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1 / 1)

殷晴不是没想过若是逃跑不成被燕归抓住会做何,只是她一直抱有侥幸,以为他喜欢自己,无论如何断不会伤害她,况且她也许诺过回了昆仑之后会去找他,又不是当真一走了之但到底还是她太过于自满,过惯了蜜饯般甜蜜的日子,都快忘却他是何种阴狠毒辣的人。

她的双腿被毒蛇缠绕着拉开,赤条条的身子全无遮挡,殷晴羞耻不已,以手遮面,眼尾余光里,她见燕归撩开衣袍,沙沙两下声响,衣裳也落了地。

雨过三更还未休,夜漏迢迢,飞叶萧萧。

燕归俯身,在她眼角,颊边,耳边,唇边,轻轻地吻,那吻是极温柔的,用舌拭去泪,捧着她的脸流连忘返地浅浅轻啄,如同哄骗般让她不自觉放松警惕,直至他握紧她的双腿,指尖拨开干涩的花瓣,不顾一切强行进入的瞬间,殷晴才知他又骗了自己,两行热泪涌出。

他哪里是温柔,他是极恶劣的。

她的腰被燕归擒住,他吻得有多轻,身下撞击的力道便有多重。仿佛要将一切不甘心的情绪宣泄殆尽,进入,退出,每一下都辗转着他的怏怏不悦。

她与燕归曾欢好无数,花前月下,山林溪涧,无不是两心相悦,情投意合,如鸳鸯相交,却没有那一回若今夜,只是刑罚般,以势如破竹的力度,不管不顾闯入她的身体,只叫她难受,叫她如钝刀子割肉,生生捱着。

“燕不恕,你出去,出去,你这个混蛋!你讲你喜欢我,便这么对我”他来势汹汹,殷晴又疼又气,止不住骂他,可在脑袋里搜了一圈,翻来覆去也只有混蛋,王八蛋,大坏蛋,魔头,变态这几些个嚼烂了的旧词儿,骂得人不痛不痒,只觉嗔怨娇态,状似调情。

燕归唇抿成一线,恍若未闻,唯有动作比方才更狠了些,掐住她腰肢的手愈发使劲,带出淅淅沥沥的水声。

“呜…呜呜……”殷晴哭出了声,也不再忍着,一面落泪,一面恨恨瞪他,用被撞得支离破碎的声音高喊:“……我,我讨厌你!燕归!!我讨厌唔唔唔……”

燕归听得烦闷,索性含住她的嘴巴,以吻封缄,吞没她宣之于口的愤恨怒吼,又一把捞起她的腰,让殷晴坐在他怀里,这样羞人的姿势,可以很清晰地瞧见两人身下是如何的亲密无间。

“猗猗。”燕归将头倚在她颈侧,像是转眼便忘却了她方才怎样骂他,嗓音里无限轻柔,欢喜地与她耳鬓厮磨:“猗猗你看,我们是分不开的。”

他似乎极为激奋,话音未落,那孽物便在她小腹里头跳动了几下,她只觉涨得难耐,燕归用力捏住她后颈,如抓小猫般,迫使殷晴不得不随着他的目光低下头去。

“看!”

便是殷晴心底嘴上如何怨他,他们此时此刻,就是这样密不可分的嵌连在一起。

宛如一对连理枝,并蒂花,紧紧相依,从来没有分开过。

分明是放荡荒淫的下流光景,却被他以缱绻温柔地目光凝望着。

她羞愤难当,瞥了一眼便扭头不看。

燕归却目不转睛地看着,不放过一丝一毫,仿佛只有盯着这处,他才能自欺欺人地告诉自己,他与猗猗是分不开的,也休想分开。

莫大的满足感冲刷着他的四肢百骸,他掐住殷晴的腰肢,发了狠,着了魔,眼神凶狠,动作更是凶恶!就着搂她入怀姿势,往上猛地顶弄不停,进出之间,在相交处捣出了层层细碎的沫子。

殷晴根本招架不住。她一边喘气,一边哭着叫他轻些,慢点。

他却不肯,反而咬住她的耳朵,在她耳边喘气,舌头直往她耳窝里钻,逼问她:“还走吗?”

