輸出,接著他點掉頁面,懶懶地舒展身子,“這個案子的後續會有其他人去跟,我好了。”

金絲雀笑意盈盈地摟住我的腰,蹭了蹭:“你要去哪約會?”

要說東一區最有名的是什麼,那就是它的商業圈,周遭辦公大樓林立,街道商店琳琅滿目,繁華又熱鬧,人潮絡繹不絕。

不過現在是下午三點,逛街的人潮不算多,還不到最熱鬧的時候。這個商業圈最熱鬧的時間是在晚上六點之後,人山人海的,能把幾條街道都擠得???水洩不通,我昨天跟金絲雀去應酬的夜總會,貌似也在這個商業圈裡,但不在我們逛的這條街。

我牽著金絲雀逛街,好奇地四處張望。金絲雀問:“你想買什麼?”

“好像沒特別想要的。”我答道,“我就是想跟你出來約會。”

金絲雀應了一聲,把我的手牽得更緊,十指交扣的那種:“那你可別走丟了。”

“才不會,我又不是路癡。”我指向我們身後,“而且我還特別帶了兩個人,到時候迷路就靠他們了。”

跟在我們身後的是兩個黑西裝男,戴著墨鏡,乍一看就很像動作電影裡會出現的那種特工保鑣。

看見賣冰淇淋的店鋪時,我的眼睛一亮:“寶貝寶貝,你要吃冰嗎?”

“你想吃?”

“我想吃。”

“買。”金絲雀二話不說,牽著我來到鋪子前,我靠在透明的玻璃櫥櫃前,被五花八門的繽紛色彩迷了眼,一時間難以抉擇該吃哪種口味,這間舖子的冰品少說有二十幾種,我看了眼價格,嗯,就跟冰淇淋的色彩一樣美麗。

我湊到我家寶貝身邊,小聲地附在他耳邊問:“這間冰店怎麼那麼貴?一球都可以買兩個便當了。”

“這是帝國最有名的高端牌子。”金絲雀懶洋洋答道,“不用擔心錢的問題,你想吃多少我都買給你。”

好壕的發言。我望向金絲雀:“寶貝,你老實說,你是不是都把我給你的錢存起來了?”

“我這叫投資理財。”

我王瑄可是個黑社會大佬,豈是連買冰淇淋的錢都要自家寶貝出的人?才不!我按住金絲雀的肩膀:“寶貝,別跟老公客氣,老公請你吃冰。”

金絲雀喜悅一笑:“謝謝老公。”

我被金絲雀這聲老公喊得魂都要飄了,歡快地讓金絲雀先挑他要吃的口味。我排在金絲雀後面,忽然感覺到一股窺探的目光,我下意識轉過身,映入眼中的卻只有尋常街景,空無一人。

是錯覺嗎?我揉揉眼睛,也可能是酒喝太多的後遺症,剛好附近有藥店,我把錢交給金絲雀:“寶貝,我去買個頭痛藥,一下就回來。”

金絲雀看著我:“等我一下,我跟你去。”

“沒關係的。”我拍拍金絲雀的肩膀,示意他不用擔心,“就在附近而已,我一下就回來,寶貝你等我啊。”

“……嗯。”金絲雀還是不放心,“你帶個人去吧。”

我拗不過金絲雀,也就帶了一個黑西裝一起去往藥局。經過巷口時,我若有所覺地往巷子裡多看一眼,也就是這一瞬間的停駐,我跟一雙琉璃色的眸子對上視線。

巷子裡的男人踏著優雅的步伐走出來,動作無聲無息,像頭狩獵的豹子。男人穿著漆黑的長風衣,雙手就衩在風衣口袋之中。

男人有著一頭銀白色的長髮,頗有幾分仙風道骨的意味,氣質超脫凡塵,很仙,很容易讓人聯想到小說裡,白衣仗劍的神仙。

他走到我面前,聲音狀若嘆息:“瑄。”

我愣愣地看著他,能清楚感受到,一把手槍正抵在我的腰上。

男人說:“我來接你了。”

31我叫王二狗,是在村口给人剪头发的

【作家想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