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聂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又怕姜适误会,只能说,“这不是替阿兄以后的妻子着想吗?”

姜适走近她,抚摸着她的脸颊,语气温柔又耐心“你永远不用担心这件事。”

他靠的比之前都要近,他身上的雪林松针一般的气息渐渐与她的呼吸纠缠到一起了,她望着他的眼睛,有些怪异涌上心头,“阿兄?”

姜适已经感觉到属于姜聂的吐息被他呼入,他仍旧是微笑着,退开了几步,“你不要多想,好好休息,明日我再来看你。”

关上房门的姜适看到了不远处站着的女子,她似乎在往门内瞧,见到姜适出来后便压低了帏帽迅速离开了。

纠缠就是缠绵

纠缠就是缠绵

姜聂看着姜适关上了房门,脑海中又想起那个奇怪的女子,她并不是同他们一同回来的,而是在混乱中不知何时不见了身影,现在想来,那女子或许与那老妪是一伙的,因为她依稀记得那老妪与那女子交谈间甚是熟稔,只是为何要将她牵扯进来呢?

对了,那老妪还将棋具送给了她,她在等待玉奴时,将桌上的皮质棋盘收起来放在袖袋中,她掀开被子摸索了一番,从衣服中抽出卷起的棋盘,对着烛光细细看了看,并不能看出什么,只是凑近了能闻到一种非常淡的药草的气味。

她正欲将棋盘凑近一点看,却听得窗户传来叩叩的声音,她披了外衣靠近了窗户,警觉地握紧了匕首,在她想要先发制人的时候,窗户开了一条小缝,幽沉的女子的声音与一种莫名的香味同时传了过来,“是我。”

她停在了离窗户两步的位置,看到带着帷帽的女子敏捷地翻了进来,窗外的风因为她的动作吹了进来,姜聂不由得打了个冷颤,那女子愣了一下,又连忙把窗户关上了,“抱歉。”

姜聂看她走近,连连退了几步,“你到底是谁?”

那女子摘了帽子,脸上仍是纱蒙着,她瞧着姜聂,眼眸中有一种莫名的失落,她的眼本生的就多情,而这情绪更是让她仿佛雨打花苞般的令人心生怜爱,但是姜聂故意仰头不看她的眼,“你想做什么?”

“你还在病中。”

那女子手里拿着一个小瓷瓶,“这种药对你很好。”群咿一037久留⑧⒉1

她仿佛看不见姜聂的防备一样走近姜聂,将瓷瓶放在了桌案上,“我那日是……旧疾使然,才叫你负伤。”

“你和燕国的羽党有什么联系?”

姜聂看她越凑越近,连连后退,一时不妨跌坐在了床上,那女子忽然半跪在地上,托起了她的手,“你看,你是受伤了。”

姜聂的手上因为打斗受了些皮肉伤,此时她的手被一双纤柔修长的手托着,对方的呼吸很柔和,轻轻拂过她的手,让她感觉到了一种奇怪的酥痒,于是她抽回手,“不过是小伤罢了。”

那女子抬头看她,她的眼神带着凛然的冷漠,但是她的眼睛却又天生的含情脉脉,姜聂感觉到一种危机感,想要大声呼喊姜适,但是下一秒她的声音便堵在了喉咙里,因为那女子推倒了她,掀开了自己面纱将嘴唇印在了她的唇上,她不带任何旖旎的将唇轻轻按在姜聂的唇上,轻易地突破了姜聂的嘴,将舌头伸了进去,舔了舔她的上颚,又渡了几口气给他,姜聂瞳孔放大,一时间忘记了行动,直到那女子的手抚过她的脖子,冰冷的触感让姜聂理智回笼,她一把推开了那个女子,“你这是做什么!”

那个女子迅速带上了面纱,“和我接触,对你很好的。”

那女子唇齿之间留下了一种奇异的药味,姜聂确实觉得头脑似乎没有那种疼痛感了,只是她仍旧沉浸在被一个陌生女子强吻的震惊当中,也没注意那女子的脸,“你又不是大夫!”

那女子的头发垂落在姜聂脸上,她仍旧是望着姜聂,“我的身体比任何大夫的药都要好。”

“这是你治病的方式?”

姜聂被她扑倒在床上,甚至能够感受到她的腿卡在她的两腿之间,仍旧是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以至于两人的下半身没有贴在一处,此刻姜聂觉得她头虽然不痛了,但是更加昏头转向了,证据就是她的脸被气得红扑扑的。

那女子看着姜聂的样子,眼里露出一种奇异的情绪,声音诱人而轻柔,“不,是因为我看见你,就很喜欢你。”

姜聂实在觉得过于怪异了,想要推开她,但是那个女子的身体并不像通常少女那样柔软,反倒是像少年一般带着一种坚硬,她在情急之下并没有关注这一点,只想赶紧远离,那女子顺着她的动作站了起来:

“你是姜国公主,是公子昱的发妻,那么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父可子亦可

父可子亦可

“阿兄莫要再担心我了,我已经可以好好照顾自己了。”

姜聂听了来人通知接应的人就在馆外,动身准备回去,姜适无论何时,面上总是含笑,冷静自持,只是应对姜聂时,总是微妙地在一个暧昧的临界值展现关切,尤其是自姜聂嫁入宣国,这是两人首次相见,他虽温和如常,但是对姜聂的事更是不假他人之手,若非君子之道,非礼勿视,姜聂觉得兄长甚至都会替她梳妆。

姜聂虽也觉得不妥,但是姜适非常会把握两人相处的尺度,虽然恪勤守礼,但是又不容忽视他的存在。

姜适眼神落在姜聂身上,浅茶色的眸子里泛起一些笑意,“你此行回府,我便留下在宣王寿宴前整理好事务,千万注意莫要再乱跑了。”

姜聂其实心中还思虑着姜适昨日说的什么带她回去的事,虽然她知道兄长一向有谋算,姜聂还是伸手拉了拉姜适的袖子,“阿兄莫要意气用事。”

姜适失笑,“我并非鲁莽之人。”

姜聂还想说些什么,却听门外有人下马,走到门外正好瞧见来人。

“太子殿下?”

辛池着便服,刚下马便听到姜聂的声音,他内心五味杂陈,面上也难免显露出来,直到姜适向他行礼时,他才反应过来。

“绍陵君怎地来诸侯馆?”

姜适见他回了一礼。

“便是接……弟妇回去。”

姜聂颇有些不解,且不说这些事派仆从侍卫来便可,即便是接也合该是辛昱,怎么是辛池前来?

姜适面上不露声色,“怎好劳烦绍陵君?”

“昱有要事不能前来,然他忧心万分,便托我务必亲自前来,保全弟妹。”

姜聂福了福身子,一番道谢之后,也没有多想,“阿兄,那我便去了。”

姜适看姜聂上了马车,眼睛却落在了翻身上马的辛池的腰间,他只一眼便看见了那枚精致的香囊,只是马车已经启程,他看着掀开帘子向他挥手的姜聂,她面上仍是一无所知的模样,他也露出平时的笑容朝她挥手道别,只是心已沉了下来。

姜聂坐在马车上,随辛池前来的侍卫也跟从在周围,她不见府中的熟悉面孔,玉奴也没有来,马车上只有她一人,无人说话,只能依靠在靠垫上休息。

马车走了一会突然停了下来,外面却没有什么声音,她立刻警觉起来,掀起帘子时感到马车沉了一下,有人迅速地上了马车,姜聂吓了一跳,往后靠贴在了马车墙壁上,辛池跳上了马车便直逼近她,在他握住她手腕的时候,马车又开始平稳地行进。

“你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