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的周作花没有小气,将家里的好东西全都拿出来招待,几人坐在席间,一言一语地聊着。
“我家姑娘在府上可算听话”
任笑言看他们那么殷勤对方乘舟,她就猜到说不出什么好话,自己的女儿嫁出去,不问在婆家过得好不好,倒问起婆家可满意起来了。
方乘舟看着身边默默吃东西的小妻子,满意地笑着:“不错,言儿很听话”
任笑言听到这话,心里翻了个白眼,可不是很听话,她拒绝的时候他就从未当回事,叁天晚上都在发疯,现在那处还疼得很。
“那就好,那就好”任家包放心了一点,他是真的害怕女儿不懂事,会惹恼县令大人,到时候不说沾点光,还可能被连累,所以又嘱咐女儿:“言儿,出嫁从夫,以后要听姑爷的话可知道”
“嗯”任笑言冷淡的回道,方乘舟没有察觉出什么,任家包见她这样有点不高兴,不过也只能在心里有点怨。
“时其今天14,可在读书”
“在读的,呵呵”,周作花说到自己儿子就很积极,眼睛咕噜一转,又道:“不过这孩子成绩不好,私塾先生又老了,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希望考取功名”,说着,难过地垂下了脑袋。
“那周边其他村可有好的先生,将时其送过去读?”
周作花大叹一口气,又摇摇头,十分无奈:“听说县里的智优书院很好,但不收我们这样普通百姓家的孩子”,这智优书院是这县里最好的学堂,这几年的状元榜眼探花,总有一个是从这个书院出来的,她记得这姑爷,当年也是在那里念书,后来考中的状元。
智优书院不仅在这县城抢手,就是周边几个县的学子都想来这里读书,正是因为人太多,所以后来能进去读书的,要么家中有钱,要么家中有权。
任笑言看着她表演,对她的目的了然于心,不过也幸灾乐祸,虽然她与方乘舟只相处了几天,但是也稍微摸清了点他的个性,这个死守规矩的人,会帮她把儿子送去智优书院?笑话。
“这个好办,回头我去跟那里院长说一下,你让时其好好准备准备”,这点小事,他还不至于袖手旁观。
周作花大喜,赶紧让儿子来道谢:“谢谢姐夫”
“无事”
任笑言僵住了,偷偷瞄了下旁边的人,不巧被抓个正着,又立马回过头,心里万分疑惑,今天他怎么这么好说话。
中午在这用完饭,俩人没有多留,回到府上,门房的人告诉方乘舟老爷让他去书房有事。
“夫君,那我先回去了”俩人走到分叉路口,任笑言说道。
“跟我一起去”,就这点功夫,还要分开走,真是不像话,男人说完这话,没等她回答就直接走了。
任笑言心里委屈,昨晚半夜才睡,今天又早早起来,那里每走一步路,就像是受刑一样,现在只想回房休息一下,可他全然不顾自己的感受,爹找他商量事情,竟让还要自己跟着。
男人走路迈的步骤很快,她是小跑才能跟上去,结果快到书房的时候,男人转头,神色冷淡:“你在外面等着”,男人商量事情,要是她在一旁,容易养成提意见的坏毛病。
任笑言感受到了极大的侮辱,眼里立马蓄泪,不过男人并没有看到,因为他已经进去了。
她是真的搞不懂,又不需要她做什么,为什么偏偏让她过来,自己到底是丫鬟还是他妻子。
方疏南让方乘舟过来,主要最近镇上要捐款,让儿子过来商量一下捐多少合适。
俩人一讨论,几杯茶的时间,就决定好了。
“就这样定了,我先走了爹”
“怎么了,这么急,要上茅厕啊”瞧他一副急躁的样子,方疏南随口一问。
“言儿在外等我呢”外面日头有点紧,商量完没有事就带她回去。
方疏南不解:“你让她在外干嘛,进来也没事啊”这些事情又不是听不得,说着还过去把她叫进来:“你这傻孩子,他让你在外面你就站外面啊,这大热天的,快进来”
现在都是一家人,让人家站在外面别人能不多想嘛。
“我看不用了,我们这就回去”方乘舟也从书房里出来。
“爹,我跟夫君先回去了”任笑言真的不明白,这两人真是亲父子吗,怎么一个那么冷漠,一个那么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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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气
现在已是午时,太阳干活很认真,谁要去它下面站上一会儿,不把你晒成个碳球,也让你脱层皮、
任笑言嫁到这里大概有一个多月了,虽说不用干农活,但这日子是一点都不轻松,毕竟在田地里做事,累了晚上睡一觉第二天又精神满满。
可在在床上干活,除了累,还要烙下一身的伤,睡一觉也无法解决。
而且那人规矩极多,早上还得起得比他早,不过好在白天他都要去衙门办事,她可以又回到床上睡一觉。
所以今天她又用一条长长的丝质手绢,绑着眼睛,躺在床上尽情的睡觉,外面太阳再大也与她无关,然而就在她睡得香甜时,一道脸盆掉地的声音将她吵醒。
“啪”
她身子动了动,没听到有人说话,便翻了个身,又睡了去。
“我记得少爷说过,白天是不准备上床睡觉的吧”丫鬟绿竹将脸盆捡起来,又重重地放在架子上。
被她这样接二连叁地吵着,任笑言之前的那丝睡意现在早就散了,揭开手绢,带着点起床的气:“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方乘舟确实不准她白天在床上睡觉,但她也没办法啊,如果白天真的不上床补觉休息,她这身子早晚要垮掉,虽然有点憷他,可她也不想虐待自己。
而且她都打听了,今天方乘舟要去很远的村里有事,傍晚之前是不会回来的,偷睡是绝对没有问题的,谁知道这绿竹,竟然这么多管闲事。
“跟我是没什么关系,但少爷给我工钱,我也不能白干活”
任笑言也是农家孩子,自小就知道赚钱不易,所以也就没为难她,便穿鞋下床换衣服。
其实绿竹这样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以前自己睡觉都会故意栓着门,她也不敢进,今天大意了。
穿好衣服坐到铜镜前,头发有点凌乱便重新梳了一遍,最后准备带步摇时,没找到,她记得睡前拆下就是放在这里的,喊了声绿竹,没人应,没办法只得起身去外面看看她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