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山口组群龙无首,在找到新社长之前,我得代理,所以不能走。”她的眼神坚定,“当初在会议上我就说过了,我会和大家站在一起,怎么可以临阵脱逃。”

再次一声笑,贺聿生觉得她真的有点轴,不过也就是他太过了解她,所以早就料想到这一出,他掰过绘子的脸,“犯不着你操心这些,山口组今天继任新社长”怕她疑虑,又补了句,“人选是你那个好死爸的手下,这回你总放心了吧?”

意思就是说,他没安插人,完全是由山口组内部操控。

不过绘子并不相信这番话,且今天换新社长为什么没有人通知她?这群人前脚发生这种事,后脚就能立马上位,越想她越恼怒,扭着身体就要起身往大本营赶。

“欸欸欸”贺聿生一把摁住挣扎的人,“你现在去有什么用,仪式早就结束了,再说山口组已经走到这一步,没个有实权的撑起来,迟早也得散。”

他没说出口剩下的话纯粹是不想打击人,这娇气包那天能撑起来除开他在身后保驾护航,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栗绘藤的旧情。不过一个死人的面子能用一次不代表能用无数次,要不了多久山口组就会分裂易主,这是绝对会发生的。

绘子趴在他怀里,还有些没平复过来,可这个魔鬼说的又在理,她没有实权,现在连加彦真也不在了,她根本撑不了多久。

想着,她强迫自己冷静,“山口组新任社长是谁?”她问。

“石井雄。”

听完,绘子默住。论资历论人手,石井雄都是当之无愧的,他现在有任侠组的人手地盘,又接管了对关西一带多有接壤,上能熟悉各大市政关系下又活络各地区帮派。

选他,好像毫无疑问。

不过,现在令她起疑心的不是这个了,而是为什么贺聿生清楚知道这么多内部东西,昨天她情绪崩溃没注意,这魔鬼居然能堂而皇之出入她的庭院,就跟自己家一样。

绘子不免怀疑,他是不是暗地里有什么动作,石井雄是不是他扶上去的人手,他到底想做什么?

瞧着人儿这疑神疑鬼的样,好心还被当成驴肝肺,贺聿生不屑,“放心,我对你的山口组没兴趣,不过你要是不满意这个人选,我倒是可以帮你换一个。”

心事被拆穿,绘子有些心虚。“不用了,就这个吧。”

她知道自己要是真点头了,他绝对干的出来易主的事,且过程不好说。

其实绘子也没什么好不同意的,现在所有的东西都摆在那,一没权二没后盾,她就算反抗又能如何?只会增加找死的速度,与其让山口组落到外人的手里摧残,不如让自己人接管。

看见她安静下来,贺聿生也明白她这是妥协了,既然接受了那就无需再费劲浪费时间,他看了眼表盘,伸手就要把人抱起,吓得绘子惊呼一声。

“你干什么!”

还以为他又要干什么畜生事,女孩急得胡乱扑腾,昨天晚上才做过一次,她现在压根就没有心思。

男人隔着衣服摸了把那白嫩的屁股,语气威胁,“再动就把你从窗户外面扔出去。”说完,女孩不再挣扎,气得揪他头发。

贺聿生嘶了声,抬手又狠狠拍了下她的屁股,“还走不走了?大早上的别上赶着找操。”

“走…走哪?”绘子怔怔仰头看向他的轮廓,有些不解,又问,“你要带我去哪?”

“去哪?”男人嗤笑,“你说还能去哪?你的事办完了是不是该跟我回去了。”

这段时间耽误在日本,佤帮那头的局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就一个没看住,敏素昂就能他妈扯出这么多事,不过这也正合他的意,事情闹大了才能敲山震虎呢,他不杀人,总有人上赶着找死。

走到门边,绘子还想再说些什么,话被男人口袋的震动打断。

“什么事?”一看来电屏幕,贺聿生单手抱着人,接起电话,动作却未停往外面走去。

那头松下笑呵呵地,心情好得不得了,这几天贺聿生给他送了不少好消息,大本营那头下了几张嘉奖令,可以说很是滋润,来这个电话也是想要道谢。

“贺先生,不留在日本多玩几天?”

瞧着他这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作态,贺聿生语气鄙薄,毕竟没了要利用的价值,无需再惺惺作态。他动动唇道:“这不是怕给松下司令添麻烦么,我一红色通缉的恐怖分子留在你的辖区蹦跶,要是传出去可不太好听。”

知道他这是在调侃自己让他背锅的事情,松下没跟他计较,怎么说这男人也是实打实地帮了不少忙,还把东京区、大阪区的稻川会地盘所有违法交易、赃款灰产翻了出来,让他拿捏了位置翻出了不少赃款,还落下个端匪有功的称号。

他这既平了周遭对黑恶势力怨声载道的名分,还能掩盖掉前段时间发生的恶性袭击,说是将功抵错也不为过。

不过最后这赃款进了谁的口袋,不用明说也知道。得了钱又得了名头,没人会不开心,为此他也极其爽快地答应了贺聿生提的要求,替山口组所在辖区下治安批令,响应大本营最近下的安全条例协同治理。

想到这,他“哎”了一声,“还记仇呢?现在这不是大家共赢的局面嘛,你拿到你想要的,我得我的好处,谁也不亏。”他从面前的酒壶里到了一杯,酒滴声传到男人耳中,贺聿生有些不耐,隔着屏幕都能闻见这老酒鬼的味道。

“没什么事挂了。”话落,他直接摁断,捞着手机塞回口袋。

反正答应这娇气鬼的事情是办完了,接下来山口组是死是活都跟他无关,不过比起栗绘藤来说,石井雄是个聪明人,知道什么该管什么不该管,否则,也坐不到那个位置上去。

那头看着被挂断的电话,忍不住皱眉。不过他也不在意,继续摇头斟酒,反正那个男人不会再踏进日本,其他东西都不重要了。

这边,绘子听了个大概,耐不住好奇心,问他,“他是谁?”

贺聿生睨她一眼,“大阪区的司令”然后又补了句,“就是给山口组下批条的人。”

“哦…..”

话落间,男人已经走到门口,凯拉见状打开车门,下意识扫了眼男人怀里的女孩,片刻又收回目光。

“老大,专机备好了。”

贺聿生嗯了句,将女孩放进车里,随后坐了上去。

男人很是愉悦,毕竟现在该死的人都已经死光了,没了那些碍眼找死的东西,这娇气包以后只能呆在他身边,不会再想着到处折腾,想到这,他的心情都好了不少。

164|怕死

*

佤帮·邦康首府特区

从日本回邦康的路程绵长,下了飞机,贺聿生电话快要被打爆,原因无他,离开的这段时间,木姐南坎地区的武装就罂粟种植的问题与德昂军开战,导致爆发几次战争,而现在又是铲除罂粟的高潮时期,如此高调的一番操作无异于在找死。

专机到了邦康市区,一路上下辖的佤联军在街上巡逻,头顶军用直升机嗡鸣。

见到他下机,驻守市区的领头及身后几十个佤联武装早已恭候多时,立马走上前汇报起最近的情况。