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初抬手挡了挡,刚想要离开就被其中一个女生拉住。

“哟,跑什么啊蔚初?听说你让内个谁一脚踹了?哈哈,臭不要脸的东西,没人给你撑腰了你就是个废物!”

蔚初用力抽了抽被拽住的胳膊,鼻头一阵酸涩,突然间就委屈坏了。

“你们干嘛…别拉我…松开…”

“哎呀哎呀,你们看她,没说她几句又要哭了,真会装可怜啊,你是不是就是这样勾引男生的啊?姐几个看了就是觉得恶心!看你那不要脸的贱样…”

几个女生上前,围堵住了她的去路。

她们一人推一下蔚初,边推搡还要边说些难听的话,不堪入耳。

裴松经过时,连眼都没抬一下。其中一个声音最大的女生注意到了恰巧路过的裴松,她冷声一笑,扯着阴阳怪气的腔调羞辱着蔚初。

“哎哟我说蔚初,委屈死了吧?委屈就让你的情哥哥替你出头啊?要是你的情哥哥还愿意理你的话…哈哈哈哈”

她在蔚初的背后狠狠一推,将蔚初推出了几步远。蔚初趔趄的摔走了几步,差点摔倒在地上。

裴松只是轻扫了眼,没多余旁的。他陌生的对这一切视若无睹,就像是一本被翻阅无数遍的旧书,而他只是书外看客,从不曾是这书中角色。

那几个女生见裴松果然没有反应,印证了传言非议属实,便更加狂妄。她们的叫嚣声更加猛烈,就连欺负蔚初的手段也升了级。像是连同此前她被庇佑的恨,现下全部狠狠地发泄。

其中一个女生揪住了她的头发,紧紧的不松手。

“果然啊…看看,烂货臭婊子真是适合你啊蔚初,被人白白上了,噗…现在呢?人家看都懒得看你一眼,你说你是不是个倒贴货,丧门星!”

一波接着一波,一浪高过一浪的讥笑声,嘲讽声,叫骂声像是深水炸弹一般在蔚初的耳边炸开。她感觉到有些疼,但好像又没有那么疼。她自我屏蔽着那些难听又下流的辱骂,但眼泪还是不能的夺眶而出。

“你们在干什么?!”盛辞厉声一喝,他急急忙忙的奔过来把那几个女生推开,他愤怒的看着这几个流里流气的女生,将蔚初拉到了自己的身后。

蔚初瑟瑟发抖的躲在盛辞的身后,她轻轻的抓着盛辞的手臂,眼泪像是断线的珠,一滴一滴的掉。

蔚初抬起手,用手背不停的擦拭着眼泪。可眼泪也偏要和她作对,越擦越掉。反复几次后,蔚初已经哭到上气不接下气。

这样的事之前又不是没有经历过,已经习惯了…已经无所谓了,已经…不觉得有多委屈了。

蔚初心知肚明,她并不是因为被欺负而哭到背气。

裴松淡然离开的背影,凶猛的撕碎了他曾替她出头的那段记忆。记忆碎片到处散落,裴松忽明忽灭的身影无孔不入的刺进了蔚初的骨血。

人啊…总是贪婪惯了。

“太过分了你们!这里是学校!你们怎么能在学校这样欺负你们的同学?”盛辞见蔚初哭的厉害,不免更加怒火中烧。他从未这样动怒过,他总是温柔和煦的像一阵微风,不急不躁。

那几个女生原本想连多事的一起教训,但定睛一看,认出面前的男生是盛辞,也收敛了些锐气,马上变了一副嘴脸。

“我说是谁呢…原来是盛辞呀,你本人可比照片上好看多了。”

0047 蔚初是我女朋友,她是我觉得最珍贵的。

盛辞嫌恶的看着面前的几个女生,也就如同看到了下水道旁的死老鼠。

他轻声安慰着躲在他身后瑟瑟发抖的蔚初,一遍一遍的说着别怕,别怕。

眼前的几个女生发觉不对,她们看得出蔚初好像和盛辞的关系不太一般。这种不算特别亲昵又胜似亲昵的举动,让她们有些发酸。

盛辞这样的存在,该谁来配才妥帖。但不管是谁,她们都认为,不该是蔚初这样的扫把星。

“我说盛辞…你不是吧?蔚初呢,可是我们班出了名的扫把星,你干嘛这么紧张她?再说了…她什么德行你不知道吗?不还是被玩腻了从床上一脚……”

盛辞面色越发阴郁,听到这里,他冷如冰刀的出声打断。

“够了!你们知道自己再说什么吗?这里是学校,不是你们可以为所欲为无法无天的地方,至于你们今天的行为,我会如实跟学校反应,好自为之吧。”

其中声音最大的女生闻言更加不爽,在她眼里,这完完全全就是鲜花插在了牛粪上。盛辞是鲜花,而蔚初则连牛粪都不如。

“随便你盛辞,你大可以去,姐几个谁在乎?让人恶心的是你这样的人非要往粪坑里跳,真是他妈的脑子有病!”

“蔚初是我女朋友,她是我觉得最珍贵的。而你们在我眼里,倒真的算得上所谓的粪坑,不堪入目。”

盛辞握了握蔚初的手,温暖厚实的手掌将她的小手包裹,等同于附着了一层隐秘的安全感。

蔚初回过神,微微泛红的眼睛透射着惊诧的光。她吸了吸鼻子,安静极了,就这样愣愣的看着盛辞握着她的那只手。

那几个女生除了震惊只剩下错愕。盛辞,三优占全。但意外的从来没有跟任何女孩子传出过恋情之类的绯闻。对于那些漂亮女孩的告白,他历来也只是笑笑的礼貌拒绝,甚至已经到了有人传他是不是gay的程度。

“盛辞,你真的是发瘟了……姐几个,我们走吧,免得晦气。”

那几个女生顶着一脸的疑惑和不解离开,叽叽喳喳的讨论起来。

盛辞冷眼相待,直到她们彻底走开,他紧张兮兮的转过身,慌忙的询问着。

“蔚初,你没事吧?别怕。告诉我她们这样对你是第几次了?你为什么都不说呢?”

“我…我习惯了,其实无所谓的。”蔚初显得有些羞涩,因为她的手还被盛辞握着。

“怎么可能无所谓呢?我完全不知道发生了这些,你放心,我不会再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盛辞语气坚定的说道。

“盛辞,真的没关系的…你不用为了我……”

蔚初话还没说完,就被盛辞直接打断。

“这叫什么话?哪里没关系?她们欺负你我会心疼,我会心疼好不好?”

像发热时过喉的一块凉冰,像宁静湖面落下羽毛,像暖暖微风轻柔拂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