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生气。律师事务所是我们三个人合伙开的,我不能说撤伙就撤伙,这样你让海天和陆瀚驰怎么办?我们不光是合伙人更是朋友。」耿奉琪叹着气拿刀叉无意识的戳着盘子里早已经冷掉的牛排。
耿魄勾勾手叫服务生替他换了盘子,「冷了别吃了。」
「每次一说到这个话题我就一点胃口都没有。」耿奉琪放下刀叉,委曲地看着眼前的男人,明明知道自己喜欢当律师,这个男人让他去耿氏分明就是为难他。
「他们是你的朋友,所以你重视他们多过我?」
「怎么可能?」
「可是你不肯离开『海天』过来帮我,难道还不足以说明问题?」耿魄放下刀叉拿起餐巾擦了擦嘴,「东西真难吃,下次别来这家了。」
这个男人分明是把自己的无名怒火转移到无辜的西餐厅。耿奉琪在心里长长的叹了口气,智商一百六也不表示情商一定是正的,眼前的男人简直就是EQ为零的典型。「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回家的路上,耿魄闭着眼睛一言不发刚才车里的甜蜜气氛荡然无存。
「魄,我非常的爱你。」再也忍耐不下去的耿奉琪捧住他的脸逼他面对面,「可是我真的不明白为什么我一定要去耿氏,你知道那不是我的强项。如果你需要法律顾问,你公司现有的就做得非常好。
而且你也知道如果你需要我,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为什么一定要我辞职?不要说我重视海天陆瀚驰这帮朋友多过你,你知道这根本是胡说八道。如果你真的只是为了这个,要我用辞职来证明我爱你,这根本不是耿魄会做的事。你要我辞职,我可以。但是你总要给我一个心甘情愿的理由吧。一个真实的,而不是随口胡扯出来的理由。」
「我不喜欢。」耿魄睁开眼睛瞪着他,冷冰冰地吐出几个字。
「不喜欢?」
「是。」
「不喜欢什么?不喜欢我做律师?不喜欢我替别人打官司?还是不喜欢和我当事人纠缠不清?你说清楚一点。」
「我不喜欢你在法庭口若悬河,神采飞扬的样子。我不喜欢你发光的样子被那么多人看到。」耿魄皱紧眉头,托起他的头几乎是用凶狠的神态瞪着他,「你是我一个人的,我不喜欢看到你为别人发光的样子。你知道我为什么不去看你上庭?
还记得你为我辩论的那一次吗?你那么漂亮,那么出色。我不知道别人怎么想,但是我,我只想把那样发着光的你拖回家,锁在只有我一个人才能进得去的山顶深宅,然后让我一个人紧紧的把这道光芒握在手心里。疯狂的亲吻你,把你拖上床……我怎么能让那样的你继续站在法庭里?你说我怎么能?」
「我本来就是你的,你可以对我做任何事。」耿奉琪探过头主动的吻住耿魄,完全不顾他们正坐在飞驰的车里,前面还有专心开车的司机。
热烈的激吻持续了很长的时间,耿魄拉开一点距离看着他,「你会辞职吧?」
「不会。」
「该死的。」满以为可以得到期望答案的耿魄气极败坏,他都已经说了这么多了怎么耿奉琪居然得出了相反的结论?难道他是觉得自己被他吃定了,所以才想把他玩弄在手掌心里吗?
