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7章(1 / 1)

但她不能哭。

她必须取悦他,他才会带她走。

少女一声不吭,漂亮的眼睛蒙着水雾,灼灼盯着男人。伤痕累累的手指握紧了肉棒,无师自通般收缩着喉咙,将男人肉棒吸得更深。

她不知道如果这时齿缝泄露出些竭力忍耐又崩溃的呻吟可以获得那个陌生、年轻又英俊男人的怜惜。

但是很久以后她才明白,这世上漂亮又干净少女千千万万,神明一样的男人为何偏偏选了自己。

因为她像个怪物一样倔强,喉咙都被捅出了血,也没有一丝一毫要求饶的意思。

忍耐屈辱,崇拜痛苦,是古老的宗教仪式。

……

她十七岁,提前读完高中,以全优的成绩收到了五家藤校的录取书。她第一次穿上了华丽的礼服和红底高跟鞋,却没有坐上顾先生为她准备的加长林肯去学校参加毕业舞会,而是敲开了男人的家门,裹着修身紧致的礼服,跪在门口,鱼尾型礼服让她弯腰的动作呼吸不畅,但她在窒息感中虔诚地拉下了男人裤链,压抑着胸膛缺氧的痛苦,含住他的阴茎;

她十九岁,暑期三个月的交易为深蓝带来了八千万的净收益,正式成为了深蓝的一名交易员。深夜无人的办公室里,顾偕开了一瓶酒,她口中含着醇液,跪在办公室地板上,臣服在他脚下。背后落地窗外是飘渺着万家灯火的纽港夜景,她终于迈进他的世界;

她二十岁,被任命为深蓝的首席投资官,顶着无数流言蜚语做空如日中天的问鼎国际,三个月后问鼎国际宣布破产,深蓝的收益同比增长6个点,她摇身一变成为金融街上让人心悦诚服的红皇后。庆功宴上,她穿过源源不断的祝福、寒暄和香槟酒杯,找到角落里孤独望着窗外的男人。她拽着他的领带,将他拉进女士化妆室,然后跪拜在他脚前,脸一偏,笑着吻上他的阴茎。

……

血液由血浆和血球组成,但朱砂的血管里还流淌着顾偕的精液。

她是从古老传说中走来的淫魔,所拥有的一切,来自于十年前那个暴雨夜,她跪拜在神明脚下。

十年后成熟女性与十年前的少女在电闪雷鸣中彼此交叠,两只纤细漂亮的手、粗糙伤痕的手在虚空中重合,一同捧起男人的阴茎,虔诚地亲吻上去。

这是她的神明,是她的信仰,她心甘情愿匍匐在他脚下。

龟头急剧紧缩,一股浓重的腥膻气息灌满了口腔,朱砂如饮甘泉般全数吞咽了他的子子孙孙。

午夜时分,繁华都市彻夜不眠,车流在马路上闪烁着猩红的尾灯疾驰而过,逐渐消失在夜色中。

天台公寓陷入一片死寂,沙发旁的落地灯散发着昏黄暗淡的光,墙上挂钟无声无息地挪动指针。空气中弥漫着腥咸的荷尔蒙气息,朱砂跪在地上止不住地粗喘。

顾偕僵硬地站在她身前,搁在身体两侧的手指紧紧攥成拳,连指甲也狠狠掐进肉里。

他神色冷漠,眼底淬着坚冰,棚顶吊灯的光在他紧绷的眼角、眉梢、笔挺的鼻梁与下颌线勾勒出一道冷硬的弧线。这张无论何时何地都镇静冷淡的面孔,龟裂般流出难以自控的情绪,就像一只受了重伤的野兽,双眼通红,声音嘶哑,每一个字都从鲜血淋漓的肺腑中挤上来,清晰道:

“你以为,你把自己当成我的奴隶,就可以假装,你对我,没有其他感情了吗?”

朱砂一怔。

虚空中恍如绷紧了一根弓弦,房间内的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两人一高一低对视了许久,静静听着彼此的呼吸声。

朱砂始终迷惘地望着顾偕。

顾偕在她空洞又涣散的目光中缓缓跪下,双臂穿过她的臂膀,将她紧紧拥入怀中,半晌,深深吸了一口气,就像找到丢失的那根肋骨。

朱砂任由他抱着,闭上眼睛,眼角滑落一滴泪。

难言的情愫与心意在空荡的房间上升盘旋,穿过映照着城市灯火的玻璃窗,飘向了茫茫夜幕中。

当你意识到自己在做梦,梦就会消失。*

*《晚霞》博尔赫斯

“……直到丧失乐趣或无利可图”,这一句话应该是在第一章出现过,用来形容朱砂和顾偕的关系,昨晚拉片忽然发现这句话出自《傲骨贤妻》第5季。

十分抱歉,这句话不是我原创的,当时也没有标注。

有时候写着写着就会突然蹦出一句适合的话,也不知道是灵感乍现还是之前在哪里听过的。

作者没文化,到现在为止除了这一句,好像也没有其他金句。

一般情况下,我用别人的句子是但不知道出处时,会在文里用“谁曾经说过”“忘了从哪里听来的”这种句式,如果想得起来出处,就会在文下标说明。

如果出现了“*”,作话却没有解释,请提醒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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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里可是治安混乱的下城区公共海滩,夏天晚上是火拼互殴的第一战场,冬天晚上是毒品交易的甩卖市场,从来没有小情侣来这里约会,警察觉得这二位是嗑药嗑嗨了,盯了半天,直到姓尹的给附近警察局打了电话,送走了那箱管制刀具,巡警才知道这真的一对脑子有坑的小情侣,”莫测点了根烟,“所以吧,顾先生,这回您得给我加钱,这是警车里执法记录仪的视频,我生平最讨厌和条子打交道了。”

深秋傍晚,远处天色由淡转浓,天穹边稀疏地挂着几颗星星,无数鸟雀裹挟着枯叶扑棱着翅膀飞里树梢。

前国土安全局低调退役人员、被害妄想症晚期患者莫测每次与雇主见面都选在鸟不拉屎的犄角旮旯。纽港市东南海岸,山林茂密,透过林间缝隙,两辆车一前一后停在行车道上,四周重重树影围住了两个人的身影。

顾偕那张冷白的脸在黑色竖领风衣的衬托下显得更加苍白,眉梢眼角藏着掩不住的疏离和冷淡,让人望而生畏。他在莫测有点怂又有点贪的目光中,从风衣内层里摸出支票簿,没有填金额,直接在右下角签名处写了自己的名字。

莫测眼睛里倏然亮起一簇小火苗,嘿嘿贱笑了两声,旋即将腋下夹了半天的那个透明塑料、右上角还故意贴着“已消毒”标签、外面还缠了两层保鲜膜的文件袋双手奉上。

“当然了,这个钱也不是白加的,喏,您要的尹铎资料,黑的白的花的都在这儿了,连幼儿园上树帮忙捉猫然后和猫一起蹲树上下不来的黑历史都有。”

顾偕不为所动。

朱砂是个情景伦理学主义者,除非尹铎曾经找代孕生了个儿子,否则任何事在她看来都不是黑料。

顾偕问:“拳场那边呢?”

“您也知道那个拳场想查点东西出来有多麻烦,最快后天吧,一有消息我就给您。”

“邵俊呢?”

“也是,有消息就给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