泪水糊了满面,这般狼狈殷晴也不松口,贝齿死死咬住嘴巴,只呜咽着,才不要搭理他。

“还敢不敢逃了?”

燕归得不到应答,动作更是粗鲁,如朔风骇浪狠入了数下,她在他身上颠簸,小舟发出不堪受力的吱呀声。

“还逃吗?”

“说话!”

“这次……这是我失策罢了,再,再有机会,我决计走得远远的!离你这个王八蛋……越远越好!你只会欺负我”殷晴委屈不已,一段话讲得断断续续,她将脸撇了过去,看也不看他。

她听见少年笑了下,极冷,泠泠淙淙道了声好。

“我就是对你太温柔了。”

悠长的唿哨一响,那几尾本就攀附在她身上的银蛇,自大腿而上,缠住她的腰肢,蛇鳞冰凉粘滑,甫一贴合上她的肌肤,殷晴便冻得一个哆嗦,不自觉地搂住燕归,反应过来又立时要松开,刚一抬手,那蛇便缠得更是紧了,少女白嫩的肌肤衬着吐信银蛇,谁看了不觉可怕,殷晴哭喊道:“你无耻!”

知晓她害怕,便非要她害怕。一定要长足了教训才行。

又从他手中钻出一只蠕动的碧绿青虫,此虫生有三目,尖牙满口,足约百数,背负蝉翼,形态可怖非常。

这又是什么!

下头蛇还没完,便又来一个不晓得是啥的虫物,殷晴惊惶万状,脑袋不住往后仰倒,企图离那丑陋的怪虫远些,再远些,连看也不敢看。

却被两根冰凉的手指无情地钳住下巴,扶正了脸,他不准她躲开视线,让她被迫看向他,光那么昏沉,她依然看得清清楚楚。

看着燕归那张因伤而惨白病态的脸庞,那两片弯着的薄薄唇瓣,沾了血,甚是殷红秾丽。那张牙舞爪,冲她呲着满口尖牙的怪虫,被他以修长两指手挟住,置于她目前。

“此蛊名騃,意愚蠢无知者,取蝉,蚰,蛾,螬,蚓,蛄于一瓮中十日炼化而得,服此虫,笑无常,失神智,丧五感,形傀儡也,闻声而动。”

燕归歪一歪头,一双眼直勾勾地,玩赏般打量着她,他在看她凝在眼角眉梢的恐惧,不安,与怨恨。

“猗猗。”他爱怜地抚过她的脸颊,唇边的笑让她怵目胆寒:“我是很喜欢你,可你太不听话了。”

殷晴盯着近在咫尺的骇人恶虫,又看向眼底隐隐透着近如癫狂兴奋的少年,面上一片愁云惨雾,分不清到底谁更让她毛骨悚然。

他一厢说着,一厢单手握着她的腰,将她提起又放下,那物什进出间,水迹潺潺。“我已对你身旁他人百般容忍,只求你莫要离我而去。但你几次三番也不肯,我又为何要苦苦忍受情蛊反噬,万箭钻心之痛。”

“猗猗,你可知,我心痛如刀绞。”

“猗猗你说,我的心,为何这般疼?”他说这话时,神情温和极了,专注地凝视着她。又抓住她的手,点了点自己的心,覆在其上,按在他的心脏处,一声接一声心跳自她手下源源不断地传来,殷晴听得心惊肉跳。

见她离去,见屋内空空如也,见她如视陌生人般盯着自己,那惘然若失,痛心刻骨的疼,让他凄惘不能自已的仅仅只是情蛊么?可知情蛊情蛊,情随心而至。

他面上茫然无措。他问她,他的心为何这么疼。

他分明看着她,又不像只是看着她。

那目光如风,跋涉了千山万水,瞧见了昔年苗疆十八寨哀求他下手的里阿,亦瞧见了月上柳梢,在树下朝他仰脸一笑的少女。那笑容甜丝丝,与而今满目惊恐的猗猗判若两人。

“你让我这般的疼。”

“猗猗,我也想让你尝尝,何谓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连身下的动作都放缓了,如蜜一样柔情似水,声音也是轻飘飘,似江南早春随南风归来的雨,丝丝润润,幽幽落入她耳畔,又轻又痒,可说出的每一个字都是诛心,叫她心惊胆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