「你那是什么眼神?」耿奉琪不怕死地贴近耿魄,不理会他冷得要命的眼神整个人挂在他的身上,如同会读心术一般的说出耿魄的想法,「我才没有想玩弄你。」
「明明是你自己说的,站在法庭里的我会发光。会让你恨不得把我绑回家锁起来,既然是这样我怎么可能辞职?」耿奉琪轻笑出声,用嘴唇在耿魄板着的脸上轻轻啄吻,「我要你一辈子都为我痴迷疯狂,怎么可能会主动放弃这个机会?」
「这是在车上你想干什么?」耿魄瞪着欣喜若狂的小恋人,想要板出一张扑克牌脸,但是又被他弹性绝佳的臂部轻轻压迫敏感部位而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
「你说他看不到的。」耿奉琪眨了眨眼睛,轻轻咬住下唇凑近耿魄的耳朵轻轻的吹气,「你说每次看我上完庭都想把我拖上床。你今天没来看我上庭不是很吃亏?我在法庭上把对方律师问得几乎说不出话来,还有对方当事人那个大胖子也被我气得跳脚,这么有趣的事你居然没看到,是不是很可惜?嗯?」最后那个嗯字,他带着稍微的鼻音,像是撒娇更似勾引。
耿魄瞪着他呼吸越发急促起来。
「要是我不当律师,以后你都看不到我穿律师袍的样子了,难道你不会觉得可惜吗?」耿奉琪越说越轻,在耿魄耳边说了一句什么,这个男人闭上眼睛好一会儿。突然伸手推开缠着他的恋人,伸手敲了敲玻璃,「阿杰,停下来。」
司机把车停在路边。
「你自己回去,我来开车。」扔下这句话,耿魄坐进驾驶座位,车像离驰的箭一样飞了出去,连同后座笑得花枝乱颤的耿奉琪,一眨眼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终于可以不用扮演透明人的司机摸着下巴轻笑出声,「欲火焚身的男人真性急。」
同样的法庭
夏海天一脸愁眉苦脸的看着身边的陆瀚驰,「为什么我要拍这个?」他指的是手里正拿着小型DVD直接刻录式摄像机。
「因为我不想被人当成白痴,所以叫你拍。」陆瀚驰瞄了他一眼不冷不热地说。
「我是问为什么我们非要录下那家伙上庭打官司的摄影?」夏海天一脸快要哭出来的样子继续追问。
对这位合伙人的脱线,陆瀚驰实在有对天翻白眼的冲动,「因为这是录给耿魄那个变态看的,你不想耿奉琪从你的合伙人名单里撤出来吧?」
「当然不想!」这关系到利益的问题,夏海天是回答得毫不含糊。
「那就好好录吧!」
还是没搞清楚原因的夏海天只好心不甘情不愿的扩调好位置,让镜头对准笑眯眯看着这边的耿奉琪。
「拍好点哦,魄有事要出差不来,他不想错过我每一场官司,所以拜托你们了哦!」
夏海天微笑着和耿奉琪打过招呼,忍不住又回头看着面无表情的陆瀚驰,「话说,本来一心一意要让奉琪撤伙的耿魄怎么后来会突然改变主意?而且还变成了奉琪的粉丝,每场官司必定到场?这到底有什么奥妙?」
「都是男人难道你还不明白是为什么?」陆瀚驰勾起嘴角,露出一个暧昧极至的微笑。
「什么?」
「有什么不能在床上解决?」
「你你你……是说……」夏海天显然被这么直接的句子给刹到,顿时结巴起来,「你能不能不要说得这么直白?」
「说隐讳了你听得懂吗?」陆瀚驰头都懒得回直接来了一句,打击得夏海天半天没缓过神来。可是,他还是有点不明白?这一切和录下这些又有什么关系呢?虽然很想问可是又怕再一次被陆瀚驰打击,夏海天迟疑了一会儿。
「今天你替耿奉琪收的包裹知道里面是什么吗?」陆瀚驰突然回过头笑得几近温和。
这笑容让夏海天莫名的觉得害怕,「奉琪说是衣服。」
陆瀚驰点点头,「是衣服。不过是角色扮演的衣服。那家店非常高级,我有和他们的老板打过交道所以认得出他们的小记号。他们专门出售情人之间用来玩情趣游戏的道具服装。律师服估计肯定有一套,别的就不知道了。」
说到这里陆瀚驰停了停,一脸无辜地看着夏海天,「现在你应该知道你为什么要拍这个了吧?」
「你,你是说……」一想到自己拍的东西居然可能也会成为那什么的小道具,夏海天就忍不住双手发颤。
「拍好点,你也不想耿魄那个变态男人因为你拍的东西不好然后害奉琪和你拆伙吧?」陆瀚驰再一次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