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1 / 1)

时楚生看着他。过了六年这么长的时间,他总是觉得自己对于沈祁这个人已经做到了心平气和的地步,但这人随意的三言两语就可以轻易地将对他仅有的一点可怜心撕破,然后再次回归到想把这人撕碎的状态。

“你偏要这么逼我?”时楚生质问他,最后不怒反笑,“那你想拿我怎么办?是想和我在这里做?还是想在这里听我怎么取悦你吗?不,沈总。你想怎么办都可以,因为我当了这么多年别人的玩具,我永远也不缺你这样一个客人。”

他早就习惯了如何卑微去讨好高层的欢心。说实在,王铂送给他的这场凌辱在他眼里什么都算不上,如果这放在二十四岁的时楚生眼里这还算得上是一次难得的机会。

时楚生实在是被气着了,他的语调越来越快,呼吸声也越来越急促:“你是想让我怎么教你?你是想学missionary poisition,还是cowgirl position,还是doggy styie?沈祁,你从小到大把我看成什么?你的玩具吗?”

沈祁抿着唇。模糊的光影中,他垂下眼。直到时楚生发泄完,过了好半天,他才开口。他的语气已经完全恢复冷静,还含着一点委屈:“我不是这么想的……”

“真不是这么想的,”沈祁脚步动了动,他好像想过来,但他最后还是没有动,“我只想和你在一起。哥,你真的要这么……揣测我吗?”

时楚生的嗓音恢复平日里的冰冷,几乎到了一种不近人情的地步:“对。”

时楚生已经忘记了是怎么离开宴会的。

他只记得在他说完这句话后,沈祁半晌一动不动地看着他。接着,他靠在扶手上,整个人好像抽去了筋骨似的,全身无力。

“你要想就这么想吧,”沈祁说,“哥,你走吧。冬天太冷,你去换件厚衣服。”

时楚生动了动唇,最后没再看他一眼,而是拉开门扬长而去。

隔了这么久,时楚生早已恢复冷静。坐在回家的车上,他揣在身上的手机信息爆炸般地一条一条涌出来,而他根本没有力气去看。最后在不知第几个电话打来的时候,他关了机。

他和沈祁的关系是怎么走到水火不容的这一步的呢?

即使被这人这样对待,时楚生还是悲哀地发现,这么对沈祁说话并不是他的本意。可是为什么沈祁要来招他惹他?明明都过去几年了,让这件事情翻篇不好吗?

至少那样他们之间还能保留一点陌生人之间的难得的体面。

有气无力地到家,开门,时楚生有气无力地站在门口换上鞋。又要换工作了,说不定还得换个城市。绝对不能让沈祁再次破坏他的生活。

家里的空气里飘浮着一股香味,江晨宇一听到玄关边的动静便“腾”地一下站了起来,皱着眉头直直打量着他,然后吞吞吐吐地说:“你,你回来了啊。”

“……嗯,”时楚生浑身都没有力气,他只想赶紧回去休息。这种逃避的做法可以让他把这一切不好的事情全部忘掉。

“我做了你最喜欢的关东煮,本来是打算等你回来的时候当夜宵吃的,”江晨宇看着时楚生动作一僵,“你不吃吗?”

时楚生缓缓转过头来。他的眼神里全是明显的的恼怒,但是江晨宇的目光却定在青年的唇上,然后欲言又止地看着他。

“谁告诉你我喜欢吃关东煮了?不好吃,难吃,全是垃圾食品。”时楚生一听到有关于沈祁的名词就不由得恼火,“你自己吃吧,别叫我!”

沈祁刚走时,他确实是喜欢去吃关东煮,只是最后因为关东煮太好吃,时楚生便渐渐染上了这个恶习。但是这和沈祁又有什么关系!

他正要转身走掉,谁知沙发旁边的江晨宇“哎”了一声,一把把他的衣服拉住。他紧紧盯着青年的嘴唇,八卦的眼神都要把他洞穿。

“你嘴怎么了?怎么肿起来了?”江晨宇扯着他,语气越来越激动,“不是,有人亲你了?这个人我认识吗?我天啊,你封心锁爱这么多年,难道我终于要有嫂子,不,嫂夫了吗?”

时楚生从来没想到江晨宇的话会给他这么多画面感。

比如说他从来没有过想去厨房拿菜刀砍人的欲望,以前看过的各种杀人分尸的案件画面在他眼前突突地跳动着,只不过里面的主人公摇身一变,变成了现在在他面前不知好歹的跳来跳去的江晨宇。

青年眉头紧皱,面色发黑,过了好半天,只给他甩了一个字:“滚。”

江晨宇有点摸不着头脑地收回了手。他不明白,时楚生跟别人接吻应该高兴起来呀,怎么现在看来他一副很不高兴的样子?难道是……难道是……

江大师看着青年甩门离开的身影,感觉自己突然豁然开朗,简称两大字“悟了”。

这人于是猛地从沙发上跳了起来。

时楚生,他,这是害羞了!!!他和花花第一次接吻的时候花花难道不是也是这样害羞得有点恼怒吗?!看来时楚生这是背着他真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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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再见,2025你好!

饱饱们前面一章是我发多了,现在先锁一下,等审核完我删除(跪)

第52章 哥哥,你是我的锚点

晦暗的夜色把客厅明亮的灯光阻隔在门外。

时楚生整个人卸下力气地倒在床上。绵密的被褥包裹住他全身,耳边的所有声音瞬间被阻隔在外。他把头埋在一侧,仿佛凭这样就能遗忘掉今晚发生的所有事情。

手机搁在一边,但他已经无力去开机。

逃避一直是他的精神鸦片。尽管青年一早知道它的作用无过于麻痹现实,毫无作用,但只有逃避才能让他喘上一口气,才能让他暂时苟延残喘地活下去。

于是当江晨宇打开他的门时,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幅场景

月色苍白,青年安静地躺着,陷入了床中心巨大的被褥中间,洁白的布料像潮水,让他整个人都看不真切。听到门口的轻微脚步声,时楚生立刻弹跳起来:“怎么了?”

江晨宇指了指客厅的方向:“时哥,座机响了,有人找你。”

“……”时楚生头痛欲裂地揉了揉额前乱成一团的长发,“行,我去接。”知道家里座机的人不多,大概就是单位里的人。

时楚生想着是不是单位里的人见他电话迟迟不接就打电话到家里来了。他边这么想着,边去客厅里拿电话。

已经临近深夜,一切静悄悄的。客厅里的关东煮已经被江晨宇收走,半边灯光都被熄灭,徒有时楚生的脚步声安静地陷落在柔软的地毯里。

桌几上的座机安静地亮着,静谧的光像黑夜里跳动的鬼火。

他拿起话筒,顺着最新一个通话记录回拨了过去。沙沙的电流声充斥在他耳边,没过一秒钟那边就被人接通,时楚生下意识开口:“您好,请问……”

“时楚生。”对面说。

只需要这一句话,青年整个人就瞬间僵在了原地。他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作势要把电话挂上,可就在前一秒,沈祁便精准地预判到了他的动作:“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